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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技惊襄阳 上(2 / 2)

“可是凌长老…弟子有话要说…”却是李立成身后弟弟,李立人站出来说话。李立成闻言紧张心惊肉跳,违逆执法长老清理门户,是要死罪啊。但舵主花棋子却与这兄弟俩,情如父子,若不是舵主当年收留救护,只怕兄弟二人,早就暴尸荒野喂了豺狼了。眼前却是北派执法长老要杀南派舵主,于情于理也有不妥,所以李立人冒死相谏言,却也是李立成心中之言。

然而周昆长老,竟擎起杖尖对准了李立人胸膛,阴森语:“难道你想维护叛徒,与之同罪?”

“弟子万万不敢,还望长老明鉴。”李立人急忙解释道:“但是花舵主,毕竟是南派执法蓝长老一手带出来,如果要对舵主执法,是否要问过帮主许可,或者告知蓝长老才妥当呢?”李立人初始小声说着,但因句句是理,话到最后自正气凛然掷地有声。身后中分舵十几个叫花子,闻言幡然醒悟,也都纷纷赞同语。

“立人言之有理,凌长老明鉴啊。”

“立人师弟说对,还请凌长老等蓝长老来了再行执法吧。”

“对啊对啊,立人师兄言之有理,如此方能服众啊。”

“立成师兄,快让舵主再发响箭,通知执法蓝长老过来吧”

…….

“住嘴!都tm给我闭嘴!”却是凌天下恼羞成怒呵斥:“尔等小乞丐,从来只有低眉顺气份,本执法长老清理门户,几时轮到你们开口说话?难不成你们还敢造反了不成?来人!给我拿下!”

凌天下说完,随身带来弟子皆涌上来刀兵相见,眼看恶战一触即发。

“住手!”花棋子见形势危急,大喝一声里,甩手又是第二只响箭划破暮色凄厉萧然。那最后一抹落日余晖,洒在他魁梧不屈身上,自有一种侠肝义胆,一份气宇轩昂。不能让属下李立成等人,无辜牵连受殃,急令语:“中分舵弟兄们听令!速速让开!一切等蓝长老来了再行定夺!”

“是!属下遵命!”李立成等人闻言站到花棋子一旁,皆向花棋子恭然受命。这却等于是承认了花棋子仍是丐帮分舵主,至少在执法蓝长老前来定夺之前;也等于是站在维护舵主一边,抵抗北派越界执法了。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小乞儿,胆敢违命抗法?”凌天下狂笑着,身形一晃铁棍急挥,不待众人分辩,冲进了人群里大开杀戒。事发突然,不敢还手又不及闪避里,惨叫着已经倒下两三个人。

执法长老权威极大,仅次于帮主一人,负责帮内诸事执法。等若一家之总管,只是丐帮有两个总管,分南北执法长老而已。平日里小乞儿若是不能按时孝敬帮资,挨顿打骂事小,被赶出地盘成为流丐是常有事,甚至遭受帮内私刑丢了性命,俨然“高高山上一根棒,好活一阵是一阵”。因此这一般丐户阶级分明,从来小心低气,服着上司,与奴一般,不敢触犯,想见当今丐帮纪律之严明。而今李立成等人,不顾身份低微,竟然敢公然维护花棋子,忤逆凌长老。一来是因为花棋子平日里,对属下爱护有加深得人心;二来此次执法,北派凌长老审南派舵主,便有越界之嫌;兼是在没有帮主,和同为执法长老蓝瘸子参与下私自而为,自然不服人心。然而,花棋子眼见平日爱惜弟子属下,因为自己拖累而枉死,说不得也要抗法一回了。

“住手!祸不及同门!”花棋子大喝一声,铁扇飞舞劲气横流,与凌天下执法铁杖生生对了一招。‘砰!当啷’连声巨响,火花飞溅,竟是硬生生架住了凌天下铁杖杀戮。

“逆贼敢尔?公然抗法!杀!杀!杀!都给我杀了,清理门户!”凌天下声色俱厉地吼叫着。

“啊!”却是一声惨叫,花棋子架开凌天下铁杖循声望去,却见弟子李立人,赤手空拳被周昆用铁杖贯入了胸膛,凸目惨状。

“立人!”花棋子一晃身影逼向周昆,周昆只得抽出铁杖退避。‘噗’一股血箭从立人胸膛喷向花棋子,霎时染红了那一袭素衣。而花棋子看向怀中立人,早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立人!”难以置信李立成哭喊着,扑上前来,抱住弟弟尸首,痛不欲生。

“他手无寸铁,犯了何罪?你们竟然草菅人命!”花棋子悲愤之极,怒视凌天下、周昆斥道。

“通敌内奸,与你同罪!”凌天下应道,屈身欲扑之际,突闻有人高喊:

“蓝长老来了,请蓝长老主持公道!”

原是远处迅疾地奔来数人,其中就有南派执法长老蓝瘸子。中分舵一干乞丐眼见,心里一宽,便有了伸张道义希望。凌天下与周昆却对望一眼,猛地同时举杖向花棋子戳了过去,劲风呼啸里,一左一右直击花棋子要害。两大丐帮长老,同时毕尽全身功力一击,便是帮主也得忌惮三分,何况区区一舵主哉。事发突然,毫无征兆,花棋子也没想到堂堂长老会突然联手偷袭,实是避无可避,生死一瞬,仿佛瞧见了妻儿眼里那抹绝望神情。

‘砰’一声巨响,两根铁杖交叉同时击在了地上,尘土飞扬,惊起了远处觅食水鸟,呼啦一声扑楞着飞走了。凌天下与周昆却骇然,联手致命一击竟然落空?而方才花棋子站着地方,早已不见了人影。

“我来晚了吗?”却是一声平静而突兀声音在一旁响起,声音虽小,字字如雷贯耳,惊得众人目瞪口呆。什么时候,人群里突然多出一个头戴斗笠人来,而其身旁,恰是方才绝不可能逃生花棋子。来人是怎么出现,竟无人能看清,而且是在一瞬间,于二位长老杖下把人救走。中分舵乞丐儿们骇然里俱有感激,而凌天下周昆等人,则是如临大敌般凝重了。

没有人回答他,斗笠下面一双精光四射眼睛,却透过蔼蔼暮色,在打量着四周情形,目光忽然停了下来,落在花棋子妻儿身上。

“老公…你没事吧?”花棋子老婆已经惊吓没有了哭泣。

“阿爹…我怕….”麒儿看着花棋子动了动,却被看护他乞丐攥紧在手里。

斗笠人眼光,就忽而溢出了腾腾杀气,虽没有言语动作,那周身弥漫诡异气场,却是惊得被他目之所及一干人,不自觉里退后一步。霸气!凌天下心里一沉如临大敌,此人竟然功力深厚如斯。

“花棋子!出了什么事?”蓝瘸子说着,才带着吴不同与吴不鸣两位长老姗姗来迟。

看着场中一干丐帮弟子,围着花棋子和一个头戴斗笠陌生人,竟然还有几个门人弟子伤亡,李立成抱着弟弟尸首正痛哭流涕,蓝瘸子不由凝重不已,疑窦丛生。而中分舵几个乞丐终于盼到了本派执法长老来,如获救星般围上来,三言两语地告诉他所见所闻,却说得蓝瘸子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凌天下唯一忌惮,却是这突然出现不速之客,斗笠人。见蓝瘸子来了也懒招呼,递给了周昆一个眼色,周昆自走到蓝瘸子旁边,叨叨地说明缘由,却慢慢说得蓝瘸子,与一众丐帮脸色巨变起来。

斗笠人却仍是一动不动地立着,冷冷目光看向扣押花棋子妻儿几个乞丐,而花棋子也不言语,抱着必死之心,除了不舍妻儿外,无甚可说。呼呼联袂劲风传来,竟又多了四个蒙脸身影,飞快穿过暮色赶来,看来却都是功力不弱。更给天色渐暗氛围,增加了一抹诡异肃杀。丐帮众人微微一阵骚动,但见其中一来人奔向花棋子,低声执手相问:

“花老弟,你受伤了吗?….是我害了你啊….”

花棋子闻言却是浑身一震剧烈颤动,半响看着蒙脸人喟叹一句:“你又何苦趟这趟浑水…我本还指望你来托孤…”

“贤弟何出此言,万万不可啊。”来人连声劝慰。

“二位前辈不必多虑,晚辈还等着二位合奏之盛宴呢。”却是斗笠人忽然低声说话,

花棋子一愣,却听执手之人笑了笑语:“贤弟日后便知,你我事小,当务之急是救了弟媳与侄儿再说。”

花棋子暗叹一气回答道:“托贤兄一事,今日我若有不测,妻儿日后,还请代为关照,不胜感激矣。”说着竟要拜。

“这…这…你要士为知己者死吗?呵呵呵…”来人凄然语:“你觉着我会让你一人独去吗?”

斗笠人听着二人小声对话,却是一愣纷然。顿了顿,忽然提高了声调大声问道:“请问花前辈,那二位可是您妻儿?”

其声如洪钟,却听得众人振耳发聩般愕然不已,惊见其内力深不可测。

“正是…”花棋子说道。话音方落,斗笠人一闪身形,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入了丐帮里。还未待众人看清楚其如何动作,‘蓬蓬啊啊’几声响,却见押着花棋子妻儿乞丐飞了出去,倒地呻~吟不起。而斗笠人也不停留,转身如旋风一般,卷起女人和孩子,瞬间就往原处跃了回去。

“恶贼敢尔?”凌天下和周昆同时跃起,双杖分别上下两路,直击斗笠人后背。此时乘他双手都挟着女人与孩子之际,才出手半道截击,可谓是用心险恶了。千钧一发之际,斗笠人忽而往前一送,向花棋子推出母子二人,竟于刹那间,快得不可思,转过身来横眉怒吼。“噫哈!”一声狂啸,扫出一脚。“嘭”然声响,接着当啷几声金石撞击,火光四溅,猛烈劲风激荡起场内众人衣袂。凌天下与周昆双杖交击,何止千斤力道,竟然生生被他血肉之躯一脚击溃,真可谓是技惊四座。斗笠人却也不乘胜追击,在众人膛目结舌眼光里,一闪回复原处。而那一去一回搏击,瞬息完成,仿佛就没有动过一般。

“来者何人?竟敢管我们丐帮家事?”凌天下横杖怒斥语,却再不敢贸然进击。

“一介匹夫而已,管你家事还是帮规,总不能伤天害理违背国法吧?”斗笠人冷哼语:“难道丐帮帮规,可以挟持妇孺欺凌弱小吗?”

面对质问,凌天下却怔然无言以对,倒是一旁蓝瘸子,缓缓走上来道:“说好!本帮八条里第五条,就是‘要谨遵国法’。这位壮士,待本人处理完眼前帮内事物,自当好好讨教一二。”

这轻轻三言两语,既是认同了斗笠人方才救人之举,也是不惧其武功高强不卑不亢。斗笠人由衷佩服:“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大帮,在下佩服。”

蓝瘸子却不领情,哼了哼,径直看向其身后,正抚慰妻儿花棋子。

花棋子一旁闻言,放下妻儿看向蓝瘸子,连忙走上前去抱拳行礼:“卑职参见蓝长老和二位吴长老。”

“花舵主免礼,我且问你。”蓝瘸子脸色竟然阴晴不定地说道,可见其内心苦痛挣扎:“你真犯了帮规十戒第四戒吗?”话音刚落,惹得乞丐帮众一阵骚动。

“卑职不敢,通敌之罪誓死不受。”花棋子一揖语。

“好!不枉我与你兄弟一场。”蓝瘸子拄着拐杖,一戳一戳地走近花棋子说道:“凌长老算通敌,可有此事?”

“没有!卑职愿一死以正清白。”花棋子看着近在咫尺蓝瘸子,也不闪躲,忽而微微一笑语。

“好!好!好!….我蓝瘸子一生从未看错人,相信今日,也不会看错你这位兄弟,哈哈哈哈。”蓝瘸子忽然大笑起来,似乎有点欣慰,又似乎有点悲壮。南派执法长老蓝瘸子,素来秉公执法德高望重,所以一众弟子门人,都是肃然听着他定夺不敢妄言。凌天下却冷冷地哼了一哼:“蓝长老可不要徇私哦。”一石激起千层浪,丐众里又是一阵骚动。蓝瘸子只是看着花棋子,一举手,不言自威,霎时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凌长老算结交邪派幽煞门,蓝凤堂主启得发,有没有这回事?”蓝瘸子一字一顿地说出口,拄着手杖竟无形中吃力,噗一声戳入了泥土里。

这掷地有声一问,震耳发聩直击人心。花棋子闻言,微微一愣,忽而无声地苦笑起来。场面却静出奇,斗笠人也是一怔,精光四射双眼在暮色里分明。而先前与花棋子兄弟相称蒙面人,与一帮丐众一样,都在紧张等着他回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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