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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受伤(1 / 2)

聂弘归大怒:“把东西给我,我的人已经来了。”

玄火门门主右手持着一把弯刀,“哦?可我的人也来了……”

两人正在争夺那把琴,滕风远趁其不备,勉力爬起,捞过花逸往旁边一滚,抱着人跳出窗外。

客栈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刀剑相击之声,不知是哪些人缠斗在一起,滕风远知情况不妙,见旁边拴着一匹马,连忙拉着花逸上马,狂打马鞭奔出客栈。

花逸问:“你怎么了?”

“我被聂弘归下了药,提不起真气。”滕风远一边抽马鞭一边道。

花逸抱怨,“你怎么又被他整了?他那个人那么坏,难道你还相信他。”

滕风远不语,聂弘归狡诈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世上有些人他始终下不去手,比如花逸,再比如聂家。纵然当年被聂家抛弃,但二十年来,他一直都把聂占当成自己的亲爹,把聂弘归当成自己的亲大哥。

说起来简单,但二十年的亲情,滕风远做不到铁石心肠。

马儿在月下狂奔,很快出了县城,但后方远远传来马蹄声,应是对方发现不对,追了过来。

滕风远打着马鞭,“把通衍心经给我。”

花逸忙从怀中掏出通衍心经给他,快转弯时,滕风远慢慢减缓马速,催促让花逸下马:“你快藏起来,我把他们引开。”

“可是你现在打不过他们。”花逸叫道。

“有你更打不过。”滕风远把花逸放下马,调转马头准备走另一条路,虽然他觉得对方应该无意对付花逸,但仍不忘叮嘱她:“花逸,小心点。”

说完扬鞭就走,走了没多远却听到花逸的方向传来一阵尖叫,连忙调头回来,花逸正在乱窜,后方有人骑着马举起剑穷追不舍,滕风远从马鞍上抽出两把飞刀,扔出一把,虽不能用真气,但距离近,加之他刀法极准,后方人应声而倒。

但危险尚未过去,一道剑光朝花逸劈去。

滕风远心中一乱,跌下马,抱着花逸一滚,那剑划在他背后,他似乎不觉得疼,怒视对方,“想要通衍心经就来找我,一个女人而已,你们竟然都不放过。”

对面站的正是玄火门门主,手中刀在月下泛着寒光,“穿云教的人该死!何况这个女人还敢戏弄我们!”他步步逼近,“想不到威风凛凛的滕教主也有今日,若你说出通衍心经的下落,我让你死个痛快。”

“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还未落,滕风远已把手中另一把飞刀扔过去,刀如流星,玄火门门主在马上压低身子,慌忙躲开。那飞刀却没飞向他,而是扎在他身下马匹上。

马儿吃痛,惨叫嘶鸣着狂乱奔走。

趁着这个空隙,滕风远又捞起花逸,再度上马。花逸摸到他背后黏糊糊,心下一紧。

月夜下除了马蹄声,还有江河奔涌之声,旁边滔滔汹涌之水顺着断崖飞泻之下,声音传得很远,滕风远连忙右转,换个方向疾行,不妨嗖嗖破空之声滑过夜空,几支短箭从他身边飞过,他把花逸的身子往下压,发出闷哼之音,肩头已经中箭。

他躲不过,马儿也躲不过,由于中箭发出悲惨嘶鸣,高高跃起,直接把人颠落在地。

滕风远抱着花逸在地上滚落几圈,勉力站起。

十几个人成弧形围住他,看装扮,正是枭阳派的人,为首的聂弘归手上拿着弓箭,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二弟,你现在动不了真气,还是乖乖就擒,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那刚才那些乱箭又是谁放的?”滕风远冷笑,“聂弘归,这是你第二次想置我于死地。”

聂弘归道:“那是因为你太自私!分享一下通衍心经又有何妨?再说,你哪会那么容易死?”

玄火门门主追了上来,身后也有十来个人,骂道:“少废话,把他擒住再说,还不信穿云教的人不拿通衍心经来换他。”

滕风远气势不减,朗声道:“要抓我可以,让她走。”

他指的正是花逸,玄火门门主却大笑,“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来人虽不少,但却不敢上前,大凡能人都有最后的保命本事,天知道提不起真气的滕风远还会出什么招?玄火门门主向左右使个眼色,周围几人聚敛浑身真气,在一瞬间全部打向滕风远。

真气厚薄不匀,但俱都发出耀眼白光,朝着同一个中心袭去,滕风远身形一动,把花逸扑在身下,白虹般的真气在地面炸开,飞石无数,滕风远也受到重创,嘴角渗出鲜血,骂一声:“无耻。”

见对方袖中真气再起,滕风远大喊一声:“慢!”

他爬起来,从怀中掏出通衍心经,“你们要的就是这个。”

聂弘归之前搜过他的身,虽不知他从哪里拿出这卷羊皮卷,但目光却被他手中东西吸引。

不光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手上。

滕风远把花逸挡在自己身后,举起羊皮卷张扬地笑,“不就是神功秘籍吗?本座从来不稀罕!谁爱自宫谁拿去!”

他用力一扔,羊皮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聂弘归和玄火门门主同时从马上跳起,飞身抢夺。

滕风远拉着花逸就跑,前方就是断崖,大河从崖上奔涌直下,声响震天,滕风远喊了两个字:“闭气。”

他抱着花逸纵身一跃,滔滔江水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花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汹涌澎湃的河水从各个方向击来,她被撞得头晕目眩,她虽会游泳,但不是说能在浪涛中搏击,除了闭气,手脚根本挥舞不起来,在奔腾的河水面前一切都是无力。

激流撞的花逸几乎晕过去,眩晕中腰上有一股大力在拽着她往上,两人被水冲走不知多远,但滕风远的手却一直没松开,环住她的腰,尽力把她托出水面。

等花逸意识恢复时,周围的草木看得清清楚楚,东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河水在耳边哗哗地响,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左右看了看,旁边躺着一个人,湿漉漉的墨发沾染了泥浆,遮住他大半张脸,他的右手扔握着花逸的半截衣衫。

落水前的记忆涌上来,此处河流仍然湍急,花逸知道大概是滕风远昨晚带着她上了岸,连忙唤他:“尊主。”

她费力爬起来,冷吸一口凉气,滕风远背上被划了一刀,伤口被水泡得发白,往两边狰狞地翻卷,他左肩还插着一支箭,脸上面具被水冲掉,面色苍白如纸。花逸拍了拍他,又唤了他几声,滕风远还是没反应。

花逸把他往岸边干燥的地方挪了挪,跑出高处远眺,周围全是山,虽然算不上巍峨高大,但几百个山头绵延不绝,有些长满松林,有些只是长着矮灌木,绿涛重叠不见人烟,花逸也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

花逸本想找个山洞,或是干燥的空地,后来竟然看到一个小木屋,木屋极其简陋,说是木棚也不足为过,搭砌的木头大小不一,有两面墙用灰泥混着杂草涂抹,顶上全用杂草铺盖。花逸砸了门上的锁,里面只有简单的木板床,旁边放着几个土瓦罐,有两个还缺了边,应该是进山打猎的猎户暂时落脚的地方。

在屋中翻了个遍,花逸找到一把卷边的柴刀,提着刀回到河边,滕风远还没有醒,花逸砍了几根手腕粗的树枝,拖过来将枝叶缠在一起,口中唠叨:“要不是你昨晚没把我扔下不管,我现在也懒得管你。”

几根树枝绑成简单的担架,花逸小心翼翼把滕风远弄上去,还用枝条在他腰上缠了缠,拉着树枝费劲地拖着他往木屋的方向走,边走边抱怨,“要不是我没武功,我现在就把你的真气吸干了跑路……”

可惜只能是真气强的人吸真气弱的,花逸觉得这么好的机会被浪费了,一路上抱怨半天,后来又抱怨别的,“滕风远,你怎么这么沉?没事减点肥啊,累死我了……”

花逸回头一看,见一条断枝在他脸上刮蹭,已经刮出血痕,花逸连忙停下,把那断枝折掉,“这么好的脸,千万不能划花了,不过我看着会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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