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
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
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
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
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
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
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
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弩,戟盾蔽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
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杆一石,当吾二十石。
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
故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你在看《孙子兵法》?”令狐玉珏问道。
“不错,没想到啊。太子也有空看这本书,不用处理国事?”令狐玉清调侃道。
令狐玉珏白了一眼,道:“我小时候又不是白学的,自然记得。现在可就没空看了。”
“既然如此,那我来考考你。”
“请便。”令狐玉珏脸容堆笑道。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
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
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
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
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贻;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贻。
此段处于何文啊,太子殿下。”
望着邪笑的令狐玉清,令狐玉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此乃《孙子兵法》中的形篇。”
令狐玉珏并无把握,因为这段他确实不记得了。
“错!此乃谋攻篇。”令狐玉清抚掌大笑道,“形篇可不是这样的,是: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