王二虎语气有些无奈,似是对师爷的死很是惋惜
“这妖道刚埋了师爷不久,就被人逮到当场行凶,现在正关在牢房里准备挑个好日子斩首祭天。”
“一派胡言!”
听到这的李三石只觉心中有口怒火难压,也顾不上王二虎是他二爹,挥手打断道
“先不说其他尸体为何不处理,偏偏埋藏陈师爷的尸体,诚如二爹所言,那妖道是取心修炼,那为何不取走陈师爷的心脏?”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王二虎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么明显的漏洞为何无人看出?周典吏呢,他不是能吏吗?”
“还是说衙门为了尽早破案,所以乱判一通,找个必死之人背负所有案件。”
“可是....可是陈师爷的脸皮都找到了啊,按照那个妖道的供述,从衙门后面的小阴沟里的大石头下挖出来了。。”
支支吾吾地王二虎总算找到了一句理由,此刻他倒像是犯人一般,接受李三石的质询。
“糊涂啊,如果真是妖道所为,他为何不藏在道观里?难不成道观藏人,藏尸,藏心脏可以,藏被剥的脸皮就不行了?”
“况且为什么要藏在衙门附近?这到底是妖道的供述,还是衙门的说辞?”
王二虎就是再傻,此刻也听明白了李三石的意思,他有些难以接受,试探地问道
“那三石你的意思是,凶手是衙门的....”
“凶手是衙门中人,借此机会把自己的案子推到妖道手里,而且此人职位不低,甚至很有可能是周典吏,所以才让衙门众人无视漏洞,让妖道抵命。”
说到这的李三石脑中灵光一闪,怪不得从一开始周典吏就对案子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兴趣,甚至对他这个平民彬彬有礼,本以为是凶案压力过大,着急解决,现在看来,应该是对方担心自己破案。
“该死,那妖道什么时候处决?”
“这....”
有些头大的王二虎苦着脸,对李三石劝道
“我说三石啊,既然牵扯到衙门,你就不要再管了,万一你猜错了呢?”
“我问什么时候处决!”
虎煞给予李三石的英气,使他现在异常神勇,而活魂逼出愚气,则让李三石变得聪慧。
两相结合之下,李三石只觉心中有股强气,恨不能此刻便澄清玉宇一扫乾坤。
“县令说这妖人作恶多端,所以今日于菜市口问斩,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听到这里的李三石顾不上王二虎的挽留,转身便往院外冲去,刚一开门便撞到了闻声赶来探问的陈石。
“李小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从地上爬起的李三石顾不上解释,先是问了一句菜市场在哪,明白方向后,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同样从地上起身的陈石一边拍着身上尘土,一边疑惑地望向李三石的背影,然后走入院中想问问王二虎发生了什么事。
待到见到颓唐的王二虎时,见其手掌伤痕,先是一惊,不知是何等人物竟能伤到王二虎这样的好汉?
这还未来的及询问,便见王二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突然起身,对陈石抱拳道:
“感谢陈老弟照顾,俺还有事先走一步,以后有时尽管吩咐!”
说完不等陈石说话客套,便也大跨步的出院,往李三石离去的方向跑去。
只剩下个陈石一脸疑惑地留在院子里,他还想着问问李三石之前见到的纸人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的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存放纸人的小包裹,却发现包裹不知何时竟浸出水渍。
陈石立刻解下包裹拆开查看,只见原本的纸人此时却变成了一团纸糊糊。
可是这两天他一直随身携带,从未让包裹接触过水,这纸人为何会这样?
一阵清风吹过,陈石的脖颈涌起一阵鸡皮疙瘩,他突然觉得自己父亲的死,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顾不上其他的陈石,立刻走入李三石之前昏睡的房屋,他想用里面的火烛烤干这纸糊糊,试图从中找出线索。
然而进屋后的陈石却怎么也找不到屋中的烛台,就好像烛台神秘失踪了一样,可是昨日他来看望李三石的时候,那烛台明明就放在床边。
陈石自嘲一声,无奈的坐到床上,心里想着难道李三石行色匆匆,是为了偷走自家的烛台去卖?不应该啊。
左手无目的往后一伸,竟从被子里摸到一件冰凉圆润的玉器。
有些惊讶的陈石收回左手,只见有一雕刻“锁”痕的玉佩安静地躺在手心。
他认识这枚玉佩,也知道玉佩主人的身份是何等的显赫。
更重要的是,这玉佩的主人早已失踪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