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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贴贴(2 / 2)

话落,秦云扑过来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仿若溺水之人攥紧救命的浮木,声音哀切:“别走。”

季修远被拉得趔趄,低头正巧与秦云四目相接,猝不及防陷入一双黑眸,心弦骤然被拨动了一下。

脑中浮现起上大学时学校后门外的那只流浪狗,长相可爱,他经常带食物去喂。毕业告别的那天,这只小狗也是这么看着他,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没带小狗一起离开,他后悔了很久。

深深叹了口气,季修远心好累。

昨天之前还泡在秦云的薄情里,一个月也不见得这人回趟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分手,结果今天薄情男友撞坏了脑子,瞬间转性,牛皮糖似的粘着他,甩也甩不掉。

十二点午夜剧档都不稀罕写这狗血玩意儿。

让助理送来几套衣物和新手机,办完出院手续,季修远继续拖着这个人形挂件去交通大队。

车子侧边被撞了个大坑,他估摸着秦云八成不会再要,填完表便交给助理处理后续,回去的路上顺道买了包烟。早些年跟着秦云奔波压力太大抽上了烟,后来因为秦云不喜欢给戒了,但心烦时还是忍不住偷偷来两根。

他倚在家门口,手里夹着烟没有抽,漠然地看秦云稀奇般东摸摸西看看四处转悠。

“秦云,”他唤道,“过来。”

秦云颠颠凑过来。

“站远点,别动手动脚,”他一面说一面观察秦云神色,“秦云,我问你,我们纪念日是什么时候,还记得么?”

秦云摇头,又怕季修远不高兴,赶忙补救:“我一定会记起来的,老婆,这就是我们的家吗?真漂亮,一定是你布置的吧!”

季修远越过秦云,沉默地走向阳台。

阳台采光不错,盛了满满一方,季修远浸在暖阳中,点燃烟,盯着火星出神。

十年相处,他足够了解秦云,精准地捕捉到了秦云方才表情细微的变化,嘴唇抿起眼神下撇,声音微低——他在自责。

自责什么?不记得他们的纪念日?

秦云真的失忆了?

灰雾袅袅,慢慢变得稀薄消散,只剩空气中还留有尼古丁的余味。

也许他和秦云十年间的情感就像这根香烟,一口一口让他抽入了迷,殆尽之时仍要守着余韵不放。

如同现在,那人不过展露了一点相恋时的热情,他的心便不可控地加速,似乎下一秒就会趋之若鹜。

真是疯了。

腰肢突然一紧,一具温热的躯体附了上来,有人从背后抱住他,气息吹拂耳畔:“在想什么?”

季修远狠吸一口烟,慢慢吐出:“在想我是不是什么苦逼虐恋情深狗血小说里的主角,作者没个十年脑血栓写不出这cao蛋剧情。”

名儿他都想好了,就叫“关于我的劈腿男友失忆后和我虐恋情深的那件事”。

秦云轻笑:“怎么这么说?”

“秦云,”季修远仰头看向太阳,眯起眼,“我们分手了。”

秦云一怔,脑袋埋进他颈肩,闷声反驳:“没有。”

“呵,”季修远自嘲地勾起嘴角,“昨天,我们在一起十年……你已经两年没回这个家,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等你,等你来解释为什么出轨。”

可真等来解释又如何?原谅他?继续自欺欺人地过日子?

身后人沉默半晌,愈发抱紧他:“不会的,我一定会来见你,带着只属于你的爱。”

“老婆,”秦云一字一句说得认真,“虽然我忘了很多事,但醒来后一直记得一个号码,心里有个声音在喊,一定要拨过去……后来你来了,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老婆,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热气吹在颈侧,季修远低头抽烟,不置可否。

同样的语气,曾经相爱的八年里,他听过无数遍。

那时秦云好像吃了一台情话机,无时无刻不冲他吐情话,似乎有说不完的爱意。他嫌烦,索性压着人亲吻一通,堵住那张嘴,再身体力行地实践情话。

香烟逐渐燃至尽头,点点烟灰随风飘散,现在想想,也许就是那时溺进了甜言蜜语,再也无法游上岸。

见季修远久久不语,秦云咬住他的耳垂,正想说点什么,“咕”的一声巨响率先打破了安静。

像是一个信号,一声未平一声又起,一连串“咕咕咕”在秦云肚子里回荡。

季修远忍了又忍,可那“咕咕”声跟人作对似的响个不断,诙谐地搅乱了气氛,终究没忍住“扑哧”笑弯了腰。

秦云从他胳膊下钻进来,肚皮相贴往季修远身上蹭,嘟囔道:“老婆,我都一天没吃饭了,饿。”

肚子颇为配合地响两声。

“行了少爷,”季修远叹口气,掐灭了烟,“做饭去。”

家里还有些没吃完的食材,季修远不打算麻烦,索性下两碗清汤面了事。面在锅里煮,秦云突然拦住他,自告奋勇接手剩下的活计。

季修远将信将疑让开位置,见他动作流畅手法娴熟,疑惑问:“你不是不记得了?”

秦云边煎鸡蛋边答:“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见你做身体下意识就动了。”说着朝季修远微笑,“老婆先去坐着,马上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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