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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亡灵日

夜,犹如魔鬼的爪牙般,带著诡秘危险的气息将整个沙楼国的国土笼罩。

亡灵日,也被称为死亡之夜。

之所以被叫做死亡之夜,是因为每年一到这天晚上,就会有鬼魂从坟墓中爬出来,游走在大街小巷,就算是被神灵庇佑的王也不例外。

那些鬼魂浑身充满了戾气,有些人还亲眼看到那些游灵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绿光,那种绿光极为刺眼,据说凡是看到那种光的人都瞎了眼睛。

但是有一种自老一辈流传下来的方法能够使人幸免於难,那就是在亡灵之夜闭门不出,而且还要在门口贴上一张被圣水浸泡过的符咒。

不知为何,那些鬼魂一见到符咒,就会远远地离开。

所以每到亡灵日,整个沙楼国的街道上便会空无一人,连在王内巡夜的侍卫都会乖乖的躲在房中,不敢外出。

这夜,又是狂风大作,树枝被飓风吹的嘎吱嘎吱直响,就好像是魔鬼的吼叫似地,听的人心里直发毛。

荷鲁斯点燃了炉火,使得房间不再那麽冰冷。

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尽管隔著墙,但是声音仍然很大。

他皱起了眉,走到了床边,看著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女孩,然後慢慢坐了下来。

她究竟是什麽人?荷鲁斯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盯上了那张已经被清水擦净的脸蛋。

那是一张娇小白皙的脸,墨黑的眉毛,蝶翼般的睫毛,挺翘的鼻梁,小而薄的双唇,尖削的下巴,不管怎麽看,他都觉得这女孩的出生一定不普通,至少是应该是贵族家的子女,否则,她的那双手就不会那麽柔细嫩滑了。

想著想著,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敲门声很急促,也很杂乱。

荷鲁斯从沈思中猛然回过神来,他转头盯著不停震动的门板,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表情严肃的坐在原地。

敲门声响了一阵,然後又突然安静下来,就在他扭头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是谁?”荷鲁斯开口问。

“有人!这里有人呐!”门外传来了兴奋的喊叫声。

荷鲁斯起身,走到门前,“你是什麽人?”

“我们不是坏人,求求你开一下门,让我们进去,我有一个同伴他受了伤,现在继续治疗,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

荷鲁斯听出来这是个女孩的声音,而且声音还充满了焦急和恐惧,听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且现在外面似乎还啪嗒啪嗒的下起了雨,他沈思了片刻,几经思量後,才迟疑的将门打开。

门外,一个和夕亚张著相同面孔的女孩面带感激的望著荷鲁斯,高兴的连声道谢,“谢谢你,这下终於有救了。”

荷鲁斯望著她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脸,然後目光又迅速的落到靠在墙上正喘著气的男人,然後开口问,“你说的受伤的男人,就是他吗?”

“是!”女孩上气不接下气的点头应道:“求你,让我们进去吧!”

荷鲁斯又想了一会,然後对女孩说,“进来吧!”说完,他就看向旁边靠在墙上歇息的男人,那男人也正用一种复杂甚至是充满敌意的目光看著他。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谢腾。

“需要我扶你吗?”荷鲁斯伸出手想要扶他,然而却被谢腾拒绝了,“不用了。”

似乎觉得这麽说有些太失礼,他又紧接著补充了两个字,“谢谢!”

谢腾摇摇晃晃的走进门後,荷鲁斯神情焦虑的左右张望了几眼,然後仰天望著厚重乌黑的云。

轰隆隆──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将漆黑的天空瞬间劈成两半。

荷鲁斯砰的一声将门合上,转身时,却发现那个受伤的男人正弯腰看著床上昏迷的女孩,他一皱眉,几步跨上前就扳住他的肩膀,“你想做什麽?”

谢腾迟迟没有回答,直到旁边的女孩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

“她、她怎麽会在这里?”谢腾问。

“你──认识她?”荷鲁斯反问。

被这麽一问,谢腾反而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他和这个女孩也不过一面之缘,虽然当时她的脸脏兮兮的,现在却被擦洗干净,可是他还是认得出这个人就是那个被他跟丢的女孩。

奇怪,她为什麽会在这里?不过,从这个男人的口气中,能够听出来他对她也一无所知。

“其实──”一直跟在谢腾身边假冒夕亚的女孩开口了,“我们也不认识她,只不过见过一面而以,当时,她浑身脏的跟个乞丐似地,闯进我们的房间扒住我的腿就要我们救救她,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就好像见了鬼一样往门外跑,我们也觉得好奇,可是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原来是来到了这里。”

“对了!很感谢您能够让我们进来。我叫──”她停顿了片刻,思考了一阵後又接著说,

“珈兰,旁边的这个男人,是、是我的男人。”

这男人两个字刚说出口,谢腾就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著她,但是她却冲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谢腾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眼下他们正身陷危机之中,任何微小的言语错误都可能导致他们万劫不复,当然,他十分断定珈兰这个名字不过是她给自己临时起的,而且,如果他们两个假装成夫妇,或许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别人对他们的怀疑。

“你的男人?”荷鲁斯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然後疑惑的又问,“这麽晚了,你们怎麽会在外面?难道,你们不知道今晚是什麽日子吗?”

“我们知道。”珈兰抢先回答,“可就算今天是亡灵日,我们也必须要出来,因为,我们、我们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不得不做的事情?”荷鲁斯眼中疑惑越加的浓厚。

刚才她说他们是夫妇,可是他们之间的举动和对话却显得很生硬,一点都没有夫妇之间该有的亲密。而且,她说他们晚上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哪里有什麽事情比命更重要。他们既然知道今晚是亡灵日,就该知道夜晚出行会有多麽危险,他们看上去既不像傻子也不像是疯子,为什麽会偏偏挑这个晚上出来呢?

“唔……“谢腾在这个时候突然倒在了地上,他手捂著肚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麽了?”珈兰一脸慌乱的跪倒在地问,目光焦急的移到了他小腹上。

谢腾没有回答。

其实,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虽然他的小腹确实在路上受了点伤,但是还没有痛到在地上打滚的地步。他之所以这麽做,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这个男人在怀疑他们两个的真实身份,还有夜里出行的真正目的。

他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出这麽个权益之计来暂时吸引男人的注意。

刚才在来这里之前,他也听珈兰说了一些关於亡灵日的事情,如果他们继续在外面乱走的话,无疑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避所,一定要牢牢把握,不管怎样,过了今晚再说。

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因为夕亚还在某个地方等著他,所以,他一定不能先倒下。

(10鲜币)苏醒

荷鲁斯弯下身子,掀开他身上的短衫,几道并不算太深却明显过长的抓痕映入眼帘。

“他的伤口是怎麽来的?”荷鲁斯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这种反应让珈兰觉得很奇怪。

“是、是被那些鬼魂抓伤的,但是,我们没有看它们身上的绿光。”

“这本就和看不看绿光无关,那些光芒,只会使看到的人眼睛失明变成瞎子,可是如果被它们抓伤的话,就不是失明那麽简单了,可能……会致命的。”

“致命?”珈兰大叫了一声,惊恐的看著他,这怎麽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鬼魂会致人於死命。”

“你没有听说过不代表不会有,其实,以前在亡灵日,也有过几例死亡时间,只不过怕引起国民的恐慌,所以就被国王压了下来,下令凡是知情人必须守口如瓶,若是任何人胆敢将此事透漏出去半点,就会被处以极刑,所以,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被那些鬼魂哪怕抓伤一点点都会死亡这件事情。”

“那、那该怎麽办?”珈兰慌忙的问。

在听完他的话後,谢腾的并没有被吓到惊慌失措的地步。而旁边的珈兰看著他,心里又涌上了浓浓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保护她,他也不会受那麽重的伤,但是,愧疚的同时,她也感到非常的疑惑,他明明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夕亚,也许他还知道她是个想要想方设法害他的人,如果他真的知道这些,那麽当她被那些鬼魂抓住的时候,为什麽还要舍身就她呢,让她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

她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没有办法,他现在……只有等待死亡的来临了。”荷鲁斯起身,然後走到床边坐下,然後小心的将夕亚额头上已经被捂热的毛巾去下,然後重新换了条新的搭了上去。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珈兰跑到他身边,似乎有种不问出来方法决不罢休的趋势。

荷鲁斯没有回答她,他似乎是在犹豫,也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凝重的目光中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与平和。

谢腾对这个男人的话半信半疑,可就在他准备挪动身体的时候,原本微微刺痛的伤口就好像被浇了一锅滚烫的热油般,痛的他额头立即出满了冷汗,不止是额头,那阵难忍的疼痛非但没有缓解,而且还愈来愈强烈,他咬紧了唇,硬逼著自己稳住身子,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低低呻吟出声。

这道低到再不能低的呻吟声,却使得昏迷中的夕亚猛的睁开了眼睛,荷鲁斯正转头盯著谢腾,也被她的突然醒转惊的又将头转了回去。

“不要──”夕亚大喊了一声,而後像是触电般的做了起来,珈兰没有留意到她的动作,因为早在谢腾痛呼出声的瞬间,她就已经跑了过去。

荷鲁斯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凝聚著她那张惊恐的脸,看来,确实是做了什麽噩梦。

“喂!你怎麽样了,谢腾,谢腾──”珈兰不敢推他的身子,只是旁若无人的大喊,居然在不经意间喊出了他的真实姓名。

荷鲁斯虽然将注意力全部投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但耳朵里还是听到了谢腾这两个字。

谢腾?好奇怪的名字?

夕亚的表情很惊慌,她极力的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可是目光所及之处仍旧是雾蒙蒙的一片。

对,她想起来了。她被一个侍女又踢又踹,然後被带到了一排白色的房子前,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黑黑的男人,那个男人──是谁?

想著想著,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可她却不敢扭头,只是微微转动著眼珠。

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一张黝黑俊逸的脸。

她只觉得心跳骤然停止,连带著周围那些本就觉得稀薄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是他!没错,是他!她记得那个男人的轮廓!

自己在哪里?自己究竟在哪里?她的身子猛地一颤,然後又急又慌得朝著墙角慢慢的移动。

“求求你,帮我看看他怎麽样了好不好?”珈兰急速的跑到荷鲁斯身边向他求救。

荷鲁斯的目光从夕亚脸上抽离,然後很快的跳到谢腾的身上,“这个叫做谢腾的男人,并不是沙楼国的人吧!”

“──”珈兰愣愣的看著他,本没料到他居然会问出这麽一句话来,但是眼前救人要紧,她一时也想不出什麽好的理由来说服他,只能继续央求,“求求你,救救他吧!他现在真的很痛苦,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谢、谢腾?”这两个字,顷刻间将夕亚无法运转的大脑和感官都唤醒了。

她不再向墙角躲避,而是匆忙的爬下床,荷鲁斯抬到一半准备阻止她下床的手臂也被她使劲的打到了一边。

荷鲁斯被她的举动惊得好半天没有回过神,他几乎难以想象,这麽个身体虚弱又刚刚醒转没多久的女孩,居然有这麽大的力气,竟能将他的手臂打落。

夕亚近乎疯狂的跑了过去,然後跪倒在谢腾身前,当她准备叫出谢腾的名字时,却看到眼前突然闪过的一个人影,使劲推了她一把。

夕亚没有稳住身子,身子向後栽去,然而在落地之前,却已经有一双手臂及时的牢牢将她接住。

“你是什麽人,不要碰他。”珈兰大喊,眼神充满了敌意。

“我、我──”夕亚想要解释,可是头却一阵阵的发晕,可她仍是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那张和她曾经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这怎麽可能?这个女孩子的脸,怎麽会和自己一模一样?难道是自己头昏看花了眼吗?她使劲的揉了揉了眼睛,眼睛却变的越发的模糊。

她急速的喘著气,眼角中,开始慢慢溢出莹润的泪珠。

她开始觉得有些明白,为什麽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而眼前又会出一个和曾经的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就凭她现在这张脸,再辩驳解释什麽,也只是徒劳。

(10鲜币)我──可以帮忙吗?

喉咙一阵阵的发酸发涩,想呼吸,却又喘不过气来,整个心肺,就好像是有尖锐的针狠狠的刺著般,痛的恨不得立即把它们挖出来。想哭,却不敢哭,只能凭著濒临崩溃的意志痛苦的忍耐著。

她什麽都不能说,也不能对谢腾表现是太多的关心,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夕亚,已经不再拥有从前的面孔,在还没有搞清眼下情况的时候,过多的关心可能会导致最坏的结果。

但,她也不能什麽都不做,这样眼睁睁的看著他受苦,那种撕心裂肺的苦楚,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她死死的咬住了下唇,逼著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谢腾,坚持住,你可以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唯有你,不可以,不可以有事……

“求求你,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刚才不是说说不定吗,既然说不定,那也就是说他还有获救的希望不是吗?”珈兰眼神迫切焦急的望著荷鲁斯大喊。

“是!你说的不错,他并不是必死无疑,要活下去,还有一个方法。”

“方法?”珈兰脸上的不安瞬间转化成兴奋。

而夕亚那双空洞的眼神也好像死灰复燃般,出现了一点火星。

“只要他能熬过这个晚上,那麽他就还有三天的时间,只要在这三天的时间内取得一样东西,就能够解除他体内的毒素,但是,要熬过这个晚上,也并不是那麽容易的。毒素带给他的疼痛会越来越剧烈,虽然中间会有短暂的停歇,然而停歇过後,疼痛会成倍的增加,这些不是只凭坚强的意志力就能挺过去的。”

“他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珈兰的声音响起。

夕亚猛的转头,她的眼神中,带著难以掩饰的妒意,她恨不得现在立即就跑到谢腾身边,然後牢牢的将她抱在怀中。

曾经,有好多次,在她生病受伤的时候,他都会很坚定地将她抱在怀中,用最柔软的语气安慰,用最宁和的目光看著她。

可是,现在,她除了无奈的在一旁为他默默的祈祷和鼓气外,什麽都不能做。

灰蒙蒙的眸光,终於被一层薄薄的水雾遮掩,莹润的泪珠渐渐在眼角汇聚,然後顺著脸颊慢慢滑落,正巧不巧的滴落在荷鲁斯的手背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麽,荷鲁斯的目光从谢腾的身上移到夕身上。

当看到她脸颊上那道湿润的泪痕时,他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既充满了惊讶,也充满了疑问,还有或多或少的同情和可怜。

“你……怎麽了?”荷鲁斯轻声问,但是尽管声音很轻,还是令夕亚局促不安的颤抖了一下。

夕亚并没有马上扭头,而是在第一时间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她越是使劲的柔,泪水就越是汹涌的往外涌。

该死该死!为什麽要哭!真是丢脸!

就在这个时候,荷鲁斯突然递上了一块叠的十分考究的手帕在她眼前,“擦擦吧!”

夕亚没有接过它,只是过了好一会,才牵强的扯出一道扭曲的笑容,说了句谢谢。

“你说要得到一样东西,那东西是什麽?”珈兰恨恨白了夕亚一眼,似乎是在怪她多嘴打断了荷鲁斯的话。

她的话又将荷鲁斯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那个东西,其实是一粒珍珠。”

“一粒珍珠?”珈兰疑惑的看著他。

“那粒珍珠是美斯国的镇国之宝,当年米歇尔王後嫁给国王的时候,是她父亲陪嫁过来的礼物,由於它非常的贵重,所以米歇尔王後将它藏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就连国王都不知道,所以,要想得到它,很难,而且就算你得到它,可能也已经是三天後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可能已经死了,而你,也可能因为偷盗罪而被处以极刑,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你愿意做吗?”

“我──”珈兰突然迟疑了。

不错,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她应该做吗?为了这个男人而违背主人的命令,值得吗?她本该杀了这个男人,而眼下的情况对她十分有利,她完全可以不费摧毁之力的看著这个苟延残喘的男人慢慢死去,她本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她本可以拥有更多的荣华富贵,可是不知为

什麽,当在和这个男人相处的这段时间,心,开始慢慢的变了。

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那些曾经认为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不再是她所追求的了,她也开始渐渐懂得,原来人世间,最弥足珍贵的,原来不是金钱的利诱,而是来自於别人的关怀,哪怕只是一个关切的眼神,在她看来,都是宝贵的,因为,这些都是她从不曾得到过的。

“我……我可以帮忙……吗?”夕亚突然呢喃开口,声音带著隐隐的哭腔,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望向珈兰。

这一句如同蚊吟的话语,却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而因为疼痛而蜷缩颤抖的身体也在话音落下後僵滞了几秒锺,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麽,泛著青白的手指使劲的用力,可是小腹突然传出的绞痛又沈沈的将他狠狠的拖拽在地上。

“嗯──”他重重的呻吟了一声,徒然的张著唇,似乎是想要说什麽。

夕亚一见他这麽痛苦不堪的样子,突然扯著嗓子大喊,“我可以帮忙,我可以帮你弄到那颗珍珠。”

荷鲁斯被她的声音惊的愣住了,珈兰也用一种猜度的目光盯著她。

“我……我……我叫克鲁尔,是……兰斯王子的女人,我可以帮助你们把王後的那颗珍珠偷到手,但是我要你保证,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兰斯王子,任何人都不能说。”

荷鲁斯的眼睛瞬间瞪大。什麽,这个女孩,居然是兰斯王子的女人?突然间,他想起了不久前兰斯曾经把他叫到身边,然後告诉他过几天会有一个异国的公主来到这里,难道他口中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可是,如果真是眼前这个女孩,既然她是兰斯的女人,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麽落魄凄惨的模样?还是说,她是在说谎?

(11鲜币)兰斯的到来

“你……你在说什麽?”夕亚的话对她来说,就好像是晴天霹雳般,瞬间把她炸的头晕目眩。

什麽?兰斯王子的女人?虽然她也有听说兰斯王子最近要纳妃,可是她完全无法将那个本应高贵优雅的王妃和眼前这麽个稚嫩窘迫的女孩联系起来。毕竟是兰斯贵为沙楼国的大王子,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国王,而她要娶得人竟然是──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人绝对是在撒谎。

荷鲁斯定定的望著夕亚,突然,他迅猛的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指向夕亚得喉咙,同时低沈的嗓音带著彻骨的寒气从喉咙深处发出。

“你──究竟是什麽人,来这里到底为什麽目的,还有,为什麽要谎称自己是兰斯王子的女人?”

锋锐的剑尖,残忍的抵在了夕亚满是红痕的脖颈间,她虚弱的望著眼前这个拿剑正指著自己的男人,陡然间发出一阵放肆的低笑声,“你想杀了我吗?好啊,如果你有这个胆子,敢杀了兰斯王子的女人的话,那你就动手吧!”

夕亚说完,慢慢闭起了眼睛,此刻那张苍白瘦小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胆怯与畏惧,但是又有谁会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勇气,冒了多大的险才逼迫自己说出这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害臊的话来。

可是,如果这麽说,能给谢腾带来一丝活命的希望的话,那麽,她义无反顾。

荷鲁斯皱起了眉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带著刁蛮和威胁的话语是从这个女孩口里说出来的。

“那,如果你真的是兰斯王子的女人,为什麽亡灵夜不在他的寝殿,而会出现在这里?”

“我──”夕亚一时哑口无言,难道她要告诉他是因为兰斯要和她上床,所以她才逃出来的?这种无厘头的答案说出来,别说别人会不相信,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个理由行不通,那究竟该怎麽搪塞呢?

“你怎样了?”珈兰突然紧紧的将谢腾抱在了怀中,他们之间亲密的动作令一旁绞尽脑汁思考的夕亚牙齿陡然一合,干裂的双唇随即涌出一滴血珠来,枯瘦无力的手指也骤然收紧。

“我这麽做,完全是为了兰斯王子!”夕亚突然扯著嗓子大喊,嘶哑的嗓音中,带著淡淡的妒意和浓浓的痛苦,她的手指,使劲的扣著掌心脆弱的皮,让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变的更加虚弱。

“为了──兰斯王子?”荷鲁斯握著剑的手猛然一颤,当夕亚觉得那柄剑的剑身开始动摇的时候,她吃力的微微向後挪了挪身子,可下一刻那柄剑就跟了上来。

可能是因为荷鲁斯有些护主心切的缘故,他居然没有稳住手中的剑,致使剑尖在无情的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中指长短的剑痕。

夕亚没有喊痛,只是怔怔的望著荷鲁斯,脖子上的那道伤口虽然长,但却不算很深,但鲜血还是很快的便涌了出来,顺著脖颈流向口。

“没错,为了他!”她默默的低下了头,可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旁边被人紧紧搂在怀中的谢腾,在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时,她又很快的将目光别向了相反的方向。

这算是什麽?看著‘自己’紧紧的搂著谢腾的样子,她几乎觉得自己要疯掉了。她不能再看下去,她不能再因为他们的亲密而分心。

“你──”荷鲁斯突然有些手忙脚乱的蹲下了身子,迅速的从身上扯下了一块布条准备替夕亚包扎伤口,可是後,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打到了一边。

“不要碰我──”夕亚惊喊了一声,然後用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身子,低低的呢喃,“如果你们谁敢碰我的话,兰斯王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

僵硬紧张的气氛中,突然隔墙传来了一道仿若来自地狱般戾诡异的笑声,这笑声,令夕亚猛的扬起了脸,她惊恐的望著门板,看著它一点点的开启,然後一个穿著黑袍的男人映入眼帘。

那个男人进了房间後,将头上的帽子缓缓的揭开。

居然是兰斯?他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兰斯……”荷鲁斯很快从短暂的失神中缓过神来,他有些慌张的收回了剑,然後跪地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兰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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