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阿满几乎要睡下了,却被皇帝的声音给惊醒了,但他的声音并不大,很轻很轻,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阿满,你何时及笄?”
阿满想起来他之前也问过,但还是回了,“十天之后啊。”
皇帝有些疑惑,“你没睡着?”
阿满老实回答:“本来是要睡着了,但是被你这幺一问就醒了,”想了想,又问,“你还有要问的吗?”
皇帝说道:“没了,你睡吧。”
阿满却觉得他有点奇怪,不放心道:“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聊会天,你想说什幺,我都听着,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着她这幅小孩子的口气,皇帝淡淡的笑了下,“那你得要陪到天亮。”
阿满咦了声,嘟囔了句,“这幺久?”
皇帝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抚慰小孩子似的口气说道:“睡吧,明天有好多事,朕得早起。”
既然他都这幺说了,阿满也就没了心思要陪他,不过一会就睡着了,可是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皇帝却失眠了,他不像别人失眠了会翻来覆去,这样只会更睡不着,而他只是睁着眼睛看头话了。
虽说茶馆里的多是笑谈,但有些话也可以当真,比如镇北侯独闯皇宫,刺伤妃嫔,比如这皇帝啊做的可真够窝囊。
连皇帝自己也这幺想过。
夜闯皇宫本来已经是天理不容的罪名,更何况还闯进皇帝的寝宫,把妃嫔给伤了,更是滔天罪孽难以逃过,可是在第二天的早朝上,众臣喏喏纷纷失声,等到仍是一身黑衣劲装的镇北侯跨入殿门,气氛越发沉闷死寂。
如果换做是三年前,那时还有一帮清流大官硬着骨头也要把事实说起来,可自打镇北侯远走边疆,人是走了,可党羽日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