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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红叶十七,花季少女,却已经手握蝉翼刀,在南疆随着徐逸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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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从荆州山沟沟里为了吃饱饭跑出来的憨厚青年,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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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父无母,无牵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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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村里百家饭长大,也为村子里的‘父母们’挑水担柴,挖土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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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气很大,他一个人能做四个甚至五个人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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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上过学,也没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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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大旱,养不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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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山沟沟里出来,就看到有人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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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兵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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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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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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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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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饭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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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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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不识两个的憨厚青年,穿着小一号的战甲,就这样出现在了南疆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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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役之后,他满身血污,幸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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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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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花季少女,红色铠甲包裹着曼妙身躯,依旧还有些稚嫩的漂亮脸蛋上,带着一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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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干净的毛巾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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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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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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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脏了才让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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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会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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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夯货,你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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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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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你就跟我混了!走,我给你取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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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个澡,换上合身的红色战甲,吃了五个人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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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的不少,跟你一样能吃的,还真头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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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少女歪着脑袋,憨厚青年憨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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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成为朱雀军的一员了,这本战法拿去,好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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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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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白费了你一身力气,从今天开始,我教你识字,谁让你是跟我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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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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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青年抓耳挠腮,他能握刀,却握不住一支筷子粗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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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夯货,这个字念红,红色的红,这个字念叶,叶子的叶,这是我的名字,我叫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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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挠头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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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取个霸气的名字吧,叫狼崽子怎么样?你在战场上挺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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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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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破菜刀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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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就一直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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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就叫狼刀了,看,你的名字是这么写的,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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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天,悍将狼刀,出现在了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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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夯货,我王要建牧天军,我给你也报名了,修炼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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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已经八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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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么快追上我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有没有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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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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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在乎我,我是我王的,才看不上你这夯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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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狼刀将红叶的名字写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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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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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给的酒,徐逸递给了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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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刀也不管这是什么,扯开盖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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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的脸色涨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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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翻,哐当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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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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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酿的酒,并非凡品,尽管窖藏才不到一月,却也酒劲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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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刀喝了个精光,不倒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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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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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牧天军战士大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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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抬去休息,随他睡多久,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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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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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刀被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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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则捡起了地上的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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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你小看我了,这世间没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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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品尝着心脏被撕裂、被切割的痛楚,徐逸起身,在逐渐合拢的夜幕下,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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