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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余温(46)(2 / 2)

我心跳猛的一窜,一下子居然有了尿意。忍着不适回头看着外公说:“争取,这个学期拿下!但是……我也有点想进实验班。”最先出声的,反而是一直闷不吭声的宁仔表哥,他用仿佛在喉咙里拉大锯一样难听的声音说:“实验班考试好难的……有很多,很多超纲的东西要学才能……”他坐立不安的想举几个例子,但是一个也没说出来。

外公仍然轻飘飘的说:“不影响,拿两次年级前3,就不需要考试,只要申请就能进实验班。”这下轮到我有点懵逼了,目标既然是进实验班,那憋着股劲考年级第一有毛意义啊?两者的课程进度完全不一样好不?拼死拼活拿了年级第一,也不过就代表你对初二知识掌握最优秀而已。进了实验班,这些都没点卵用。

外公看我愣住了,就稳稳当当的解释说:“拿年级第一还是有意义的,首先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一种认同。代表你在竞争中获得了最终胜利,可以建立你的自信心。比较好让你进实验班后调整心态,顺利过渡。”我点点头,知道什么意思。作为一个一中学生,让自己的名字和照片,以及一句座右铭出现在校门口的玻璃橱窗里,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我记得前几个月看到韩忘霖年级第一时,名字下面的座右铭写着:“吾身就如摘星湖畔芦间点点灯火,随之消逝而去。”年级第一和其他名次不一样,被高高挂在光荣榜橱窗的正中间,独自占据一行,而且照片和名字都非常巨大,本地论坛和贴吧都很多人来这里打卡,看看有没有新的沙雕座右铭。

我有印象的几个座右铭都很屌,有“广告位招租”、有“支持湖人的就是兄弟”、有“卖身给物理的我看到了普朗克的下场”。不过这些都是高中部的光荣榜座右铭,我们初中部的大部分比较规规矩矩,顶多来一个“我的一生,无悔无憾。”这种不容易被家长看出问题来的座右铭,避免被恼羞成怒的家长暴打。

别以为我是说笑,孩子考高分家长那么激动是为了什么?当然是考个好大学炫耀一番,高中部的光荣榜为什么那么洒脱,因为那是高考成绩榜,孩子考那么好家长当然是随便你跳。初中部的光荣榜就是家长发朋友圈合影用的,你来个不能见人的座右铭等着挨打吧。

我明白外公眼中的渴望,宁仔表哥考再多分,外公也不可能到县教育局去找老部下炫耀吧?那多没意思。但是我要是考了年级第一,市里到处是外公的门生同事或者老领导,外公足够享受好几个月饭局上的夸赞,说不定为此他就会回市教育局的老公房住个把月呢。

终究来说还是我们一中的排行榜有标榜性作用,不像其他省有好几个强势中学,我们省就我们一中拿得出手,一中的任何喜讯都能全省皆知。省城的几个著名中学,和我们一中比也显得力不从心,每年高考排名哥都不到我们三分之一,每年学科竞赛拿奖人数也完全不是我们对手。对省城的三强中学来说,学科竞赛全国一等奖还属于少数人的头衔,不能像我们学校搞批发一样泛滥。

也许这就是老教育家们推崇的荣誉奋斗法吧,原本犹豫要不要让宁仔表哥继续当鸡头不做凤尾的二舅,也表示在给宁仔表哥办理转学。

以他的成绩,我们学校当然随时欢迎他来的。相反他原来的学校就非常为难了,二舅一直让宁仔表哥留在县城读书也是抹不开一些人情请托。

可是看到我最近成绩突飞猛进,二舅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他估计还以为我们的成绩差别是各自学校教育水平,学生水平导致的呢。

当然,确实也有外部的原因,不过主要差别还是在于我们两对学习的态度和动机不一样。

我想象了一下宁仔表哥来了我们学校,会不会进我们尖子五班?他模拟考成绩,还真就和最近废物化的赵麟差不多……不对,赵麟在全年级都比他排名高个二十几名呢。

说起赵麟,这家伙实在是在气氛宽松的尖子班乐不思蜀。好像和班上一个女生有恋情半公开化的样子了?我们尖子班自由换坐,他和这个叫李丽梅的妹子换成同桌,每天眉来眼去的。但是我听原来高级班的同学说,这货还和以前高级班搞暧昧的女生周末来往呢。

你看看,进了尖子班就是人生赢家对吧?

不过不用担心,宁仔表哥是那种钢铁直男,眼里除了学习啥都容不下,绝对不会和赵麟这个废物一样,说不定一个礼拜就超过赵麟了。

饭吃完了舅妈她们照例去收拾碗筷,妈妈进屋休息,二舅和亲家的人就故意开玩笑说妈妈从小就懒,从来不做家务啊什么的,声音还不小。

妈妈换了一身长袖高领连衣裙出来,原本打扮就是要送一下大家的,结果正好听到这些男人的闲言碎语,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外婆看情况不对,叫我去厨房帮忙收拾垃圾去倒。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我也习惯了,走出客厅来到旁边的矮房子做的厨房,还隐隐听到客厅低声吵架的声音。

二舅这人平时也不算很坏,但是对我妈比较讨厌,老是喜欢拿以前妈妈结婚前好吃懒做的历史来讲。那些年家里是他贡献最大,因为大舅生意失败过一段时间,小舅舅又去了当兵,妈妈和朋友合伙开健身房失败在家里做啃老族,外公被老上司的案子牵连,差点被双规。那段时间都靠他帮衬家里,不过这个情况也不长,也就一年时间而已。后面大舅欠的钱被外婆拿自己的钱补上了,我妈进国资委后也硬把这些亏损自己补贴了外婆。

总的来说二舅还是深恨外公把进国资委的机会给了我妈,认为我妈现在的一切成就都是“夺自”他的。外公那时动用了一位市委常委的人情,把我妈送进了国资委,其中仅仅操作过程就长达一年……可是国资委的公务员那么多,有哪个能像我妈和黎舅妈那么有钱?二舅这种臭脾气臭嘴巴,黎舅妈能和你合伙做生意?更别说黎舅妈在国外的那个亲妹妹,和我妈是高中同学兼死党这层关系。

收拾好厨余垃圾,妈妈已经跟舅舅他们的车去了村口。

也算是替外公外婆送他们一程吧,这村子只有一个出口,就是环绕村子小河上的一座老古董水泥桥,为了避免大车子压坏这座桥,桥对面安装了个铁栏杆门。

妈妈就是给舅舅他们的车开锁去的,她带走了外公的一个手电筒,等舅舅他们的车开出村子,她还得走路回来。

这个荒凉的村子里晚上倒是灯火通明,因为这里离大坝很近,用电都是水利局的内部线路基本上免费。但是离开村子后到桥头这几百米就只有一两盏太阳能路灯,必须打手电筒走路。

我正和外公外婆有滋有味的看着抗日电视剧,妈妈打电话过来了。

这电视剧里打仗的声音被外婆放得挺大,我不得不跑到客厅去接电话。

电话里妈妈让我带一瓶小矿泉水和瓜子、削好的甘蔗等零食去村口小桥找她,说是一起散步。

我知道她是想借机散散心,今晚妈妈心情相当糟糕的。

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周末获得的福利?我不报希望的小声提了一句:“要不要带条裤袜来?”因为我记得我去厨房前妈妈的长袖连衣裙下是没有穿裤袜的。

原本以为妈妈会很没心情的拒绝,谁知道她有气无力的笑了几声说:“不用,我穿了。”这软绵绵的语气听着就让人心情变好,难不成是她在我去厨房以后又去房间穿了丝袜?

我不管这些了,连忙去和外公外婆说了一声去桃芽家玩,进房间拿妈妈的小挎包装上一瓶小矿泉水和瓜子,再取了两根削好的甘蔗用保鲜膜包了,按照妈妈的特别要求把家里剩下的一个手电筒也拿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出门前我感觉晚上有点闷热,就把体恤衫外面的短袖衬衣脱了,急匆匆的拿着这些东西去追寻我的福利。

一路走主干道出村都没有遇到妈妈,她应该是在桥头等我?

我打开手电筒走到村外的笔直马路上,两侧都是绿油油荒废的稻田,没有了稻香也有一股好闻的田野芳香。我打着手电走了一半的路,慢慢看到妈妈一手持着手电筒一手在看手机朝我走来。

在黑暗的路上,看手机会把脸照亮,还好妈妈手上有手电筒,否则怪吓人的。

妈妈走到桥和村子中间的位置,靠近了一个太阳能路灯照射的范围,就停下了对我晃晃手电,叫着让我过去。

我走进路灯光癍里,眼睛极力适应着明亮的光线,看向处于照射范围外的妈妈。

妈妈虽然没有进入灯光区,但是地面反射的光线也把她身周照亮了不少。

她孤零零的身影似乎有些缩手缩脚,不过我听到她的笑声嘻嘻哈哈的,证明妈妈心情不是很差了。

于是我叫妈妈过来,她只是摇摇头,我只好继续走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的眼睛又开始适应黑暗,看到妈妈把一只手放到两腿间,有点不自然的在遮挡什么。

果然妈妈此时全身只剩下那条经常穿的黑色912针8d连身袜,路灯照射地面反射的光泽在连身袜身上形成几条流畅的光泽曲线,靠近身体中间的部分也透露出浓浓的肉色。

特别是只能遮挡很小一部分的双峰,随着地面反射的光线甚至能看到光泽在乳房上向顶峰行走,被截断在乳头位置。

妈妈看我施施然的就过来了,不由自主的就笑嘻嘻的退后了几步,想是躲入黑暗中。

我也不介意这样的举动,等我适应了黑暗,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不过妈妈这个姿态只是开个玩笑,我刚过去她就伸手把我挎着的小挎包给接了过去,挎在自己身上。

和一块砖头差不多大的挎包就这样贴在妈妈臀侧,也遮挡不了什么东西。

妈妈和我一人一根甘蔗,揭开一端保鲜膜开始边走边吃。

她带路向桥头走去,我就边吃边问:“妈,你就不怕舅舅他们突然回来啊,比如忘了什么东西在外公家。”妈妈回答:“反正桥头的铁门锁了,他们就算到了也要打我电话才能进来啊。”我又问:“那万一外公外婆来找我们怎么办?”妈妈回答:“你外婆最迷信了,晚上根本不敢出门,也不让你外公出门,自从上次去问仙以后就这样。”妈妈还点开手机一个监控app给我看,说:“还有这个老人摄像头,回来我就打开了,想知道二老有没有出门,点开就能看。”这个我倒是知道,妈妈在外公家放了个可移动的通话摄像头,可以远程和老人聊天,并且看老人的状态。平时外婆习惯省电会关掉,妈妈回来就打开了,如今放在外公外婆的房间里,正对着电视机。

只见妈妈操作着app启动了摄像头,手机里出现外公房间的监控画面,还有抗日电视剧的声音呢。

这样一看,果然可以监视外公外婆有没有出门。

然后我想了想,说:“还有桃芽呢,晚上人多她没来吃饭,还是你先送饭过去的,她晚上没事干会不会来找我们?”妈妈说:“我送饭时给她说了晚点去找她玩,所以应该会在家等我们。”我坚持说:“万一她等得无聊了自己出来了呢?”妈妈说:“那就听天由命了,说不定她来不及看清楚,我就先躲到黑暗中去了。”我继续说:“那也说不定给她先看到吧?”妈妈说:“看到就看到,自己人她还会说什么啊。”我说:“她肯定会怀疑我们的关系吧,你说要是她以为我们有那种关系……会不会很刺激啊?”妈妈说:“桃芽这丫头那么单纯,不会想那么多的。到时候我就说我有裸露癖好,喜欢偷偷在没有人的地方脱光衣服,她肯定要信的。”我皱眉继续抬杠说:“可是你现在也不是在没有人的地方裸露啊,我还跟着你呢,最麻烦的就是我们俩走一起被她看到了啊。唉……要是她没来就好了,妈妈你不告诉她今天回老家多好?”其实这就是我晚上拐弯抹角想说的话,没桃芽这个电灯泡,这村子我们岂不是随便玩。

妈妈摸摸我的头说:“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不带她来,就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我点点头,继续问:“那么她要是看到我们俩走一起,你穿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终究我还是想讨论这个话题。

妈妈果断的说:“那就说……还是说我喜欢在没人的地方玩露出,然后偶然被你发现了,所以我们就……就保持这种关系呗。”我点头说:“刚好她一直追问我为什么学习进步那么快,还问你有什么秘诀能让我乖乖听话。到时候就说因为我想陪你来露出,所以乖乖认真学习。”妈妈笑着说:“说来说去很接近事实了,没骗人啊。”我有点担心的说:“那到时候她会不会很震惊啊,会不会看不起我,会不会让她对妈妈的印象变坏啊?”妈妈胸有成竹的说:“无所谓,她什么都听我的,你放心好了。”我听了并没有就此松口气,对桃芽姐姐的事只有烦恼,因为这个问题根本解决不了。这可不是她对我妈一贯言听计从这么简单的事,放谁来都会三观粉碎吧。

哪怕我妈和一个陌生男人偷情,都没我和妈妈的这种事来得严重。

如果桃芽姐姐真撞见我妈在和陌生男人偷情,对我父母感情问题有所了解的桃芽说不定还很容易接受。

但是撞见我和妈妈在村里露出散步……这就是另外一个纬度的故事了。

不过,说不定能糊弄过去吧?就以妈妈糊里糊涂和我干出这些暧昧事情为说法,糊弄过去?估计大家表面上能过得去,背地里就没办法了。

以后见面准得尴尬死,而且桃芽姐姐一贯对我有压制能力,到时候私下逼供我都要费很大的脑筋来解释清楚。

唉~其实解释得清楚与否我都没把握啊。

妈妈看我一直在纠结,干脆一甩我的手说:“你还要不要散步了,怕了的话我去桥头穿回连衣裙算了!”我连忙快步跟上说:“我这不是替你担心么?我有什么好怕的?”妈妈用手指玩着自己垂下的头发说:“你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干什么,轮得到你来考虑风险么?你以为妈妈不会衡量风险?”我说:“我也是想确认你安全,才考虑那么多的啊。只要桃芽姐姐不是问题,我们就安全对吧。”妈妈说:“那当然,有这个监控摄像头,我们偶尔拿出来看看你外公外婆有没有离开电视就行了,再说了我们把两个手电筒都拿走了,他们也没办法出门找我们啊。”我默默的跟在妈妈身后,走回了桥头。

小桥大概就40米长度,宽仅容一辆卡车通过,还是公社时期修建的老桥,不过一共有四个太阳能路灯,整个桥和两边桥头都大范围雪亮。

这也可以理解,整段路就这里对夜间行车有危险。

妈妈大大咧咧的走上桥头,示意我拿起她搭在桥边栏杆上的连衣裙,丝毫不在意自己浑身上下春光乍泄。

我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挪开,傻傻的问:“你不怕舅舅他们忘了什么东西,又开车回来吗?”妈妈不耐烦的说:“他们回来又不能开进来,还不是要等我来给他们开门?如果他们要回来,肯定到之前就给我打电话了。我要给他们开门要从家里走到这里,他们总不会蠢到开到桥头了才给我打电话吧?”村里自从大部分人搬走,就修了这个铁栏杆门,一方面是保护老桥,一方面也是保护村里老人夜间安全。我们这个湖边村三面临水,还有一面是高山悬崖。只要锁住了这个桥头,附近镇里的野狗和野猪就没办法闯进村里来了。

这些年封山育林,我们市各区县偏一点的地方都出现了野猪和野化的流浪狗伤人事件。之前村里进了有病的流浪狗,镇里组织了打狗队才抓捕到。

排除了这个风险,意味着桥头这边很安全。铁栏杆门外十几米就是从这里沿着河流经过的县道,马路对面,有一个小小的水泥候车亭。

我站在栏杆边指着候车亭说:“既然不怕舅舅他们回来,妈你敢不敢出去外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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