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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1 / 2)

张甑大吃惊,心道:「莫不是昨夜牡丹园所遇艺女?既如此有缘,便去她家。」

想罢推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

只见大厅内,熙熙攘攘早聚了数十嫖客,个个衣着华贵,神彩飞扬,气宇不凡,均是东京并外地豪客。

众人脸急色,纷纷叫嚷重金求见李师师。

张甑衣着普通,顿时被比了下去,又见众豪客出手豪阔,千金掷,那里还有他的份儿。

刚要转身出厅,却听虔婆道:「各位,莫要性急。我这女儿,打小学得十八般耍令,最会风流宴乐。非老娘不愿引见,实是我女儿自立规矩,要会有缘人。非王公贵族英雄好汉重情重义之人不见。若是有缘,她便分文不取,也与你厮见。」

听这声音,正是牡丹园中那个李妈妈。

张甑好奇,便住足不走,只见大厅内如炸锅般,抢成团,众豪客有的抢着嚷道:「我是王公贵族!」

有的高叫:「我是英雄好汉!」

有的却喊:「我是重情重义之人!」

那李妈妈时哪能分辨,她是个好利的,爱的是金宝,见局面已乱,直跺脚道:「人这般多,叫老娘如何分辨真伪,也罢,还是按规矩,大伙报个贴价吧。」

众豪客大喜,纷纷加金贴价,李妈妈喜上眉梢,正要收取金银,忽听楼上珠帘房内,女子清扬之声传来:「妈妈,既分辨不出,也不必收钱,便依我之法,选得有缘人。」

这玄女般清丽之音,顿时让众人静了下来。

张甑听过这清泉润肺之音,当真过耳不忘,知道正是李师师。

李妈妈苦着脸道:「各位莫怪,小女尚是初会官人,自有些规矩要讲。女儿她平日最喜书画,若谁画得好,被她瞧中,便得见,分文不取。后院,后院已设下数十张桌桉,请各位移步。」

众豪客哪里当真,纷纷道:「小娘子倒是会设乐子。」

当下你推我抢,攘向后院。

张甑今夜自报自弃来这妓馆,心下早凄苦难当,听到这法子,甚觉荒唐,不由大声笑将起来,越笑越觉畅快。

李师师轻「咦」

声,在楼上言道:「那位阿哥,为何发笑。」

众人顿时止步,怒目瞧着张甑。

张甑又笑数声,心想:「我又不求见她,怕什幺!」

便止住笑,高声道:「你欲见有缘人,这法儿当真荒唐之极!」

李师师甜声笑道:「我这法儿,有何不妥,阿哥不防说来听听。」

众豪客见李师师竟与这破落汉子说话,都觉有气,更有人高声道:「兀那汉子,这是什幺地方,哪容你说话,打扰姑娘清静,快快闭嘴。」

张甑愣了愣,他心境不好,胆气便横,凄然道:「世间情义,又怎是你等晓得。真是有缘,在千百万人中,千百万年间,不早不晚,正好碰上了,相识了,相好了,这叫有缘。相遇是缘,相离也是缘。若真因缘生爱,便是缘份注定如烟而逝,情爱也将长存心中!便是那人失身失节,却又如何!所谓有缘,又怎能凭画而定!」

他胡说气,自己也觉吃惊。

李师师听他说得甚痴,不由动了念头:「倒是个痴男儿。今夜楼下那些客人,虽甚有钱,却是些浮夸轻佻之人,都不中我意。他既说得出缘之意,也算有缘了,好歹也见见。」

当即唤李妈妈上楼,轻轻吩咐几句。

这虔婆下得楼来,苦着脸道:「众位,倘有些噘撒。我女儿说了,这小哥言之有理,便请他留下叙。」

众人听了,都觉好生泄气,口中骂骂咧咧,片刻便散了。

正是:牡丹花艳心高洁,看澹世情笑红尘。

不为钱来不为乐,艺女只会有缘人。

*****************************************李妈妈见张甑傻傻愣愣,呆在哪里。

她心中不快,便拉长着脸,微微咳嗽声,上前问道:「敢问小哥高姓?」

张甑这才回过神来,忙拱手道:「小人是药郎张甑,只讨碗茶吃。」

李妈妈「哼」

了声,气道:「原是个药郎,倒好福气,如此便请小哥上楼入肩。」

他不知入肩是何意,心下坠坠不安。

上得楼来,挑起玉珠帘子,早闻得异香馥郁。

入到客位前,见犀皮香桌上,已铺下盘馔酒果;周回吊挂,均是名贤书画;檐下放着三二十盆怪石苍松;坐榻却是凋花香楠木小床,坐褥尽铺锦绣。

张甑初入月场女儿家,见这风情,顿时心神难安,低头暗自道:「我既来趟这浑水,却怕什幺。」

正想间,侧首转出女子,张口便道:「阿哥既来,为何也不抬头瞧我?」

这声音清丽无双,正是李师师。

张甑脸红,傻傻抬起头来。

只见她内着白衫,外披红袍,眉如翠羽,肌似羊脂,当真佳人如画,卓然不群。

又见她丰胸半露,更是面红耳赤,但情不自禁间,色随心起,实是挪不开眼。

灯下细看时,更见她蛾脸红嫩嫩,凤眼水灵灵;美臀耸翘翘,香颈白晰晰;丰胸涨满满,雪|乳|肉擎擎;枊腰蛇软软,纤姿立亭亭!端的好容貌,果是真风韵!这十分美丽中,更带三分飒爽英气。

有诗为证: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仙媚姿。

斜红绡飘如彩妍,雪|乳|怒耸似春瓷。

说什幺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

红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玄女降瑶池。

张甑直看傻了眼。

这等美色,他也曾见过,便是锦儿所侍的林冲娘子,曾暗诩林娘子美色东京第。

但今日看来,这李师师竟可与林娘子媲美,且别有番飒爽英气,妖娆多姿!更令他吃惊的是,这李师师,竟与林娘子有五分相似。

李师师见他看得眼滞,又面带羞红,便柳腰微展,莲步轻移,进前抿嘴笑道:「如不走眼,阿哥并非此道中人,且坐下先饮数杯。」

张甑见她贴的极近,闻得股幽香渗肺,更是羞道:「小人是个破落药郎,如何敢与『花魁娘子』坐地。

今日到此间,实有别由。

李师师听他称她为「花魁娘子」,顿时莞尔,掩嘴娇笑道:「阿哥倒是实在人。今儿我虽夺得『花魁』,却尚未出阁,如何称我娘子?」

张甑羞道:「小人口拙貌粗,实不配与姑娘说话。」

李师师笑道:「无妨,既来之,开怀也饮几杯。」

张甑只得坐下。

李师师亲自为他把盏,先吃杯,张甑只得也吃了。

听她续道:「你适才说今日到此间,实有别由,却是何事?」

张甑得美女相倍,不知为何,突生叙衷肠之意。

当下展开话头,口不择言,将如何与锦儿相识相恋,如何定下鸳盟,锦儿如何被那高衙内强犦滛,如何在牡丹园听见李师师说话,如何与锦儿夜情长,锦儿如何割发断情,自己如何自报自弃,五实,全说与李师师听了。

李师师听他说的挚诚,又不记锦儿失节,仍想与锦儿厮守,心中感动,不由暗赞道:「果是个有情郎!见了我,也不动半分色心。他虽非我意中人,却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儿!」

当下又把盏杯道:「阿哥,你既听见我在牡丹园中说话,今儿又来我家中,你我果是有缘,不妄结识场。且与阿哥再饮杯。」

张甑接过酒道:「如此多谢姑娘。」

两人又饮杯。

李师师道:「你说锦儿留信割发断情,那信上却如何说?」

张甑当即从怀中取出那信,递与李师师看了。

李师师读完「此情既了,不复相见」

八字,眼圈也自红了,低头沉思道:「这俩人情真意切,只因世俗偏见,所谓女儿贞操,才不能相守,我却深恨这些。我这些时日,费尽心机,欲引那官家作者注:即天子相见,此事本来淼茫。我既入红尘,再难得到真情,不如成全这对恋人,引那高衙内来!那高衙内乃当今兵马太尉之子,公孙道长所说江山社稷之缘,说不定倒落在他身上,能见到官家!」

想罢,便对张甑道:「你若依我之言,或许能与锦儿厮守。」

张甑奇道:「姑娘说笑了,锦儿已然心死,而那高衙内又断不会轻放过她,我界布衣,如何能与她相守?」

李师师道:「三日后,我将为公子王孙文人雅士设「留香初夜会」。

你若真爱锦儿,便去高衙内府上,让他来抢初夜,我必让她忘了锦儿,为你解开此劫!」

张甑却急道:「姑娘身姿容貌,确远胜锦儿,但此事实是使不得!使不得!那高衙内,恶贯东京,滛无数良善,姑娘何苦为我见那恶人!」

李师师苦笑道:「我红尘女子,早将贞节看得澹了。能成全你们,也是美事。」

忽又娇笑道:「我自幼学得十八般耍令,自不会轻易让他取了初夜,你倒怕什幺?我意已决,你不必为我担心。」。

张甑不明其意,见她说得信心满满,不似作假,当即唱大喏道:「如此多谢姑娘美意!相助之恩,小人毕生不忘!」

言罢拾起桌上酒杯,饮而尽,又道:「姑娘大恩,小人感激不尽。听姑娘口东京口音,又知姑娘原名蔡师师,为何楼牌上却书『河北李师师』?」

李师师见他今夜与己述说衷肠,也不来瞒他,便道:「我的身世,自己也不了然,父母是谁,至今未知。」

言罢几要落泪。

张甑听她说的凄凉,便不敢接口。

李师师却续道:「我两岁时,便与父母失散,被复姓公孙的道长救走,在河北道観中长大。说来荒唐,我也只知他复姓公孙,却不知他名讳。十岁时,公孙道长将我带至京城经营染房的李寅家中,拜李寅为养父。此后便不见公孙道长仙迹。不想五年后,养父病逝,家道败落,我无处容身,被城外强人所劫,正欲自尽,公孙道长忽至,杀了强人,救了我。他后带李妈妈来见我,说切命中注定,我来日必与社稷有缘,要李妈妈传我色技,将来必成大事。三年内,我色艺终成。如今我年满十八,便在京师献艺,只求会得达官贵人,了恩公心愿」

张甑听得惊奇,颤声道:「不想姑娘身世如此凄苦。小人也是自小失去双亲,靠作药徒长大,当真与姑娘有缘。」

李师师凤眼忽亮,轻轻站起身来,莞尔道:「你我都是苦命人。我这身上,打小便绣有七色牡丹,公孙道长说是亲母所纹。你我既如此有缘,便让你首见这花绣。」

言罢也不等张甑回话,转过身去。

只见她缓缓褪去红袍,轻轻脱下白衣,摘掉肛兜。

正是:古有隆中对,今有妓馆谈。

月场述衷肠,凤楼秀牡丹。

*******************************************话说李师师以月夜秀牡丹为名,在御街开楼,却被张甑误打误撞,有缘首见她背上牡丹花绣。

此时李师师已摘掉粉红肛兜,全身丝不挂,立在张甑眼前。

张甑见到那雪白肤肉,香肌赛玉,霎时瞪大眼睛,入坠梦中。

只见眼前美人肩如刀削,背似粉研;丰臀浑圆翘耸,诱人之极;再看她雪白背上,果绣有朵大牡丹!这牡丹姿态怒展,花瓣分红黄蓝绿青白紫七色,色彩艳丽夺目,好似活物!宋时流行纹身,多有身纹花绣者,但这七色牡丹,端的乃是绝,世间再无二人纹得出!张甑呆看半晌,下体棒儿已缓缓翘起,呼吸渐促!他虽深爱锦儿,但这肉欲之惑,实时任何人难以抵受,何况是李师师这等的绝色。

他怕抵受不住,做出失礼事来,终于言道:「姑娘果身好绣,请速速穿上衣服,莫再这般了。」

李师师嗔道:「那,那我便穿上了。」

忽然转过身来,双含春凤目,情滋滋盯着张甑。

张甑顿觉眼前大亮,那棒儿腾得便翘到极致,硬如铜铁!只见对远甚锦儿的硕大丰奶,浑似雪球,颤微微耸在前眼;硕|乳|间道深壑,竟天然而成;雪球上两粒殷红|乳|首,如含苞花蕾,诱人之极!再见她下体羞处,荫毛浓密黑亮,却又整齐秀致,与雪白肌肤,竟成鲜明对比;荫毛掩住个包子岤,却与锦儿样,高高隆起!张甑热血,几要失控。

李师师俏脸含着娇笑,对酒窝深现,任他瞧了多时,见他下体翘得老高,心念动:「虽不想将初夜给他,但我那十八般耍令,只用模具学得,未在真男人身上试过。且拿他试回,便知功效!」

想罢走近前来,左手伸出,隔着张甑衣裤,把握住那棒儿,入手只觉也不甚大,比那些模具小得多了。

张甑突觉只玉手握着r棒,顿时头昏眼花,忙道:「姑娘这是为何,不可!万万不可!」

李师师莞尔道:「我年芳十八,尚是女。你与锦儿已有过回,我都不怕,你却怕什幺?」

张甑心中仍放不下锦儿,急道:「姑娘,我切不可对不起锦儿」

李师师心下赞美:「果是真男儿!」

用手揉耍那棒儿片刻,甜甜地媚声道:「哥哥且放松些。锦儿既称失德,哥哥不是也想失德次吗。放心,只让哥哥爽回!」

言罢左手轻轻隔衣撸起棒来!这声音媚入骨髓,张甑那棒儿更是爆胀,几要喷精,李师师见状又道:「小妹这对奶可比得锦儿?哥哥何不摸它摸。」

张甑哪敢动手,只道:「确远大于锦儿,小人不敢造次!」

李师师边撸棒,边媚笑道:「哥哥果是有情郎。不知小妹这手段,那高衙内可抵受得住?」

言罢又伸右手,轻轻揉捏他跨下阳卵。

左手撸得甚有节凑。

张甑只觉血气上涌,再难抵受,忙道:「姑娘好手段,那高衙内必抵受不住!」

时r棒大动不休,就要爽出。

李师师心中乐:「我那十八般耍令,才试两般,他便抵不住了,也太过不济。」

知他要泄,当即凑上肉身,将丰|乳|压他胸膛,恣意撸着r棒,贴耳媚声道:「如此,你还怕他能夺我初夜吗?你若要泄,就尽兴泄出吧。」

这声音媚如妖姬,张甑再难忍受,当即闷叫声,阳精热热喷出,全射在亵裤中。

他泄尽阳精后,顿时身体瘫,坐在椅上。

待他喘息过后,回过神来,李师师早已穿好衣杉,抿嘴笑道:「哥哥爽得真快。你若信我,明早便去请高衙内吧。你我虽未交欢,却也算有过肌肤之亲,当与锦儿扯平了。」

张甑点点头,休息片刻,向李师师告辞。

有分教:天姿国色信心强,初生羔羊不惧狼。

不知天高有种马,欲诱恶少解情长。

十八耍令缝对手,险遭强犦失贞藏。

强中自有强有手,角妓难胜色中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中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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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恶龙吟 第十回 太岁良家 得意忘形龙枪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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