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顾梓阳的心砰砰直跳。
“元宝，元宝它不太好。”苏黎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心仿佛被大石头压住，手不停颤抖着。
他将衣架上的衣服一股脑儿塞进行李箱，毫无章法，只想着快点回去，脑中没有其他念头。
“我来，我来。”顾梓阳拿过衣物，整理起来。明明只是跟元宝见过几次，但听说它不太好，心脏很痛。
转机两次，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g市机场，从停车场取了车，直奔宠物医院。
车上的气压很低，顾梓阳忍不住看向驾驶座的苏黎，他紧紧抿着嘴唇，眉头深深皱起，烦躁表露在面上，甚至手有些抖。
他开一小段就会握一下拳，应该是紧张的出手汗，一直看起来游刃有余的他情绪隐藏的很深，此时罕见的凌乱。
顾梓阳担忧道：“我来开吧。”
“好。”他有些手滑，而且不能静心，大脑总是飘飘的，行驶在路上非常危险。
他将车靠边停止，又坐到了后座。
顾梓阳启动汽车后，从后视镜看去，他一直手捏着眉心，一脸疲惫。
到达宠物医院时，吴泽、纪皓等人等在大门口。
“在哪里？”
“急救室。”
“我去看看。”
吴泽拦下了他的步伐，“别去打扰医生。”
苏黎只能坐在外面走廊上等待，顾梓阳坐在他身旁，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反手回握，顾梓阳被握的生疼，那几根手指好像要将她的手骨握碎一样。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苏黎这样，男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浑身上下透着颓废和疲惫，他的喉结偶尔因吞咽而上下滚动。
平日里从容不迫、意气风发的神情此刻荡然无存。
顾梓阳坐在他的身边，轻声说：“苏黎，别担心。”
苏黎忽然张开了眼，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如同下定决心般，他说：“我要进去。”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门打开，苏黎眼角微红，抱着一只大黄狗出来，元宝歪着头靠在他的臂弯上，众人立马围上前。
只听，苏黎说：“它睡着了。”
顾梓阳一刹那咽喉像被堵上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元宝它……”吴泽才说了三个字，就被纪皓猛然推了一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该说什么，骤然闭了嘴。
苏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穿过人群，有人找他说话，有人询问他一些问题，各种声音，混入他的耳朵，他只能看到不断开合的嘴，却听不见说什么，他抱着元宝快步穿过人群。
他没有心情去应付，胸口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什么重要的一部分，茫然的失重感充斥着他。
他进去的时候，元宝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摸着它光滑的毛发，轻轻唤着，“元宝，元宝，我回来了。”
那一刻，它睁开了眼睛，苏黎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它在等他！
看到他落泪，元宝的眼睛居然也流下了泪水，随后嘴巴张大了些，露出了舌头，那是它一贯讨他开心的模样。
它舔了舔苏黎的手臂，轻轻的舔着，舔着，直到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