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没有看舒意,她道:“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就请回吧。”
宋绾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差。
她在蒋奚帮她办理出国手续的那几天,每天几乎都不说话。
舒意知道宋绾这一去,可能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宋绾和陆薄川走到这一步,舒意很难说清她在里面有没有推波助澜的功效。
很多时候,陆卓明去见宋绾,都是她在劝陆卓明。
舒意道:“绾绾,这件事,薄川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这些年他也过得很痛苦,陆家刚出事那会儿,他也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坚不可摧的。”
宋绾无动于衷,她问:“你说完了吗?”
舒意顿了很久,她问:“绾绾,你见过薄川哭吗?”
宋绾的心脏紧缩了一瞬,她夹着烟的手有些发抖。
舒意想起昨晚,陆薄川仰头靠着沙发靠背的样子,她后来才看到,陆薄川手上拿着的,是宋绾的手术单。
其实,这已经不是舒意第一次看到陆薄川的眼泪了。
第一次,是在四年前。
那个时候他在电话那一头,听到季慎年对着宋绾说出,绾绾,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文件给我父亲的之后,那天晚上,他出去喝了很多酒,半夜也是这样仰躺在沙发上,沉默的流着泪。
陆家别墅的人当时已经全部都睡了,舒意看到他一手捂住脸,借着昏暗的光,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能感觉到他身上巨大的悲伤。
那个时候舒意知道陆薄川很难。
舒意走过去,低声的唤了一声:“薄川?”
陆薄川没有出声。
舒意又靠近了几步,轻声的唤道:“薄川?你还好吗?”
陆薄川那个时候大概是真的喝得太多了,满屋子都能闻到酒味,他将脸埋在她心口,很快她的衣服就被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