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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离开

汽车一直向前驶,两边的风景也在不断的变化,从葱郁的树木,到高耸入云的大楼,然後再到盘山公路,夕亚一大半时间都心不在焉的扫视著窗外匆匆而过的景物,偶尔会被小麒尖利的喊叫声惊的回过头,可马上她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医院大楼外,勾陈和黑豹气喘吁吁的背对背坐著,从他们凌乱的衣裳能够看出,他们刚刚经历了一番苦战,而最後的胜利者──是他们。

“怎麽办!”黑豹大口喘了口气,看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膝盖,皱著眉头,“谢腾大人还没有来,多半是卷进了战斗中,我们要不要回去?”

“废话,当然要去了。”勾陈身上的白大褂破了好几个洞,但是纵观全身,却看不到什麽有什麽伤处,而且他说话的声音也比黑豹的声音有底气。

“呵呵,对啊!估计是我的脑子被刚才那群小蝼蝼们给打傻了,竟然问这麽傻的问题。”

“你才知道你傻啊!我早就──”勾陈说著,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正准备挖苦黑豹时,却见他的身体里的骨头好像断了似地,软绵绵的就向後倒去。

“喂,你怎麽了。”勾陈虽然平日里恨透了他一付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如今却慈悲心打发,弯腰伸手就扶住了他即将碰撞在地的身体,眼神匆匆在他身上扫了一遍,瞳孔突然一缩,惊喊道:“你、你的膝盖怎麽了。”

他问完,又将他的两个膝盖仔细对比了番。没错,他左边的膝盖要比右边的膝盖凸的厉害的多。难道,是刚才在为自己挡下那一脚时受的伤吗?

“呵呵!没、没什麽。”黑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可是脸上的汗水却涔涔不断,他咬了咬牙齿,然後笑道:“我想先休息休息,你先去,一会我就追上你。”

“追我?”勾陈白了他一眼,可眼底的那丝担忧却是如何都掩饰不住,“就你现在这付德,想要追我?真是大白天里说梦话,你好好坐著,我帮你看看伤。”

“看伤?”黑豹一听,吓的脸刷的变白,他猛地一缩腿,龇牙咧嘴的低喊道:“看你个脑袋啊!现在还有时间顾及我的伤啊!走,赶快去看看谢腾大人怎麽样了,他身上没有护体神玉,而且又带了一身的伤,还要照顾夕亚。”

勾陈的双手停滞在半空中,似乎在思量他的话。

“你还愣著干什麽,还不快点去,是不是真等谢腾大人出了事,你才高兴啊!”

“切──”勾陈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就去撩他的裤腿,“好心没好报,真是豹子嘴里吐出象牙,行了行了,让我看看。”

“看什麽看!”黑豹一脸的怒意,“告诉你,我的肌肤可只有像夕亚那样的女孩子才能看,滚滚滚,马上从我眼前滚开。”

“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非得把敌人引过来才高兴呀!再嚷嚷,小心我缝住你的嘴。”

黑豹疼的要命,激战又没歇多长时间,又跟他这个死对头吵了半天,连最後那点力气都耗光了,如今,一动就疼的钻心,也懒得再跟他说什麽,索就由著他干了。

这麽重?勾陈一看到那个血模糊的膝盖,心不由的一颤。他心底突然萌生出一股歉意,竟有些不敢抬头去看黑豹的脸了。

好好的一条腿,居然被一脚踢的骨分离,那白花花的膝盖骨从血中跳出,周围那些粉红的嫩外翻著,让勾陈顿时目瞪口呆,虽然他早已想到伤会很严重,可却没有想到居然重到了如此地步。

“血淋淋的有什麽好看,看够了就赶快给我盖住,省的我看了觉得恶心。”

勾陈抬头,神情有些呆滞。

“喂!怎麽了,我又不是女人,少用那种眼神盯著我看,弄的我浑身起**皮疙瘩。”

勾陈还不说话,只是又低下头,看了伤口几眼,然後有些愧疚的开口,“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回去找谢腾大人,五分锺之後,不管我找到没找到,都会回到这里,所以,你安分的坐在这里,不要乱跑。”

黑豹傻愣愣的看了他好几眼,然後嘿嘿的笑了几声,“我倒是想跑,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跑的动吗?”

“你等著──”勾陈不再看他,拔腿就朝大楼里面跑去。

黑暗的房间中,只有西南角燃著一点昏黄的烛光,四处弥漫著一股森恐怖的气息。房间中央,安置著一把长椅,上面半躺半坐著一个男人。他上身赤裸,一条黑的巨龙从左肩头一直到右边的小腹处,几乎占据了整个上半身。而下身,只是简单的过著一条浴巾,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沐浴过才对。

“妖龙大人,那个刚带回的男人要如何处置。”

妖龙半眯著眼睛,从立於长椅两侧的侍从手中接过盛满了美酒的高脚杯,并不急於答话,而是先用鼻子嗅了嗅那酒香,然後轻轻的抿了两口,很享受似地的点了点头後,才举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後冲旁边的侍从道:“满上!”

高脚杯再一次被填满,他还是先嗅了嗅,然後才饮尽,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好像突然想起了前面跪著的人,扬声道:“你刚才说──什麽?”

那人一听,立即吓了一头的冷汗,忙哆哆嗦嗦的开口,“大人,属下是说,刚、刚才带回来的那个人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啊!”妖龙又眯了眯眼,闲适著勾了勾唇,从那只银色的高脚杯上抽离视线,转而落到脚下那具颤抖不已的身躯上,居然乐呵的反问道:“你说──要怎麽处置呢?”

“属下不知,还请大人明告。”

“不知道!”妖龙突然哈哈狂笑了两声,手腕一翻,就将杯中的酒泼在了那人身上,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解气,顿了顿,又将坚硬的酒杯狠狠的砸在那人肩膀上,从那人口中不经意流出的低吟声听上去,那一下应该砸的并不轻。

“哼!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说不知道?把他关在刑室里,那里放了那麽多刑具,你居然对我说不知道该怎麽办?”

“属下明白了。”那人颤抖的开口,但马上脑子里又冒出了个疑问,可眼下再问无异於是在玩命,但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妖龙又开口,“记住,你们想怎麽玩弄他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让他死,阁里面的药你们随便用,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听明白了吗?”

“是!”

那人走後,妖龙才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侍从退下,等他们退下之後,才慢悠悠的从长椅上起身,走到被他扔在地的高脚杯前,然後弯身将其捡起,握在手中,饶有兴致的端详了很久,才猛然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他在笑什麽,居然能笑的如此开怀,甚至能够看到他眼角笑出的泪水。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为何而笑。

日落黄昏,汽车终於在一片空旷的树林里停了下来。

白虎和朱雀走下车,要不是玄武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夕亚还浑然不觉车已经停了下来。

“喂!到了,下车吧!”

夕亚这才从幻想中回过了神,可她的动作还是很迟缓,玄武看在眼里,也没说什麽,只是等她下了车之後,才跟在她身後下去。

这明显是座树林,可也不知道为什麽,这方圆五十米内没有一棵树,空荡荡的,而且不远处还有一个很大的坑,就好像是陨石砸过留下的。

“我们──这是要去什麽地方?”夕亚开口问。

“回去!”白虎简单明了的回答。

“回去?”夕亚下意识的向後退了两步。回去?她当然知道这个回去是要回什麽样的地方?

“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夕亚仿佛被鬼附身了般,错愕疯狂的摇著脑袋,转身就准备向後跑。

“夕亚,你要去哪?”玄武向後连退了两大步,伸开双臂将她拦住。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要跟你们走了,你们要回,就自己回去吧,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找我的家人,我要走,你不要拦著我──”

“夕亚──”玄武突然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你要回家?你的母亲都已经──”

“玄武,住口!”玄武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被朱雀喝止,他几步走到玄武身前,伸手准备触夕亚的肩膀安慰她,却不料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猛的从玄武怀中挣了出来,还转身打落了朱雀的手。

“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什麽?青龙呢?你们为什麽不去找青龙呢?他不是你们的好朋友吗?虽然他做了错事,背叛了你们,可是你们可以去劝他啊!劝他回来!可是你们如今却丢下他,自己走?我不要跟你们回去,不要──”

“夕亚,你听我说──”朱雀想要解释。

“我不要听你们说,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劝他,劝他回来。”夕亚大声喊著,转身朝树林中飞奔去。

“夕亚──”玄武大叫,转头看了看白虎的表情。

“快去追!天快黑了,这林子里经常有野兽出没,她一个人会迷路的,你去追她,然後把她带回来。”

“可如果她不回来呢?”玄武说话之间,目光一直盯著夕亚那方越离越远的背影,生怕给他盯丢了。

“那你就──强硬把她带回来吧!”朱雀很无奈的开口。

“嗯!知道了。”玄武匆匆的点了点头,就朝夕亚追去。

(22鲜币)神秘人

夕亚没头没脑的向林子深处冲,也不顾身後玄武的喊声,一个劲的向前跑。

天色越来越黑,林子里的路又复杂,而且夕亚也从未来到过这里,很快,她就迷失著方向。她停下脚步,体力不支的靠在了一棵壮的大树上,不知什麽时候,身後的喊叫声渐渐消失了,而此刻,已经什麽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一间黑房子中,周围的冷气嗖嗖的刮过,而且时不时的还会响起一些奇怪的响声,凄凄凉凉的,就好像是冤魂在哭嚎。

原本,她很怕黑暗,只是现在,她似乎觉得自己很享受这种恐怖的气愤,慢慢的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子,闻著那股带著死亡气息的冰冷空气,她开始慢慢的抬起双手,好像弹钢琴似地,十手指头有节奏的在半空中伸缩,嘴里还时断时续的哼著小曲。

夜,很冷,很静,整个树林被风刮著萧萧直响。

突然,两道矫健的身影踩在枝头快速的移动著,虽然月亮被浓浓的云朵遮著半个脑袋,但还是能够看清这两人一人执刀,另一人肩头扛著一把伞,居然是曾经袭击白虎他们的陆风和陆雨两兄弟。

他们不说话,只是彼此偶尔交换一下眼神,就在此时,陆风突然侧身,朝陆雨做出了一个向东南方向行径的手势,陆雨先是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麽,改变了原先预定的方向,跟在陆风身後疾速行去。

夕亚仍独自沈浸在似乎很美妙的幻想中,因为,她在笑,虽然笑的很难看,但突然传出的‘你是谁’三个字,却让她猛然睁眼。

“你是一个人吗?”陆风站在她对面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而且他还正缓缓的向她逼近。

“哎!”陆雨凑到他身边,将夕亚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嬉笑的冲他说,“这小妞长的可真不错,看的我浑身──”他打了个寒战,一脸色相的继续道:“都不自在,要不要你先去找白虎他们,我先跟著小妞玩玩,等我解决了完个人问题,就去追你。”

陆风扭头,目光冷然的望著他。

陆雨眼珠子一转,立即明白是刚才自己说过火了,为了缓和气氛,他拍了拍陆风的肩膀,

“真是受够了你这张臭脸了,我刚刚不过是说著玩玩的,不过,你居然为了一个婊子改变了预先的计划,我想不出来原因,该不会──是你那里寂寞了,想要找个妞儿舒解舒解?”

陆风依旧面无表情,目光森冷的从陆雨脸上转落到夕亚那双充斥著茫然和惊措的眼睛上,冷冷开口,“不觉得她很想一个人吗?”

“很像一个人?”陆雨仰著脑袋想了半天,然後摇了摇头,但又突然做出了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拍了拍脑壳惊喊道:“啊!我知道了,她是你的老相好。”

陆风并没有因为他这句不著边的话而生气,而是捏紧了腰间的长剑,“她──就是妖龙大人让我们找的女孩。”他从黑色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照片扔给了旁边的人。

陆雨拿起照片,皱著眉头将照片上的人和眼前的女孩比对了老半天,才呵呵的发出了两道诡异的笑声,“真的是她,没想到,居然被我们在这个地方碰到了,不过奇怪了,我听阁主说,这臭妞不是跟白虎那群人在一起吗,怎麽现在却一个人在这里,莫非──”

他咕哝了几声,然後肆无忌惮的朝夕亚大步迈去。

“你、你们是什麽人?要做、做什麽?”夕亚不停的向身後冰冷的树干上拱去。

“做什麽?”陆雨缩了缩脖子,“我不想做什麽,就是想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这个地方?你们是谁?我为什麽要跟你离开这里?”夕亚极力的使自己表面看上去不那麽恐惧,她在陆雨走到离她还有五米远的时候站了起来,临起身的时候,手中还下意识的抓了一把石子。

“我们是谁嘛,你现在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是奉某位大人的命令来接你回去的就好了。”

“某位大人?”夕亚开始作出了时刻准备进攻的架势,右脚微微的向後挪了挪,同时上身向後倾,稳重重心,“别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陆雨吹了一声口哨,“你说我长的不太可靠,我或许还有点相信,不过我身後那位,你也觉得他长得像个坏人吗?”

“有好人会手里拿著刀吗?”夕亚攥紧了拳头。

“错措错──”陆雨纠正道:“他拿的是剑,不是刀。”

“我不管他拿的是刀还是剑,如果你们不马上离开,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啊?”陆雨瞪著两只大眼睛,就好像眼前站著的是个稀有的物种似地,然後仰天狂笑,

“哈哈哈,就你,对我们不客气,笑话,你身材这麽瘦小,居然还敢夸下海口,说对我们两个大男人不客气,小妞,听哥哥我一句话,现在可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

陆雨还在步步逼近,就在两人只剩下一米远的时候,她突然扬手,就将手中的石子朝他身上撒去。

“你──”陆雨显然没有料到她竟然如此大胆,敢用石子砸他,天底下,还没有几个人敢这麽对他呢!只听砰的一声,他手中的那把伞便打开,石子击在上面,就好像击在了棉花上,纷纷落地。

“啊哈哈哈,你用这点破石子就想与我们斗吗?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你这麽又傻又蠢的女人。”

“陆雨,不要闹了,我们时间不多,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去找其他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人交在我手上,你就放心的去吧!”

陆风提剑,眸光犀利的在夕亚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倏然转身离去。

陆雨见管事的人走了,行为更是猖獗的无法无天,他提了提裤子,一脸猥亵的笑意,朝一步步向後退的夕亚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几乎伸手就能够触及到对方的身体。

“啊!”夕亚没有留意到身後的砖块大小的石头,一个踉跄就仰栽到了地上。

草地上湿湿滑滑的,就好像刚下过雨似地,草叶上还沾著露珠,她感觉自己突然间好像陷入了泥潭般,身下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死命的拖拽,仿佛要将她拖进地里面。

“乖乖就范吧!你是打不过的。”陆雨俯下身子,正欲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时,眼前突然闪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那白光越来越亮,几乎要将整个黑夜照亮。

夕亚顿时也不觉得冷了,身上暖烘烘的,就好像暖炉烘烤著般,很舒适。

“什麽人?”陆雨紧张的看著那团白光渐渐变小,最终化成一个人形。

慢慢的,从白光中走出了一个黑发男人。那男人上身披著一层轻薄的白纱,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白皙的肌肤,下身则裹著一件白色的好像裙子般的东西,脚上什麽都没穿。视线再向上移,一张清秀脱俗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比柳叶的弧度还要完美的眉毛,莹透仿若水晶的眸子,翘挺的鼻梁,柔媚的薄唇,修长的脖颈,还有那双漂亮的锁骨。

不仅是夕亚看呆了,连陆雨的五官都在一瞬便的僵硬了。

那个男人,美的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似地,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以至於让夕亚产生了错觉,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那人不语,缓缓的走到夕亚身旁,弯身,朝她伸出了一条手臂。

夕亚愣愣的看著他,脸刷的变得通红,她可是个女孩子,目光这麽直接的撞上了男人那方膛,当然会不好意思。

“起来吧!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天哪!这声音简直是太好听了,就好像是竖琴的声音,飘渺而带著一股浓浓的神秘感。

“你是什麽人?”陆雨好半天才回过神,张口就大喊道。

那神秘人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连头都没朝他所站的方向扭动,依旧维持著弯身的姿势,等待著少女的点头答应。

“抓住我的手,我会带你去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神秘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悦耳的嗓音就好像是罂粟般,让人不由的为之著迷,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就在处於半催眠状态的她准备伸手时,浑身突然打了个激灵,“你、你是什麽人,是不是天老会派你来抓我的,我不会跟你走的,不会──”

夕亚坐在地上,又向後急急的挪了半米,尽可能的远离神秘人,她低下头,不再去看他的眼睛,害怕自己再次陷入那种头脑不清醒的状态。

“相信我,我不是坏人,我是受人之托,来这里找你的。”神秘人的口气温和,而且清净的就好像高山留下的清泉般。

“受人之托?”夕亚惊讶的再次抬头,望著那双宁谧的眸子,“受谁?受谁之托?”

“这个──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现在,跟我离开这里,这片树林并不如你所见,只是一片单单的树林。”

“什麽意思?”夕亚惊愕的环顾四周。什麽叫这林子不仅仅是片林子,难道还是一片墓地不成?脑子里一窜入这个名词,她就浑身一阵发冷。

“我们如果不趁早离开这里的话,只怕是过会儿就走不出去了,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从长相上看去,这个男人确实长得很面善,可再看看他那奇怪的穿著,她又觉得似乎不是那麽回事。经过这麽长的时间,她渐渐的明白,长的面善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好人,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坏人更多一些。

“喂!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你究竟是什麽人?”

神秘人似乎这才听到陆雨的声音,慢慢扭头,只是稍稍的一个眼神,就让陆雨连连向後退了两步,夕亚也错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那个嚣张猖獗的坏蛋只是看了一眼眼前这人,脸色就骤然变得惨白,而且眼睛里还明显露出惧色。

他──在害怕?

“跟我走吧!”神秘的手又向夕亚伸进了几分,她的心开始动摇,但很快,她又问,“不行,我的朋友还在这里,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林子里面有危险,我、我要先去找他们,等找到他们之後,我再、再跟著他们和你一起离开这里,行──”

她的话还没说玩,就被神秘人打断,“不行,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不──”夕亚坚定的说,“如果不找到我的朋友,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开这里的。”

神秘人沈默了一阵,似乎是在考虑夕亚的话,但又好像是在思考别的什麽,总之,那眼神中充满了犹豫。

“好吧!我答应你,先去找你的朋友,但是你要答应我,等见到他们之後,你要马上跟我离开,如果你不能答应我,我就会用强硬的手段把你带走。”

“真的?你没有骗我?”夕亚的口气中仍掺杂著一丝不信任。

神秘人摇了摇头,“我从来都不会说谎。”

“想跑!没门!”陆雨突然爆喊了一声,举起手中的伞,就见无数牛毛般细长的银针从上面了出来,神秘人泰然自诺的牵著夕亚的手起来,他非但没有将正面转向那些即将到来的攻击,反而转过了身,将整个背部暴露在攻击之中,而且还半点要躲避的架势都没有。

“小心!”眼看著那些针就要进他们的身体,夕亚惊呼起来,伸手就去推神秘人,可没想到那神秘人的身体看似轻盈,单薄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可实际上,当她的双手触及到他身体的一瞬间,觉得他那看似单薄的身体就像一座大山,尽管使劲了力气,可他却纹丝不动。

而那些银针也在距离他身体还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下一刻就被一阵白光反弹了回去。

夕亚没了声,怔忡之间,她已经跟著神秘人走入了白光之中。

身子轻飘飘的,连带著脑子都处在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她只觉得,自己周身忽冷忽热的,那种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居然让她产生了一种迷恋的错觉。

“真是该死,她到底跑什麽地方去了?”玄武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心道:这可真是怪了,她明明是朝这个方向跑的,刚才他还看到她奔跑的背影了,可怎麽跟著跟著,就给跟丢了。

是他自己眼花了?脑袋晕了?体力不支了?天太黑了?他找了无数个理由,可没有一个能令他信服。

他喘了几口气,抬头看了看已经被灰云完全吞没的月亮,猛的站起身。

还是抓紧时间找人吧!该死的月亮,这个时候藏著不出来,连唯一的亮光都没了,这人──就更难找了。

(22鲜币)神秘人口中的真相

白虎站在巨坑的中心,目视前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朱雀和小麒则坐在用草垫起来的一个树叶椅子上,小麒一直在为丢失小兔子而闷闷不乐的噘著嘴,朱雀笑著安慰他,可眼神却不停的朝林子深处瞟去。

玄武去的时间也太长了,天都已经这麽晚了,怎麽还不见回来。该不会是遇到什麽危险了吧!

“啊!你们看,那是什麽?”小麒突然起身尖叫,闭上眼睛,转身搂住了朱雀的脖子,同时将小脸埋进了他的肩窝中。

两人被他的尖叫声惊得转头,就见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片方圆二、三十米的小湖泊,而且那湖泊自身好像还会发光,让人能够看清那水是呈一种浅浅的绿色,水面之上还腾著薄薄的白雾。

白虎速度极快的从巨坑中跑了出来,冲到朱雀和小麒身前,展开双臂,神色紧张的开口,“往後退。”

朱雀抱起小麒,向後退了几步。

那湖泊上腾起的雾气慢慢变得浓重,之後便见从那白雾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一袭轻纱白衣,竟是方才救了夕亚的那个神秘人。

“夕、夕亚──”朱雀看到了那白衣人的身旁跟著一个女孩子,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小麒一听到夕亚的名字,立即转过了头,然後笑著惊叫,“夕亚姐姐,夕亚姐姐──”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可夕亚就像是个木头人似地,也不说话,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

“你是什麽人?”白虎问。

“我是什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将你们从这片树林里带出去,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可如果你们不信任我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她,要将你们救出去,我是一个言而守信的人,但如果你们不配合,愿意永远被困在这里,那我也不会阻拦。”

“你究竟想把她怎麽样?”

“我不想把她怎麽样,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在救她,也在救你们,你们应该感到庆幸才对,毕竟,我与你们素未平生,要不是那个男人再三的拜托,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手相救於你们的。”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白虎接著又问。

一阵轻风掠过,将神秘人的黑发吹拂在半空中,再趁上那薄而淡的白雾,就好像雾里看花般,让人觉得美的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你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我只想说,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你们马上就会被这个林子的黑暗暗使所迷惑,到时候,他们就会将你们催眠,然後奴役你们,将你们永远困在这里。”

“我们怎麽会知道,你不是那些黑暗使者中的一员?”朱雀开口问道。

“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是,我话已至此──”那神秘人说著转身,而夕亚也随著他转身,一点点的走进了一道白雾所形成的拱形大门中,“如果你们想活命,最好听我的话,你们有十秒锺的考虑时间,因为这扇门会在十秒之後关闭。”

他的身影开始被白雾包裹,渐渐的与其融合。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朱雀问话的速度极快,而白虎几乎连头都没有回,拉起朱雀的手就朝那个正在消失的拱门跑去,边跑边说道:“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可是玄武,他还在──”朱雀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那白雾深处又传出了那神秘人的声音,“如果你们说的是那个鲁莽无理的男孩,那你们可以放心,他现在在我这里。”

在拱门倏然消失的那一刹那,白虎、朱雀还有小麒跃入了拱门中。

夕亚在无意识间,突然觉得自己身子一沈,睁开眼睛一看,头顶上竟然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吸一吸鼻子,还能闻到一股青草的香气。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头也不晕了,居然还清醒的很。

她瞪著眼睛,错愕的看著眼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绿茵茵的草坪,!紫嫣红的小花,那种她从未见过的辽阔和宽广,深深的打动了她的心,让她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做天地合一。

旁边,还有几匹栗色的骏马在静静地吃著草,偶尔还会隐隐的听到几声咩咩的声音,可是突然间,她发现一匹骏马的马蹄边卧著一只雪白的兔子。

那兔子耳朵很长,有这一对比红宝石还要晶莹的眼睛,一张粉红的三瓣嘴,的身子末端长著一条短短的尾巴。这只兔子,好像在什麽地方见过,夕亚歪著脑袋,想了半晌,然後突然从草地上跳了起来,惊叫道: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总被小麒抱在怀里的那只兔子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只兔子突然被一道白光包裹,眨眼的光景,就已经变成了人形,居然就是那个神秘人。

“是你!”一看到他,夕亚突然转了个圈,将四周的景色匆匆环视了一遍,然後用一种抵抗的眼神盯著神秘人,“白虎他们呢,你说过,要救他们的。”

那神秘人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朝她缓慢靠近。他向前迈进一步,夕亚就向後退一步,所以两人之间总保持著一段距离,直到那个神秘人说出的一句话,似乎才令夕亚顿悟。

“你还记得被那个小孩抱在怀中那只兔子吗?”神秘人停下脚步,柔柔的笑道。

“孩子?你是说小麒吗?难道──”

“没错,我就是那只兔子,你现在可以相信我的吧!如果我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就下手了,本没有必要等到现在。”神秘人悠闲地蹲下身子,然後折了一只有著粉红色桃形花瓣的花朵捏在指尖,继续说,“如果不是我,你的那些同伴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那他们现在人呢?”夕亚忙问。

“不知道!”神秘人回答,“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至於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麽可以不知道。”夕亚眼里完全被愤怒充斥,完全没有半点要感谢眼前这个将她救出险境的人。

“我当然可以不知道,”神秘人微微含笑开口,“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要救你,也会救你的朋友,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要让你们在一起,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在林子中逃跑的时候,不是还说,你要跟他们在一起吗?换句话说,你应该谢谢我,满足了你的这个愿望。”

夕亚低头,看著脚下的绿绿的草地,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踩在了一平衡木上,不停的左右摇摆,好像随时都会摔下去。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你究竟是什麽人,你说过,把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会告诉我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吧!”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是那个孩子身边的兔子。”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要问你的名字,还有你是受谁之托来找我的。”

“名字啊!”神秘人将花朵举在空中,对著散发著柔光的太阳,淡淡道:“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兔子,因为我本身就是一只兔子,你也可以叫我喂,或者是哎,如果你觉得这些都不喜欢,那你自己就随意,想喊我什麽就喊我什麽,我是不会介意的。”

夕亚听完他这番陈述,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没有名字。就算是那些宠物猫狗都有名字,而他──居然没有。

“至於受谁之托──是谢腾,是他三番五次的哀求我,所以我才答应他,在暗中保护你,如果不是看在那个人曾经与我有些血缘关系的份上,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什麽?”夕亚的脑袋轰然一炸,“是他?”谢腾,怎麽会是他,竟然是他派这个人来救自己,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会陷入这种危险吗?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对他到底怎麽想,但是从他对你的重视程度来看,你在他的心中,占据著别人无法替代的位置,否则,他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来找我,你应该清楚,像他那麽高傲的人,要说出求这个字,对他来说,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是个恶魔,他一直都想要我的命──”夕亚凄然冷笑著反问,“救我?他?他救我?”

“你不信吗?”神秘人笑著摇了摇头,“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夕亚怔怔的望著她,心里就好像被洪水淹了似地,说不出的难受。

“除去他为了保护你而请我出山不说,我们就从你和她相遇的那个晚上开始说起。”

“那天晚上?你是说那个下著大雨的晚上,他把我救回去那件事吗?”她的脑子飞速的旋转,试图回忆著谢腾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个字。

“下著大雨?”神秘人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惊讶,但很快,那抹惊讶便褪去,俊秀的脸上又飞上了淡定,“他是这麽对你说的吗?说是在一个大雨的晚上把你救起来的吗?”

“怎麽了?难道不是吗?”夕亚的瞳孔骤然收缩。

神秘人笑了笑,席地而坐,然後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吧!我慢慢讲给你听。”

夕亚犹豫著,正思考著到底该不该过去,却听到神秘人的声音又响起,“我话都已经说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相信吗?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夕亚又迟疑了片刻,这才唯唯诺诺的走了过去,虽说是坐下了,可两人之间却隔著有半臂的距离。

“说什麽在雨中救了你,那完全是骗人的话,他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虽然他还不确定他所为你做的事情是否能够令你担心,但是他却做了。”

“他,谢腾、他,他到底做了什麽?”

“你应该知道,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并不是通过‘灵门’来的,而是通过一个十分特殊的‘漩涡’来到了这里。”

“‘灵门’,那是什麽东西?”夕亚满脸的好奇。

“灵门是由天老会的人控制的,只有通过它来到这个世界,才算是正规合法。而要使用灵门,必须随身佩戴一个令牌,只有有了它,才能顺利的抵达你想要到达的目的地,它不仅安全,而且还稳定。但是漩涡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们也能通过他进行时空转移,但是它却不如灵门,极其的不稳定,而且危险随处可见。谢腾和你正是通过漩涡而来的,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是在半途中还是出了意外。”

意外?夕亚心里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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