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侠，别坐我身上，求你了，对不起。”刘刚吐字含糊不清，“大侠我错了，我道歉，我的腰啊，快断了！”
“哟，听你老这意思，是变相问我要医药费呢？”
“不，我哪敢啊？大侠，是我自己从台阶上摔下来的，和大侠无关。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苏黎站起身，冷冷睨了一眼，躺在地上如烂泥一般的男人，“秃头胖大叔，道歉讲究诚意。”
“是，是。”刘刚刚想站起身跟顾梓阳道歉，还没站稳，又被一脚踹回去，他跪坐在地，“姑奶奶，我错了，姑奶奶，饶了我。”
“把剩下的房租返还，这危房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人租，永远。”
刘刚被吓傻了，刚想说可以让小妮子继续住的，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他哪敢再说什么？
高个小伙子站在女子旁，身子一侧将女子罩住，那是一种保护的姿态，女子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看向她，对她点头，叫她安心，来不及回味话中的意思，刘刚灰溜溜的逃离了。
顾梓阳开了门，按了壁灯，苏黎手插裤兜，随她进了门。
公寓四周起皮开裂，墙角发霉潮湿，大约五六十平方，隔了两个房间，一厨一卫，乍一看环境虽然恶劣，但打扫还算干净，窗台摆放了许多小植物。
顾梓阳换了鞋，将钥匙放在了餐桌上，将椅子拉开，又跑到房间，抽了纸巾擦拭椅子，上下擦了一个遍，“不好意思啊，平时没什么人来，有点灰尘。”
擦完桌椅，她又转身走到了厨房，“你先坐，喝饮料吗？”她踮脚从厨房最顶上的柜子里拿出了罐装饮料。
“喝水吧。”苏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哦，好。”顾梓阳放回饮料，又走到了水池旁，拧开水龙头，拿烧水壶接了一些水，“等一下啊，今天出门着急，没来得及烧。”
好几分钟后，顾梓阳端了热水递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没有接，问：“没茶叶吗？”
顾梓阳手握着薄薄的塑料杯，边角有些烫，她赶紧放在了苏黎面前，吹了吹手指，“茶叶没有，将就喝吧。”
“不想喝白开水。”他垂下头继续摸手机。顾梓阳撇了撇嘴，她很感激苏黎多次相助，又看不惯这大少爷难伺候的样子，如果这不是她家，她都想摔门而去。
想到这儿，顾梓阳小声嘀咕着：有茶叶是不是还要规定龙井，碧螺春还是铁观音？
苏黎唇角微微勾起，他挺享受有人跟他斗嘴的感觉，“有啤酒吗？”
“呃，好像有。”她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有一次约谢青和她朋友来玩时，他们带了些食材来吃火锅的，其中应该有啤酒。
在厨房角落的箱子找了半天，找到了还有两听，仔细检查了出产日期，“给，上次朋友来吃饭买的。”
苏黎开了罐喝了两口，笑嘻嘻地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姑娘：“早说嘛，藏着掖着，怎么？害怕大爷醉酒后乱性啊！”
早已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顾梓阳趴在桌上叹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大爷没有限定啤酒品牌。
苏黎挑眉，望着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就会对我这副模样，如果我今天没过来，指不定被那老头欺负成啥样呢，他骂你，拉扯你时，你为什么不还手？”
顾梓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有跟他讲道理呀。”
“跟那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你越对他客气，他越会得寸进尺！”苏黎嘴角冷冷一笑，起身走到阳台，紧靠着墙望向窗外，他微微扬起头，迎风望向前方，双眉轻扬。
香烟夹在两指间，冉冉轻烟从口中溢出，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