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潘诺瞧了瞧扶着他的男人，半晌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在公司晕倒了，是小张把你送过来的。”
“晕倒了？”
“小张说你们公司最近有个跨国合作的大案子，你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哦，是了，潘诺想起来了。小张是他的助理，而他是一家名叫“ra”的公司的副总经理。
那么刚刚，他只是因为晕倒而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吗？可是那些事情都那么真实，就像是他回到过去重新参与了一遍。
“你刚刚做梦了吗？”
潘诺点点头，没有说话。岁月给他的不仅仅是成熟沉稳，还有眉间蹙起时愈发深刻的印子。
潘诺今年28岁，青年才俊，事业有成。不知道认识他的人里头有多少是梦想着成为潘太太的，可惜潘诺一直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就连唯一有可能发展成恋人的对象也是个男的——柯韶言，在整个北方学术界都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男，33岁。
“梦到什么了，能告诉我吗？”
“潘傲。”
柯韶言嘴角的笑容僵在了原处，扶在潘诺肩头的手也不知不觉紧了半分——他和潘诺认识六七年了，那时候潘诺才是一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带着一身的斗志想要赚上很多很多的钱。他以朋友的身份看着潘诺一点点成长，一点点变成优雅成熟的男人，竟然在一次次的相处中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他知道潘诺以前有过一个恋人，是因为家里的关系才不得不分开的。他不止一次从潘诺的嘴里听到过那个人的名字，却从来没见过他们有任何的联系。柯韶言一度以为潘傲或许是潘诺杜撰出来的，又或许在当年离开潘诺以后就变心了，更或许在漫漫长的岁月中死在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柯韶言喜欢潘诺，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潘傲，这让他无比郁闷。
“那你梦到你们做了什么？”
潘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张嘴就来：“作爱。”他和潘傲屈指可数的几次亲密接触，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既然连当年那种颤栗和愉悦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潘诺下了床，穿上放在床边的鞋子：“谢了，我先走了，公司还有大堆的事情等着我。”
直到潘诺出了门，柯韶言都还没有从潘诺刚刚的话里回过神来。潘诺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白了？
出了门的潘诺看到他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的空地上，驾驶座的车窗开着，助理小张正坐在上头闭目养神。潘诺敲了敲车窗，小张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猛然转醒过来。
“副总，您、您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