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场面,刚才还一脸兴奋魏延一下就傻了,一张又黑又胖脸上瞬间就布满了惊慌失措,他猛地扑了上去,口中失声叫道:怎,怎么回事,,
八筒样子极为恐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就连脸上都变得面目全非,唐心都吓得叫了一声,死死地抓住我胳膊,
几名汉子看到魏延,更是压抑不住内心痛苦,同时放声大哭了出来,
魏延疯了一样扑上去,哆哆嗦嗦地摸着他爸身子,口中惊慌地叫着:爸,爸,你怎么回事,你醒一醒啊快,快叫救护车啊,没看到我爸受伤了吗,
他冲旁边人大吼,
没有人叫救护车,有只是一阵阵伤心到极点哭声,
快叫救护车啊,你们愣着干嘛,魏延还在大吼着,他疯狂地推着身边人,那些哭嚎汉子被他推倒,八筒身子也摔在了地上,
魏延扑上去,想把父亲身体背起来,有个汉子抓着他胳膊,哭着说道:魏延,你爸爸死了,都怪我们,是我们没保护好他
放屁,放屁,魏延大吼着,一张脸上充满愤怒:谁说我爸爸死了,我爸爸命硬很,怎么可能会死,你们让开,没人叫救护车,我就自己送他到医院去,
魏延,你爸爸是真死了几个汉子都哭嚎着,他们围绕着这个黑胖青年,试图说服他将八筒尸体放下,
而魏延却不肯听,还大吼着把身边人都推开了,执拗地将父亲身体背起,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刚走了几步,他腿就一软,和他父亲身体一起摔在地上,魏延扑在父亲身体上面,大声地哭嚎起来:爸
泪水淌过他面颊,绝望地吼声也回荡在这一片空地之上,几名汉子走过去,和魏延一起跌坐在地哭了起来,冰凉秋风吹起,一阵阵哭声被风吹得很远很远
是谁干,,
不知过了多久,魏延声音突然在地响起,而且变得暴躁而疯狂:是谁干,他一双眼睛通红,看上去像个快要吃人恶魔,
没有人回答他,那几名汉子依旧坐在地上哭着,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打断他们哭声,魏延抓起其中一人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他:是谁干,
这个人没有回他,只是张着嘴在哭泣,
魏延又抓住另一个人领子:告诉我,是谁干,谁杀了我爸,
同样没有回答,
魏延突然发了疯,将身边人都推倒了:你们说啊,说啊,是谁杀了我爸,
魏延声音在这片空旷地上回荡,但还是没有人回答他,每一个人都在忙着痛哭,魏延大吼大叫,他摇晃着那些人衣领,将他们一个个推倒,又一个个拉起,试图从他们嘴巴里撬出答案,但始终都没有人说出凶手是谁,
我看不下去了,便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魏延肩膀:节哀
不等我说完,魏延又猛地抓住了我手,用近乎于哀求口吻说:叔,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爸,你一直都在现场,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魏延说,更何况,就算说了有什么用,难道他能进去找财神报仇吗,
是财神,财神,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汉子突然咬牙说道,
财神,
魏延大叫一声,疯了一样地朝着酒店大门扑去,然而还没跑上两步,那几名汉子都窜了起来紧紧拉住了他,魏延力气很大,好几次都差点把他们甩脱,可他们始终紧紧抱着魏延,有人抱着他脖子,有人拉着他胳膊,
魏延,你冷静一下,你是斗不过财神,
魏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一定要冷静啊,
魏延大吼: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这帮懦夫,你们不敢和财神去拼,难道也不让我和财神去拼吗,哪怕就是一命换一命,我今天也一定要杀了他,
魏延,如果一命换一命就能杀了财神,那我们早就上了,根本轮不到你啊,一名汉子哭嚎着说,
魏延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呆了,傻了,
风依旧在吹,呜咽声低沉地响着,魏延突然一头栽在父亲身上,大声地哭嚎起来,哭声中有愤怒,有不甘,有无能哀泣,也有痛苦宣泄,
我们站了很久很久,仿佛有几百年那么长,
哭声渐渐低了,他们连哭都哭不动了,站在我身后龟哥叹了口气,轻轻走了过去,蹲下身和那些汉子低声说着什么,那些汉子都点头擦泪,站起身来准备收殓八筒尸体,魏延却还趴在八筒身上哭着,
他哭得太过伤心,以至于连声音都没有了,只有无声地悲泣和呜咽,
龟哥把车开了过来,那些汉子要把八筒尸体抬上去,但是魏延始终紧紧抱着他父亲身体,不让任何人接近和触碰,唐心走了过去,轻轻拍着魏延脊背,魏延回过头来,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他无声地流着泪,声音嘶哑着说:心儿,我爸爸不在了
我知道,唐心也流出泪来,张开双臂将魏延拥住,
那些汉子将八筒尸体抬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龟哥冲我说道:巍子,你们先回去吧,我帮他们把人送回去,
我点点头,
魏延也被人拉上了车,唐心走到我身前,说道:王巍,我陪陪他,
我又点点头,
车子载着一干人离开了,
酒店附近慢慢又恢复了热闹,客人来来往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有地上一摊血迹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悲惨
我们走吧,我叹了口气,和花少乐乐一起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夜很冷,风很凉,我们三人走在回去路上,始终不发一言,一向潇洒自如花少,今天晚上状态也很不好,一张脸始终惨白如纸,显然无法从刚才情景中走出来,乐乐倒是依旧一脸无所谓样子,好像天大事也无法让他紧张或是害怕一下,
我走在黑色夜里,一颗心始终沉甸甸,凉风不断穿过我衣服和发梢,现在不过是深秋而已,却让我觉得比冬天还要寒冷,
回到学校,晚自习早就下了,校园里安安静静,只有宿舍楼里灯还亮着,我们什么话都没说,各自回了宿舍,
我没洗涮,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似乎察觉到我不对,宿舍里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始终都静悄悄,
慢慢,所有灯都熄灭了,宿舍楼里一片沉寂,而躺在床上我始终都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闪过八筒被人捅死模样,以及魏延伏在他父亲身上绝望嚎哭场景,
这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我昏昏沉沉地去上课,当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下课以后,我也没像以前那样到走廊去和大家聊天,而是坐在座位上发呆,脑子里始终乱糟糟,
一连三天,我都是在这种昏昏沉沉状态中度过,有时候都不知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脑海里永远都是那天晚上景象,八筒死亡,以及魏延哭泣,
这三天里,唐心一直没有回来,听说始终陪在魏延身边,第四天时候,唐心回来了,一张脸上写满憔悴和哀伤,显然累坏了,我问她怎么样了,她说一切顺利,下葬日子也安排好了,我点头,说到时候咱们都去帮忙,
也就是这天下午,我正在教室里上课,外面突然传来剧烈争吵声和吵嚷声,接着我们班人被人撞开,好几个保安和魏延一起闯了进来,
魏延身上还穿着白色孝服,他怒吼着将身边所有保安都甩开,然后哭嚎地奔到了我桌前,在我面前就是一跪,
叔,你要帮帮我啊魏延大张着嘴,声音绝望而无助,泪水滑过他脸颊,淌进他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