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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回 血染凉山站(下)(2 / 2)

“老七!!!”周老大毕尽一生功力,宝刀拦腰砍到,那通身呼呼劲风,气贯长空。

“噹!”一声巨响,血魔被他拼死一击震得跃开了去,却是又惊又喜状:“哈哈哈,果然是不同凡响,拿你祭了我幻影神剑,岂非可以‘杀神成魔’了?”

偌大驿站,回响着血魔狞笑。

能走得都走完了,不能走是那满地尸骸,只剩下八个任九霄座前带刀侍卫。

其人都已经退到了堂上宽阔地,而风老四仍在追这那妖道狂撵,血魔冷冷站在大门处,看着有些狼狈逃窜师父,发出一阵阴阴诮笑。

七个兄弟展开半月合击阵型,对峙跟前。

“能活一个是一个...回去告诉掌门天尊...老周我再不能辅助他座下了...”周老大立于七星九宫之端,半月合击之角,刀锋指处,是狰狞血魔冷笑。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嘿嘿嘿。”血魔咧嘴笑道,露出嗜血獠牙,涔涔血迹,由他剑尖滑落地上,点开一朵朵暗夜里血花。

“要走一起走!”陈老二颤抖着身子道。

“砰!”一声巨响,是风老四一锤砸穿了后门,然后是妖道惨嚎凄厉,一路连滚带爬跑出来,奔楼上躲了去。风老四呼啸着追出,却见对峙于大门前兄弟们,被那血魔堵住在门口,微愣,扬起了眉毛赤目吼道:“杀!”便疾疾奔来,朝血魔便是破天一锤!血魔见其拼命三郎打法,冷笑一声,自不与他硬碰硬,闪身一旁,玄铁重剑去挑他手腕。“噹!”火星闪亮,风老四刀锋拖过对方剑刃,虽撩开了他攻击,但侧露旁门,已是破绽大开,复“砰!”一声巨响,破损大门被他那破天锤,砸个四散断裂。

“陈老二!我以掌门天尊之命,尔等速速撤离!我要使出绝命三式了!”周老大回头对陈老二大叫道,手下却没有停着,一刀力劈,挡下了血魔追杀风老四狠招。

“不要啊周大哥!...”陈老二闻言骇然道,心知若是使出这绝命一击杀招,其人必死无疑,当下哪敢迟疑,领着众兄弟,便闯入了血魔剑网之中。

“叮叮噹噹”刀剑相交之声乱耳。在众人包围中,血魔口念心咒,手拿杀身幻影决,穿梭跳跃纵横于凛冽刀光里,一气使出了‘折骨挑髓’、‘挖眼布施’、‘剥皮挑筋’、‘杀身炙火’、‘割肉饲魔’。

那匪夷所思怪招,疾若闪电锋芒,青锋过处,必有血光四溅。

“啊!...啊!...啊!...”惨叫之声迭起。立时殒命两人,杀伤两人。陈老二还是被风老四赶来一重锤,才救了下来。

“快走二哥!”风老四大叫道,手上破天锤还未能再次抡起。‘嗤’一声,血魔重剑锋芒便撩过了他右手腕,那紧抓着锤柄手掌,连同破天锤一起掉落地上,血溅半空,风老四惨叫着向后倒去,陈老二一把冲上去抱住他,几兄弟挥刀力抗,才挡下了血魔夺命追击。那血魔却是恨风老四破天锤刚猛霸道,此刻解气般跃后狂笑:“我看你还怎么使锤?!哈哈哈哈!”

“把这小子留给道爷我!哈哈哈哈。”却是楼道上窥视妖道伏虎。见状大叫道。

此时仅剩六人了,还伤了三人,大势已去。

那周老大见状,把心一横,“砰!”一声。跺脚顿足如雷震,咬破舌尖擤气发力,怒发冲冠,青筋暴走!眦目欲裂处,那通身劲气暴涨几倍,人刀合一气凌冽。

“滚!”周大哥怒吼一声,手中宝刀。对着血魔便是雷霆一击,风云诡暗!

“噹!”一声巨响,那碰撞劲气,炸如电闪雷鸣,震得人耳欲聋,堂上尘土飞扬。近旁墙上松脂油芯灯,亦被激荡劲气熄灭。

“快走!”陈老二咬牙忍痛说道,搀起风老四,另两个受伤兄弟,能走自己走。不能走也由另一人带扶,再不停留,展开轻功蹿出了门外,五个人,便一头扎入~夜雨中,狂奔而去。

“不要让到嘴肥肉跑了?!”妖道伏虎大叫着从楼上蹿下来,欲去追,却被周老大挡在了门前,狂吼着,冲着血魔与他又是绝命一击!

那刀光在他手里暴涨,是灌注其上刀气锋锐,如一道圆弧电闪,照亮了驿站。妖道与血魔双剑交击,神剑对宝刀!

“噹!”刀剑交鸣震颤,妖道玄铁重剑,竟然断成两截,而延伸刀气,更把他道冠贴着头皮削掉,披头散发处血流涔涔下来,已是惊得一身冷汗趴在地上。圈开去刀气,砍在墙上,也几乎透了过去,留下一刀深深气狠,直震整个驿站,都仿佛颤抖了一下,尘土飒飒直落。

血魔也被震得‘蹬蹬’退了几步,硬是挡下这雷霆一击,犹吹得他联袂劲风,掌心发麻,心下却是惊喜过望,满身妖气沸腾一般嗜血兴奋。

“好刀法!哈哈哈哈,果然是天下第一流刀法,啊哈哈哈!”血魔狂笑着,步走踯躅魑魅身法,剑挑生死必杀要诀,再次朝周老大扑了过去。

“杀!...杀!...杀了他!...你定然可至‘杀神成魔’境界!”是妖道伏虎一旁尖声地怪叫。

在血魔贪婪目光里,是周老大‘癫狂绝命三式’最后一击!

“轰隆!”一声巨响,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也照见了吊在半空中,上下不得驿站夫人妃儿。

此时此刻,她离地面仍有近一丈多高距离,探头下望,高得让人心生胆怯。只怕摔下去话,非得摔断腿不可,妃儿哪里还敢松手,苦撑着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由风吹雨打在身上,犹自不敢哼出半句声响。

可是这一晚不停房事,身体本就虚空,又怎能撑得了多久...心里暗恨着,竟怎生落得如此境地,恨这世上,尽是负心薄情自私男人,且叫我美娇娘陷此险地,红颜薄命...想想着银牙半咬,复打定主意,要死要生图个舒服自在,别摔个半死不活,再被那旺财寻来,益发会被他折磨个生不如死了。想罢,拼力欲往上爬,连试几下,却哪有这些力气?想来换是个男,在这疾风骤雨里都不容易,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美娇娘。自然是连半尺都没折腾上去,手臂就已经酸痛颤抖不停,益加难以抓牢了,摇摇晃晃里还差点往下掉,已是吓得惨无人色。

黔驴技穷多舛路。

心头霎时又纷乱起来,鼻尖一酸,泪如泉涌,和着雨水,满嘴是苦涩后悔。虽然懂得把手缠入布绳里,不至于再往下滑去,却已是冷得整个人,在风雨中哆嗦颤栗起来。

耳中便时不时听见驿站里厮杀惨叫,还有疯吼狂笑,每一下都深深刺激着她心跳。

墙身却忽然一阵激烈抖动,晃得她左右摇摆。那匆忙拧结布绳哪里还经受得住,‘嗤啦’一声断裂,整个人复咕咚一声掉在地上。待回过神来爬起,那脚踝处传来撕心裂肺剧痛,却是右脚踝崴脱臼了。死命忍着不敢声张,求生本能让她忍痛爬起来,手脚并用一瘸一拐,钻进了暴雨夜色中,循着往日对四周印象,借着雷鸣电闪光亮,爬了好久,才敢走上官道,一路南去。

心里才有逃出生天松懈,便很快又有了悲从中来苦恨,自一把眼泪一把水地蹒跚爬去,怨不得苍天尤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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