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蛇王大的地窖里。
西尔维娅被教授大抱怀里,花盆夹两中间,她尖叫着“放下来!”一边拍打他的肩膀。男子的肌肉十分坚硬,震得她手掌都发麻,他却连抖都没抖上一下。
斯内普把小姑娘扔上了床。力道相当之大,摔得她头晕目眩,还床上小小地弹了一下。她怀里抱着的花盆弄撒出来,泥土沾染上她的睡衣,还洒落少许床上。
“恶!”西尔维娅嫌恶地叫道。
斯内普黑着脸,挥了挥魔杖,用清理咒给她把衣服弄干净。
尽管灰土被清理干净了,但是深褐色的痕迹仍然留下来,印她白色的丝绸罩衣上。
讨厌!西尔维娅气鼓鼓地把头转去一边。
斯内普看到这姑娘鼻子都冻红了,还一抽一抽地,却只是搂紧了花盆呆坐着不动,心中极为烦躁。他抓起被单一角,把它从她身下抽出来,高高地抖开,把她整个从头到脚包裹进去,然后再去夺她手里的花盆。
“您干什么!”西尔维娅抗议,把花盆紧紧护胸口。
斯内普一挥魔杖,“速速禁锢”,小姑娘就僵住了。
把花盆轻松地从她手里拿出来,教授大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是要问,想干什么?这是的花。”斯内普只用单手就把花盆抓得牢牢的,昂着头俯视她,傲慢地说道:“擅自拿走的私财产,居然还敢质问?”
西尔维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是您送给的!们说好一养一个月!怎么就成您的私财产了!”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教授大只感到莫名的愉悦。
“按照们的——协议,对它的拥有权将持续到本月月底。”斯内普挑眉,低沉的语音里也能听出来轻快的味道。“是什么让本月的23号,就迫不及待想要把它从这里抢走?”
西尔维娅发觉和这个不讲道理的男辩论纯属浪费时间。怒视他一眼,她专心默念反咒。
这个时候,教授大已经把花又稳稳放回床头柜上。
卧房里因为空气不流通,温度较外面为高,但是并没有什么取暖设备,所以仍然很冷。方才两相互黏着扭麻花的时候,因为制造了温度,倒还没有察觉,而现就觉得有些凉。
等到西尔维娅挣脱束缚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斯内普拉上床,扯过身上的被单,把他也给盖里面。感到肩上一阵温暖时,斯内普有些惊愕地看着西尔维娅。还以为她会先给他来个恶咒呢!
现两个正面面相觑地坐床上,披着同一床被子。
而小姑娘又朝他凑过来。
斯内普顿时浑身绷紧,双手$淫荡,不给她钻进他怀里的空隙。
西尔维娅去掰他的手,那简直如同蚍蜉撼树一般轻微的力气,被教授大“哼”地鄙视了。
“呜!”撒娇不成,西尔维娅嘟起了嘴:“您又养不好它!要带它走!”
她幽怨地看了教授大一眼,转头冲床头努嘴:“明天就要开始放假了。要把它带回家!”
洋红色的小花盆里,栽种着一株孤零零的茉莉。它的叶子稀稀疏疏的,不少叶片尖上显出焦黄色,只有两三朵可怜的小花朵蜷枝头。
从去年他找来这株花送给她,算起来,他们已经养了它一年了。
两轮流照料着这株花,可是每当它他这里的时候,它总是长得不好,开花少,香味也淡。而只要到了西尔维娅手上,调养一番再拿过来,它又会显得精神奕奕。
“您太不会养花了!”
西尔维娅鄙视教授大说:“敢肯定,您每次都是给它输入魔力,要么就直接把魔药给倒了进去!您看,它叶子都枯黄了,明显是营养过剩!哦,您瞧,土壤这么湿,会烂根的!”
小姑娘缩被子里,一边汲取着他身上传过来的暖意,一边没心没肺地把他的心血鄙视得一钱不值。这使得斯内普的大手攥紧成拳,手背都爆出青筋,那样子像是气得发抖。
西尔维娅还滔滔不绝地说:“知道您是好意,但是养花可不能没有方法。茉莉喜欢阳光,需要种植温暖的地方,其实它很好养的,只需要多浇水……”
斯内普看着小姑娘的红唇上下翻动,目光有些机械,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别处。
茉莉喜阳,他当然知道。但是他的地窖里,终年见不到阳光。这样的阴冷环境,才适宜保存魔药,以及各种材料。而他自己,也觉得阳光刺眼。只要他一独处,窗帘总是紧紧地闭上的。
而这总是使得姑娘大叫“好压抑”、“喘不过气”。
每次只要她,窗户也好窗帘也好,都会大大地敞开,就像现。
冷色调的月光从狭长的窗户里照射进来。
斯内普的目光,定小姑娘身上。
西尔维娅背对着窗户,曲着腿侧坐床上。
她的金发沐浴月光下,白皙的小脸是如此精致动,双眸明亮得仿佛容纳进了璀璨的夜空,整个都像发光。尽管她坐距离他如此近的地方,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乃至伸出手就能触及到,但她仍然显得如此遥远。
西尔维娅讲了一大堆种植茉莉的要点后,发现他完全没听,注视着她的目光十分空洞,像是透过她看向遥远的地方,不由一阵无名火起。
这时候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放松了,这给了她空隙。
她向前爬去,钻进他怀里,小脑袋他胸前拱来拱去。
“您想什么?不要不声不吭啊!就算错了,总得让知道错哪儿了呀!”
斯内普低下头,看着裹同一张被单里,蜷自己胸前,仰头看他的小姑娘。
那张小脸上写满委屈,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不解,一动不动地瞅着他。
不,她没有错。错的应该是他。
斯内普心中突然有所了悟。
她就像美丽的花朵一样,应该盛开阳光下。而他的地下室里,终年阴冷,安静得近乎死寂。就连并不算娇生惯养的茉莉花,他这里也长势不好。
花朵总是需要温暖、优越的环境,就像这个小姑娘。
她一名真正的淑女,受过最严格正统的教养,喜欢音乐,爱听也爱自己弹奏;她还能画出很好的画来。他听到自己学院的学生津津乐道她的品味有多么优秀高尚,而那些东西他完全欣赏不了。
她爱好广泛,也喜欢足球、时尚、电影、物理,等等那些离他如此遥远、连名称都叫他觉得怪异的麻瓜东西。她的房间里面摆了好些金发摇滚明星、足球明星的海报,他每次进去时都感到一阵不自。哦是的,她喜欢的类型再一目了然不过,看看她交的那些朋友也就知道了。
清一色的金发阳光男孩。
“教授!”西尔维娅都急得出了哭腔。
他迟迟没有反应,对她的撒娇也好,撒泼也罢,都无动于衷。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呢!她揪着他睡衣的前胸,扯来扯去地摇晃,期待他给出点反应。
这种完全不知道他想什么的感觉,叫她很害怕。
沉默良久。
“弗拉梅尔。”斯内普突然低声说:“没有说错。是有意监控的行踪。”
西尔维娅瞬间睁大眼睛。他、他说什么?
她用双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漏出惊叫:他疯了吗?
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他轻易地知道她想什么。
斯内普倒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是他出了问题。他对自己的学生,产生了一种占有欲。
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布丁,长到现。从可怜兮兮没有能够交谈,不管什么话都一股脑说给自己听,再到总算交了一两个麻瓜的朋友,再不用抱怨只有自己一个逛街。
那时他不是对她爱理不理?可是当她进入霍格沃兹以后,她的蜕变是如此巨大。那或许是因为他们开始朝夕相处,而把她的坚韧、不屈不挠的种种优点,都展现了自己面前。
他看到姑娘面对抛弃了她的母亲,仍然伸出援手,却也把对方贪婪的爪子给打了回去。
他看到姑娘霍格沃兹掀起阵阵浪潮,却始终隐身幕后。
这些年的相知相处下来,足够他深刻地了解她。
骄傲得像鹰,狡猾得像蛇。嘴硬但是心地却很好,又绝不会妇之仁。真正有必要时,这姑娘可以比毒蛇还狠辣,就像她对待招惹过她的那名级长。她极有谋略,几乎从不做多余的事情,他知道她怀有一个理想,想要把“炼金术”列入霍格沃兹的课程中。而他毫不怀疑她能成功。
她心术过,却并不滥用。她有自己的骄傲,而不屑于去玩弄心。她的视野,决定了她有许多理想要完成。那是些更为宏大的东西,使得她和她同龄的那些小巨怪,根本不一个层次上。
他是如此地欣赏这个姑娘。以至于他都不愿意她被什么别的“抢走”。
“教授、教授!”尽管姑娘不断地摇晃他,但是斯内普简直不敢抬头看她了。
用尽力气扔下了那么一番话,应该会把她吓走吧!再忍忍,等到她自己跑掉就好了。
最近三番两次地对她起了邪念,让他感到自己简直像个变态。
是她的成长速度,叫他措手不及。
以前,他们一年只见几次的时候,每次看到她,他还会为小姑娘成长的速度之快而吃惊。
但后来,朝夕相处使得他忽略了她一天天的变化。
直到她开始闪闪发光,受到如此多的瞩目,被男孩子追求、甚至被求婚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仿佛一夜之间,她已经成长为一名美丽的少女了。
草地上那场漂亮的决斗,休息室里那番绝妙的演讲,她站高台之上,各种各样的视线中心,却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模样,是如此的闪闪发光,震撼心。
这姑娘不会主动去出风头,但是也从不畏惧风口浪。用她出色的智慧漂亮地拿下了决斗大赛的冠军,乃至于那场该死的魁地奇……
万众瞩目的赛场上,大出风头的一对。男的英俊,女孩靓丽,怎么看怎么般配,那之后就被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们认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传说他们什么时候订婚。
而他当时只想放条地狱犬出去,欣赏它用牙齿和利爪,把那个只不过是用一丁点飞行的小伎俩招摇撞骗的金毛小鬼头给撕碎掉的场景。
但是,即使没有这个布莱德,也有那个艾里克,要么是帕西·韦斯莱。适合她的男孩太多。
是的。直到刚刚,斯内普才意识到,霍格沃兹里的每个男孩都有可能和她变成一对。这里有大把适龄的选,而她总要嫁出去的。可是,她不是承诺过“不嫁”吗?他突然觉得怒不可遏。
她是个小骗子!
斯内普猛然瞪向西尔维娅,但是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对她来说,最美好的生不过是结婚生子、幸福的家庭。而且他知道她渴望这个。
这个女孩子出身于一个破碎的家庭,怕黑、怕孤单,一定渴望拥有自己的幸福。
他知道的,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只是自己的幸福早已死去,抑或永远不会到来。
而于她,生才刚刚开始,还有无限种可能性。
但是为什么,她言辞确凿地说她不会对男动心时,他感到一阵窃喜?
他怎么会有种想要把她锁起来,或者藏柜子里,一辈子也不要让别看到的想法?
如果给她知道,自己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斯内普沮丧万分地心想,她一定再也不会理会自己。
就像莉莉。那时候,只是一句话,就让她从此不理不睬。之后怎么道歉,她也不接受。也许、说不定,她早就无法忍受自己偷偷摸摸的窥视,对啊,换成是他自己都会讨厌自己。不让她交朋友、讨厌她搭理波特乃至一切男孩,讨厌她不自己视线里。那是一种无药可救的占有欲。
“教授先生!您是开玩笑吧?”
西尔维娅觉得教授大的样子古怪透了。
突然扔下一句“是跟踪”这种简直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话之后,他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包得像个灰扑扑的大号蚕蛹一样,只留一个脑袋蛹壳之外,一会儿叹气,仿佛暗自神伤;一会儿突然瞪她,像是指责;这会儿又避开了她的视线。
“您是说您真的跟踪?”
听到姑娘讶异的声音,斯内普感到内心里升腾起一阵阵的绝望。
凌晨两点半,蛇王大的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