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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在***督促下,今夏最终还是同意了相亲。仔细想来,此事并无坏处,除了自己略微有些感觉不适,至少能安抚一下家里的长辈。若是对方没看上她,那固然好,若是看上了,要继续深入接触,倒也无妨,反正她也不确切地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计划,姑且走一步,算一步。

相亲的地点是男方定的,安排在一个枢纽地铁站附近的巴贝拉餐厅,交通对两人来说都算方便,而且价位不高,还算有点就餐环境。

她到的时候,男人已经等在位子上了。为了避免迟到,她刻意提前了十分钟,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早,她想,这至少说明他有时间观念,对他的印象便好了一分。

落座以后,两人照旧走了下形式,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男人姓张,名卓,样子和相片上相差无几,普通人的一张脸,谈不上好看和难看,只是没有看着不舒服罢了。

不过今夏仍是松了口气,之前跟同事提起要去相亲,她们讲了好些自己的相亲经历,让她有些怕了,唯恐今天也会面对一朵绽放的奇葩,不过就张卓目前的表现来看,虽无极大的可圈可点之处,但尚在正常范畴,这就够了。

饮料,披萨和小食上桌以后,她拿起刀叉,略显笨拙地折腾起一块**翅来,或许是她切得太过费力,张卓注视了她一会儿,今夏察觉他的目光,有些抱歉地解释:“不好意思,我没怎么吃过西餐,不大用得惯刀叉。”

张卓连连摇头:“没事,其实我也不大用得惯,原本我是打算订中餐馆的,但听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西化的东西,所以就……”

今夏理解地笑笑:“这里东西还是好吃的,就是**翅带了骨头,有点不好切。”

张卓想了会儿,放下餐具,直接用手从餐盘里拿起一个翅尖送进嘴里:“这样吃起来就方便多了。”

今夏见他上手,瞬间错愕之后,也果断地抛弃了刀叉,手指拈起**翅啃起来,虽然这样的吃法有些鲁,难登大雅之堂,但着实吃得爽利,别有一番味道。

她暗自想着,通过相亲这种形式,可能注定两人不能陨石撞地球地擦出大火花,但至少张卓人还是随和,相处起来也蛮容易。

一个**翅还未完全下肚,大门一开一合,走进来一个男人,环视一圈,视线便准地落到了她身上。

今夏对着门口,视线和那男人交汇时,脑子瞬间空白了片刻,像故障的老旧电视屏幕,一片斑斑雪花。

男人径直朝她走来,在他们桌前站定,直勾勾地望着她,墨眸里似乎带着几分调笑:“这么巧?”

今夏怔忪:“你……怎么会在这儿?”自从上次他在电梯里说了那些不清不楚的话以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

陆川微微耸肩:“路过。”

今夏寻思,这未免也太过巧合,路过同一个地点,还能进到这商厦里的同一家餐厅?

张卓见两人相识,便等着今夏做主,没有贸然开口。

陆川冷飕飕地瞥了张卓一眼,又望向今夏:“你朋友?”

今夏不想解释对方是她相亲的对象,就姑且点了个头。

“怎么不介绍一下?”

今夏本不认为有向他介绍的必要,但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跟他有什么过去,就只能坦然地说:“这是张卓。”随后又给张卓介绍:“这是陆川。”

两个男人表面友好地互相点了个头,陆川用着不经意的口气问今夏:“对了,你爸最近身体还好吗?我听说透析会有透析反应。”

今夏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事儿,一时有些愣神:“还,还好。”

陆川唇角微勾:“那就好。”说着在他们隔壁的桌子入座,手一招唤来服务员,开始点餐。

张卓见陆川坐在他们附近,似是故意,已对两人关系有些疑问,但他更加意外的是:“你爸爸在透析?肾不好?”

今夏被追问到此事,也只能微微点头:“嗯,他有尿毒症。”家里的情况没有完全给对方交底儿,只是相亲而已,又不是片警查户口,所以有些私事,没到那份上,就没说。

张卓消化了半晌,才道:“那得让他多注意休息,不要过分劳了,平时的营养也要跟上。”

今夏微笑:“我知道的,谢谢你关心。”

张卓回以一个笑容,接着就低头吃东西,间或找一些常规的话题跟她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总觉得尿毒症那个话题之后,对方似乎不如一开始那么踊跃了。

陆川在她斜对面,气定神闲地坐着,轻呷着杯里的水,目光一瞬不瞬,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今夏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想撵他,一没立场,二没想好说辞,更怕万一激怒了他,当着张卓的面胡言乱语地说出些什么来,传到家人耳朵里,那就糟糕了——论不按常理出牌的本事,她是远远不及陆川。

张卓也察觉到陆川一直在打量今夏,心里已然确定两人的关系肯定不止朋友那么简单,而且那个男人,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无论外形还是气场,皆在自己之上,加之今夏的爸爸还患有这么大一个病,一衡量,他心里对这场相亲的结果已经有数了。

由于两人各怀心事,后来就谁都没有找话题,便陷入沉默,一顿饭吃得是如同嚼蜡,只有邻桌的陆川,娴熟地切着一块牛排,铁板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吃完饭后,张卓结账,和她告别,独自离开了餐厅,今夏亦起身,准备去地铁口,陆川站起来拉住她手肘:“我开车了,送你回去。”

今夏轻轻挣开:“不用,我坐地铁。”

她已经知道今天和他相遇,绝非他口中说的路过。她不想去问他是怎么知道她相亲的事,又是为什么来搅局,她用不着他来提醒,像她这样的条件,要找到一个真心的人,有多不容易。

陆川追着今夏出去,走在她身边,陈述事实的语气:“你生气了。”

今夏柳眉微挑:“你觉得这样耍着我玩,很有意思,对吗?”

她并不气他来搅局,她只是气他指出了那样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让她不得不去正视。

“我只是帮你测试一下他,如果他不能接受你爸的情况,就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

今夏有些意外地抬眼,随后轻叹口气:“那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事,我自己心就行了,不用劳烦你。”说着便进了电梯,陆川没有跟上来。

*

周末早上,今夏是被打骂孩子的声音吵醒的。

原本想多睡会儿,但妇人尖厉的叫骂声持续刺痛她的神经,几个清脆的巴掌响之后,孩子也哇哇大哭起来。她实在没办法继续睡下去,索就从床上坐起,隔壁床已经空了,这个时间,去早市买菜了。

换好衣服,耷拉着拖鞋走出卧室,爸房间的床也是空的,附近有山西老乡开了个小卖部,爸在那里打杂,补贴一点家用。

原本他还打算蹬三轮,一来旧车在老家卖了,重新买车要花钱,二来她和都觉着危险,怕再惹出是非,三来也是北京城太大,不识路,他普通话也说不好,做不了这档子生意。

挤在狭小的厕所里洗漱,今夏吐出最后一口牙膏沫子时,妇人还在对小孩施暴。虽然刚搬来不久,但这两人她都见过,那妇人也就三十出头,但生得面相凶恶,小男孩倒是虎头虎脑的,可爱得紧。这样的打骂也不是第一次了,邻居们曾经劝过,都被妇人唾沫横飞地骂了回来。

按老习惯,给她留了粥在锅里,她去厨房盛时,瞥见垃圾桶已经满了,就顺手整理出来,拎着塑料袋出门去倒。

想离市一医院近,又想图便宜,她现在租住的地方,类似从前的筒子楼,很多户人家共用一个狭小|逼仄,堆满杂物的过道,她要下楼倒垃圾,势必从那对母子的房间路过,小孩痛哭的声音让她心里揪得慌,她几乎是埋着头,以极其微弱的存在感从他们门前快速挤过。

楼下倒垃圾的地方,废弃物堆得和小山一样高,散发着腐臭味儿,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猫凑在边上觅食吃,见她来了,赶紧夹起尾巴,瑟缩地躲到一旁,她放下垃圾袋,回身看着这个筒子楼,横七竖八的竹竿上,晾着乱糟糟的内衣裤衩床单,细细地听,风里什么样儿的声音都有,争吵,叫骂,痛哭……

仿佛这里就是一个悲剧集中营。

也是,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谁心理还能特别健康。

就像她每次回来,都暗暗对自己说,住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等经济条件好了,她一定得带着家人搬走。

回到屋里,她喝完粥,收拾了碗勺去厨房洗,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她赶紧就着衣角擦了擦手上的水,跑去开门。

拉开门的瞬间,她就呆若木**了,陆川以一种与此地极不和谐的气场站在门口,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仿佛等的就是她现在的这种表情。

今夏脑子像突然劈进一个惊雷,炸得思绪乱飞,半晌说不出话。

陆川也不开口,只是眼角噙笑,好整以暇地欣赏她脸上起伏的神色,她那微微张开的水润红唇,让他想就这样低头吻下去。

今夏空白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我要知道你住哪里还不容易么?”她就是上天遁地,他也能给挖出来。

今夏仍是茫然:“你来这里干什么?”话说完她才留意到,他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像是送礼来的。

“我来看你爸爸和。”陆川扬起眉梢:“不让我进去坐吗?”

今夏挡在门口:“你来看他们做什么?”

陆川耸肩:“因为我的关系,害得他们搬家劳,理应来表示下歉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夏深吸口气,做好迎战准备:“我爸和都不在,你可以走了。”

陆川来之前就知道,要进她这家门不容易,所以她的反应也在他预料之中,便不急不躁地说道:“那我在这里等。”

今夏错愕,没想到他不硬闯,反而选择老实地等待。她低头瞅着他的鞋尖,规规矩矩地站在她家门外,这走道是公共地方,她是不是没有权力赶他走?

陆川已经打定了死磕的主意,就坦然地站在门外,视线从她身侧打量着屋内的环境,看起来条件是简陋了点儿,但十分干净整洁。

今夏见他堵在门口,既不强行进屋也不离去,这让她反而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摔上门,便再问道:“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上次破坏她相亲,这次又擅自跑来她家,他在打什么算盘?

陆川忽然踏进一步,再凑近一点,俯□,几乎要吻上她的耳垂,慢条斯理地说:“我媳妇儿丢了,我来找她。”

今夏强忍着他口中的热气呵进她耳朵的搔痒,没有躲避:“什么媳妇儿,你在说什么?”

陆川伸手抚上她的脸,额头抵上她的,一字一顿:“你害我没结成婚,是不是该赔个媳妇儿给我?”

第三十七章

今夏本来紧闭着眼,闻言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就张开眼睛:“你……” 她一时无言。

陆川轻轻蹭了蹭她额头,跟着便松开了她,两人就这样互看着,谁都没有再说话,流转在他们周遭的时空,仿若凝固了一般。

良久后,陆川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逗弄:“怎么,傻了?”

今夏回过神来,迟疑地抬眼:“你……真的退婚了?” 不可能……

陆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相信?那你可以去民政局查查我的婚姻状况。”

今夏微顿,跟着轻轻摇头:“没有,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说退就退了。” 她感到难以置信,但直觉他不是在骗她。

只是,为什么他要退婚?

答案触手可及,她却不敢问出口那个问题。

她习惯于他们之间钱货两清的简单关系,她挣了多少,就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用对他觉得喜欢,抑或是讨厌,就只是交易而已,无关情感。

而他曾经对自己的喜欢,她更愿意理解为一时的迷恋,就像吃久了山珍海味的人,偶尔吃着一道清粥小菜,便觉得异常爽口。

但吃惯了好东西的人,终要回归到珍馐上,正因为这样,她才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会做出退婚这么不理智的事,这得是个多大的篓子啊。

现在他把他的真心放上了赌桌,要她陪他下注,就像是在忽然之间,给她套上了千斤的重担,压得有点儿喘不过气。

陆川锐利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只见她眉间轻轻蹙起,眼睫微垂,似是在烦恼什么,想来是自己退婚又找上门,给了她很大压力,便换了个话题:“周末你和爸爸怎么都不在家?”

“去早市买菜,爸去老乡的小卖部搭把手,顺便聊聊天,消磨时间。”

“那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陆川说着,故意将带来的礼物从左手换到右手。

今夏察觉到他的动作,低头瞥见他左手被勒红的手指,心想他拎这么久,估计手也该疼了,有些于心不忍,便稍微从门口退开:“进来吧。” 他以诚意待她,她至少也该体恤一点。

陆川唇角微勾,迈步走了进去,将礼品搁在小饭桌上,狭窄的客厅多了一个人,便显得有些拥挤。

今夏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他曾经去过她的家乡找她,替她解决麻烦,那时他没有想过见她的家人,后来他帮她把家人接到北京,安排他们住宿,安排爸爸入院,安排沈昱陪同,整个过程他都躲着,就是不肯出面,现在却主动找上门来,此举何为?

陆川在小饭桌旁坐下,环视屋内一圈:“你怎么把房子租这儿了,这里鱼龙混杂,不安全。”

“但是离医院近。” 今夏坐他对面:“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能省则省吧。”

“我那两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带家人搬回去,一来省了房租,二来也安全。” 他实在不希望她住在这里,从他走进巷子的那一霎那,他就想带她走。

今夏略微沉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没必要搬。”

陆川不解:“之前你说不住,是怕我未婚妻膈应,但现在我是一个人了,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今夏有些艰难地解释,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委婉:“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确实无意造成你退婚,也不想平白无故地住进你的房子,让你有什么误会。”

她从小到大,都不是受男生欢迎的类型,她也知道他为了重新站到她面前,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但为什么她现在内心如此惶惶不安?

陆川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眼神有些暗淡,不过他对此有心理准备,毕竟她对他没有那种感情,这婚也不是她逼着他退的,不能奢望自己恢复了单身,人家就立马对你另眼相看。

今夏见他垂着视线沉默,也有些不好受,感觉这气氛窒息得如同三伏天里,脖子上滑下的一滴热乎乎的,黏腻的汗水,但比起给他错误的幻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对他来说,总是好的。

门口忽然传来掏钥匙的声音,回来了,今夏站了起来,陆川也跟着起身,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满头银丝,身形瘦的小老太太,瞅见屋里有个陌生的男人,顿时一愣。

今夏连忙介绍:“,这是我……朋友,陆川,陆地的陆,山川的川。” 跟着对陆川道:“这是我。”

陆川礼貌地点了个头:“好。”

老太太视线在他身上好几个流转,寻思着他跟孙女的关系,既然能上家里,那肯定交情不浅了,便连连应道:“哎哎哎,你好你好。”

今夏接过手里的菜篮子,让她在饭桌边坐着歇脚,陆川从桌上的礼物里分出部分,递到老太太跟前:“,我第一次来,也没带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您收下。”

老太太推了回去,说道:“这礼我不能收,你是丫丫的朋友,尽管来玩就是了,怎么这么客气。” 再说那盒子上写的都是些什么人参,血燕,看着就挺贵的样子,哪里是小意思。

陆川又把礼物推了回去:“,您就收下吧,本来我们是小辈,孝敬长辈就是应该的,而且您要是不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来玩了。”

“这……” 老太太有点犹豫,她对这小伙子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第一次上门礼数也周到,估计是对丫头有心,她可不希望他就这么不来了:“成,那我就收下,谢谢啊,今天中午你可得留在这儿吃饭,我多炒几个好菜,你尝尝***手艺。”

陆川自然是求之不得,微笑点头:“一定。”

老太太对陆川乐呵呵地,扭头就埋怨起今夏来:“丫丫,你看你,有朋友来也不提前跟讲,这样才好多买点菜,你瞧瞧,现在不够了不是。”

今夏委屈,她也不知道陆川会来,更没想过留他吃午饭,瞅了眼手里的菜篮子,她咕哝:“这菜差不多够吧。”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手指陆川带来的那堆花花绿绿的保养品:“你看人家第一次上门就知道礼数,你这当主人的,倒是没礼貌,家里来了客人,该不该好好招待?” 那菜篮子里,基本就没大荤,如何拿来招呼客人?

今夏吃了顿排头,也不好犟嘴,见拿过菜篮子,又要出去买菜,便赶紧拦着:“得得,我去买还不行吗?您就坐着休息吧。”

老太太点头,在她耳边嘱咐了要买些什么荤,便放她走了。

今夏年轻,手脚麻利,加之菜市场离这儿不远,没多久她便买完菜折回来,还没开门就听见***笑声,也不知道陆川都跟她聊了些什么。

老太太见她进门,立马挽袖子要去做饭,陆川识相地跟着要去帮忙,颇有和谐并进之感,可是老太太哪能同意客人动手,就给他摁座位上了。

客厅有个旧电视,今夏把遥控器找给陆川,自己便系好围裙去厨房打下手,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压低声音对她道:“这小陆,对你有意思。”

今夏轻轻点头:“我知道。”

“那你对他啥想法?”

今夏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太太疑惑:“我觉着小陆挺好的呀,一表人才,干的又是公务员,稳定,关键是他知道你爸的病,人也不介意。你看他还专门给你爸带了保健肾的药,多有心。”

今夏觉得跟解释不清,就敷衍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会看着办的,您就甭心了啊。”

老太太把这丫头拉扯大,何尝不知道她这是在打太极,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小陆那边倒明显是情意绵绵,可孙女这边,似乎很是迷惘。

中午老今头回来吃饭,看见陆川也是一愣,老太太赶紧跳出来介绍:“这是丫丫的朋友,小陆。”

老今头心里也清楚啊,甭说他们搬来北京,就是搁山西,这么些年,这也是女儿的朋友里,头一个上他们家来的男人,其中的意义,不言自明。

他是卡着饭点儿回来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赶紧洗手去了,洗完回来,入座吃饭。

老太太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朝柜子上的保健品孥嘴:“你看人小陆给你带的礼物,都是保养肾的。”

老今头心中震动,和老太太交换了个眼神,老太太点头,肯定了他心中的疑惑,对,人家知道你得病。老今头感觉顿时有些复杂了,他一直怕的,就是成为闺女的负担,虽然自从他患病以后就一直是,但他还是怕啊,怕耽误自家的闺女,现在眼前有这么一人,样子谈吐都不错,更难得的是,不嫌弃他这糟老头子有病,多少对陆川就又生出些好感来。

第三十八章

席间老太太不停给陆川碗里夹菜,虾拣个儿大的挑,排骨选小段的仔排,嘴里还反复叮嘱,让他有空就过来吃饭,陆川一边接着老太太的盛情,一边点头答应,老今头往嘴里刨了几口饭,突然问道:“小陆,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今夏心中一惊,陆川之前几乎从不提及自己家人,似乎对此有些讳莫如深,没想到现在爸爸竟然这么唐突地就问了,便急忙阻止道:“爸,你怎么打听起别人的私事来了?”

老今头脸上一赧,悻悻地没再说话,他不过是想帮女儿考察一下对方,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心里才能有个底儿啊。

陆川倒是不介意,柔声对今夏说:“ 没事儿,就让叔叔问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太太笑得一脸先知先觉,瞅了眼老今头:“嗨,还问啥呀,我刚都问过了,人爸爸是部队里当兵的,妈妈内退了,在家捯饬家务。”

今夏有些无语,敢情趁着她去买菜的间隙,老太太已经查过户口了。

老今头暗自琢磨了下,按小陆的年纪,他爸怎么着也得五十以上了,这么大岁数还在部队当兵,有些奇怪,便多问了句:“小陆,你爸爸怕是部队里当官的吧?”

老太太闻言一下愣住了,她只道他爸当兵,没往深处想,现在一听,觉着昆子问得也有道理。

今夏也是愣住,没想到爸还会继续追问,便急道:“爸!你别……”

还未说完,搁桌上的手就被陆川轻轻握住:“叔叔,您想的没错,我爸他……是军区司令。”

此话一出,饭桌上很长时间都没了声音,今夏脑子如同生锈的齿轮,吭哧吭哧地转了好半晌,才想起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

老太太也是震惊过度,她并不了解军衔,但光听司令两个字,就知道是很大很大的官。

老今头平时多少有些关心军事,骨子里也曾经是一热血男儿,他比老太太和女儿都更能理解司令的含义,因此受到更强烈的冲击,一下子,他就觉得丫头和小陆,隔着牛郎织女那么遥远的距离,只能张着嘴半天回不上话,良久后,重重地一声叹息。

陆川观察着二老的表情,没有一个眼里有喜悦,尤其是叔叔,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霾的沉重,他是司令儿子这个事实,对他来说,更像是个噩耗。

原来她的家人,也和她一样,没有花花肠子,和过大的野心。

本来最开始,他是打算把身份含糊过去,不想造成距离感,或者是引来无端的好感,但是后来被问及,再糊弄就显得没有诚意,只得实话实说。

今夏很快就消化了这个事实,见爸爸和都停着筷子发愣,心知他们是想多了才会受到这样的打击,便岔道:“这大冷天的,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该凉了。”

陆川仔细地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菜:“,您多吃点儿。”

老太太受宠若惊地接着:“哎哎,好。” 她看着陆川那诚心实意的模样,心思就慢慢地有些松了,这小陆吧,跟丫丫虽然身份悬殊了点儿,但能像这样追上门来,也挺不容易。

老今头闷声不吭地刨着碗里的饭,对陆川夹来的菜也不是十分热情地接过,内心里,他既希望女儿嫁得好,又不希望她将来受委屈,唉,世事难两全。

之后老今头便再不打听啥了,倒是老太太问着陆川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平时工作忙不忙,吃完饭后,还给他削了个苹果消食。

陆川心想,既然她的家长已经见到,点到为止即可,不用做过多的停留,便适时地提出了告辞。老太太有些不舍,让今夏去送送,今夏只得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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