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被堵得水泄不通，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和药水味。大厅、过道、病房，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鲜血和泪水昭示着几个小时前惊心动魄的短短几分钟。
等了很久，余梓哲才在比自己严重的人治疗后慢慢的让医生检查了疼痛不已的右手。
“叔叔，为什么——没有——看到——我——妈妈？”米果躺在尹彧霖怀里，眼睛肿肿的，哽咽不止。
“果果。”尹彧霖虽然已经30岁了，可他没有孩子，更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怀中仅仅三岁的孩子有关于他的现实。“你的妈妈，回不来了。”这句话太过残忍。
“叔叔，妈妈是不是和爸爸一样不要我了。”米果在尹彧霖怀中坐起，满眼的惊慌。
“没有，没有。”尹彧霖抓紧了米果的肩，想要给他更多的力量。“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那她去哪里了。”
尹彧霖没有说话，去哪里了？尹彧霖也一直问自己，尽管答案明明白白的躺在那里，可是，他没有勇气拿出来摆在米果面前。
直到米果在尹彧霖怀中哭得累了，睡着了。余梓哲才带着包扎了的手回到尹彧霖身边。
“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要不是怀里有睡着了的米果，尹彧霖也不会一直就干坐着着急余梓哲的手了。
“没事啊。”余梓哲扭了扭脖子，脸部随着转动，遮掩了牵强的笑容，“医生说没事，不用担心。你呢？有没有伤着？”
尹彧霖又随手摸了摸后脑勺，没有包，没有血，“没事。我命大。”
余梓哲坐在尹彧霖身边的长椅上，两个人像是心灵相通一般，靠着对方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大概，再过不久，尸体就会捞上来了。不管怎样，他们都没法放下米果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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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24日除夕a4：25
尹彧霖听到了一阵吵闹声，轻轻推了推余梓哲，看到余梓哲疲倦的双眼才开口道，“像是都回来了。”
“嗯。”余梓哲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准备去看看。
“哥哥，叔叔，妈妈回来了吗？”米果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喑哑的声音透露着期望。
可是，认尸体这种事，怎么可以让三岁的米果去面对。
“哥哥去买早餐，你和叔叔在这等哥哥好不好？”余梓哲蹲在米果面前，撒着谎，不眨眼睛。
“嗯。”米果很累，回答了余梓哲又沉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