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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部分阅读(1 / 2)

没有人烟,没有鹿鸣,没有苍鹰在头顶上空的盘蜒和飞旋,在临近黄昏的写意中,我袒露着自己少女一丝不挂的胴体。在铺设了一层层如毯般飘零落叶的地层上,我看到了老公勃起的性器官,仿佛蜿蜒爬行的森林蛇那张狂延伸的信子。

我一直有一种潜在的欲望,希望在一个风花雪月的夜晚,被一个男人的圣物顶破自己的处女膜,在血的泥泞中看一个女人破身的凄惨。我不知道为什么最终选择了老公,在怀念初恋情人的悲哀疼痛里,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为老公停留。

除了处女的第一滴血,我没有理由给出其他。

当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穿透我的青春膜,,野蛮怒吼的圣物成功进入和着树叶流泪的那个张口。我有一种本能的担心,在相伴二十来年的自慰行为中,我一直怀疑自己是否还具有完整的处女膜。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的第一次看得比她的生命更为重要,一个男人可以不是初男,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女人不是处女。

轻点。我说。

妞,忍耐一下。老公说。

忍耐的同时,我幸福地看到殷红的血,顺着张口的浅表往外流淌。当树叶从天空一袭袭往下飘落的时候,我看到自己完整的心叶在心性之外蔓延。

处女在一个瞬间被轻易点破,一层膜在一个时辰被瓦解,一种痛在一个区域被定格。失去了处女膜的终极保护,我有点无可奈何的惊慌失措。圣水在弥漫中顺着青草摇曳的翅膀安静地流泻,一个生命在争分夺秒的短跑强力赛中,终于在张口的穹隆处停留了下来,冷眼旁观着其他的生命无望地离开我的体外。

我竭力拒绝着这个生命的到来,在光腚的不断跳动中,我试图将圣水全部抖离体外。老公紧紧拥住我,用一片树叶的干支挑逗着我的乳尖,乳晕在撩拨中泛出红色的晕团,张口的结节露出猩红的腼腆。

好坏。我说。

妞更坏。老公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一个男人的初夜,会发生在野性的户外,也没有想过,我生命里的第一次做胎,会在初次交媾的野外。

我有一种感觉,老公是我今生的唯一,尽管我真的没有爱。

(四十七)

和老公领取结婚证书的那天,也是我面临初次流产的当日。选择这样的日子去完成我人生的阶梯晋级,实在令我苦不堪言。

在所有认识我的人当中,没有人对我的这份婚姻表示赞同,没有人愿意看到我的幸福沦陷,没有人希望这个男人是我今生的老公。在过来人的眼里,我看到的是一种婚姻的命定,实际上,那时的我除了对婚姻的恐惧之外,对于男人真实和非真实的一面,确实怎么也看不真切,说不明白。

在心理上,我一直鄙视婚前失身的女人,无论基于怎样的原因,对于女人都是一种心性上的罪大恶极。我不能理解自己在非正常状态下的失身行为,也许归根结底在于潜意识里女人的渴望被强奸意识。失身于老公后,我开始深陷在某一种结果的后怕等待里,每天,我殷切地期盼着飘红的日子尽快来临。

半个月后,正常飘红的日子没有在限定的时候来到,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我的昏昏欲睡,和超常态的无为和庸懒。在秘书办公室里,我经常因为忍受不了冲天而来的睡眠,无来由地趴在办公桌上呼呼大睡,连绵的口水稀稀落落,滴滴达达,不断地流淌在文件的崭新页面上。

正值深秋,窗外有斜溢的冷风频频倒灌而来,我感觉到寒冷的写意对意识的侵袭,昏睡中,甲板上的男人会轻轻地走进我的办公室,拉上洞开的窗户,掩上门再蹑手蹑脚地离去。

我不知道友情和爱情的划定界限,我不清楚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为爱,什么情况下为非爱。我的内向是我的与生俱来,我的害羞是我的一生不变,我不善于表述自己的情感,直到甲板上的男人凄然死去的那一天,我也没有向他做过任何形式和内容上的表白。

孕卵着床后,我心不在焉地等待着做新娘的日子。我没有想到初次流产和领取结婚证的日子会被命定在同一天。

决定流产手术的当天,唯一的大姑子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亲娘似的问长问短。那个年代,传统道德对男人和女人有很大的约束力,男女偷情是一种极端失去脸面的事情。一个女人的偷情,是一个女人的道德沦陷;一个女人的婚前性行为,是一个女人的堕落;一个女人的流产,是一个女人的品质败坏。

为了使自己的流产具有法律上的合法性,为了在手术台上坦然地面对主刀医生,为了充分领会大姑子的精神在手术的过程中省下一大笔开支,手术当天,我和老公匆匆去单位开了结婚证明,买了几包喜糖,在街道办事处那个老掉牙的门洞里,领到了婚姻行程的通行证。

没有欢喜,没有忧伤,没有感觉,只有到了手术台上那一声声惊惧的叫喊,我才发现通行证并不能避免我的疼痛和流血。

很冷的初冬,树叶一片片从高空中坠落下来,躺在手术台上,我仰脸横空窗外,听老式手术器械的交叉磨擦声,感觉那种粉碎生命的残忍搅动。血,一点点地在密封器中聚积,也一点点地挖空了我少女的心事,血肉模糊中,我终于发现,我已经完全告别了自己的纯真年代。

(四十八)

我一直不能饶恕自己,痛心于婚前的失身行为。当年二姐在下关姜家园那个小门面的区级医院里做人流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鄙视过她。

我崇善纯洁的女人,我一直把身体的洁净度看得比灵魂更为重要。二姐比我大了三岁,额头上有一些若明若暗的疤结,刘海挡在了前面,起到一种壮烈的掩饰作用。这些疤痕生成在她的童年,是酷暑留给她的永恒纪念,并带给她一世的自卑和疼痛。

二姐从小就很敏感,我不知道这种异常敏感是否和那些疤痕的存在密切相关。小时候,我和二姐在一起的日子相对要多些,一起背着书包上学,一起留守着屋门等待母亲下晚班回来,一起看后院小木屋里父亲和那个风流女人的奇妙光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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