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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在瞬息间。

(三十三)

我是女人,造物主造就了我,同时给了我一个女人所应有的一切。我是造物主投生在人间的凡胎,我有人的七情六欲,有女人的一切优点和一切缺点。

我从来不喜欢严密地包裹住自己。我喜欢一种自然的生活状态,无论我的善,还是我的恶,都曝露在强烈的阳光下,和白天共生,与黑夜共眠。

我无数次地想象过,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用他间或是兽性的、亦或是野蛮的、甚或是猥琐的目光,不断频繁地点击一个四十岁女人不再清丽光艳的胴体,其间由真情所占的比重,究竟是怎样一种单位的概念,一直难以被我准确地认定。

一个女人的一生,有多少心性去想念男人;一个女人的一世,有多少芳香去辐射男人;穷尽女人生生世世的芳华艳春,又有几个男人可以在同一个女人的心性中最终停留。

斌斌是我的第二个男人,自从那个甲板上的男人从我的终极视线中,飘离到了遥远的天国之后,跳过我曾经的老公,斌斌和南沙一起完整地驻守在我的灵肉血水之中。

在我腹部肚脐以下的中线,有一道突起的横沟,一厘米宽的层面上,是长至阴户的疤痕,错落有致,触目惊心。结痂淤积着层叠在一起,如蚁样地静卧爬行,给我的心性带来一种始终难以修复的疼痛。

斌斌常常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轻轻地在那个旧有的伤痕上来回抚摩,而后,怜惜地望向我。

姐,生孩子疼痛。斌斌说。

()

生与死的疼痛。我说。

斌斌不会让姐疼痛。斌斌说。

斌斌始终坚持不在张口的穹隆处狂泄。我是自然人,不受节育环的保护。五年前,环位的自然下移使我彻底脱离了弓型环的庇佑,一个月一次经血的刺刀见红,让我受够了内裤持续半个月的湿漉,而不断遭遇的流产的疼痛,使我不再忍心折磨自己的子宫。

一种本能的担心和惊悸,使我经常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我怕怀孕,重新面临流产的痛苦。

斌斌的体液有一种原始的奶腥,狂飙前,随着一阵阵热力的推动,在张口持续膨胀的压力冲击下,如雄狮初醒般地猛地脱离那个张口,最后在经年疼痛的结痂上迸射流淌而出。

在床上,我是斌斌温柔的小女人,除了我是一个本色的女人,这样的年龄本身已经没有任何所谓的魅力。

(三十四)

我不是那种小资的女人,我只为生命而活。我珍惜生命,珍惜自己,珍惜与生命密切相关的一切。

我不能准确的判断出斌斌在射动的刹那,将圣物猛地抽出那个张口穹隆处时,会有怎样一种紧张而悲情的疼痛。在张口紧密的包裹中,斌斌激昂亢奋的心绪伴随着节奏性的起伏抽动,面对临门射脚,却要拔出萝卜带出泥,从热的穹隆深处急流勇退,那种窒息,那种抑制,那种违背生命原始本能的分崩离析,是怎样一种心性的永久疼痛。

我不知道避孕套在发明和设计的过程中,设计者是否完全充分地考虑到了它的终极厚薄度的层次,以及这种层次灵敏度的高低对于一个男人所产生的直接生理性影响。作为单纯的避孕工具,避孕套似乎完全可以在短暂的男女性事中,轻松地完成它的历史使命。然而,作为一种愉悦性情的东西,除了在形式上的变通之外,如果要说它贴切到某个程度,那么就有点牵强附会了。

斌斌始终把避孕套作为简单的避孕手段,超市里展售的亚马逊牌纳米复合抗菌安全套,是斌斌的最爱。斌斌拒绝那种带刺状的,原因是怕我的疼痛感加剧,只是选择那种含露带香的一种。

在直径33mm的截面上,斌斌的勃起丰富而甚嚣。隔着一层透明的胶囊,我看到皮与肉之间的扭曲和挤压,在那个陌生的间隙里,肉与皮在摩挲中往返崩擦,给张口的穹隆处带来饱满的膨胀感,远隔着那个皮囊,我默认着剩下的唯一的感觉,那就是穹隆尽头的无比麻木了。

斌斌坚持在我的生理安全期内使用避孕套。我的经期一直准时而规律,每个月排卵期前后的十天,是斌斌和我恣意放纵的日子,我们把避孕套远远地扔在一边,尽情享受人的原始性福。没有屏障,没有相隔,没有牵掣,我们是一个生命的完整结合体。

排卵期内的十天,斌斌显得很烦躁,我知道他的潜意识里在拒绝避孕套。在无法选择的选择下,斌斌十分在意我的感受。我不喜欢女性阴道避孕膜,不喜欢口服避孕药,不喜欢给我的身体有可能造成一切伤害的器具药物。

当然,我更不喜欢宫内节育器。那个折磨了我将近十年的弓型环,在儿子降生后的第五个月就长驻于我的子宫里,给我每个月飘红的日子带来无限伤痛的记忆。

女人的经血是人体血液的一部分,是自身卵细胞在无缘遭遇他动精细胞后,一种自生自灭的生理循环过程,这种循环过程也是子宫自然修复的过程。行经时,血中含有脱落的子宫内膜和子宫颈粘液,通过阴道后呈现暗红色,和一般血液有所不同。一个正常的女人,经期大约在二至七天,一个月中自体内排出的经血量,通常要达到58毫升左右。

上环后,我的经期一般要持续到半个月左右,头四天,血量是打开的自来水龙头,喷射而出,后三天,是连绵的淫雨,最后七天,是雨后的泥泞,在等待清爽的日子里,我的香腚似乎永远不干不净。

老公烦我,说我天天兜着尿布也不嫌刺屁股。

(三十五)

整个经期,我的经血量要达到100毫升左右,是正常女人的两倍。鲜红的血顺着香腚的张口处汩汩流淌,给我带来持续不断的惊悸和忧伤。

夏天,是津液流唇、芬芳透明的季节,然而我不敢穿裙子,一条深咖啡色长裤打发着无数个漫长的十五天。坐在秘书办公室里,闻着自己腥呕扑鼻的体味一阵阵地上扬而来,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不断地去卫生间更换护垫。

从十二岁那年的暑假初潮来临,护垫伴随了我整整二十八年。童年,护垫是五分钱一刀的马粪纸,折叠着横穿在卫生带端头的两个绳扣之间,硬生生地静躺在那里,来回摩擦着两条大腿的内侧,充满了一种无奈的血腥和疼痛。等到一个经期的结束,大腿内侧的血泡也结了一层厚厚的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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