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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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同时上前，小心分开还抓着刀柄满脸狠色已然气绝的北戎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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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尚延尤不解恨，恨恨一脚把死人踢得撞向山壁，嘭一声头颅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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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汉子情况很是不好，几人分别用出截脉、制脉、药敷等法子，仍然止不住从背后穿透到前胸，又上下豁开的巨大贯穿伤口血涌，连那柄扎身上的战刀，都不敢随便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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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乱一阵，又有两拨修者前后赶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灰袍汉子挣扎着头一歪，再也没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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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过没有上前添乱，他持弓箭，在一旁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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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叫傅尚的汉子，他早就听说过鼎鼎大名，正是破贼军前哨右尉护卫修者，没想到在此地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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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上有多道伤口穿赭色长袍的汉子站起来，双手满是鲜血，对另外一名神情有些悲痛沮丧的年轻人道：“祝兄，还请节哀，人力有时穷，傅兄遭遇不测，殷某深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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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纷纷出言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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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姓年轻人随手拔掉还穿插的战刀扔地上，脱下身上外袍，覆在躺雪地同门师弟遗体上，无声叹口气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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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百战同生共死，修行路上生死自负，他又能怪得了谁？都是命数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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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某已经无心搜查，还请相邻两队，麻烦代劳一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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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地上尸体，就此纵跃着往东南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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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先寻到带进山中那队士卒，不能撂下士卒们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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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袍汉子也叹了口气，与他一起出来的同伴，以及带进山的好些士卒，丧生在两名偷袭的北戎修者刀下，他与祝姓修者颇有些同病相怜，却不能就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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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太大，而收获太少，他必须坚持搜山捞回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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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各位施加援手，这次斩获的腰牌和武器，殷某暂且先保管，待明日回城，换得玉币后，后日再与参与此战的五位平分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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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袍汉子冲最后赶来的两波修者拱手致歉，又看向面貌陌生，持弓的常思过，问道：“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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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常思过，见过殷兄，见过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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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过把黑木弓插入弓囊，拱手与众人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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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修者纷纷拱手回礼，算是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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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玩笑：“常兄弟好箭法，比某个自诩箭术无双的家伙，精妙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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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尚延嘿嘿笑道：“这位是我兄弟，他箭术比我好，不是应该吗？你们这些人啊，唯恐天下不乱，煽阴风点鬼火，也不怕山风大，把你们舌头闪了。散了，都散了吧，别都窝这里，该干嘛干嘛去，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很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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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嘻嘻哈哈一通言语攻击，有相熟的更是不客气，抓着易尚延狠狠拍几巴掌，很快便各回各地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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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尚延和常思过留下来，帮赭袍汉子收拾残局，提着两具残尸，随着绕到后面半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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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的山洞下，有十五六个牵马持刀握弓戒备的士卒，守护五六具尸体，附近雪地到处都是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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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们见到赭袍汉子回来，默默地行礼牵马退开，让出山洞前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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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尚延把手中提着的北戎修者尸体随手一扔，走上前去，对着地上一具穿长袍尸体，躬身行了一礼，有些伤感道：“管兄弟，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还欠我一顿北云楼酒席，怎么就这样走了啊？说好咱们一起去白枫城喝酒的，开春了就去，你怎么能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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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袍汉子在边上陪着躬身还礼，听着易尚延口中不着调的哀悼，眼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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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过随着易尚延身边，也微微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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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为大，听易尚延的语气，显然两人以前关系处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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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感叹，炼体士在下层士卒眼里，看似高高在上，天天有肉吃，有饱饭，逍遥自在，可是谁能知道，炼体士遭遇的危险也非同寻常，稍一不慎就是死得惨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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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越多，付出也同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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