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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部分阅读(2 / 2)

就像这二十多年来的许多个刹那,到这刻都被永留在某段曾经。

她和他的距离是一柄巨雀剑的长度。

她握着一端,另一端却逃不出他的指间。

他只不过用手指的缝隙轻轻夹住剑锋,她的用心良苦便告瓦解。

他不再是笑,眼神间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愤怒。

她更是惊异这一剑的错失。她彻底相信,面前这愤怒的男子已不再是从前的迦楼桫摩。

……

窗外是高空呼啸的风,室内一具女尸静静躺卧,还有半具人型倚在墙边触目惊心。

黯淡的血色点缀着烛光温馨。

烛光下,她和他的剪影轮廓映在昏黄的墙。

「连你也……」

「不,不是杀我的亲弟。乃是灭魔。」

她感到巨雀剑开始急颤,是来自他的身躯的抖震。

他把眼睛瞪到最大,额头上分明暴出青筋,唇在抽搐,牵动鼻翼。「嗑嗑」

那是桫摩咬牙时发出是声音。

「啊——」桫摩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挥动手臂竟将巨雀剑断为两截——

「我——不——是——魔!」

巨雀剑断为两截落在地面。

苍兰展翅飞遁。却还是被扑上来桫摩扣住脚踝。他的力道巨大地超越她的预料,竟是无法挣脱的指掌。

丧心病狂的怪叫中,他把她整个身躯重重得摔在地面。不等她起身站定,再挥出势大力沉的一记重击,直逼苍兰的心脏。

她已不及避闪,惟有以最快的速度偏转身体。

铁拳从她的胸铠擦过,那无比坚硬的铠甲竟被轰得碎裂开来,右乳的弧线袒露出来。

桫摩无心眷恋这春光,紧接着一记飞腿轰在姐姐的小腹。

她被踢得直飞出去,撞在墙壁,狼狈的落在地面,扬起许多尘。

她想站起身,却无力。只有倚墙坐定,一手按着剧痛的小腹,一手紧握半截断剑,插进地面,仍是支撑着想勉强。而一对翅膀已摊开。

殷红的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沿着下额完美的线形滴落。滴在她暴露的半只乳房和手臂,就像雪中的血渍,分外艳。

桫摩依然像被激怒的猛兽那样扑上来,却被她暴露的胸型分开了神。

她真的太美,哪怕暴怒的野兽也会分心驻足。

破裂的铠甲,看得见乳晕的边沿,他伸手牵引,想把她乳头也曝光。却发现他还有白色的绷带束胸。铠甲紧密地贴合,绷带虽被破碎金属的边缘割开少许,狭小的空间,却难以再容纳手指的勾引。

姐姐还在重创之中,气息难匀。连说话的气力也无,只能象征性地用手阻隔他的放肆。

桫摩忽视她的抵抗,由乳沟处探入,回避了空间的尴尬。

那一刻苍兰的面色依然是宁静,因为她知道,即便叫喊,亦只会徒增他的邪欲。然而她骗不过自己的心跳,当他的手指钻进绷带的缝隙,按在她乳房的雪白,指尖都触到暗藏的蓓蕾,她承认从未有过如此的狂乱心跳。

这丧心病狂的桫摩。即便放了屠刀,也只剩物种本能。

另一只手粗暴地伸进她短裙,裙身窄,一时亦有些尴尬。她依然保持冷冷的面相,而桫摩却无心去看。

他只顾跪下身去,再抬起她一只玉腿架在自己肩上。可惜那短裙实在太窄,无法摆成更美妙的造型,他看见她手中的断剑,能用它划开她的裙。

「桫摩……桫摩……」

她终于有气力可以开口勉力的说话,她用最低沉凝重却悦耳的声音,希望传到他的心灵,哪怕那处只一线光。

她说:「桫摩……桫摩……是姐姐,桫摩,我是姐姐。爱你的姐姐。」

桫摩抖动一下身体,眨了眨眼。充满侵犯性动作也停下。

「桫摩……桫摩……是你吗,桫摩?你放开我,我是姐姐。是姐姐。你是沙迦,是迦蓝族的最善良的皇子,桫摩。」

「呃——」桫摩竟真的抽离盘踞两处的双手。惊异又茫然,地望望烛光,望望苍兰。

「天空城,桫摩。你的家园。桫摩,桫摩。慢慢地,桫摩……」

他摇摇头,一双手插在发间,痴痴望着苍兰的一对羽翼,她的目光温馨。

在桫摩的面上,渐回复一丝往日的气息。

「桫摩,扶我起来,桫摩。我受伤了,桫摩。」

桫摩弯下腰,伸出手,亦正亦邪。揽起苍兰的纤腰。令她欣慰的是,可以重新感觉到他掌心温度。

她笑。

就像那天一样,她用翅膀围成最小的角度,做成小小帐篷,把他包围。柔和而温暖。

——「原谅我,桫摩。我并不杀你,而是灭魔,而是超度。」

他的鲜血顺着半支巨雀的剑柄一直流下来,流下来。流在她翅膀的白羽,流过她的乳房和小腹,与她的鲜血融化为一。

断剑终于不偏不倚地贯穿桫摩的心脏。

她笑,在笑容的背后尽是交织着二十余年的回忆和永生希翼。那个时候,世界是温馨而宁静的。

那不再有功罪,也无论神魔。只有岁月如歌。

桫摩的身躯缓慢的倾倒下来,压在苍兰的身上。张开双臂,静在她的拥抱。

他们曾在同一记子宫的包围中,以这样的姿势亲密无间。

她于是幻觉蔷薇花瓣,还有海鸥在他们身边飘零飞舞,那就像礼赞的音阶,园舞的阵型。

她突然又回忆大祭司的葬礼,想起那喋血的巨大白鸟和飘摇的城市。而在这一刻,是她不愿旁顾的。

这刻,她淡忘自己是女皇。

只是想像一个姐姐那样抱着自己的弟弟。

她慢慢地坐起身,保持跪姿。然后轻轻地,轻轻地让桫摩趴在她大腿,就像睡熟。

白色的翅膀,合并成最小的角度。像一床被褥的包围,希望他可以感到暖。

在这离别惆怅的深秋天气。

第六部 苍兰 u…

「你这婊子!」

——苍兰这次再无法保持镇定,就像受惊的飞鸟般串起。

「你——」

她的声音都是战战兢兢。

桫摩从血泊中站起来,健康鲜活。依然是笑颜,却远比赠给奥托的笑容更为凌厉。

「既然,姐姐。你都指我为魔。那么,请问传说中的魔,是不是还有一颗心脏运做,用以维系卑鄙的生命呢?」

惊。

顷刻间她开始觉得冷。在天空的古籍中确有这样的记载。「核」,是魔族独有的器官,它的运作为天魔的身躯带来无尽的力量和生命值。

「核」是不衰不竭,不断壮大的。它是以近乎寄宿的方式,存在于魔族体内的独立器官,是统领身体心神的最高中枢。

「你……终于彻底堕进魔道。」苍兰努力用冷淡的语调掩饰惊惧。

「呵。连自己的亲姐都几次三番杀我,这样的人间还有什么好教我眷恋。我入魔道也离不开姐姐你的丰功伟绩。」

「你……」

「自十岁起,我就被无端地囚禁。你有哪处好过我?凭什么得来那对翼?你成了女皇,却学不会关心子民。连三朝的大祭司你也杀。」

桫摩接着例数:「不要说是为了救我。要释放我出来,你早就可以做!却偏偏等到国之将倾,再找个拯救未来的大借口。你这武断的昏君。」

「我……」

「你放出我来,更不是为了救我。而是把我送到大陆做政治的筹码。来,你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两具尸——这就是你导演成的悲剧!」

「我……我……」

「你给我住口!我知道你想说是那条老狗居心不良!可是你为什么不花多一点时间看清对手,看清这事件格局?英明的女皇陛下啊,这不但是你弟弟的终身婚姻,更是天空城的命运!」

苍兰的面色已是铁一般的青。

桫摩继续着他的讨伐:「即便如此,你不是想着如何收场这样的混乱残局,不去为一己错手负责,更不去牵挂天空的命运,却时时想到杀我。你已毁了我的人生,却还要杀绝!你究竟想掩盖什么!我的陛下。」

「你……你……入了魔,我……我……是救你。」

「哈哈哈哈」他笑的张狂:「你杀大祭司的时候,他在你眼中便也是魔吧?

口口声声神魔乱舞,杀孽还不全是你自己手造。一念坏灭一念魔?魔,也俱是你造出来的魔!」

她不知道他说的话如何反驳,却坚信自我信念。

处在这样的场局,她已无法激辩,无法静观。只有思索着全身而退,却忌惮这成魔成狂的桫摩将做出怎样的宏图。

「迦楼苍兰。你知道?用怎样的目光望世界,世界便回馈你怎样的一眼。」

「桫摩,你想如何?」

「我要你还。」

「念术-硫炎杀——」

一团赤焰袭在桫摩的面门,苍兰出招快似风雷。

「念术-冰刃乱——」

「念术-破空十七骤斩-魂离索——」

「天——绮——翎——舞——阵——」

刹那之间,苍兰已轰出四记绝杀。她深知这并不足以创伤桫摩的魔体,只是希望觅到一个可供逃脱的瞬息。

遗憾的是,她还未及转身,便被一记桫摩的一记铁拳重重地轰在小腹。她于是向后飞出,再次撞在墙上,落下来扑在贝玲达的尸身。

「好痛啊,打在你那该死的脐环。」桫摩揉揉拳,刚才的四连招连头发也未伤及。

「迦楼苍兰,你欠我的,俱要归还。」

她抬起头来望定他,她的眼神中布满了疼痛,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和胆怯。

桫摩走过去,抬起她绝色凄丽的面庞,擦擦嘴角的血渍,分开垂落下来挡住视线的一簇发。再低头看那残留的半片花瓣一样胸铠,带着龟裂痕迹。

她的一对翅膀,虚软无力地平摊。

那些零落的片片白羽,缓缓地,缓缓地盘旋,不甘坠地。

第六部 苍兰 v…

这诡异的夜。

层云和冥雾弥散在半空,阻隔星芒。

桫摩想了很久,想到玩一个游戏。

「小的时候。姐姐,父皇母后在带我们出游之前通常会让我们玩一个游戏,你还记得吧?姐姐。」

她不说话。

他依旧十分有雅兴:「他们让把小鸟变成拥有战力的幻兽,然后令我们和它作战。只有通过考验,才允许我们出游。假如失败,就责难我们。」

「那么。现在,姐姐」桫摩指着地上奥托的半截尸身,他说:「我也把他变化成幻兽。你,开始和她对战。」

「伊卜——萨卡奴——伊莱戈路——」桫摩一边念动魔族的咒语,一边在比划着诡异的手型。「萨戈堪图——比内乌——南缪雅伽伊库姆——桑古——」,紫色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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