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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的传说第7部分阅读(2 / 2)

我第二天就回到了东山镇,在县城呆着也没用,这个城市除了给我孤独寂寞之外,似乎已经带不了什么给我,何况,班总是得上的,工作总是得干的,有些人也总是要面对的,感情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我回到东山镇后,戴爱民看到我一如从前,似乎根本没有他和江琳琳去爬东山的事情,我心中隔阂,可见他对我笑脸如初,也便掩饰了心头的不满。

第七章 分手总是在雨天(五)

我回到东山镇的那天并没有看到江琳琳,也不知她到哪里去了,到了第二天,她出现了,一见面就向我笑,并问我:“前天晚上到哪里去了呢?弄得我担心了一夜。”

她如果不提前天夜里,我还没有如此愤怒,她竟能若无其事的问到前天夜里,我的愤怒之火便在心头焰腾腾的升起,我想发作,但却忍住了,忽然,一种伤感之情在我心中漫延,我的愤怒已经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种无力的伤心,我并不看她,低声说:“琳琳,我们分手吧,好合好散。”

她脸上的笑容霎时间烟消云散,像沙上的一幅画,被人用手用力的抹去了似的。哐当,哐当,哐当,几声脆响,她手中正拿起的一个铝制脸盆掉落到了地上,在地板上一连翻了几个滚,脆响在房间里连绵,震动着我的耳膜。

她正打算去给我倒热水洗脸的。

她似乎怔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平静的说出“分手”两个字。

难道,你就已经到了非说这两个字不可的地步了吗?

我不看她,铝盆滚到床底,停了下来,似乎余音依然震耳,有一阵时间的静默,似乎时间已经静止,空气也开始凝结,这段时间有多久呢?记忆里,似乎很短暂,又似乎很漫长,我只记得,后面突然传来江琳琳的哭声,不是轻轻的哭咽,是号啕大哭,哭得惊天动地,哭得那么伤心,我听见外面有响动,似乎有人在偷听,也许他们是想来劝架,但并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敲响门。

我依然不看她,我的心硬如铁石,这时的我,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留恋,我觉得分手,应该是我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我必须的选择!

如果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么,所有的怜悯和留恋,都将是对自己心灵最大的折磨。别了琳琳,请别怪我。

这一场哭,也不知江琳琳哭了多久,我始终没有回过头去,而是拿了手机玩贪吃蛇,我只是机械的按动手机的键盘,头脑中却浑沌一片。

江琳琳哭过许久之后,忽然停止哭泣,站起来一声不响的就要离开,听到她拉开门出去的声音,我依然没有挽留,甚至没有看一眼,良久,我的心仿若从麻木中苏醒,一种茫然的痛在心头扩散。

就这样离去了吗?

曾经的欢笑,曾经的柔情,曾经的刁蛮,其实毕竟留下了许多美好啊。我怔怔的出了会神,不愿意自己依然有这种留恋的心情,可毕竟有些不放心,怕她出了什么事,于是走出门,走栏上已经空空如也,听热闹的同事们也已经散去,外面下着雨,我站在走栏上凭栏远望,已经没有了江琳琳的踪影。

走了?

就这样走了吗?

雨渐渐下得很大,地上的水积了一地,雨若瀑布,哗哗的响声连成一片,是一首伤感的歌谣。

我忽然有些担心,不知道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如果她想不开,去跳了爱琴海怎么办呢?这么冷的天,她就在雨中淋着,会不会生病?她的母亲是一个疯子,父亲还在囹圄,她又失恋了,以她的神经质,受得了这种打击吗?如果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我的良心将终身受到折磨,而且,日后看到她的父亲,我怎么向他交待?而别人又将怎么看我?我将永远被打上忘恩负义,薄情寡恩的烙印,我将永远被人唾弃,从此无人敢理,更别说什么风光前景了。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过份,原来我竟是一个如此薄情寡义的人,我焦急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入雨中,冰冷的雨像鞭子一般抽打着我的脸,隐隐生疼。

我冷得发颤,心中更急,但茫茫雨雾中,我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往爱琴海奔,小路已经变得泥泞,我不管不顾,拼命的奔跑,也不呼喊,只是默默的寻找,我绕着湖岸飞跑,把近处的湖岸都查了个遍,并没有看到半个影踪。

会不会我已经来迟了一步,她已经跳入湖中?如果她已经跳入湖中,就连泡沫也不会泛起一个,我又到哪里去找寻?我就算沿着湖岸,跑上三圈,跑七天七夜,也无济于事。我只安慰自己,不会的,她再怎么精神不好,也不至于就为了我要跟她分手而去寻死吧?她是脆弱,但她岂能只为自己一时的难过而放弃如此美好的生命?她岂能丢下父亲母亲不管?她怎么舍得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只能如此的安慰着自己,我甚至不知该到哪里去找寻,她也许上县城去了吧。刚才出得急了,也忘记带手机,我忙忙的奔回房去,不顾淋漓的水洒满地,拿起手机拨打她的号码,通了,并没有说关机,我的心有一半落了地,至少,她不是在水中,否则手机早坏了。

良久,她没有接,却挂断了电话。嗯,不肯接我的电话,但至少说明,她还活着,我的心已经完全落了地,我想给她发个短信:“你在哪里?天在下雨,很冷,你先回来,别淋病着了。”但我又把字删除,她活着就好,这时候我不能心软,不能表现出半点的温存,否则,所有的决断都将前功尽弃,难道,我真得娶她,和她过一辈子吗?

答案是否定的,我硬起心肠,强按下心头的不安,洗了个热水澡,便躺上了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鼻子却忽然有些堵塞起来。秋天的雨,确实已经够冷,我知道自己已经感冒了。

第七章 分手总是在雨天

这场感冒来得确实够快,到天明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很严重了,头痛欲裂,喉咙又干又痛,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还发起烧来,自己感觉自己像是一盆熊熊燃烧的火,摸一摸额头,烫得似夏天正午烈日下的石板。

我打电话给卫生院院长钱本,叫他派一个人来给我打针。卫生院虽然属于县卫生局直管,但名义上,毕竟也还是在镇党委政府的领导之下,我当副镇长后,分管文教卫,因此与钱本他们常常接触,已经很熟悉。

钱本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人,人称麦杆,他是本地人,在东山镇卫生院当院长已经将近十年,是此地一霸,别说我这副镇长,就是党委书记和镇长,他也并不真看在眼里,但他很会为人,见人总是笑眯眯的,而一旦发起火来,则马上目露凶光,眼角的一个疤痕扯动,说不出的狰狞。

他听我打电话叫派人来给我打针,马上一迭声的答应,并没有因为我最近倒霉而稍有怠慢,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来到我房外敲门。

我发现要想起身去开门都是那么的艰难,这时的我甚至无暇想到,我淋了这场雨病得如此之重,那么以脆弱如琳琳,却更将怎么样呢?

穿着白大褂的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进来了,医生是一个年轻人,姓谢,沉默寡言,帮我听了诊,量了体温。

“怎么样?”我问

“快四十度了,你说怎么样呢?”他淡淡的说,然后再没有其余一句话,便坐在桌子上,摆开处方纸,给我开单。

他显然并没有因为我是副镇长而给我半点特殊尊重。

倒是那护士挺可爱的,她说姓董,长得很矮小,但温柔可爱,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笑起来,左右脸上都露出一个漂亮的酒窝,她一口一个林镇长,麻利的配好药水,先给我做了皮试,我问什么,谢医生不答,她往往接口给我解答,每一句都说得详尽温柔。

她帮我打针,手法也十分轻柔,酒精轻轻在我的光屁股上揉搓,一种清凉柔软直从屁股后传到我的心间。

这之后的几天,我的感冒始终很重,天天躺在床上,整日整夜的都在朦胧昏睡,却又睡不踏实,有时甚至感觉自己在梦魇的感觉,常常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谢医生叫我去住院,我不答应,他也不再说什么。这几天,他和董护士每天三次上门,有时两个人一起来,有时董护士一个人来。

董护士又问我怎么解决吃饭问题,我说不饿,不想吃的。她说那怎么行的呢?这样吧,我帮你从外面打来。

我说好,于是给她拿钱,她每次来打针的时候,就从外面饭店里帮我炒了盒饭带进来,我十分感谢她的照顾。

几天之后,我终于慢慢的好起来,人却整整瘦了几圈,这时我才想起江琳琳,想起她这一去竟全无音信,终究有点不放心,但打她电话,却已经总是关机状态了。

她到底怎么样了呢?想到这一点,我忽然发现,我的心很麻木,竟没有一点焦急的感觉,仿佛一场病,让我的良心也变得钝重了不少。

我去学校问她的情况,然而学校告诉我的情况却让我不禁吃了一惊,原来她竟已经离去多日,我问校长是怎么回事,他说她辞职了。

校长叫何育人,四十来岁,人又瘦又小,看起来不过三十的样子,头发三七分开,梳得油光滑亮,说话的时候,神态总让人感觉,好像他的脚在有节奏的抖动。他跟我说到江琳琳辞职的时候,言辞闪烁,似乎有什么内情,我亦不好问,我只是问他,她辞职的日期。他说了一个日子。

我想想这个日子,似乎就是她离去的前一天,她辞职这么大的事,竟没有在我面前透露半点风声,为什么?她可是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的,怎么这一次如此隐忍呢?

离开何校长,我碰到一个熟悉的老师,她告诉我,其实江琳琳根本不是自愿辞职的,她本来只是一个实习生,实习满后,本来已经说好便在本校当民办教师,现在虽然已经少有民办老师了,但毕竟还有,何况江琳琳当然不会民办很久,马上有一批转正指标,据说,已经是最后的一次民办转正,这中间当然会有她,毫无疑问。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江重飞竟会倒台,那么,转正指标怎么说也不会落到江琳琳头上了,学校又何必还养一个民办老师呢?虽然没有明着辞退她,但明里暗里的意思却再也明显不过,江琳琳只是天真而已,却并不蠢,赶她走的意思又何尝不知道呢?她当然知趣,所以便辞职了。

听了这席话,我不禁怔住,这是明显的落井下石,想当时,江琳琳将是何等的痛苦呢?前后对比,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那种落差之大,痛苦之深,想世态之炎凉,人情之冷漠,将是何等伤心?

而这个时候,我却还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割下了狠狠的一刀,这和别人有什么差别?不也是在落井下石吗?

也许她当时心情失落,只是想扑到我怀里好好的哭一场的,然而她盼来的不是温柔的安慰,不是温暖的怀抱,不是一个避风的港湾,却是我一句无情的“分手!”

分手!

她当时的伤心我甚至不能想像!

那一日,大雨倾盆。

第八章 何去何从的日子(一)

江琳琳离去后,我虽然担心,却终究不想再去挽回什么,因此并没有去找寻,我想她过几天一定就会回来的,回来之后我该怎么办呢?是因为怜悯而与她和好如初?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与她分手呢?

想来想去,我终于想明白,爱情不是怜悯,不是施舍,既然我不爱她,那么分手才是对她负责,否则,我就是虚伪的欺骗,是要受谴责的。

但虽然想得明白,在内心深处,我终究知道自己的无情,所以不无踌躇,然而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我不用再去下狠心来伤害她,不用为无情的决断而为难了,但同时也感到一种无比深厚的怅惘之情,缠绕心头,如绕枝的乌鹊,低徊不离。

但这时我想得更多的事还是关于人事上的变动问题,谁去谁留,谁提谁升,这都关系着我今后的命运。这个时候什么传言都有,有说戴爱民当书记,从外地调个人来当镇长的,有说从本单位里提拔一个当镇长的,有说戴爱民会调到县里当某局局长,东山镇的书记和镇长都会换的,各种各样的人都在人们的口中浮出水面,登上了舞台,其中就有我的名字,也有副镇长刘文浩的名字,还有人大主席欧阳雄的名字,这都是谣传中的镇长人选。

关于我,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我将被提为镇长的,说我虽然原来是雷人众、江重飞一党,但我后来叛节归降,立功甚大,魏书记、戴镇长都对我极为赏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我就是这样的俊杰。而另一种说法则是,我将被调往山区乡柳树乡任职,因为我不但是雷人众江重飞一党,而且临阵叛变,人品差胜,因此已经被打入另册。

两种说法虽然截然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我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叛徒,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时节已近冬天,天气一日寒似一日,在这样的谣言纷纷的特殊时期,县里面却硬是按兵不动,让谁也猜不出意图,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东山镇便让戴爱民以镇长主持工作,虽不是书记,却比书记更为权重,党政皆一把抓。他就是东山王。

等待是艰难的,有希望却心里没底的盼望更是一种煎熬,但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快点入党,我已经是预备党员,也曾到党校学习,但因为书记都已经被双规(这时已经被移送司法机关,据说已经批捕了。)所以我入党的事也暂时搁了下来。

我找戴爱民,他总说等新书记定下来了再说,入党是一个严肃的大事情,他只是镇长,副书记,不能越权。然后他又安慰我说,别担心,他已经向县里推荐我当镇长了,“虽然你不是党员,但非党干部也是要提拔的,有时候甚至更容易提拔,因为政府里总得有几个非党的领导干部,你是要当镇长,不是当书记,怕什么?”我没有办法,总不可能为了入党,而直接去找县委书记吧?

我忽然发现,我要当镇长的希望实在很渺茫,因为我从政时间这么短,年轻识浅,资历低下,更重要的是,我本来没什么关系,傍靠的雷人众、江重飞倒台后,我其实在县里根本没有人帮我说话,我就像一棵无根的浮萍,根本没有自己的人脉,一点都没有。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戴爱民的推荐。

但他真的推荐了吗?不管是真是假,我现在只能选择相信。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如此的出人意料,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那打击之重,就好似一个闷雷在头顶震响。

最后的结果是:戴爱民果然是当了书记,但镇长,却既不是我,也不是刘文浩,也不是欧阳雄,更不是传说中的某乡乡长,他竟是向彬!

向彬,昔日的同学,今时的情敌,竟然成了我的顶头上司,竟然当了东山镇的镇长,这岂非一个具大的讽刺?

我依然在东山镇任副镇长,没有免职,也没有调到山区,但向彬当了镇长,这比我被调到山区更让人无法接受,也更让人无法面对。<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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