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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有一点受伤(1 / 2)

挂上电话后,安宁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去还是不去?这成了让她很犯难的一件事。

如果去了,她可能会像个傻瓜一样,毕竟她连什么是复调合唱法都不知道。可若不去……耳边仿佛还环绕着淡淡余音,那样好听的嗓音,他说,你可以不来,但是我会一直等。

白医生帮了她很多不是么?在她低落时给她力量和安慰,在她最需要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现在他只不过需要她陪伴看一唱音乐会而已,她何至于连这么点时间都吝啬?

安宁思来想去,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决定赴约,就当是还他个人情,这也是应该的。

回到家,妈妈一边热情地把她接进去,一边关切地问:“宁宁,今天天气很热吗?你的脸怎么有点红?”

安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和妈妈一起吃饭时,安宁把这段时间在医院学习到的,经历到的那些快乐的、伤心的过程全都讲给妈妈听,唯独略过了白医生的种种。

妈妈听到杜飞扬去世哪里,忍不住放下了筷子,叹息道:“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宁宁,你要知道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有多么珍贵,永远不要忘了感恩。”

安宁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么你和白医生……”妈妈不想惹安宁不痛快,说的时候语气很轻,带点试探的意味,观察她的反应。

安宁已经猜到了,妈妈好像有这种神奇的才能,每一次对话的开始都很正常,可是无论说什么,话题的走向都会被扭转,最后落到白信宇的头上。

她爬完碗里的饭,喝了一口汤,无奈笑道:“妈,你又来了……”

妈妈细心地察觉到了安宁的变化,以前一提白医生她都会显得有些浮躁,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时候带他回来吃顿饭,妈妈也好久没看到他了。”

“……”越听越离谱,安宁不得不放下筷子,笑着解释道:“人家白医生治愈的病人不计其数,如果每个家里都要请他吃饭,他不忙死才怪啊。”

“那不一样,你的情况和其他人怎么一样!”这句话是妈妈脱口而出的,没有经过什么思考,说出后才觉得有些不妥。

安宁果然放下了筷子,认真看着她,“哪里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妈妈立刻站了起来,目光有些闪躲,“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汤。”

安宁抓住妈妈的手,平静道:“我和他住在一起了。”

妈妈的反应出奇的镇定,只有不到2秒的错愕,然后做出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来,“真的吗?有这种事?难道你那个室友就是白医生啊?”

安宁神色复杂地看着妈妈,妈妈早就知道她和白信宇住在一起的事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他们两个人有联系?为什么联系?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后来无论安宁再怎么追问,妈妈就是咬紧口风,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根本没有的事,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安宁虽然有些不信,但也无可奈何,既然这件事从妈妈这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她倒是可以试着去问白信宇。

下午安宁把柜子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对着镜子一件一件比,她很少认真打扮,带进公寓的那些衣服也属于简单轻便型的。而且她认为她今天之所以这么重视外表,是因为要去音乐会的关系,并不是因为约她出去的人是白信宇。

最后她选中了一套白色连衣裙,折边的裙摆遮到膝盖下面一点的位置。看上去显得很端庄,又不会太呆板。

她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时,妈妈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转头看到她这身打扮,妈妈有一刹那的茫然,然后马上变得笑容满面,也不问她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只叮嘱她路上看车之类的话。

安宁那些想好的长篇解释倒是省下了,只不过,她总觉得妈妈欣慰的表情中隐藏着什么……

她比约定是时间早了半个小时,音乐剧场的门口人影绰绰,大厅里的布置是酒红色的,一条深紫色的地毯从厅内一直平铺出外面的石灰台阶上。

门口贴着moon合唱团的巨幅海报,深蓝色的,和她夹在笔记本中做书签中那张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上的差别而已。

她站在门的左侧,看了眼时间,6点50分。还没有看到白医生来,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是很守时的人,一向很守时。

天色逐渐变暗,时不时就会有一阵风吹过,夹杂着些许凉意,好像在为即将来袭的暴风雨做着前戏。

剧场中心敲响了微重的钟声,时间是晚上7点整。之前在外面等待的观众都已经进了场,剧场门口渐渐变得冷冷清清。

安宁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耐心等待。

又过了半个小时,白信宇依然没有出现。她拿出手机,想看看是否有来自他的短信还是什么的,这才发现屏幕是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剧场里散发出幽蓝的光影,平静的夜空中快速地出现一道闪电,随之而来的是恍如惊天劈地般的雷声。相隔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沉重地敲击在石灰地上,溅起很高的水渍,打在她光洁的小腿上。

安宁站了起来,躲避着雨,往剧场的大厅里挪了挪。手中还拿着之前工作人员派发的宣传单,只不过不知在什么时候,攥出了许多褶皱。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站在她所在的位置,可以隐约听到剧场里的和声达到最高-潮的阶段。

安宁的心情早已变得非常失落,他爽约了。还说什么“你可以不来,但是我会一直等”,她不该信以为真的。为什么要信以为真呢?

白信宇那样的人是不可以靠近的,他性格多变,若即若离,靠近他是会受伤的啊。为什么明明有过教训,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贴上去?

安宁,你是傻瓜吗?为什么要来,婉转的拒绝他的邀请,很难吗?为什么要来啊?

她好想回家,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困住了,哪也去不了。她穿的太少,在这样的雨夜感到彻头彻尾的寒意。怎么会忽然感到很难过呢?

或许白医生只是有事耽搁了,为什么她的心里要无尽蔓延出许多种猜想和不安?

演出在10点多结束了,和剧场连在一起的是一个小型酒吧,雨下得很大,安宁没有地方去,只得先进了酒吧。

吧台的服务生问她想喝什么,她看对面的调酒师在表演着花样百出的调酒技巧,她指了指,回答道:“那是什么?就要那种酒。”

服务生笑了笑,“那个叫‘有一点受伤’。”

安宁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有一点受伤,嗯,的确是有一点受伤。

她尝了一口,甜甜的,带轻微的苦味,润入喉中有些辛辣,不过很好喝。

她发泄似的连续喝了好几杯,仿佛开始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借酒消愁了,因为酒精的功效好像会让人的意识便得不清醒,这样就不用去深思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大雨时落时停,安宁酒量一般,喝多了觉得有些头晕,趴在吧台上休息。

玻璃窗外有一个男人在急切地四处找寻,不停地重播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可听筒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试……”

他的衣服全都湿了,深棕色的头发在滴着水,水滴沿着那张迷人的脸上滑下来,眼镜的镜片被雨水变成一片迷蒙,一贯冷静的双眸不再冷静,透着深切的不安与担忧。

白信宇拉住剧场里一名准备离去的售票人员,“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等在这里?头发长长的,长得很清秀。”

工作人员对安宁印象挺深刻,点了点头,“我是见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穿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很漂亮的。她一直坐在外面的石阶上等来着。后来下雨就进来了,之后……去了哪里我就不太清楚了。”

白信宇匆忙谢过,开始往里面找,但仍旧一无所获。直到看到那间酒吧,还有那个趴在吧台上的白色身影,他猛地一僵,大步走了过去。

安宁只觉得在似梦非醒时有双手臂伸了过来,稍加施力,轻松地把她捞进了怀里,大力地搂着。

力气大到让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畅快,她用力推拒,含糊不清道:“你是谁啊?不放开我要喊人了。”

“是我,我来晚了。”

安宁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再挣扎了,可她忽然想起来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喝了很多酒,因为而他喝了很多酒。不觉间心里涌上一股委屈,低声问:“为什么你要爽约,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总是若即若离……”

白信宇将她从高脚椅上抱了下来,“有个我负责的病人出了点状况,医院急招我回去。我打电话给你一直是关机状态……”他垂下头,轻轻亲吻她半睁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宁怀疑自己开始出现幻听了,因为她竟然听到白医生说对不起。

虽然被爽约很不开心,但同为医护人员的安宁却完全可以接受他的理由。他对病人认真负责的态度,这一直是她所敬佩而欣赏的。在珍贵的生命面前,爽约能算得上多大的事?

她觉得身子的重心在下垂,本能地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应着,“嗯,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送我回家吧。”

白信宇这才有了笑意,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他忍不住又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好,我们回家。”

挂上电话后,安宁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去还是不去?这成了让她很犯难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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