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完后，他揉了揉眉心，看样子有些疲惫，“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你太客气了。”李墨骨子里就是个很礼貌的人，很多习惯、语言是从小养成的。
也正因为如此，顾梓阳每每和李墨在一起相处都感觉到有距离感，并没有和其他人相处那样的随意。
李墨站起身，走至茶水柜旁，微弯下腰拿了杯子、茶叶，“想喝什么？红茶还是绿茶？”
“白开水就行。”
“好。”李墨将白开水递给她，坐在了她的对面，“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顾梓阳喝了一口水，又拿起自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把钥匙翻了出来，“你的钥匙，还给你。”
“还有租金。”顾梓阳又从包里掏出个红包，笑着说：“你也没说收多少钱，我按市场价算的，别嫌少啊。”
李墨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红包和钥匙，面露疑惑，“怎么不住了？”
他脑中闪过不久前顾梓阳到他家来找他的场景。那天，李墨开车时行驶到家门口，就在不远处，半蹲着一个女人，身影单薄。
看见亮光，女人站起身，缓缓走来，曾经温柔的眉眼笼罩在阴郁下，眼底乌青，面容憔悴。
李墨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我电话？”
她说：“刚来没有多久，手机没有电了。”
她又说：“李墨，你东郊的房子还没有租出去吧，先租给我一个月。”
李墨内心波澜，嘴唇蠕动，他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有很多问题，不过最终什么都没问。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温柔地说：“好。”
顾梓阳租住的那小区被划分到了一个重点学校的旗下，原先的房东不顾条款想要将房子租给出价更高的人。
她每每拿合同出来说事，房东小则哭闹一直说自己亏钱了，大则找些人吓唬她，故意要她早点搬离。
她没那么多精力来跟这些人斗智斗勇，又不想回家听陈芳问起苏黎的事情，只得在外找房子租住。
可这一时半会也不是说找就找到的，而且她只需要租个把月，不出意外，不久后她会去其他城市工作。
收回思绪，顾梓阳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不租当然是有其他的安排啦。”
李墨点了点头，他心里想着顾梓阳可能是找到了其他的地方，毕竟他家的房子离这姑娘单位太远，上下班在路上就要耗费三、四个小时。
他把红包推到顾梓阳身边，“钱我就不收了，钥匙我收下。”
“那怎么行呢。”顾梓阳显得不好意思，李墨帮了自己那么多忙，“快收下吧。”
“东郊的房子本来就是空置的，你一塞钱给我，倒显得见外了。”
“好吧，那谢谢了。”顾梓阳没再强求，她心中感激。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从生活上的琐事谈到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