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正询问:“这毒有何怪异?”
妙真散人回复说:“慢性剧毒,侵蚀脏器。它不发作,难以察觉。一旦发作,再解救已经晚了。”
赵司正见妙真散人处置谨慎细微,知道有她在,师兄和郡主定然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楚君,谢谢解救之恩!这即是国事,也是我的家事。你说,我该怎么报答这恩情!”赵司正言语爽快直白。
扬光子眉头一皱,道:“说的什么话,只是举手之劳。毕竟一脉相承,我还要脸,不敢居功自矜。”
赵司正略一沉吟,说:“我脸皮却厚!扬光道长,你有家事,我想插两句嘴!”
扬光子知他所言何事,叹道:“佐儿,难怪你敢回来,却是找了大树遮阴,泰山依靠!我就不喜欢你这股子孬劲儿。若是你敢自己闯回来,我还重视你几分!”
张天师憋闷半天,见师伯出言讥讽,气道:“呸!闯回来给你打杀么!”
赵司正见两人张口便冒火气,赶忙往中间端坐,妙真散人也靠近张天师,暗想,若打起来,拼死也要挡住师伯,让佑哥逃命。扬空子盘坐在师兄身畔,不住用眼神暗示女儿,怕她僭越。众人也都戒备起来,多半是想护着张天师。
扬光子幽幽地说:“你偷偷溜回来,我跟了数里。你凭良心说,我害你了么!”
张天师自小也受师伯师叔疼爱,因为父仇,今日才会对峙,听他一说,心里百般滋味,骂道:“你连兄弟都杀,拿我装什么慈悲!假意你还有良心么?”
扬光子被他骂得怔怔不语,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说:“确实,这事儿我有责任。”
他伸手摸过宝剑,赵司正急喝道:“扬光子,我还在这儿呢!”
扬光子知道赵司正误会自己的意思,忙说:“六奇兄,我不动手,你先让开!”说罢,推着蒲团,将赵司正从两人中间移开。
赵司正疑疑惑惑,但他知道,扬光子既然说了,定然不会突施手段。
“嘡啷”,两柄宝剑被他丢到张天师面前,说:“雌雄斩邪剑,一长一短,共两柄。长的这柄原本是你爹的,现在还你。另外一柄短的,剑法我已经传给桢仪了,你们一并拿去。我不还手,你报仇吧。”
张天师持剑在手,腾的一下,拔将出来,顿时寒气凛然。
赵司正已经摸了一块银子在手里,生怕张天师被仇恨蒙蔽心智,出手击杀长辈。
张天师低头盯着宝剑,犹犹豫豫,潸然泪下。他回忆起儿时父亲传授剑法的情景,顺带也想起了师伯陪自己练剑的往昔。
张天师脸色阴晴不定,咬碎牙根,嘴角抽搐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