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的走着,弯过几个街口,思凛走在st. paul这条街上,沿着这条路走去,前方就是圆形斗拱建筑宏伟的圣保罗大教堂,两边的商店都是作观光客生意,他根本对购物没有兴趣,只是看着那些玻璃窗内形形色色的物品,突然想起:如果以后不打算再见修格,那便该和mike以及卢伯好好道别。
以前不敢找,怕修格还未忘情给他困扰;如今那人已经走出过往,自己没什么好顾忌。
他信步走进其中一家店,玻璃窗后陈列的都是高档的水晶产品,思凛绕了一圈,只买了一只高脚杯,家里他常用的那只一个月前摔破,他愣是没找出时间来买,走到柜台结帐,掏出钞票付账,钱包鼓胀胀的,一个随意塞进去的信封无辜的挤压着他的钱夹。
那是晓骐给他送来的英镑支票,他乱塞之后便刻意去忽视它,如今又到眼前来。
付账出门后,思凛加快脚步,他走了一段长路到附近的银行,思凛把这张支票全数捐给无国界医疗组织,支持落后国家条件极差的医药设施。
捐完了支票,思凛了却心事,走出门来,在路旁的冰淇淋店一口气吃了五整球各色冰淇淋,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甜食一点快乐,然后才能继续往前走下去,人生的道路上,不管有没有人陪伴,他都不想当一个被感情击垮的人。
因为他哪里都不想去,因为暂时没有高昂的兴致享受生活,思凛干脆走到圣保罗大教堂前,在高高一层一层的阶梯上坐下,如同平常闲散的伦敦市民那样,在这宗教性崇高的建筑庇荫之下,在晴空中太阳的注视下,默默把怀抱中那一大球冰淇淋甜筒,舔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一身皱巴巴西服的思凛,真搞不懂他特地请一天假昰做什么来的,就为了懒洋洋的坐在这个台阶上发呆吗?
何况,十二点多的太阳毕竟是炽热的,思凛脸上发红,头痛欲裂,他移开脚步把自己放到有教堂遮蔽的阴影下,觉得自己非常颓废,快要变成一块黏呼呼的发馊汉堡。
他拿出手机来看,正在犹豫要不要自己打电话找救护车来,因他实在没有自己开车去医院的体力了。
犹豫了三秒钟,电话在此时已经响起。
号码非常陌生,思凛接通,有气无力的「哈啰」一声。
那边却传来非常轻快的声音,vacek那纯正的足以去当bbc当家主播的英文一连串滑了出来。他说:「denis,我见完客户,给你带一份午餐去你公司如何?」
思凛呕的一下,肚子里都是奶油化成的酸水,勉强道:「我不饿。」
他的虚弱太过明显,vacek一听便听出来,问道:「你怎么了?」
不喜欢麻烦他人,思凛说:「没事。」
「不可能。」vacek道:「我去你公司看你吧!」
「别来。」
vacek说:「你这样会让我下午心神不安,签错了条约你要负责,denis,我只是关心你,你非得害我赔个几千万才开心?」
思凛微笑,这人懂得示弱,挺好的,温柔的进攻类型,不让你觉得过分受到强迫,却又表达了温情--「你确定要来,我想:我快吐了。」他咬牙吞忍腹内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