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有才一边抽着旱烟一边不住地叹气。
郑兰花警惕性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八成蓝小麦和吴桐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现在都睡着了。
“老头子!你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他们两个虽说不是咱家富贵的种,可到底是咱俩拉扯大的,要不是咱俩,这俩孩子早就入了土了!现在孝敬咱们点儿钱怎么了?”
郑兰花的声音很低,生怕别人听见。
蓝有才垂着头,“是这么理儿,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把这些全都给烂在肚子里!今后一个字也不准再提!”郑兰花训斥道。
“说起来也是白栀那女娃娃可怜,大着肚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其实我觉得看那女娃娃的面相,应该是大城市里来的。”
“她再可怜,能有咱们富贵可怜吗?要我说她就是个克夫命,也就是咱们富贵心眼儿好,才把她带回来,还帮她养孩子,可怜咱们富贵连个媳妇儿都没娶上就……”
郑兰花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捂着嘴巴,这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当年蓝富贵在一个雨夜把大着肚子的白栀带回家的时候,老两口那可是乐开了花。
蓝富贵骗自己的父母说是自己在外面把人家女娃娃的肚子搞大了,这女人肚子里的种是自己的。
可谁知道白栀生了一对龙凤胎,郑兰花一掐算时间,这白栀怀上的时候,儿子还在家务农呢,怎么可能去城里接触到女人?再一想,这白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城市的,怎么可能看得上快赶上锅底黑的乡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