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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十二章 祸起(1 / 2)

从省委书记办公室出来后,陈扬才现已经快接近八点钟了,不知不觉中,居然在何书记办公室待了近两个钟头,去失落前面等待着的那一个钟头,貌似也跟何书记聊了四十多分钟。

虽然谈话看似很愉快,但实际上他已经能确认何书记的真实想法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他不觉在心里暗暗苦笑了一声。简直,在一个其实不十分信任自己的领导手下做事,偏偏又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确实是件让人很郁闷的事。尤其是对像他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而,更是如此。

这次陈扬到省里开会还有些私事要办,到了之后就把胡两人打走了,这时就是他一个人,在省委年夜楼下宽敞的年夜院子里,他没急着离开,而是默默的点起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却似乎依旧没法排解出他胸口中藏着的那股郁结之气,下意识的回看看身后这幢雄伟巍峨的省委年夜楼,六楼那间何书记的办公室依旧还亮着灯,显然何书记把他送走后还继续留在办公室里工作,无可否认,从他了解到的何书记的一些个人履历,这个新上位的省委一把手在他眼里还能称得上是一个勤勉修身的正直官员,最起码,从这何书记上任以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花了足足两个月时间到全省各地市统统走访了一遍就能看得出来,现在官场里头的很多官员可是都走不动道了的,而何栋梁做为省委年夜员,能亲历其为的做到这点殊为不容易。

只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好好做点实事也这么难?总会有这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牵扯住他的精力,难道,如果上面没人,一旦换了个不信任自己的领导,自己就如此举步维艰,不克不及做出点年夜事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黯然,尽管他打心眼里不肯意认可,但现阶段国内官场简直就是这种,只要他置身于此,就必须接受这种默认的潜规则,除非他不想干了,直接挂印离开,那么谁也管不了他。

可是,他重生后花了足足十年时间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即便其中有家族布景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依靠着自己一点一滴延续不懈的努力,可以他付出了很多努力,才拥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成绩的,若是他自身素质能力不可,那么就算有一份通天的布景关系,他也绝对不成能在仕途上获得什么太年夜成长的,他更多的可能和归宿应该是像很多其他同样是红色家族里身世的子弟一样,只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罢了。

其实没心没肺潇潇洒洒的做个左拥右抱的富家翁也是个挺不错的职业,相信他如果真那么筹算,恐怕他的那几个女人城市举双手赞成,但可惜的是,他不想,是的,一点也不想那样无忧无虑的过完这辈子。

简直,如果十年前,刚刚重生的他或许偶尔还会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么在官场里打拼了十年以后,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成能抽身而出了,尤其是在他走上正厅级岗位之后,他也有了自己个人的政治观点,政治理想,那种纸醉金迷三妻四妾的美好生活他唾手可得,但他却历来都嗤之以鼻。

一路心事重重的出了省委年夜院门口,在外面又吹了一阵子冷风后,他才想起来还有个饭局要应酬,刚要在路边拦辆出租车,可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去了,而是希望一个人静一静。不过这时他可不敢立刻打德律风给他那几个学生推辞,否则,他那班学生肯定好歹也是欠亨的。

省委年夜院位于春城民族年夜道上,这条路修得很长,足足有四五百米长,附近还有个广场,却是市民饭后休闲散步的好处所。此刻又是周末黄金时段,街上行人络绎不断,而在省城也没几个人认识他,他却是难得的有机会在外面逛逛街。

一路慢慢的走完了这条年夜道,正筹算转过十字路口,慢慢走回隔着一条街上的省委招待所时,路口亮起了红灯,他稍停了片刻,突然隐隐觉察有什么处所不太对劲,下意识的侧回头一看,马上就先是一怔,紧接着脸上出现一丝无奈,又好气又好笑的朝身后的拥挤不堪等着过马路的人堆走了过去。

果然,他刚一转身,那堆行人里面立刻就见隐藏其中的一位面容娇俏,一头飘逸黑亮的海浪时尚长,穿戴一身黑色呢子西装套裙,肩上背着一只白色精致lv坤包的南国丽人立马慌乱起来,而陈扬还没走近,她那白净的如花俏脸上也迅速飞上了两抹红晕,似乎有些欠好意思,但却也没往后躲,而是略显尴尬的微低着头朝陈扬迎了上来。

陈扬走近后,就促狭的笑问了一句:“不是公司今晚要开个年终庆祝酒会,明天才能过来的吗?怎么,这个老总都带头不加入公司搞的活动么?还鬼鬼祟祟的跟了我一路,想干什么呀,劫财还是劫色?”

“哪有,我之前打德律风不接,短信给又不回,我可不是故意要跟着的。”

这丽人急忙抬头解释了一下,不过看到陈扬那促狭看向她的目光,她也心知自己这个解释有点欠亨,就赶紧又欠好意思的垂下了螓。她面皮原本不算很薄,可这时候心虚之下,难免羞得耳朵根都有些热了。

而这丽人也不是他人,正是李秋禾,这个时候她原本应该在深市公司总部年夜楼里主持召开一年一度的年度庆祝晚宴的,但不知为何,她此时却呈现在了这里。

陈扬听后莞尔一笑,从手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果然看到上面有十好几个未接德律风了,之前在何栋梁的办公室里,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因此其实不知晓,并且其中年夜大都倒都是那几个请他吃饭的学生打来的,李秋禾的德律风就只打来了一次,同时还有一条短信。这也是李秋禾不合于其他女人的特点,只要她打来的德律风,一般陈扬不接的话,肯定是忙着,她就不会继续打来,而是会一条简短的短消息下自己的况,到哪儿了或者在什么处所等陈扬,只是陈扬今天跟何书记见了之后,心欠好,出来就压根就没想起来翻手机。

看了一眼短信,是七点二十分来的,显然那时候李秋禾已经到省委年夜院门口等着了,想到这年夜冷天的,她一个女人在外头吹着冷风苦等自己快一个多钟头,他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便把李秋禾的手拉到面前,温责备道:“刚才在院子外面等了很久吧?以后可别干这种傻事了,到了就先自己找个处所吃饭就好了。”

李秋禾听到陈扬温抚慰,心中即是一暖,看看周围况,便很自然的两手挽住了陈扬的右边胳膊,边走向一旁,边轻笑着道:“也没等多长时间,况且们省委年夜院附近我有好多处所没去逛过,处处走走看看也挺不错的,不是太无聊的。”

陈扬笑道:“呵呵,那我刚才从院子里出来怎么不立刻叫我,还跟着我走了这年夜半条街?”

“我见心似乎不是太好,出来后又没给我回德律风,我就不想烦的,再了,给个惊喜欠好么?”

李秋禾确实很细心,刚刚陈扬简直是冷静张脸从省委年夜院出来的,她跟了陈扬这么多年,早就摸清楚了陈扬的性格脾气,知道陈扬绪降低时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想事,就没有第一时间去打搅陈扬,而是一直跟了过来,本筹算待会突然给陈扬一个惊喜的,但没想到陈扬这么快就现了她。固然,最主要也是她的跟踪术太蹩脚了,加上她这么个窈窕靓丽的年夜美女往街上这么一走,是个男人城市多看几眼饱饱眼福了。

或许是自己一个人走了走,又或许是李秋禾的提前呈现的缘故,陈扬的心也没有像刚才那么糟糕了,两人有有笑的在年夜街上随意逛了起来。

在西州陈扬虽然是一不二的主儿,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自由,更别像现在这样跟自己的女人这样随意的逛街了,在西州当了几年父母官,他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了,这么样跟个漂亮女人逛街,恐怕早被市民当外星人围观了。而在省城他却不需要担忧这些问题。

李秋禾早已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陈扬身后见不得光的人了,加上平时因为工作关系又是聚少离多,此时更是很珍惜两人零丁相处的时光,一路上都笑靥如花的依在陈扬身边,并且她也看出来了陈扬今天的心不太好,就更加的刻意奉承,试图用自己女人特有温柔让陈扬心好转起来。

来也怪,这李律师原先虽然漂亮是够漂亮了,但却给人很死板的感觉,身上总有那么点不吃烟火食的冷艳味道,可自打跟了陈扬以后,尤其是真正成了陈扬的女人后,她天性中的女人那一面也被完全开出来了,只要跟陈扬待在一起,她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年夜公司总经理的架势,也就跟个刚坠入爱河的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对了,秋禾,最近仙儿跟联系过么?”走到省城商业街去年刚盖好的世贸年夜楼时,陈扬突然随口问了一句。

“仙儿姐么?”李秋禾怔了一下,然后便辞有些闪烁的应道,“没,没有,我最近一直在忙集团年终总结的事儿,也,也有好久没跟她联系过了。”

“行了,少拿话蒙我。”

陈扬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倒也听出了她的话不由衷,他可是知道的,仙儿在家里人缘颇佳,跟谁都处得不错,尤其跟若男和秋禾关系最好,加上前阵子听跑到香港去了,看来八成是到深市跟秋禾联系的,不过一想到仙儿那女人居然敢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一两个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时问了一句,便不想再问了。其实他虽然不是什么男女关系高手,但几多也能猜出来仙儿这是在跟自己呕气,只要自己能稍微放低点姿态,管保她立马乖乖的跑回来,可是他却是不想开这个坏头,原本嘛,工作上的事就够他头疼了,他可不想在家里还要被这些琐碎事困住。再了,女人嘛,惯坏了可不可。

李秋禾吃的一笑,却是不在意陈扬的责备,并且陈扬倒也没猜错,纪仙儿前阵子是去她那儿待了半个月,她固然也清楚事的来龙去脉,也好劝过纪仙儿,不过女人间谈的私房话却是欠好意思跟陈扬明的了,就换了个话题,声问道:“老公,最近我收到消息,吴振邦筹算把手里的几块土地放出去,主要是放给颜氏集团,他们原先就是合作伙伴,不过颜氏介入得不深,就是给他们拆借了五千万左右的贷款,只是这次恐怕颜氏进入西州的话,就不是像上回那么浅尝辄止了。”

“哼,颜令国这个老狐狸,却是会捡现成的落地桃子。”

陈扬轻哼了一声,眉头不由轻蹙起来。

起来,谈到西州的房地产市场,随着竞争的白热化,吴振邦等岭西财阀们已经快扛不住了,纷繁在寻找其他前途,借钱的借钱,就为了能多坚持一阵子,可这个游戏完全就是比谁的钱多,陈扬手中掌握的资金,岭西的这些土豪们的资产统共加起来恐怕也不敷看的,但颜令国不合,一来他名下的资产同样是富可敌国,二来他是有中央布景的红色财阀,颜氏也一直是中央不便利出面时代为干预市场的一个急先锋,要是他也掺杂进来,那这趟水就真的太混了,不定还会捅出什么年夜篓子来。

更何况上次颜令国只是放出了个风声,实际上并没有深入介入就已经在股市上赚得盆满钵满了,还直接致使南扬的股价一蹶不振,要不是李秋禾在华东一带的投资成绩斐然,新开盘的楼盘屡屡刷新市场价纪录,光是西州这个无底洞就足以把南扬给拖垮了。也就是今年年底前,南扬的股价才艰难的回升到了两年前的价位,期间不知道几多普通投资者骂娘了。

即便陈扬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在商商,他也不克不及不认可,颜令国的眼光很是敏锐,这个时机抓得刚刚好。只是他可不想经营了两年多,到最后白白让颜令国这个年夜奸商捡了个年夜廉价,虽然从远的讲,颜令国赚得再多,到最后还不都传到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名下,而他的宝贝女儿早就跟陈扬好上了,这事绕来绕去也还是人民内部矛盾,但陈扬可以接受亏点钱,却不克不及接受失败。

或许是看出了陈扬心里有些疑虑,李秋禾继续道:“老公,我上周末在南方经贸论坛上跟颜先生见过一面,也探过他的口风,他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来趟这趟浑水,虽然他没明,但我想,如果南扬选择从华东市场退出,他应该可以再考虑一二。”

“扯淡,这就是他的交换条件么?想得却是挺美的。”

陈扬冷冷的嗤之以鼻。华东是颜氏的根基所在,可随着南扬集团在华东市场逐渐打开局面,似乎连这个业界巨鳄也感觉到了隐患,也难怪颜令国会有此龌龊想法。只是华东的局面是李秋禾好不容易才做起来的,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秋禾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功效付诸东流。尽管这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李秋禾嘴角动了动,却终于还是把话忍住了,同时心里禁不住轻叹口气,其实她是不太赞成陈扬用这种体例跟他人较劲的,但她也知道陈扬一旦决定了的事儿,那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劝也是浪费口舌,反倒让爱人心中不喜。

“秋禾,帮我约个时间,我想跟颜令国聊聊。”

沉吟片刻,陈扬心里已经有了谱了,他心中早已存下杀机,这次谁要是敢阻拦他搞失落吴振邦,那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而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太便利跟颜令国接触,就只好通过李秋禾了。

李秋禾很伶俐,一点即透,轻点下头,承诺下来:“嗯,那行,刚好正月初五华海市政府有个高层交流酒会,我原本还头疼不去不可呢,到时候我正好可以找个时间约下颜先生。”

完却又若有所思的斜睨了陈扬一眼,嘴角轻撇了一下,陈扬却是恰好捕获到了她这悄然间流露出来的吃味的娇态,马上哭笑不得,没好气的道:“想哪儿去了,我跟颜玥都多久没见过面了,再了,颜玥还在美国念mba呢,我能干什么坏事”

李秋禾的那点心思被点破,脸上不由出现一丝红晕,却还是撇嘴道:“鬼才信呢”完,自己却先欠好意思起来,垂下头,挽住陈扬胳膊的手轻扯了一下,“咱们快走吧,到前面转转,还没陪我逛过年夜商场呢”

正事谈完,陈扬心也就放松了些,就欣然承诺前往。虽然他知道按何书记透露的那口风,年后自己的位置怕是悬了,但这中间起码还有三个月到半年的缓冲期,有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了,至于到时候自己是去哪里高就,就随遇而安好了。尽管他的初志并不是如此,但正所谓天有意外风云,谁知道刘书记这么快就调走了呢,并且还换了何栋梁上台?

年夜约半时后,两人拎着几个年夜包装袋从世贸出来了,这一趟显然收获颇丰,不过看包装袋上的标签,基本上都是男式的知名品牌,外套衬衫鞋子甚至袜子都有,却是李秋禾就给自己买了一条hermes的丝巾,她的快乐喜爱不多,不过却是个丝巾快乐喜爱者,她在深市的窝里有满满一柜子的从世界各地收罗来的丝巾,其中又最喜欢的是hermes这个奢侈品牌子的。

又随意往前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中,两人竟然逛到了商业街中心地带,这处所人流更是如织,并且周末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年夜街上晃悠了,一时间都有点走不动道的感觉。

而又因为各种年夜酒吧和ktv云集于此,街上随处可听到喧闹的音乐声,而此刻广场中央的一个临时搭建的演艺台上,也不知哪个商家请来的歌手在台上声竭力嘶的卖力演唱着其时正红遍年夜江南北的《七里香》。

陈扬原本不是很喜欢这种喧闹热闹的空气,但这周董的《七里香》的旋律却是,他其实不是谁的粉丝,也不关心这些流行音乐,虽然知道周董,但他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歌,这时听到觉得挺好听的,刚想问问身边的秋禾是什么歌,却意外听到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的秋禾此时也正怡然自得的跟着喧闹的音乐旋律在轻轻哼唱着: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窗台蝴蝶,像诗里纷飞的美丽我接着写把永远爱写进诗的结尾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他马上就是一奇,认识秋禾这么多年,他还真历来没听到秋禾唱过歌,固然,这也是他一心扑在工作上,极少介入家庭活动的缘故,他打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出来,家里的几个女人除打麻将之外,还喜欢跑到燕京和深市这两个处所的凯悦年夜酒店分店的ktv包厢聚,都是自己家开的场子,也没必要担忧会惹出什么麻烦。

秋禾依偎在陈扬身畔,此刻心中满是的幸福,有点忘乎所以,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陈扬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唱歌,直到一曲终了,她才回过神来,呀的低呼一声,微微侧头瞥向陈扬,却看到陈扬嘴角挂着笑在盯着她看,她心中漾起一丝羞涩,赶忙把目光转开,垂着头,不太自在的轻掐了陈扬胳膊一下,赧颜道:“盯着我看干嘛呀,还笑呢,讨厌死了。”跟着又期期艾艾的低声轻问,“怎么,我唱歌很难听么?”

陈扬哈哈一笑:“没,唱得挺好听的,至少比我唱得要好,不不,简直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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