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没搭理崔孃，只把目光投向李栋梁：
“年轻的回收员，你知道自己的使命所在吗？”
李栋梁指了指崔孃，向杜医生说道：
“作为一个两千多岁的老人，我觉得您还是应该讲些礼貌。人家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不是先应该回答对方的问题吗？”
杜医生突然发出了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礼貌？你这个小朋友跟我讲礼貌？什么是礼貌？
在夏商周之朝，杀人祭天拜鬼神，那叫礼貌；在孔家学说横行，尽讲君臣之礼的虚假之言时，仁义道德叫礼貌。老夫我活了数千年之久，见过的礼貌数不胜数，你来给我讲讲，究竟什么是礼貌？”
（这个老怪物连夏商周都说出来了，果然是活了上千年之久啊！）
李栋梁朝崔孃摆了摆手，示意她先收回三叉短剑，又蹲到了杜医生的身旁：
“这样吧，这位老同志，我先向你问几个问题。如果你好好配合，我便保证不让这位美女伤你丝毫。你看这样行不行？”
杜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在把我交给苏蕊那个白痴之前，还知道从我身上榨取一些有用的剩余价值。行吧！看在你聪明又懂事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
李栋梁没料到，杜医生竟然回答得这么干脆。不过只有三个问题，可满足不了他。
于是他伸出了一个巴掌，开始向杜医生讨价还价：
“三个问题太少了，至少五个吧？”
原以为是一场持久的争论，但杜医生竟然就爽快地答应了：
“三个和五个，区别不大。你该问的问题，一天一夜都问不完。不过既然你主动说了这个数字，那就五个也无妨！问吧！”
虽然这番讨价还价成功了，李栋梁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向着自己生了一阵闷气后，先是提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杜医生，你就是当年见过蔡桓公的神医扁鹊吗？”
杜医生笑了笑：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的话，那就能解释我心里的一堆问题……那你究竟是不是扁鹊？”
“对，我是扁鹊。你还剩三个问题了。”
（这老不死的，竟然跟我玩字面游戏……）
李栋梁强忍住一肚子的邪火，耐心向杜医生——现在应该说是扁雀了——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这聚闲楼……不对，这柳槐村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你们这些来自梦魇之地的人一个个都要往这里钻？”
李栋梁这个问题似乎问到了扁雀的痛处。等了良久，只是死死地盯住了李栋梁，并不作答。
最先感觉到不耐烦的是崔孃。见扁雀久而不答，她突然又再抽出了三叉短剑，狠狠地插到了扁雀的肩膀上：
“要是你再不回答的话，下一剑我就要把你的脑袋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