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p>
可当我给乔恩先打电话想见见曹y时候，乔恩先却明确告诉我，曹y还在国安手中，他们现在也没法接触到。</p>
既然曹y没法见到，那么这一问题我只能先埋在肚子里。何况作为一个市委常委秘书，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让我去折腾，王新说得没错，秘书没有自己时间，所有时间都是老板。</p>
这一阶段，特别是曹y被抓后，范长龙也比过去低调了很多，而张贵仁更是偃旗息鼓，再加上龚一飞本来就非常低调，整个江城市秦默天名字出现在电视、广播、报纸上频率反而成了最高。作为她秘书我，那就得有更多事去忙活，因为有老板在地方，我这秘书也必须第一时间出现。</p>
而且，我感觉秦默天现在状态跟以前比有了一种很大改变，我也知道，这种感觉恐怕不仅我有，市府其他人也会有相同感觉。</p>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唐代诗人孟郊曾在《登科后》一诗中如此来抒发自己两次落第，最终却又一举高中狂喜心情。秦默天现在恐怕犹胜当年孟郊，只不过，她是江城市副市长、江城市委常委，所以她在控制着自己。</p>
但即使这样，她也会向世人展示出其飞扬一面。她以前一只静静蛰伏着，那些曾经在市委市府两院中漠视她存在，甚至给她为难人，她一定会让他们看看她秦默天并不是一只温顺绵羊，她是一只腾渊枭龙、啸谷猛虎，以前蛰伏只不过是给自己最好伪装。</p>
终于有了自己空闲时间，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请施拥军吃个饭，在到市府这么长时间里，施拥军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上次有关滨河县大库资料也是他第一时间给我，虽然后来秦默天好象并没有利用这些资料出手做些什么，但施拥军一p心意我却不能拂却。</p>
更重要是，我还想请教施拥军一些问题。</p>
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官场生态中动物生殖周期比方，那么在现在这个时候，秦默天又是处于什么时期呢?而且，接下来，秦默天又会有哪些动作?</p>
这些问题，能给我最好最直接答案人是秦默天，可我却不能去问他，除非我是傻子。</p>
王新说得没错，领导意图是靠秘书去悟出来，不能揣摩出老板心意秘书就不是一个好秘书。</p>
而我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秘书，因为我不知道秦默天下一步会做什么。</p>
“施哥，晚上有空不，咱们一起喝酒?”这天晚上没有安排，秦默天已经下班了，我给施拥军打电话。</p>
这么迟才给施拥军打电话，倒不是因为我不重视施拥军，而是实在没有办法。虽然秦默天今天工作安排中并没有什么接待，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在临下班时候，突然有个宴请?做了秦默天一段时间秘书，这样情况我已经碰到了很多次。</p>
“好啊，郝挺，现在也就咱们兄弟在一起喝酒了，你施哥我现在这样，还有谁会请我喝酒?说吧，在什么地方?”施拥军道。</p>
“这样吧，一会咱们一起走，我开车带你怎么样?”我道。</p>
“郝挺，这……”施拥军迟疑了。</p>
我知道施拥军迟疑什么，所以直接道，“施哥，就这样了，一会我们一起走，”说完我就压断了电话。</p>
“郝挺，老哥我谢谢你，”施拥军道。</p>
“施哥，不就是兄弟在一起吃个饭嘛，这么客气g嘛?”我假装不解道。</p>
“郝挺，你意思施哥明白，”施拥军，“你施哥我怎么也算在市府这个深水里趟过，知道深浅概念，我当然知道市府里每一个人行为，特别是市委常委和他们跟班秘书一个看似不经意动作，都是代表着一种风向。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市府里那些避我如瘟神人知道，你郝挺，甚至是你郝挺背后老板是看重我施拥军。不过，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秦市长……”</p>
施拥军说这话时候，心里似乎有一种隐隐担忧。</p>
老实说，当初说跟他一起走时候，我确实是这样想，施拥军现在在市府位置是尴尬，虽然是副主任，却任何权力都没有，甚至连一些小秘书都将他话当耳旁风，所有人都认为，他仕途已经完了。但施拥军帮了我，我应该给他一些帮助，我要让那些认为他已经再也无力回天人看看，施拥军并非一无所有，起m他有这么个市委常委秘书朋友。</p>
而我出现，谁又知道这是我意思，还是秦默天意思呢?</p>
但经施拥军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我本意确实有狐假虎威意思，借着秦默天如今这如日中天气势，给施拥军一点帮助，让他在市府也不至于再如些尴尬。但如果秦默天知道我这么做，会有什么想法呢?</p>
作为老板，是很讨厌自己秘书扯虎p作大旗，官场上毁在秘书手中老板并不少。</p>
可现在，我已经这么做了，我就不能让施拥军看出我后悔来，所以我说道，“施哥，不管秦市长怎么看，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秘书生涯师父，徒弟请师父吃顿饭这不过分吧?再说了，不就是一顿饭嘛，你放心好了。”</p>
“郝挺，施哥还是得谢谢你，不过我想请你答应我件事，”施拥军道。</p>
“施哥，你说，”我道。</p>
“明天，你尽可能表现得无意中在秦市长面前提起今天你跟我一起吃饭事，然后再看看秦市长反应，并第一时间告诉我，行么?”施拥军道。</p>
“施哥，你这……”我本来想问施拥军是什么意思，可一想我就明白了，施拥军这是想看秦默天态度作下一步打算。如果秦默天表现出任何不满，那么施拥军以后将会断绝一切在公共场合跟我单独接触，他可不想因为他原因而影响到我前途，毕竟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倒是我，如果得不到老板信任，那么后果将也是非常悲惨。</p>
如果秦默天对他和我在一起表现得很淡然，甚至有一种纵容，那么施拥军一定会有更进一步表现，我相信，施拥军肯定也想到秦默天如今人单势孤问题。别看秦默天现在出击很漂亮，可真当她坐到某个位置上，而手下又没有人时，她处境也很会艰难。</p>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打江山时，你只要勇猛往前冲就可以了，就象现在秦默天，只要找到对手软胁，直接将刀刺进去就行。可一旦秦默天定下来，别人就会来寻找她软胁，如果自己手下没有足够人手，就象一个将领你连布防人都没有，你还守什么城?</p>
所以，说白了，施拥军就是想试一试秦默天，然后再自己做出相应判断，是彻底断绝自己幻想，还是借着秦默天，再重新达到自己辉煌。</p>
“走吧，今天我们在市府里这么一走，已经有不少双眼睛看见了，”施拥军道，“咱们现在说什么也都迟了。”</p>
施拥军上了我车，然后我开车出市委市府大门。</p>
不知怎么，也许是施拥军刚才那句话缘故，我总觉得在我们背后，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一直盯着我车，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今天请施拥军吃饭这个决定。</p>
因为今天只是请施拥军一个人吃饭，所以我并没有预订位置，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馨园。</p>
“呦，郝秘，欢迎光临，”在我刚进入酒店大门时候，胡玫已经出现在了门口。</p>
“怎么，你这个大经理还在大厅迎接客人?”我觉得奇怪，胡玫作为酒店经理应该是坐在办公室，怎么会在大厅里?</p>
“呵呵，别人来不用接，你郝秘来我当然得亲自迎接了，”胡玫笑着道，然后才看到我一旁施拥军。</p>
“哟，施……主任，”胡玫明显一愣，然后赶紧微笑着打招呼，“您好，您好，”</p>
施拥军伸出手与胡玫浅浅握了一下，然后点头微笑道，“你好，”</p>
“郝秘，你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好让人事先安排，”跟施拥军打过招呼后，胡玫又转向我道。</p>
“今天就我跟施主任两个人，没什么其它人，所以也就不用提前招呼了，”我道，“怎么样，有小包吗?”</p>
“有，有，当然有，”胡玫连忙道。</p>
“来，请，施主任请，”胡玫说着，然后伸手做一个引导姿势，在我侧后方引着我们向前走。</p>
“郝秘，你看这个小包行么?”胡玫将我们引到一个小包间。</p>
这里地方不大，也就十来平样子，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是那种做八人小圆桌。包间里有一个临街窗子，可以隔窗观看窗外街景，而关着窗则又可以有一个相对安静环境。</p>
“施哥，你看怎么样?”我转头问施拥军。</p>
“行，就这地吧，反正就咱们两人，”施拥军道。</p>
在我叫施拥军施哥时候，胡玫脸上刚才一愣神se再次显现，不过同样是一瞬即逝。</p>
其实，刚才从胡玫叫人先后中我已经看出了端倪，虽然施拥军是办公室副主任，一个贵为副处级g部，可在我们两人进门时，胡玫却首先与我打招呼，其次才貌似看到了我一旁施拥军。这就已经说明，施拥军不仅在市府处境非常尴尬，就连在这些生意人面前，施拥军处境也并不好。</p>
生意人都是唯利是图，施拥军现在手中根本就没什么权，连安排吃饭这样小权利都没有，胡玫怎么可能象见到我这样去跟施拥军打招呼?</p>
实话说，我并不会多情认为，那是因为我与胡玫之间有r/t关系，她才会这样注意我。我只知道，如果今天我是处在施拥军位置，胡玫一样会象对待施拥军一样对待我。</p>
不过，这样倒也好，她和我之间也仅仅是利益关系，根本不存在感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