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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十四 偶悉前路有佳人(1 / 2)

那丑汉见沐珺兰扑来时,矫捷有如飙发电举,自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扇了好几个大耳光,一张黑脸肿得老高。沐珺兰见那大汉空有一身蛮力,功夫却没有半点,这几个耳光也正好宣泄了心中怨气,脸上仿佛春雪绽融,笑盈盈的看着那气得须发戟张,捶胸顿足的丑汉。那汉子不知这个身段苗条的姑娘还是个会家子,还道自己一时大意吃了暗亏,哇哇大叫着挥着两柄大斧扑过来,气势颇为骇人,不过步法和招式都乱得一塌糊涂。

柳逸安见那丑汉不懂武功,伤不到沐珺兰分毫,也就嬉笑着停住了脚,看沐珺兰怎么戏弄他。那丑汉手中两柄斧头看架势至少都有六十来斤,却被他当扫把一样挥来挥去,这般神力却是少见。他见自己两柄大斧舞得虎虎生风,却连沐珺兰的衣角都沾不上,还时不时的被她拣着空隙又扇了好几个耳光,终于知道这个姑娘手段高强,直把自己当小孩般耍,气得呀呀大叫:“直娘贼!当今这世道果真邪门了,一些个小娘皮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玄乎!不打了,不打了,老子就此收斧回家种田去了,啊呸!”那丑汉把两把斧子往腰间一别,迈开阔步就往山间走。

“好汉且慢!”柳逸安觉得他话中隐隐有些不对,点足而起,如凤翥龙腾般跃到那丑汉前面,拱手问道:“好汉还曾遇到过什么厉害的姑娘么?”

那丑汉一张黑脸因为被沐珺兰扇打的缘故,如今肿红的跟茄子一样,突然见柳逸安像鬼一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差点吓得屁滚尿流。他心中憋气,虽然对柳逸安颇为忌惮,却还是趾高气昂的说道:“爷爷凭啥要说与你听?”心中却在嘀咕:“老子一个大老爷们,接二连三的栽在娘们手里,都娘的没脸活在这世上,还能再说出去现眼!”

柳逸安一心记挂骆万英安危,对那个丑汉的恶语也不以为意,还是恭敬的问道:“小生一直在找寻一个故人,恐便是先前误伤了好汉的姑娘,还望好汉告知,小生无以为报,这些小钱聊表寸心!”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与那丑汉。

沐珺兰见状便知柳逸安是在打听骆万英消息,心中颇有几分不悦,看见柳逸安拿银两与那丑汉,心中更是来气,一把将那银子夺过,怒道:“刚才这个草包口口声声要抢我去做押寨夫人,你不给我报仇便罢,却还要拿钱赏他!”

柳逸安见状,气道:“兰妹不要胡闹!”

那丑汉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是也!是也!这位兄弟,你家婆娘好生刁蛮,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一心希望他们打起来,自己好趁机逃脱,却不知自己烧错了香,敬错了神。

沐珺兰听得那丑汉言语在耳,一把拽住他衣领,只手就将他估摸二百斤的身躯给提到空中,怒斥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那丑汉见自己被拎到空中,吓得两条腿乱瞪,还拿眼可怜兮兮的去瞟柳逸安,只盼他施以援手,却见他无动于衷,只得对沐珺兰哭道:“姑娘……不……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挡了您老人家鸾驾,还望您大人不及小人过,就把小的当屁一样放了吧!”

沐珺兰见他原本凶神恶煞,如今吓得跟个娃儿一样,不觉莞尔道:“你好好回了这位爷的话,姑奶奶我便放了你!”她本来便是绿林出身,这些道上的粗话自然脱口而出。

柳逸安听得哈哈大笑:“你是他姑奶奶,我却怎地成了他爷,应该是姑爷爷才对!”

沐珺兰回头狠狠瞪了柳逸安一眼,将那丑汉放到地上,厉声喝道:“说!”

那丑汉如今才脚踏到实处,呼呼喘着大气,过了半天才说道:“估摸是五天前,不对,是六天,不对不对,应该是五天……”

沐珺兰听得恼火,又一把把那丑汉提起来,叱道:“废话太多,把你提起来你才说得利索!”

那大汉哇哇直叫,战战兢兢的说道:“五天前,爷爷我,不,是小的我在这里剪径,看见一个单身姑娘拿剑从山下过,小的我自打出娘胎以来,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娘们,那脸,那腰,那……”

沐珺兰见他又开始胡扯,一把锁住他喉头,喝道:“你舌头太长,要不要姑奶奶给你剪掉一截!”

那丑汉憋气,本来肿得老高的脸如今更是涨的通红,柳逸安慌忙劝道:“兰妹松手,你快把他掐死了!”

沐珺兰闻言方才愤然撒手,那丑汉方才能够呼吸,蹲在地上干呕起来。他确实是个草包,罗嗦便罢了,却说那姑娘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无异于说沐珺兰比不上她,端的是嫌活得太长了。沐珺兰柳眉倒竖,叉腰怒道:“接着说下去!”

那丑汉经过沐珺兰辣手这般折腾,嗓音都变得如同公鸭一般嘶哑:“我当时想抢了那个姑娘回去作我婆娘的,却不晓得她力气大,脾气更大,把我打得半死不活,到了今日才能下山行走,不料,不料……”那丑汉睁开一双环眼,偷偷的去看沐珺兰,那没说的后半截话便是:“不料遇到一个更凶的婆娘!”

柳逸安忙问:“那姑娘长得什么模样?穿的什么衣裳?”

那丑汉一通形容,隐约便说的是骆万英模样,柳逸安心中欣喜不已。他定了定,转向那个大汉问道:“你在这里剪径,可曾害过路人性命?”

那大汉把一颗如酒瓮般大的头颅一顿猛摇:“小的只劫财,不害人性命!”

柳逸安见他不似作伪,又接着问道:“可曾坏过女子清白?”

那丑汉更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的:“小的不曾作下这等缺德事,山下但有女子过,都是有三五人陪同的,除了……”

柳逸安闻言便道:“我如今便信了你,你去吧!”

那丑汉破涕为笑,磕头如捣蒜:“谢大爷,谢大爷!”却听得沐珺兰说道:“慢着!”那丑汉顿时又吓得面无人色,趴在地上抖的跟筛糠一般。

柳逸安笑着劝沐珺兰道:“兰妹!你整治他也够了,不要再为难他了,放他走吧!”

沐珺兰哼了一声:“我又没说不放他,不过放他之前……”说着巧笑着看向那个丑汉,“得给他做点记号!”

那丑汉闻言一张黑脸霎时变得煞白,不知道这个女子要使什么歹毒手段,趴在地上咚咚得连磕响头:“姑奶奶可怜则个,可怜则个!”

柳逸安也蹙眉道:“兰妹不要做得太过火了!”

沐珺兰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歹毒么?不过想把他满脸胡子都烧了罢了!”话音未落,沐珺兰右手便冒起腾腾蒸雾,隐约可见烈焰跳动。只见她用右手在那丑汉颌下一扫,听得吱啦吱啦作响,空气中传来焦糊味,那丑汉呀的一声惨叫,竟然吓昏了过去。只见他本来满腮的髭须已经被烧的焦黄,如同枯草一般,更奇的是那断须之上竟然花白一片,竟然是凝结的霜粒。

柳逸安见那汉子被吓得不省人事,笑道:“他受兰妹这一下,只怕今生今世再不敢做这打劫的勾当了!”回头却发现沐珺兰娥眉紧锁,定定的看着自己手掌出神。

“怎么了?可是伤势发作?”柳逸安慌忙走过去扶住她,却听得沐珺兰摇头说道:“父亲传我这炎阳诀时,只说它是天下至阳至刚的心法,催动时便可在拳掌锋芒上附上如同烈焰一般的真气,而我刚才运功时却发现手掌竟杂有凛冽寒气,刚才那草包被我烧了的胡须上竟然凝上霜花,当真匪夷所思!”

柳逸安闻言心中也是惊奇:“莫不是前日在石洞中……”心中想及,便运起寒月诀,掌中也泛起氤氲,与沐珺兰真气却是迥异,一寒一热,一沉一浮。柳逸安挥掌劈向道旁灌木,只见枝叶上除了裹上晶莹的冰棱,隐约还有焦黑的痕迹,心中一喜:“果真如此!”却不知本来腹中至纯至净的幽寒真气何以能有附着炎阳丹息于其中,须知水火相克,冰焰不容,这种异象果真是亘古未闻。

沐珺兰望向柳逸安,美目中也尽是迷茫。

“想必是那夜我和你那个的时候……”柳逸安知道沐珺兰面皮薄,说到此不觉支吾其词,却不料越抹越黑。

“什么这个,那个……”沐珺兰果真矜羞不已,转过头去,忽然看见那个丑汉嘴根咧了咧,知道他装昏,便又想发作在他身上,此时忽然听得柳逸安惊道:“寒月诀,炎阳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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