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咱们圣上是雄主自然沉得住气,虽然生气但还是命人唤来了营中当日最高的将官来,就是之前那个福建省兵马副都统。陛下说,你来给我画一下今日的布放图。”
“那个副都统画出来了吗?”
“那人可能是知道圣驾在附近,那几日布防也算上了些心,磕磕绊绊总算是画了出来。陛下虽有些不悦但也不能指责他不称职,于是又逐一考问他布防图上的出处细节,怎知他一问三不知,好不容易说几句也答得驴头不对马嘴。”
“圣上的武功可是朝野皆知的,看到军队废弛想必大发雷霆了吧?”
“可不是,圣上就回头问他的那些侍卫‘你们谁来教教我们的副都统大人?’于是,常保大人就站了出来,一条条逐一回复了刚刚圣上的提问,答得也是完美,为陛下长了颜面自然当场龙颜大悦。”
“所以常大人就替代了那个副都统成了封疆大吏吗?”
“是啊,常保大人就是那次留在了福建,依为夫来看啊,圣上对军权极其看重,此番其实主要用的是常大人的忠心而非是能力。福建那边本就有些混乱,这几年又有些个白莲逆贼死灰复燃,若有个心腹如同钉子般死死扎在哪里,陛下自也是会安心那么几分。”
“是了,陛下思虑深远,不愧是圣明天子。”
“上任之后,这常大人也是深领圣意,为官清廉刚正人虽得罪了不少,但硬生生让福建那群人找不到把柄和错漏去攻讦。如此,虽不在圣上身边了,但圣眷非但不减反而逾浓,每次回京述职圣上都会亲自接见勉励。”
“那站在这位大人身旁岂不是很好?”
“也不能只这么看,常保大人毕竟是一步步走到了孤臣的位子上,一身的荣华全赖圣眷,但天威不可测如若哪天因些许小事有了误会嫌隙失了圣上的支持,紧接而来就是滔天大祸。况且圣上是雄主,是敢与百官万族争锋的,但圣上毕竟只是一人,如若哪日稍有失力需要平息福建事态,常保大人也有很大替罪的风险……”
“圣上也会失力?”
“唉,纵观秦皇汉武哪个圣明天子又没有痛失过爱臣,没有人可以一直赢下去,雄主不是没有输过而是输了之后依旧有站起来的底气罢了,一城一池一人一策的得失拉锯其实就是每日的朝堂常态……”
“那,您还是不要站队了,咱们平平淡淡过日子。”
“不站队……那也是一队啊,这一队我呆的太久了,这是最为松散的一队……对于我这种小官末吏也是最为吃力的一队,哪怕一味妥协避让也平淡不了啊……”
“看来,您是决定此后要站在常保大人一队了?”
“不……,我要和常保大人和桂猛站在一起,站圣上的一队才能真正为国尽忠,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为了这个机会……眼下只能先和桂猛兄弟和常保大人站在一队……”
“苦了你……”女子轻轻吹灭油灯,借着月光温柔看着怀中逐渐睡去的丈夫发出了声轻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