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的脸没洗干净？”沈辉说着，手朝着自己的脸上摸去。
“没有没有。”沈夜低了低头。
虽然少爷对于他的态度，一直都是特别的重视，也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在他的感觉里面，少爷就像是他的哥哥一样，一直在照顾着自己。
但是主就是主，仆就是仆。
这个问题，在早就被少爷给找个借口卖给青楼的某个恶毒的姑姑的口中，他就已经知道了。
那个时候，他七岁。
虽然是通过一个很残忍的现实得知的，但是他接受起来，并没有一丝的抗拒。
因为，如果是少爷的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愿意，也喜欢伺候少爷一辈子。
所以，他对于少爷的尊敬，从来就没有变过，忠诚也是。
但是，他的这个动作，却惹得沈辉不高兴了。
“沈夜！”少爷有些生气，所以语气有些严肃。
“我都告诉过你了，咱们是兄弟，没有必要那么多的礼节，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可是，少爷就是少爷，仆人就是仆人，这个是不会变的，也不能变！”
平日里，对于他的话言听计从的沈夜，在这个问题上面，就像是一个老顽固似的，根本不听他的。
“可是……如果没有你，如果你只是个仆人的话……我就没有兄弟了……”沈辉又开始用苦肉计。
“少爷可以将我当做兄弟，沈夜将是一个永远不会背叛的兄弟。
至于我……永远不会变……”沈夜低着头说道。
“沈夜！”沈辉提高了语气“那个姑姑已经被我卖进青楼了，前两年我听说她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没有人再逼着你去这样了，你不要再在她给你画的牢笼里面出不来了！”
“我去看过她。”沈夜低声说道。
“见到我的时候，她也还是会教导我要对沈家忠诚。
就算她被沈家抛弃了，卖进了青楼，她也还是在心里挂念着沈家，希望沈家能够越来越好。
我问过她：你为什么不恨沈家？他们将你卖进了这里。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少爷？”
沈辉还真不知道，当年他简直是恨透了那个姑姑，那个姑姑不仅死板，而且还欺负沈夜。
在他的心里，沈夜可是他的小弟，是他罩着的人，现在被一个下人欺负，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不得不说，大家族长大的少爷，什么都不缺，狠辣更是不缺。
他设了个计，让那个姑姑犯了错，然后将那个姑姑卖进了青楼。
但是自从那里之后，他就没有再过问过，完全的将她抛到了脑后。
“她说什么？”
“她说：我一点儿都不恨少爷，少爷能有什么错呢？都是我们这些下人自己私自嚼舌根而已。
当年，有个姑姑对我不好，我甚至还偷偷的告诉老爷，让老爷将她赶出了家门，然后再花钱雇了一个混混，将她身上洗劫一空。
甚至那个混混还见色起意，将她给玷污了。
她受不了这种侮辱，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吊死在了城隍庙里。”
“她还说：这都是报应啊，这是上天在惩罚我这种人。
而且，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忠诚吗？如果没有了忠诚，那我们就没有半点存在的必要了。”
“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她说的对，忠诚，只有忠诚，才是我们存在的一个微小的必要。
姑姑没有什么错，少爷也是，这只不过是我们存在的一个必要而已。”
“而且，那个姑姑也没有受什么罪，老爷当时为了照顾少爷的心思，看起来是将她赶出了沈家，实际上，是让她担任那座青楼的掌控者而已。
直到前年，老爷失踪，没有了靠山的她才死于党争而已。”
沈夜平静的讲述着，不论沈辉的声音怎么大，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没有变。
沈辉也不知道说什么，谁都没有错，错的，只不过是这个时代而已。
同时，他对于古代人的这种忠心，再次刷新了。
这哪里是愚忠啊，这简直是不要命的忠诚。
算了，沈辉也不想要去当什么改变世界的人。
这些人的思想已经被禁锢的固化了，自己想要改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鲁迅来了也不行。
而且，历史上，哪一次解放思想不需要经过流血牺牲？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还是先就这样吧。
反正，自己是既得利益者。
“算了，你想咋样就咋样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在面对我的时候，能放松一点，不要那么的死板。”
“福伯在你面前足够放松吧？然后他就背叛了你。”沈夜低着头，用建议的语气说着，但是内容，却是那样的……令辉坚决。
“嗯，我知道了。”沈辉说道。
“话说你刚才看我干什么？”
“是无名组织。少爷创立之初，没有给组织起名字。
结果叫着叫着，大家都开始用起了无名组织，来代替这个组织的名号。
现在少爷也将它称呼为无名组织，我一时感到有些惊讶罢了。”
“嗯……”沈辉挠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大家都用无名组织的话……那这个组织就叫无名组织吧！”
“这样一来，敌人一听到无名组织，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组织到底叫什么名字。
然后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发现，它就叫无名组织……嘿嘿，想想都很好玩儿。”沈辉嘿嘿的笑着，一副猥琐老头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