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阳一愣后，愧疚感由内而生。
下楼时，她还在怒骂苏黎是个喝人血不眨眼的纨绔子弟。
顾梓阳把阁楼收拾干净后，在楼下冲了个澡。
谢青与男友窝在沙发上，互相喂食，亲密度没眼看，“阳阳，今天睡我床吧，夏琛睡阁楼。”
“不用了，你们玩，我先去睡觉。”她已经麻烦了别人，不想再烦人家。
谢青没在说啥，跟男友讨论着电视。
阁楼低矮阴暗，顾梓阳站不直，弯着腰把床铺整齐。
这里放了张床，还有柜子，就没有活动空间了。
往床上一躺，听着下面的欢笑声，她闭上眼呼了一口气。
与苏黎家没法比，但好歹有了一个安身之地，挺好的。
她在床上翻了一阵，想给苏黎打电话道谢，顾梓阳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算晚，她举着手机，盯了半天没有动，除了道歉还能说些什么呢？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拨了号，第一个电话刚拨通，响了两声，那边接了起来，声音比较嘈杂。
顾梓阳说了两句，电话那边还在喂喂。
怎么了？她看了眼屏幕，原来慌乱中按了静音，刚改过来那边挂了电话。
顾梓阳的心咯噔一下，在想苏黎会不会生气了？
连忙又拨了过去，那边很快接起，语气不善，“谁？”
顾梓阳一急，脱口而出，“我。”
那边静了几秒，“不认识。”又挂了电话。
顾梓阳一下泄了气，她还想说苏黎会不会因为她上一个电话没有说话而生气，可那边根本不知道是谁打的。
苏黎挂了电话，皱着眉，这是他私人电话没几个人知道，第一次他以为骚扰电话，第二次那个声音莫名熟悉。
脑中突然闪过一件事，几天前，小孩儿的手机不知道丢哪了，用他的手机打了电话，是不是那个时候存了他的号码？
这小孩儿这个点，打他电话干什么？
他也不想多想，可这小孩儿生活状态实在是处处碰壁，是不是又摊上什么事儿了？
想着，他回拨了过去，那边秒接，“小孩儿？”
“嗯。”小孩儿的声音恹恹的，“有事儿。”苏黎失笑，“是你先打给我的。”
“哦，我就是想谢谢你，讲好我请你吃饭的，又让你破费了。”
“就这事？”
顾梓阳点了点头。
突然想起苏黎看不见，她又说：“是啊。”
“想谢谢我？好啊。”那边静了一会儿，又道：“后天我去接你。”
“啊，有事了吗？”电话又挂了，顾梓阳盯着黑了的屏幕，暗暗定神，直觉没好事儿，可又能怎么样？
再回拨回拨过去吗？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