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鳞的视线从他的工作牌移开，当即敬了一个军礼，恭敬道：“少尉方鳞，见过长官！”
入乡要随俗，哪怕因为守护者的身份，方鳞不自觉就会对体验世界的人们产生一种疏离与轻视，但他行事从来都是严格按照当时的身份而定，有规有矩。
当下属的时候就是别人的下属，当臣子的时候就是皇帝的臣子，这样才能尽量避免被人看出问题，避免出现意外。
“方少尉不必如此，我就是挂个职，跟你并不是一个体系的。”王自华笑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说起来，我反而应该向方少尉你敬礼，不，每个联邦公民都应该向你敬礼才是。”
“若不是你及时查出问题，再任由这繁殖种多传染几天，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您过誉了。”方鳞摆手道。
“一点都没有过誉。”王自华摇头，认真道，“一周时间只传染了几十万人，这是因为原本的基数小，而若是以几十万人为基础，再让它们多传染几天，这数字的增幅可就吓人了，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
“咚！”
繁殖种忽然又是一记骨鞭，令合金玻璃发出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方鳞二人的谈话。
而见到这一幕，王自华倒也没有继续吹捧方鳞，开始介绍道：“昨晚送过来之后，我们连夜开始了研究。”
“不过目前还没研究出什么结果，基本的化验结果均显示它身上的血肉依旧还是人类的血肉，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对于这种突然液化的状态，我们还没有理清头绪。”
“不过有一点应该可以肯定了，我们并没有从它身上发现任何一种已知的繁殖器官，且将它们放在一起的时候，也并未出现交配、繁殖的行为，初步认定其应该不可自行繁殖。”
“那就好，只要不可自行繁殖，几十万的数量在国家机器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方鳞闻言露出喜色。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至于它的实力如何，反倒不在乎，反正再怎么强大，也强大不过他。
“我还有一个疑惑，它出世后，是否可以重新寄生人体，重新回到之前那种传染状态？”方鳞提问道。
“比方说，它们液化成血水后，是否可以通过口鼻甚至浑身毛孔进入人体，重新寄生在人体，同时继续刺激人类交配，在更多的人体内增殖寄生……”
这是他关心的另一个大问题，如果它可以重新回到人体，重新开始传染，那亦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我们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王自华点头道，“事实上，我们目前正在考虑两个研究课题，一就是你刚刚提出来的，是否可以重回人体寄生，二则是它的成长问题。”
“第一个课题其实好解决，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们已经准备了不少动物，甚至还有一名死刑犯，作为实验体，待会就准备将实验体放进合金玻璃器皿中，观察它是否可以重回人体寄生。”
啧啧，看来是真的，科研人员真的都是些冷血的疯子，说到这种事情，居然面不红心不跳，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这种事情以往恐怕没少干！
方鳞如是感慨着，没有说话，继续倾听。
他感觉这时候自己要是说出什么“残忍”、“不人道”之类的话，那才是不合时宜。
王自华继续道：“关键是第二个课题，根据种种迹象，我们有理由相信，刚刚出世的繁殖种，还处于幼生期，它正在快速成长着……我们注入玻璃器皿的营养液，它们可以快速吸纳，而吸纳完毕，各方面的素质就会增强一分。”
“事实上，我现在正在犹豫，到底是继续给它们补充营养液，还是就此停下，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补充到一定程度后，它们是不是会拥有可以打破合金玻璃的能力。”
“另外我怀疑它们的智商并不低，说不定它们一直都在隐藏实力，故意将骨鞭的攻击力度减弱，待营养液让它们成长到可以一击击破的时候，再一举击破合金玻璃。”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方鳞闻言，露出苦笑。
虽然在他看来，这繁殖种的实力一般，并不算强，但这只是针对他和云朵而言，只能说是个例，在所有联邦民众们面前，哪怕大家已经开始了修炼，繁殖种仍旧是普通人无法匹敌的恐怖生物！
别的不说，单单那与子弹的射击速度差不多的骨鞭攻击，就可以杀死这颗星球除了他和云朵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我觉得，还是得继续试验下去，甚至还要加快进度……要知道，外面可还有几十万个繁殖种未出世呢，它们一旦出世，可没有什么不给营养液一说……它们可以通过无数种途径获取能量和营养！”方鳞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