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夜半，做噩梦醒来，身边空荡荡的，一摸，什么都没有，没有软嫩的胸膛，纤细的腰肢，滑嫩的腿，不难受？”党咏歌看着背光的高大轮廓，又白又软的纱窗被风吹的弯了弯，他想把那种质地的窗帘蒙到老樊眼睛上，看看他的眼神能不能穿透这种纱锦。
“三妮儿”正把头扎在饭碗里的柴犬听到老爸喊她，机警的抬头，樊珍馐指着不怀好意的党咏歌说：“他欺负你爹，妮儿替爸爸咬他。”
党咏歌要是再慢一步，脚踝绝对会被三妮当成磨牙棒，他一阵风似的跑进厨房，关上了门，冲着门外的樊珍馐竖了中指。
午饭时分，一个神采奕奕的白胡子老头风一样的从门里进来，烦躁的和谁争辩着什么，打破了樊珍馐和党咏歌正在吃饭的缓慢节奏，党咏歌站了起来，这才是老板。
尚辰的董事长姓姜，生姜的姜，年过六十，脾气大的随时都能和人干起来，他白色的胡子茬在沧桑的脸上，更多出一种不好惹的气质。他眼神瞟了瞟坐着没动的樊珍馐，问他：“狗喂了？”
“喂了。”樊珍馐脸色平淡的夹了一筷子茄子，党咏歌双手插兜不知道说什么，还好意的溜到他身边，戳了戳他，让他起来站一站，好歹是大老板。
“你是新来的？”白胡子老头随意的指了指党咏歌，往桌子上看了看，墨绿色的盘子，两副金色的筷子和汤匙，并没有给他这个老板准备饭菜。
红烧茄子，油焖大虾，清炒时蔬，醪糟牛奶汤，没有饭的两个空碗翠色玲珑，比茶杯大一些，比普通的饭碗小一些。
“是的，卡文说让我来面试，我早上来的。”党咏歌脸色严肃的回答着老板的问题，他看见老板的裤腿上在哪里蹭了一片灰，顿时对白胡子老头有了好感。
“不用面试，你回卡文那里，在他手下先干。”白胡子随意安顿了党咏歌，更像是没安顿，又一阵风似的从门里出去了。半晌，他和电话里那个人争辩的声音才淡了下去。
樊珍馐起身，把党咏歌重新按在凳子上，“不用怕，他是个很随和的人，除了工作，其他的任何他都不会管你。”
“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老板进来了都不起来问候一下，是不是你什么亲戚啊？”党咏歌夹起茄子，往空碗里一个劲的看，“怎么没饭啊？”
“你——”樊珍馐嗫嚅着说：“胖了。”
党咏歌把筷子一丢，“我这是强壮！懂欣赏吗？”
樊珍馐知道他说完会看到气急败坏的狮子狗，眼神连续眨了很多下，才噙了笑意，“60楼是健身房，六点半我等你。”
“谁要去啊？我身材好着呢，你少管我。”党咏歌几近威胁的生气，他顿时觉得桌上的菜一点都不好吃了，想了半天，“还不是怪你？你在澳洲天天做的是重油重盐的小吃，火锅是周周都送，三天一个小活动送冷面，五天一个大活动吃炒面，我没认识你的时候，多瘦啊。”
“那时候你在学习，不一样。”樊珍馐讨好的往党咏歌碗里夹了一个没剥好的大虾，“现在工作了，会很忙，压力会变大，如果没有更强壮的身体，你会很累。”
党咏歌自己上手吸了吸虾裹得汤汁，“没事，我年轻，基础代谢好，健身房要去你去，我不太喜欢男人多的健身房，一股臭味，我还是去夜跑吧。”
“都可以，吃的你不用管，六万人民币，管你十年的伙食。”
党咏歌眼神往对面的胸肌上看了看，“话说，你做饭这么好吃，你吃这种低蛋白的食物，也能练出肌肉？”
“肌肉在心中，想练就有。”樊珍馐神叨叨的像和尚一样。
党咏歌回想了一下，的确，老樊每次给他做的吃食，都不怎么动筷子，只在一边看着自己把满盘子的菜挑来减去，有个词叫秀色可餐，自己看着老樊倒是挺下饭，那老樊会不会是嫌弃他长得磕碜，所以才吃不下去的······
“卡文喜欢考验员工。”樊珍馐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在手上打满了红石榴的洗手液，像医生做手术一样细致的清晰手腕，“祝你好运。”
“墨大全a的设计学院才子，怕他？”党咏歌酒足饭饱，在酒墙前面研究，“这怎么还有陕西的老白凤？？？”一瓶包装极其奢华的白酒，壳子上的金银十足十的堆砌，在一众红酒黄酒中格外扎眼。
“家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