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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欲望的深渊

陆川从床尾上来,跪到她面前,伸手解她衬衣的扣子,今夏僵了片刻,随即强迫自己放松,努力回忆着片子里看来的情节,伸手去解他浴巾,谁知轻轻一拉就落了下来,他的小将军直挺挺地向她立正敬礼。

以前从来没看过实物,今夏不由有点吓到,一时不知所措,只好仓惶把视线移开。

陆川轻笑,脱下她的衬衣:“宝贝,怎么这么着急。”

今夏微怔,跟着回过神,故作羞赧地一笑,娇滴滴地说:“你待会儿慢一点,人家怕疼。”

那嗓音,那腔调,和在巷子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撩人心魄,陆川喉结滚动了下,直直地注视着她的前,白色棉质内衣半包着两团雪白的高耸,灯光下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让他心旌荡漾。

将她压倒在床上,他再度和她唇舌交缠,手在她大腿不断游移,指腹传来饱含弹的触感。

今夏双手搭在他肩膀,被动地承受他激烈地亲吻吮吸,犹如掠夺一般,他的手从她大腿滑上盆骨,揉捏着臀瓣,她下意识地想夹紧双腿,却只夹到他的身体。

陆川笑了笑,顺着她颈项往下亲吻,双手继续上移,抚到她腰侧时,感到她身体一颤,腰部竟微弓了起来,他再轻轻了下,她身子弓得更高,忍不住讨饶:“不要,好痒。”

陆川没想到她身体这么敏感,一时起了玩心,咯吱了她腰两下,今夏不由在他身下扭动,既难堪又想笑,伸手来抓他作恶的手:“别挠了,真的好痒。”

陆川就势握住她双腕,拉到枕头两侧压住:“宝贝,你可真热情。”说着埋头吻上了那两团高耸,将内衣再往下拉些,露出诱人的粉红。

含住玩弄了会儿,陆川听见头上传来细细的呻*吟,像是忍耐不住,从唇边泄露出来似的,这细小的声音,却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感到血在加速沸腾,嘴上的花样也情不自禁地多了起来。

今夏哪里受过这些,口传来的酥麻电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手推着陆川的肩膀,但酥软无力,丝毫撼动不得。陆川手已经滑到她下面,褪下**,轻轻探索着,为待会儿的重头戏做润滑。

今夏只觉有异物在她身下拉扯,感到些许疼痛,双腿大开,被他压住,大腿内侧的筋抻得难受。

陆川只在入口处稍微做了下扩张,并未深入,反正她不是处,不需要那么多诱导的前戏,手指感受到的吸附让他燥热难耐,也顾不了许多,尽管还没有润湿充分,但他还是准位置一个挺身就贯穿了她的身体,今夏几乎尖叫着要坐起来,她眉间深凹的褶皱让陆川也愣了神,她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今夏咬牙,手指抠住床单,巨大的异物感和撕裂感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忍耐。陆川见状也不敢乱动,只好扶住她腰部,感到她身体在颤抖,他柔声哄着:“乖,没事,我不动我不动。”

今夏艰难地喘息,只要他没动作,疼痛就不会加剧。陆川见她没有再出声,而且眉间似乎舒展了些,知道她的疼痛已经渐缓。身下传来强烈的紧*窒,**他缓缓地动作起来,他抽出的时候看了一眼结合处,上面果然有些许血迹。难怪她反应如此大,没有被开发过的身体,还不懂得欲望的乐趣。

她还是处这个事实,让陆川感到意外惊喜,虽然他没有处的情结,但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这依旧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为了不伤到她,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可是今夏却依然感到生拉硬扯的,干涩的疼痛,和她录过的那些小说里描写得本不一样,没有任何快感可言,只是难受。

陆川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察觉到她依旧十分痛苦,就再次停下来,俯身轻轻地吻着她,调*教似地诱导,不断摩擦她上颚的敏感点。

比起身下的结合,今夏似乎更喜爱亲吻带来的感受,渐渐地,她双臂攀上了陆川的肩膀,环在他脖子上,陆川吻了下她嘴角,责怪:“怎么不说你是第一次?早知道我就再慢一些。”

今夏剧烈地喘息:“说了你也不会信。”

陆川微愣,也对,是不是处,还是要做了才知道,她光是说,自己肯定是不信。低头复又吻住她,他缓缓动作起来,摩擦触发的快感挑战着欲望的极限,他已经尽力不让自己暴,也没有折腾她尝试更多的姿势,为了放过她,他只用最传统的位置让自己达到高*潮,但是尽管这样,今夏也已疲力尽,身下一片疼痛。

事后陆川抓过薄被,盖在今夏身上,自己也钻进去,靠在床头,燃了香烟。今夏望着天花板上那盏致的吊灯,止不住口的喘息,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失去。

待呼吸稍微平复后,她第一个念头是,想要洗澡。动了动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咬牙支起身子,陆川察觉到她想起床,忙扶住她:“你要做什么?”

今夏摁住口的薄被:“我想去洗澡。”

陆川搁下香烟起身,大手一捞,就把她赤条条从被子里拉出来,然后打横一抱,将她轻轻松松抱起,今夏反应不及,身子已悬在半空,不敢乱动,生怕他抱不稳,把自己摔在地上。

陆川眼带笑意地望着她:“我带你去。”

今夏忙捂住自己口,低头。

陆川好笑:“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刚才不都被我看过了么。”

今夏沉默,此刻她没有装妖娆的心情。陆川见她垂着脸,想来是不好意思,也没再继续调戏,抱着她走进淋浴间,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站好。

今夏夹起双腿,手严密地护住前:“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陆川打开喷头,热腾腾的水柱从上而下:“不要,我也要洗。”

今夏口一滞,又不能命令他出去,只好别开眼,站到角落:“那你先洗吧。”

陆川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今夏猝不及防,跌进他膛:“一起洗,省水。”

今夏无语,心知拗不过,就转过身背对他,任水花冲洒在自己身上,口那些红色的小印子,此刻格外鲜明。

陆川从身后抱住她,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凑到她耳边,喃喃:“真想再来一次。”

今夏瞬间慌神,跟着镇定,柔媚:“陆科长,再来就要另收费哦。”

陆川手向下移:“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这里还很疼吧。”他不想在今天重创她,反正来日方长,他还有的是机会。今夏也怕再来一次自己吃不消,而且新鲜体带来的快感,不是上一次床就可以完全消化,陆川必然会再找她,也不急在这一刻,就温顺地点了点头:“是很疼。”

陆川在她耳垂上吻了下:“第一次是这样,以后就不会疼了,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说着挤了些沐浴,替她擦洗身体。今夏也没有再说什么,任凭陆川洗遍了她的全身,跟着他取下喷头,细细地冲掉她身上的白色泡沫,再扯过毛巾给她擦干。

洗完之后,今夏系好浴巾出来,去捡地上的衣服,陆川跟在她身后,奇怪:“你要回去?”

今夏点头,她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过夜,陆川挑眉:“怎么,这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

今夏忙堆起笑容:“没有,我是怕打扰陆科长休息。”

“没有就好。”陆川扯过她手里的衣服,命令:“今晚就在这里睡。”

今夏不敢不从,况且只是纯睡觉的话,对自己也没有损失,她可不想就因为这点惹怒他。乖乖地爬**,她钻进被子躺好,陆川也钻了进来,顺手关了灯。

黑暗中,今夏下意识地翻过身背对他,身子蜷缩起来,似乎这样能圈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她没有爱谁,所以不必为谁守贞,她也不恨陆川,自己和他是公平交易,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她只是有些感慨,如果她的第一次,能和她爱的人做,那该有多好。

陆川也翻过身,注视着今夏在黑暗里的轮廓,她的长发就在他枕边,似乎有股暗香。她是,如此矛盾的一个女人,初见她时妖媚无骨,再见她却清纯无辜,他初以为她必定经历无数,才能练就那销魂蚀骨的娇柔,却没料到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在酒宴上他又觉她涉世未深,内敛质朴,没想到她却能看透利害,步步为营。

只是,她在他眼前娇媚圆滑,似乎滴水不漏,但他看得出,她并非心甘情愿,其实不想在自己身边多待半刻,这还是生平头一遭,自己在一个女人眼里,如此没有魅力。陆川勾了勾嘴角,蹭到今夏身后,大手勾在她腰上,把她抱进怀里,今夏也没挣扎,安静地由他自身后抱着,没多久,便传来陆川均匀的呼吸,她强撑了半晌,也忍不住了,在确定他睡熟之后,也稍微放心地睡去。

*

浴室传来的水声让今夏从睡梦中醒来,厚重的深色窗帘边缘隐隐泛着白,已经天亮了。她猛然想起昨夜的事,回头,身边没有人在,听见哗哗的水声,才意识到陆川在卫生间。趁着这个空隙,她赶紧跳起来,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省得待会儿又被他白吃豆腐。

陆川洗漱好出来,今夏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等他,他手一挥:“去刷牙,我叫了早餐。”

今夏微愣,她本来打算拿了钱就走人,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昨天被他折腾惨了,现在肚子正饿着呢,不用跟他客气,想到这里,她干脆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好,早餐已经送到,她在陆川对面坐下,也没打算说话,只顾低着头吃饭。

陆川喝了口橙汁,慢悠悠地问:“你既然是处,为什么电话里叫*床叫得那么好?”

今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件事,而且问得这么直白,一口火腿差点哽在喉咙。端起橙汁喝了口,她浅笑:“大概我有天赋。”

陆川也笑,这天赋他倒是喜欢:“你们王总说你没有男朋友,那巷子里,你在跟谁打电话?”

今夏柳眉轻扬:“陆科长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

“王总他贵人事忙,怎么会清楚我的感情状况。”

她的意思是,她有男朋友?陆川讥笑:“除非他ed,否则你不会到现在还是完璧。”

今夏轻笑:“陆科长不信就算了。”

陆川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她不想说,自己逼问出来的,也不会是实话。虽然他不确定她到底在跟谁打电话,但是他相信电话那头,绝对不是她男朋友。

吃过早饭,他给王明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可以往回走了,随后拿起桌上那五沓钱递给今夏,顺手又多加了两沓。

今夏明白,因为她是第一次,所以又值钱了些。如同陆川所说,钱不是问题,他心情那么一好,手里漏下来的钱她存一年都存不下,要想挣钱,果然要待在离钱近的,钱多的地方。

等陆川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出去,王明朗的车早就在大门口候着了,他殷勤地跑过去:“陆科长,昨天休息得可好?”

陆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今夏一眼,颔首:“王总手下果然人才济济。”

王明朗会意:“那就好那就好,陆科长满意就好啊。”他还真担心今夏伺候不好陆川。

米娜款款地迎上来:“时候不早了,陆科长请上车吧。”昨天他把她给拒了,没想到要了今夏这样的货色,口味还真不是一般怪。

陆川缓步上车,今夏绕到副驾驶坐了进去,米娜依旧在后排,王明朗先把陆川送了回去,再把米娜放下,最后车上只剩他和今夏两人。

“陆川昨天说什么没有?”

今夏温顺地答:“没有,关系还没到位,项目的事他不会跟我说。”虽然昨晚她威胁过王明朗,也知道他知道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但是他依旧是她老板,听话总是好的。

王明朗点头:“陆川有多重要我不想再强调,大家都是想挣钱,你只要把他伺候好,多给他说说我们项目的好话,到时候哥不会忘记你的好。”

今夏微笑:“王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办的。”

王明朗破天荒地把今夏送到家门口,临走前还不忘再嘱咐她几句。

今夏等他的车走远,先去银行把包里的七万块钱存了,跟着回到家,拿出记账的小本,对着上面的账目一笔一笔地把欠账还清,之后便琢磨着什么时候回一次家,好把爸的事安排一下。

最近没有长假,周末两天时间又太短,掐头去尾,统共在家待的时间也就一天,为这一天,要花那么多车票钱,她又有些心疼。看来,还是得借着自己得陆川宠的时候,算计一下王明朗。

陆川,陆川。

想到他,她又觉着身下疼痛。待在房地产行业,天天听见的,都是别人口中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房子,她也不是没幻想过,自己有天也能在这行里赚钱。只可惜她是个小宣传,没有多少出头机会,若是要学米娜做公关,她又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来是不想,二来也是不确定她这样清汤白水的长相,会不会有市场。

可以说陆川的出现,直接替她下了决心。毕竟自己还没有施展浑身解数去勾引,他就已经对她有了兴趣,这对她来说,是占了上风,就像陆川说的,机会是多,也要会把握才行。这样的机会如果她再不把握,下一次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了。

人的一生,就如**市一样,几年前房价低的时候,如果把握住机会,购入几套,现在很多人的生活,恐怕是另一番光景。陆川对她来说,也是这样,时运是一列不停站的火车,跳上去了,走向的,就是另一种世界。

隔天上班,今夏依旧早到,王明朗没有请专人打扫卫生,清洁都是员工自己做,所谓员工,其实就只有资历最浅的她,其他人断然是不会主动做这些。

今夏先把地扫干净,再把冰箱里过期的食物清理出来,和上周残余的垃圾一起倒在一个大黑塑料袋里,拎出去扔掉,回头再把厨房的料理台擦干净,虽然平时没有人烧菜,但是员工用微波炉热过饭之后,就着料理台吃,总会留下些残渣和油渍。

打扫完,今夏回到工位开始干活,不一会儿财务陈姐拿着一摞材料过来了:“小今,帮我去复印一下。”

今夏谦恭地点头:“好的陈姐。”说着接过材料就要往复印机走,王明朗来上班,碰巧看到,就说:“以后复印这种事儿自己干啊,又不是没手。”

陈姐是**湖,一见苗头不对,赶紧从今夏手里拿回材料:“算了,也没多少页,我自己印。”

王明朗对陈姐说:“你印好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姐忙点头:“好的王总。”在私人老板手下干活,最重要的就是让老板高兴,不像大公司,开除个人,还非得要个由头。

第六章 独占欲

中午去外面桂林米粉吃饭,之后大家按老习惯,在附近散会儿步,消化消化再回去。陈姐故意拉着今夏,两人慢慢地走,不一会儿就掉了队,陈姐悄声问:“王总给你涨工资了,为什么呀?” 早上王明朗把她叫到办公室,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今夏沉吟,如果推说自己不知道涨工资的事,怕是说不过去,王总绝不是主动给员工加薪的老板,便微微一笑:“王总生意上的一个朋友,正好我也认识,算是有点交情。”

陈姐立刻明白,王总之所以加薪,是为了套牢今夏的人脉:“那人是谁啊?” 她平时看着一声不响的,也没想到能认识什么大人物啊。

今夏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陈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主要是王总特别交代过了,这事儿得保密。你知道跟我们竞争的有很多家公司,这种商业机密,不好随便说出去的,万一泄了密,你跟我都不用在这里干了。”

陈姐知道房地产这行水深,有些事确实不好刨问底,按今夏这口气,都搬王总出来压了,肯定不会告诉她实情,也罢,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不问就不问吧:“小今,之前姐有时让你帮帮忙做些事儿,确实是我太忙,你别放在心上啊。”

今夏见她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也谦恭地笑笑:“陈姐哪里话,我资历浅,帮你做事是应该的,以后你要是忙不过来,就找我啊。”

陈姐见她虽然有王总在后边撑腰,但是态度没有骄傲,还和以前一样好说话,对她也就没有生出反感:“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回公司后,陈姐也没有张扬这事儿,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是职场的规则。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不明就里,依旧指使今夏做事,米娜不一样,她纯粹是气不过,在想法子泄愤。

今夏照单全收,自己不过是被陆川看上,但谁又知道他能看上自己多久,所以她必须还像以前一样任劳任怨,不可以在此时给人留下话柄。

隔天王明朗给陆川打电话,想问问标书的事,上次把草稿给他之后,就一直没有回音:“陆局长,在忙呢吧?”

陆川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有,刚开完会,有什么事?”

王明朗嘿嘿地笑:“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我那标书不知道写得合不合要求?”

“你那标书我看了,有些问题,你先拿回去,回头有时间我们碰碰。”

“哎好。” 王明朗忙不迭地点头,也忘了陆川本看不见:“我马上过来拿。”

“让今夏来吧。”

王明朗一愣,马上回过神:“好的好的,我马上让她过来。”

挂上电话,他把今夏喊到办公室,把地址给她:“你马上去陆川那儿,把我们的标书拿回来。”

今夏点头:“好。”

王明朗抽出几张购物卡递给今夏:“把这个送给他,聪明点儿。”

“王总放心。” 今夏接过卡:“要没有别的事儿,我先出去了。”

王明朗挥手,今夏转身走了几步,跟着像想起什么似地回头:“王总,我有件事儿想跟您说。”

“说吧。”

“这周四周五我想请两天年假,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明朗一听,年假?他们这样的小公司里可没有年假这一说,只有事假病假,事假无薪,病假半薪,需提供病假条,这些人事规则,今夏是清楚的,可她故意这么说,想来应该是,想休假又不想扣工资:“可以,待会儿填张出差表,到财务那儿报备一下。” 陆川还惦记着她,自己就先退一步。

“谢谢王总。” 今夏走出办公室,拿了个a4大小的牛皮纸信封,将那几张购物卡塞了进去,跟着打了个车到王明朗给的地址。她第一次到国土局,眼前是气势宏伟的办公大楼,不由有点发怵。

向门口站岗的保安说明来意,保安示意她去大厅前台登记,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牛皮纸袋走了进去,在大厅里登记了自己的姓名,身份证号,和被访人姓名,前台服务人员先给陆川打了个电话确认,然后告诉她去三楼。

找到陆川的办公室,今夏轻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说:“进来。” 她推门走入,陆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陆局长。” 今夏脸上挂着不浓不淡的笑,走过去几步,把牛皮纸信封递上前:“王总让我来给您送这个,顺便拿一下标书。”

这个?陆川立时明白,她故意说得含糊,信封里肯定不是文件,就接过来,放在一旁:“你先坐。”

今夏依言在陆川对面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腿上:“请问陆局长有什么吩咐?” 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公事化,仿佛那火辣的一夜,从来没有发生。

陆川见她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视线交汇也没有丝毫退避,倒是武装得完备:“把你手机给我。” 她越是不迎合也不拒绝,就越是让他感到有趣。在所有颜色里,他最喜欢灰色,黑和白都太分明,只有灰色,有最多的维度,最值得探索。

今夏略微迟疑,还是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按陆川的格,如果像米娜那样太主动太具攻击,肯定讨不到巧,虽然在大多数场合米娜都吃得开,但是陆川在这点上有些怪异。

不过,如果太清高太刚烈,又容易让他失去兴趣,毕竟在官场的意识体系里,每个人都有价,没有纯洁的圣人,太拿架子的人,会被认为是装b。

所以要维持陆川对自己的兴趣,她必须在迎拒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就像杂技一样,一旦找对点,就不会摔下来。只是目前困难的是,她并不了解陆川,只能靠直觉索。

陆川接过她手机,眉峰蹙了起来。现在还有人用这种古董么?看起来就跟山寨货似的。他本来打算在上面输入自己的号码,想了想,还是还给她了。

今夏见他拿着自己手机,只是看了看,什么都没做就还了回来,心下正奇怪,就见他站起身,走到旁边柜子里翻着什么,片刻之后,抽出一个盒子递给她:“你那手机扔了吧,以后用这个。”

今夏接过来,盒子表面是苹果的标志,打开,里面躺着一台白色的iphone 4s,和联通的合约书,想来话费都已经充在手机里了。莞尔一笑,她也不假惺惺地推拒:“谢谢陆局长。” 这应该是以前谁送他的,一直放着没有用。

陆川半倚在桌边,从她手上的盒子里拿出手机,入电源,开机后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存储,跟着拨出,直到他手机响铃后才还给她。

今夏把盒子收进帆布包,微笑地望着陆川:“陆局长,您工作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陆川唇角微勾,似是没听见她的话,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你身子,还好吧。”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今夏盈盈一笑:“还在恢复中,不过谢谢陆局长关心。”

陆川凑近,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跟着将她散落耳边的发丝顺到耳后:“手机保持开机,等我电话。”

今夏乖巧地点头:“是。”

陆川将桌上的标书递给她:“去吧。”

今夏接过来,站起身:“陆局长再见。”

走出国土局,她打了个车回公司,把标书交给王明朗,等到下班之后,回到家她才把iphone拿出来充电。只是这东西再好,始终不如现金来得实在。

第二天快下班时,王明朗走到今夏桌前,在桌上叩了两下:“晚上有个饭局,你一起去。”

今夏抬眼,要她一起,大概是请陆川吃饭吧:“好。”

“待会儿要走了我叫你。” 王明朗丢下这句就回了办公室,片刻之后米娜从外边进来,装束打扮看起来似乎没有之前用心。

今夏暗自奇怪,依米娜的格,不是轻言放弃的类型,像陆川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她没那么简单放手,怎么今天这么不隆重。

不一会儿王明朗拿着个大手包匆匆出来:“走吧。”

今夏马上站起来,跟在王明朗身后,米娜见今夏也去,挑眉:“今夏,我们去谈生意,你跟着干什么?”

今夏低眉:“是王总让我去的。”

王明朗回头对米娜解释:“我让她跟的,多个人热闹点。”

米娜没再说什么,款款地走在前面,今夏已心里有数,今晚的饭局不是请陆川,如果是,米娜就不会问她跟着干什么,但是王明朗为什么要叫上她呢?

要是早知道要应酬,她就该打扮一下,化个妆,再换身衣服,现在这样去,除非对方眼光和陆川一样另类,否则很难看上她。

饭局在银杏酒店的包间,今夏他们等了一会儿,要招待的人才缓缓而至。来人约莫四十出头,五官端正,面相敦厚,体型略微发福,肚子有点隆起。

王明朗马上站了起来:“周总,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发展迅猛啊,什么时候也关照关照小弟。”

来人跟他握了个手:“什么发展迅猛,不过是略有起色而已,倒是老弟你,听说准备在京城干大生意。”

王明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我这都是小生意,上不得台面。” 说着看向米娜和今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永发建材的周广福周总。” 跟着又看向周广福:“这两位是我们公司的公关,这是米娜,这是今夏。” 周广福喜欢热闹,年轻漂亮的女人越多,他越容易喝高。

周广福就近先和今夏握了个手:“你好。”

今夏微笑回应:“周总好。” 手交握的瞬间,她留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周广福跟着向米娜伸出手:“你好。”。

米娜巧笑倩兮:“久闻周总大名,如雷贯耳。”

周广福笑:“哪里哪里,米娜小姐可真会说话。”

米娜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她身边的位置:“周总请这边坐。”

周广福点头落座,王明朗坐在他另一侧,叫来服务员点菜。

酒菜上桌之后,王明朗和米娜主要陪聊,今夏不懂建材,只能做些倒酒,递纸巾的杂活。

席间王明朗不光自己不停敬酒,也拉着米娜和今夏陪周广福喝,今夏没有经过这种历练,酒量一般,没几杯就喝得微醺。

周广福几杯黄汤下肚之后,言谈之间不时伸手拍拍米娜大腿,今夏看在眼里,多少有些同情米娜,同时也庆幸坐在那里的,不是自己。

她正想着,周广福就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那个今夏,我敬你一杯啊,感谢你晚上还牺牲自己的时间,出来陪我们这种老头子喝酒。”

今夏心想,这还真是什么敬酒的借口都想得出,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感到头有些晕,百会似乎在往外蒸腾热气:“周总您言重了,能来这里是我的荣幸。”

两只酒杯快碰到一起时,周广福忽然伸手握住了今夏的手,还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你这酒,没倒满啊。”

今夏一愣,沉着地抽出手来,抱歉一笑:“哎呀,是我没注意,我这就满上,周总别介意啊。”

倒上酒,今夏战战兢兢地跟周广福喝完这一杯,坐下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跟陆川喝酒她没有这么大负担,可周广福是已婚的人,万一有什么进一步要求,她是断然不从的。

帆布包隐约传来手机铃声,她掏出来一看,来电人是陆川,而且已经有一通未接来电。她握着手机,走到包间外才摁下接听键,那头说:“你在哪儿,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在外面。你有事?”

陆川对她这种疏离的态度十分不满,口气重了些:“说地点,我过来接你。”

今夏为难:“我现在在陪王总应酬,走不开。”

应酬?陆川眉头皱了起来:“在哪里?”

“银杏。”

陆川挂了电话,跟着翻出王明朗的号码,拨了过去。

王明朗捧着电话出来接时,正好和今夏擦身,他看了今夏一眼,接起来:“陆局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开口啊,我一定赴汤蹈火。”

陆川不知哪里来的火气:“王明朗,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王明朗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太岁爷了:“陆局长,不是,您,您这突然一说,我还真没想起是什么,您给点儿提示成吗?”

陆川沉声:“今夏不是你们公司的宣传吗?什么时候成了公关了?!”

王明朗顿时明白过来,刚才给今夏打电话的是陆川,看来他是不想让她陪其他男人:“陆局长,不是,今夏她确实是宣传,我也没让她当公关,今天带她出来吃饭,不是应酬,就是见个生意上的朋友,让她长点见识,陆局长要是介意,我这就让她走了。”

陆川见他还算识时务,口气也松了些:“今夏她就只是宣传,不需要长什么见识。”

王明朗连连点头:“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局长放心。”

挂上电话,他回到包间,找个借口支走了今夏。

今夏明白刚肯定是陆川给王明朗打的电话,不过自己本来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周广福这种已婚人士她没兴趣争取,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拎着包走出银杏,她站在街边等陆川。他说要过来接她,待会儿怕是要去酒店。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辆路虎在她跟前停下,车窗摇低,她看清来人是陆川,就拉开车门跳了进去。

陆川闻到她身上卷进来的酒味,皱眉:“喝了不少嘛。”

今夏扣好安全带:“没办法,老板要求的。”

陆川踩下油门:“王明朗今儿请的谁?”

“永发建材的老板,周广福。”

对这人他有些耳闻,尤其偏爱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要是今天他没找今夏,这结局还真说不好。

冷哼了声,他说:“周广福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

今夏好笑:“所以你觉得问题在年龄?”

“不然呢?”

“他已经结婚了。”

“很正常,这个圈子就这样。” 陆川说完看了她一眼,所以对她来说,年龄不是问题,结没结婚才是问题,这倒是个奇怪的底线。

不过对他来说,她怎么想不重要,只要在自己对她感兴趣的期间,她只属于自己就可以,就像是一盘好菜,他刚吃了第一口,就沾上别人的口水,让他怎么再继续吃下去。

今夏有些头晕,靠在椅背上休息。诚然如陆川所说,这个圈子就这样,见怪不怪,不过幸好她不需要很多钱,所以也没必要折煞那么多自尊。

车子开了一会儿,拐进一个小区,今夏坐直了身子,有些诧异,她以为他会带她上酒店。

小区名字是半岛城邦,欧式建筑风格,车子开进大门时,门口有个巨大的雕塑喷泉,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榜单,咬牙发到三万字,肝儿疼啊。

第七章 包养

从地下车库乘电梯上楼,陆川领着今夏进门,摁下玄关的灯具开关,映入今夏眼帘的,是宽阔的客厅,纯欧式风格,漂亮得跟杂志一样。

陆川从鞋柜拿出两双拖鞋,扔给今夏一双,自己换好鞋之后,从玄关柜子上一个琉璃碗里出套钥匙递给她。

今夏正埋头换鞋,眼前忽然多了串钥匙,她接过来握在手心,眼波轻轻流转,心下了然:“您这是,要包养我吗?” 也好,伺候他一个,总比伺候周广福那样的男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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