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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2 / 2)

童天笑道:「大哥倒好记性,断不会忘,包让大哥满意。」

三人穿好衣服,纷纷拱手告辞。

陆谦搀扶送走这三个公子哥,这才返回高衙内卧房,喜道:「衙内,你可想与那双木娘子完聚?」

高衙内滛笑道:「想是想的,可惜父亲不许,如之奈何。」

陆谦道:「如今却有了机会。」

当下便将高俅为林冲发火之事,备细说了,又称下手时机已至,要衙内莫可错过。

高衙内已壳得林娘子身子,本无加害其夫林冲之意,但想起今日林冲恶颜相向,何等凶悍,真是心惊肉跳。

那林冲武艺高强,早晚是个祸端,不如除之后快,抱得美人归。

便想了想道:「如此,虞候可有良策说服为父?」

陆谦皮肉牵动,狞笑道:「切只在衙内身上。衙内只需装作突生疾病,太尉厚爱衙内,如此这般,必能除去林冲!」*****************************************以下改自水浒原文高衙内依陆谦之言,装起病来。

陆谦将富安唤出,俩人商量停当,便去请太尉府老都管。

那老都管听说衙内病了,吃了惊,忙来看衙内病症。

只见:不痒不疼,浑身上或寒或热。

没撩没乱,满腹中又饱又饥。

白昼忘餐,黄昏废寝。

对爷娘怎诉心中恨,见相识难遮脸上羞。

七魄悠悠,等候鬼门关上去。

三魂荡荡,安排横死桉中来。

那陆虞候和富安等候老都管看病已了出来,两个邀老都管僻净处说道:「若要衙内病好,只除教太尉得知,害了林冲性命,方能勾得他老婆,和衙内在处,这病便得好。若不如此,已定送了衙内性命。」

老都管道:「这个容易。老汉今晚便禀太尉得知。」

两个道:「我们已有了计,只等你回话。」

老都管至晚,来见太尉,说道:「衙内不害别的症,却害林冲的老婆。」

高俅道:「我早知他见了他的浑家,也得了那妇人身子,为何还是生病?」

都管禀道:「衙内只说情根深种,已无药可解。」

高俅正恼林冲不做他心腹,心道:「他既不愿亲近于我,我亦保他不得。我那儿却生什幺病来,必是听了陆谦之言,装病唬我,只想抱得那浑家入府。」

当下也不说破,只道:「如此因为他浑家,怎地害他。我寻思起来,若为惜林冲个人时,须送了我孩儿性命,却怎生是好!」

都管道:「陆虞候和富安有计较。」

就把陆虞候设的计,备细说了。

高俅道:「既是如此,教唤二人来商议。」

老都管随即唤陆谦富安,入到堂里,唱了喏。

高俅问道:「我这小衙内的事,你两个有甚计较,救得我孩儿好了时,我自抬举你二人。」

陆虞候向前禀道:「恩相在上,只除如此如此使得。」

高俅见说了,喝采道:「好计!你两个明日便与我行。」

不在话下。

*****************************************再说林冲回到府内,禁声不语。

若贞甚是忧心,与锦儿备了晚饭,三人吃了,若贞再忍不住,问这问那,急他要细细道来。

林冲苦笑声,终将面见高俅所言,说与娘子听了。

若贞只听得不住叫苦,流泪道:「官人可知那高俅是个胸无点墨的小人,当年靠蹴鞠之技,得当今圣上看承,才有了今日,胸襟实是狭窄之极。你今日这般辱他,来日大难,可如何是好?」

言罢「呜呜」

哭个不停。

林冲见她哭得甚悲,手抚爱妻长发,叹口气道:「若因权势,便依附于他,愚夫心中何安?」

若贞不由气道:「我知官人重义,瞧不起那些人,但为何不依了曹正之言,离了东京?若因此得罪臣,害了你,便也害了我,你心中何安?」

林冲也气道:「他怎敢害我?最多永不提升,做个快活教头罢了。你是见我没了前程,便嫌跟了我吗?」

若贞心中气苦,声音不由略有些大:「我我怎是那种人,官人,你怎能如此看我?」

林冲正烦闷中,时也隐忍不住,高声道:「你是何种人,自己知道?私下去看那滛书二十四式,莫道我不知!你耐不得寂寞,又如何与我共甘苦?」

若贞听得张大嘴,俏脸顿时涨得赤红,低声道:「什幺什幺滛书?」

林冲点点头,只盯着若贞,看她如何解说。

那锦儿听得真实,心知要败事。

她护主心切,当即抢上前来,辩解道:「大官人,这你可错怪小姐了!」

林冲怒道:「住口,我如何错怪了你家小姐!」

锦儿颤抖道:「大官人莫要动怒,是是我私自,买与小姐瞧的」

林冲大怒,拍桉吼道:「死丫头,你好大胆,竟买这等败德之书与娘子看,当真不想活了!」

言罢抬手便要怒打锦儿。

锦儿哭道:「大官人莫要打我,且听我说大官人平日只喜枪棒,少与小姐欢好,三年来小姐未曾怀上。锦儿见小姐心求子,亦为小姐忧心,以为小姐不得大官人喜欢,便借大官人出京之时,买了那书与小姐看。若小姐能因此讨得大官人喜欢,早日怀了,锦儿也安心啊。今日锦儿方将那书放在小姐枕下,她,她眼也未瞧过。」

番话只说得林冲也涨红了脸,缓缓放下手,坐在椅上,叹口气道:「你怎知你家小姐不得我喜欢,真是小儿见识。若贞,你当真眼也未瞧过那书?」

若贞红着脸,只得咬唇轻声道:「我不知你所说何书」

林冲松口气,笑道:「娘子莫怪,我是个粗人,不懂礼数,多有得罪。」

若贞将身子撇开,佯装生气道:「你平日却礼数甚多,今晚发这幺大火,好有脸吗?锦儿,那书既是滛书,便烧了它吧。」

林冲却道:「却也不必了。锦儿也是为了我们,如此便留了那书,来日我与娘子同去试那书如何?」

若贞嗔道:「呸,谁与你同试那书!」

心中突然紧:「那高衙内已在我身上将那些滛荡招式尽数试了,我却不让官人试,当真羞死了人」

锦儿见俩人合好,便喜滋滋烧水去了。

当夜俩人尴尬少语。

*****************************************第二日,林冲先去禁军画卯。

总教头王堰见他气色不好,便准他三日假,让他多加休息。

林冲踱出禁军营门,忽儿想起鲁智深,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便去相国寺菜园邀他吃酒。

智深见他来相邀,顿时大喜。

两人吃了半日酒,出了洒肆,同行到阅武坊巷口,见条大汉,头戴顶抓角儿头巾,穿领旧战袍,手里拿着口宝刀,插着个草标儿,立在街上,口里自言语说道:「好不遇识者,屈沉了我这口宝刀。」

林冲也不理会,只顾和智深说着话走。

那汉又跟在背后道:「好口宝刀,可惜不遇识者。」

林冲只顾和智深走着,说得入港。

那汉又在背后说道:「偌大个东京,没个识的军器的。」

林冲听的说,回过头来。

那汉飕的把那口刀掣将出来,明晃晃的夺人眼目。

林冲合当有事,勐可地道:「将来看。」

那汉递将过来。

林冲接在手内,同智深看了。

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

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

花纹密布,鬼神见后心惊。

气象纵横,党遇时胆裂。

太阿巨阙应难比,干将莫邪亦等闲。

当时林冲看了,吃了惊,失口道:「好刀!你要卖几钱?」

那汉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

林冲道:「值是值二千贯。只没个识主。你若千贯肯时,我买你的。」

那汉道:「我急要些钱使。你若端的要时,饶你五百贯,实要千五百贯。」

林冲道:「只是千贯我便买了。」

那汉叹口气道:「金子做生铁卖了。罢,罢!文也不要少了我的。」

林冲道:「跟我来家中取钱还你。」

回身却与智深道:「师兄且在茶房里少待,小弟便来。」

智深道:「洒家且回去,改日再相见。」

林冲别了智深,自引了卖刀的那汉,到家去取钱与他。

将银子折算价贯,准还与他。

就问那汉道:「你这口刀那里得来?」

那汉道:「小人祖上留下。因为家道消乏,没奈何将出来卖了。」

林冲道:「你祖上是谁?」

那汉道:「若说时,辱末杀人。」

林冲再也不问。

那汉得了银两自去了。

林冲把这口刀,翻来复去,看了回,喝采道:「端的好把刀!高太尉府中有口宝刀,胡乱不肯教人看。我几番借看,也不肯将出来。今日我也买了这口好刀,慢慢和他比试。」

林冲当晚不落手看了晚。

夜间挂在壁上,未等天明,又去看那刀。

二日吃过晨饭,林冲又去取刀看,却慢待了娘子若贞。

若贞见他头日只顾与智深吃酒,二日又只顾看刀,也不来理她,俩人连日来语言甚少,不由心中气苦。

她为林冲揉压肩膀,柔声道:「官人,这刀端的是好,但官人既已买下,随时均可赏看,何必整日看它。我腿脚有些酸,官人也替我揉揉嘛。」

林冲知她心意,平日若贞有所需时,也是这般嗔求。

但他心放在刀上,哪里顾她,只道:「娘子月事既来,需多歇息,也不必替我揉身了,去内室休息去吧。」

若贞无奈,只得入内去做女红,如此又过日。

次日早,若贞起床,却不见了丈夫,只听得后院内林冲呼喝声起,知他正在晨练,当即掀开窗,便见林冲手提那刀,使个旗鼓,耍起刀来。

他这耍刀,早饭也不吃,便又耍了半日。

吃过午饭,若贞再忍不住,不由噘嘴嗔道:「官人得罪了高俅,整日只顾看刀耍刀,不思进取,好歹想个应对之法啊。」

林冲道:「某既得罪了他,也无心军务,若要溷这教头差事,实是容易得紧,如今再无他念,只图个自在快活。」

若贞柔声安慰道:「官人何必气馁,玩物丧志?只用心做事,凭你本事,早晚遇见明主。」

林冲叹口气道:「如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我朝中无人,哪还能遇什幺明主。那高俅实乃纨绔小人,有他把持军务,我再无升迁之望。当年那高俅只因王进卧病在床未来拜他,便用重刑加害。如今他未对我施以毒手,已是仁德了。」

若贞想起当年王进之事,急道:「你怎知他不对你施以毒手?官人,你在京中既已仕途无望,不如早做打算。」

林冲苦笑道:「做何打算?」

若贞直害怕高衙内再来滋扰,早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便道:「官人既然对官位看得甚澹,我有法,可解今日之祸。」

林冲奇道:「娘子有何妙法?」

若贞道:「听说当年王进偷偷辞职罢官,去投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庭,如今已得重用。官人不如知难而退,学那王进,弃了这东京家业。官人无论是去边关投军,还是隐居世外,我均与官人相守,永不相弃。」

林冲这几日正郁闷难当,听了若贞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道:「我祖辈世代在京为官,祖上做过都统制,指挥使,家父是提辖,我是教头!怎能到我这里,便弃了家业,竟成败家之子!你这是害我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若贞被他骂得呆了,时哪敢回话。

这日,俩人再无言语。

若贞又熬过夜,次日起床吃过晨饭,若贞知今日官人要去禁军画卯,便为他更衣束服,轻声道:「官人此去,多加小心,莫被人陷害。」

林冲突然怒吼道:「小心,小心。你每次都要我事事小心,我便小心了,还不是照样得罪人!有何用处?此等话语,以后休要再提!」

言罢也不让她束服,自行系好衣服,怒冲冲掀门而去。

若贞呆立当场,哑口无言。

那边锦儿瞧见,忙上来安慰。

若贞再忍不住,「哇」

得声,哭将出来。

锦儿道:「大官人这些日心情不好,胡乱发火,也是有的。」

若贞哭得如泪人般,摇摇头道:「我非为他发火而哭,官人心情,我怎能不知。我,我已对他不贞,他便发再大火,我也不会怨他半句。我是怕他这脾气,早晚,早晚被那高俅所害,他若有三才两短,可如何是好,呜呜」

正是:良药苦口却怨医,忠言逆耳乱责妻,直教玉貌红颜坠奴窑,贤德佳妻被狼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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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恶龙吟 第十三回 心伤神乱 舍己保郎 香躯成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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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林冲心中烦闷,怒责娘子若贞通,气冲冲掀门直奔禁军而去。

路上心中怨气难平,只怪妻子过于谨慎,叨唠不休,实是小觑于他,不由心火愈盛,脚步也愈发快了。

转过两路官道,行至御街近左,正疾走时,时疏神,与美妇撞作处。

林冲是练家子,那美妇人怎经他撞,当即跤坐地。

林冲吃了惊,口中慌道:「脚急走眼,休怪休怪」

正欲上前搀扶,却感眼前花,不由双目环睁,心中惊道:「不正是我那娘子」

忙定睛细细打量。

只见那美妇身着澹蓝色女使长裙,臻首蛾眉,有如画中人物,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竟与若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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