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本天抬起了长长的眉毛，无比深沉地看了富贵一眼后，把它抱到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抚着它身上光滑的猫：
“快一百年没见了，你还是没有长大……”
李栋梁吓了一跳！这只看似两三岁的小猫眯，竟然有快一百岁了？
富贵用它的小脑袋在姚本天的身上蹭了两下：
“现在是没希望了吗？”
姚本天轻叹一声，眼里尽是迷茫：
“希望，从来都未曾有过吧……”
看着这两只夜魔在如此紧急的关头还在多愁善感，李栋梁终于是忍不住打断了这一人一猫：
“你们两个够了吧！现在时间还没到，祭坛的位置我们也知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呢？”
姚本天的叹气似乎已经成为了他每句话前的开场白，听得李栋梁几近要打磕睡了：
“哎……年轻的回收员，我欣赏你的一腔热血。可是光有想法，没有实力，又怎么能去阻止复活仪式的进行？”
李栋梁对姚本天的话并不认同：
“呸！什么叫没有实力，我……”
姚本天摆了摆手：
“我不知道我的五哥和六哥是怎么败在你手下的。不过光凭刚刚在你家屋顶与我四哥的一战，我并不认为你有挑战我那几个兄弟的实力。
之前我之所以出手助你，是想着凭借你们回收员的能力，阻止我那几个兄弟找到最后一个纯阴之女。但如今他们已经集齐三个纯阴之女了，那举行女娲大人的仪式就如同板上钉钉，已是无可阻止了……”
李栋梁一阵语塞。的确，他把赢方和赢霜拉进梦魇之地，并将他们困在静止的时间流里，那是充分利用了对方对自己的轻敌，还有天时和地利。如今要一次过对付剩下的六人，自己的确是看上去毫无胜算。
聪明如李栋梁，也的确不打算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但李栋梁自问曾经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以及优质高等教育，也在这吃人的社会里遭受过现实的毒打。
他自认为世界上没有打不赢的仗，只有算不到的谋。轻言放弃，那是对对手的过于看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充分信任。
于是他鼓气了勇气，直接向姚本天问道：
“我们华夏自古就有‘人定胜天’一说。既然女娲在数千年前能被打败，只留下你们女娲十肠，那就说明她——包括你们，是能够被再次打败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努力一下？”
姚本天盯了李栋梁许久，却怎么都看不出他的自信究竟是来自哪里。但既然对方正气凛然地表达出自己想要“胜天”的想法，自己也不好直接打消他的积极性：
“这么说吧。我们兄弟十人，各有所长。譬如说，我能控冰，能随时随地将万物冷凝；除了你见过的四哥姜北能隔空控物、五哥六哥能瞬间移动，他们还有操作火焰、心灵控制、呼风唤雨、甚至是制造空间的能力。年轻人，你觉得你能敌得过谁？”
李栋梁虽然听得一阵紧张，但却未被姚本天的话所完全吓到。他硬着头皮看了崔孃一眼，却见她默默地向自己点了点头，瞬间又有了勇气，回头向姚本天问道：
“我生于斯长于斯，不可能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被你的兄弟们所毁。请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
……
幽暗的下水道里，李栋梁捂着鼻子，与崔孃一同跟随着前方的白猫富贵，弯腰前行。
“喂！你确定这里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