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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四百七十二章 凑我绝世华章

安铁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因为他看到了一幅画,确切地说像是看到了画一般的风景。

二楼被小琳、小春推开的那道门,正对着海滩,确切地说,这楼几乎就是建在海滩之上,安铁看到黑魆魆的大海边,亮着一展古典的灯,灯装在一艘雅致无比的小船之上,船上雕栏轩窗,比极乐岛上吴雅请自己去的那条船还要致,灯之下,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半倚琵琶,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在琵琶上迅速地拂过,琵琶的声音正走到激越的时候,在深夜的海边,那一会如同裂帛,一会如珠落玉盘的绝响,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向着安铁涌了过来。

此时,海滩的周围一片寂静,四周一片黑暗,唯有那条小船上的灯亮得刺眼,那灯之下半倚琵琶神情专注的白衣少女更是夺目。

安铁看了看彭坤,又看了看自己,联系现在自己和彭坤穿着的这身衣服,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唐代,而且仿佛到了浔阳江头夜送客的那个长江古渡边。

这种画面,让安铁的感觉非常强烈,而那个白衣少女弹奏的似乎正是《琵琶行》安铁马上就想起了白居易的诗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获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随着琵琶由激越趋向哀婉,安铁想着白居易的诗突然一下子警觉起来:送客?送什么客?今晚彭坤找自己过来到底想干嘛?想到这里,安铁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警惕地四周看了看,然后看着彭坤随着小林小春从二楼的楼梯上直接走到海滩上,安铁想了一下,也跟着走到了海滩之上。

本来此时的海滩有如一副古典的图画,但此时,安铁却似乎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几个人鱼贯走到了小船边,船上的白衣少女依然在那里弹着琵琶,似乎没有看到几个人的到来。

彭坤率先走到了小船之上,看也没有看那个白衣少女一眼,这时候,小春走到安铁身边,轻声道:“安先生,清上船。”

安铁犹豫了一下,果断地上了船,然后慢慢走到彭坤身边。弹琵琶的少女此时已经站起身,低着头回到船舱,接着,安铁就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摇晃,船正在调整方向,向着大海驶去。

“安兄,你别紧张,今天晚上我只想请你来散散心。”

彭坤看安铁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回声看着安铁笑了笑说。

“如此良辰美景,我紧张什么?”

安铁努力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后悔没有带把刀在身上,万一这彭坤想杀人灭口,自己现在赤手空拳不挂掉也好不了。彭坤现在属于画舫的人已经没有疑问了,有疑问的只是,这画舫一直云山雾罩,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画舫内部似乎也有不少矛盾,而且这种矛盾似乎还很复杂。转念又一想,画舫现在不至于想要自己的命,要是画舫想要自己的命,恐怕自己早就活不到现在了。问题是,画舫到底想干什么?阻止自己与瞳瞳在一起?也不需要搞得如此复杂,目前来看,除了瞳瞳的家人表示反对自己与瞳瞳在一起之外,其实也没有做更多动作,几次意外,看似画舫所为,其实,嫌疑最大的应该是支画?

想到这里,安铁心里又是一动,支画敢于为了个人利益就想杀自己?再怎么说,瞳瞳与画舫的关系,要杀自己的话,支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就是画舫想杀自己,却为了照顾瞳瞳的感受,推说是支画的个人意志;要么就是支画敢于藐视画舫的意志而单独行动?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支画哪来的这么大的胆量?

“安兄,在想什么呢?”

彭坤笑吟吟地问。

“我在想,你带着我坐着这条船去哪?海上黑乎乎的,难道你想谋财害命?”

安铁装着很不在乎地笑了笑道。

“哪里黑乎乎的了,我看前面很亮堂啊!”

彭坤看着前面黑魆魆的海面,面不改色的说。

安铁顺着彭坤的目光,看向一片黑暗的大海的时候,正想嘲笑彭坤睁眼说瞎话时,突然就发现前面不远处突然一下变得灯火通明起来,在一海里之外,一艘豪华的张灯结彩的船只,就像从海底冒出来似的,猛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安铁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一时间顾不得去欣赏这船的别致与豪华,安铁有些吃惊地盯着彭坤道:“你这是搞什么鬼,这船是怎么冒出来的?”

彭坤满不在乎地笑道:“这船原本就在那里停着啊,只是没开灯罢了,怎么安兄觉得过于意外吗?”

安铁心里这个气,心想:你他妈让我坐着个小船往黑乎乎的海当中走,突然前面黑乎乎的海上猛然出现一个张灯结彩的大船,我能不吃惊就怪了。

想是这么想,但安铁嘴上却冷冷地笑了几声道:“不意外,一点也不意外,要是咱们坐的这船行走公海边,出来个海盗我都不奇怪。”

听了安铁的话,彭坤哈哈大笑起来,向安铁拱了拱手道:“安兄果然有胆识,你就放心,今晚我做东,你就放心听曲赏月就是。”

说话间,小船已经开到了张灯结彩的大船旁边,很快有人张罗两条船靠帮,搭跳板,安铁随着彭坤到了大船之上,安铁迅速扫了一眼这条船,这船船身两层,一层在船舱底部,二层就是在甲板之上了,甲板之上大概有数间房子,房子内外,雕梁画栋,张灯结彩,有如一个建在水上的楼宇。船上许多彩衣女子,分列门边,这些女孩子,无一例外地穿着汉服,手持灯,脸上浓妆淡抹,个顶个都是让人惊艳的美女。

小琳、小春领着安铁和彭坤进了一间仓房,房子里陈设典雅,一应家具都极为用工考究,安铁和彭坤在离窗不远的一张八仙桌旁边坐了下来,安铁扭头一眼,窗外波光潋滟,海面平滑如镜,这艘画舫上的灯光,在不远的海面上慢慢变淡,以至于稍微远一些,海面还是黑魆魆一片。

这时安铁的感觉十分怪异,在这空旷的海面上,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头雾水地就置身在一片灯光华美的彩色画舫之中,眼前所见极不真实。

“你刚才让我放心听曲赏月?现在刚月初知道不,这么晚哪来的月亮?你没发烧吧?”

安铁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彭坤笑了笑。

“一会你别发烧就行。”

这时候,小琳、小春已经上好了茶,彭坤喝了一口,然后站起身,施施然走到靠床边的一个香案后,背靠着窗坐了下来。

香案上放着一架古琴。彭坤看着安铁,笑了笑,说道:“安兄,献丑了。”

接着就见彭坤微微低下头,似乎沉吟了一会,突然手指一动,一声扩而凝重的弦音就开始在室内环绕,接着又从窗子边上,袅袅向深夜的海面传了出去。

安铁刚刚想笑彭坤故作姿态,一丝笑容刚刚浮现,马上就僵在了安铁的脸上。因为,安铁听到了海上四面八方传来了无数的弦音,忽然万马奔腾,一瞬间又如清风过岗。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安铁看着彭坤坐在床边的香案旁,微微低着头,有如一尊入定的塑像。明明这时候,彭坤的手指是停住了的,哪来那么多琴声?

就在这时,更让安铁吃惊的事情又出现了。因为,安铁此时面对着彭坤,正好可以从窗子里看向窗外的大海,安铁竟然看到在远处的海面上,一轮明月,安静的挂在海面上,又似乎是挂在彭坤的背后窗外不远处。

这时,安铁才真正地吃了一惊,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自己有了幻觉,还是彭坤这小子给自己下了什么迷*幻*药?

“彭坤,你搞什么鬼,这个时间那来的月亮?”

安铁不由得冲口而出问道。

“你发烧了吧,哪里有什么月亮,那不过是一盏巨大的圆形灯而已。”

说着,彭坤又伸手在古琴上作势凝思了一下,接着一曲优美绝伦的曲子,从四面八方,如同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没错,这曲子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安铁往四周看了看,这房子四面由许多镂空的窗子结构而成,能很清楚地看到四周大海上的景色,这时,安铁的嘴巴又张了开来。

这次,安铁实在是被震惊了。就见此时偌大的海平面上,突然冒出了许许多多小船,由近及远,每个小船上都有一盏灯,灯下都坐着一个白衣少女,一个抚琴的白衣少女。

安铁刚才并没听错,这些从海上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音乐,就是这些少女弹奏出来的。只不过,刚才这些小船上的灯没有点亮,而是等她们开始弹奏之后,灯突然地亮了而已。

此时,安铁目力所及,海面上无数的灯如同点点繁星,把海面照得飘飘渺渺,隐隐约约,一盏巨大的猛看上去像月亮的灯高高挂在远处的海面,如同天上飘来的琴声,仿佛随同海面的波纹在海面上如梦如幻地荡漾着,此情此景一出现,马上就让安铁昏了头。

“真他娘的如梦如幻啊,这个彭坤,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到底想干嘛?”

安铁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重新回到现实。看着窗外那无数在海上飘荡着的小船和灯下弹琴的少女,终于看出了那轮月亮是一盏巨大的灯。

经过了震惊的洗礼,这时,那激荡人心,听得让人骨头发酥,美得让人哑口无言的音乐声,开始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安铁的心灵。那么多人,共同弹奏一个曲子,这么和谐一致也简直是太罕见了,安铁已经听了出来,这曲子是《春江花月夜》就在安铁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随着那节拍在桌子上轻轻敲动的时候,安铁就听到一个如黄莺出谷般美妙动听的声音在自己的背后唱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这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的开头几句,安铁回头一看,又是一愣,只见一个绝色少女披着薄薄的紫纱一边唱着,一边轻盈地舞动着朝安铁走了过来。

第二部 第四百七十三章 简单的愿望

看着这个紫衫少女,安铁呆了一下,他很少看到如此飘逸如此动人的女孩子,身材不高,大概160左右,只见她一边挥动着衣袖,柳腰轻摇着在距离安铁两米左右的地方就不再往前,然后如柳絮一般飘向一边;就在这时,门口又飘进来一个身着蓝纱的少女,身材与紫衫少女差不多,同样的美丽,在闪烁的灯下,在海浪的轻摇中,让人感觉如同梦中。

安铁看了彭坤一眼,紫衫少女进门之后,彭坤就一直在那里低头弹着古琴,神情十分专注,彭坤的琴声和着船外那么多女子弹琴的声音合奏在一起,加上船上身边的这两个紫衫和蓝衫少女,这是安铁这辈子亲眼看到的最美丽最宏大的最富有创意最激动人心的画面。

安铁喝了口茶,不动声色地四周观察着,心里不由得对彭坤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钦佩。以前安铁一直和彭坤关系不错,彭坤的神秘虽然让安铁和他有着某些隔膜,但彭坤身上有一种古怪的气质,一直让安铁莫名其妙地相信彭坤,按道理,彭坤是很难让人相信的一个人,但奇怪的是,安铁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管表面看起来是不是警惕,但内心里,安铁似乎并没有防备过彭坤这个人。

即使彭坤说出在去坐牢,只是为了了解安铁的时候,安铁也没有对彭坤产生多少敌意。现在彭坤的身份已经明显属于画舫了,按道理,安铁不提防彭坤是不明智的,但,在彭坤身上,安铁总是能找到一种能让安铁感到安全的东西,这种东西是什么,安铁也不清楚。

美妙绝伦的音乐还在海上飘荡,整个海湾那么多灯,和灯下的少女,此时,安铁相信,这样的画面,是这个城市的人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画面。

这一切,让安铁震惊而松懈,顿时,安铁的心中就产生一种人生苦短,不如及时寻乐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古怪想法。

美有时候可以涤荡心灵,有时候也可能松懈人的斗志,安铁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无端升起来一种伤感,浑身上下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彭坤还是坐在那里低着头弹奏着,小春站在自己的身边,随时等候安铁的招呼。紫衫少女和蓝衫少女在自己的身边曼妙地舞动着,水汪汪的眼睛如同漆黑的夜空里,让人失魂落魄的星辰。

安铁愣了一会,然后低头慢慢喝茶,茶是浙江上好的龙井茶,入口清香甘醇,让人心口一阵发热,刚才让海风吹得有些凉的身子,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在唱到这几句的最后一句的时候,安铁忽见紫衫少女,目光如水一般倾泻在安铁的身上,然后,紫衣少女迈着轻盈的步子摇曳着飘到了安铁的眼前,安铁看着眼前的少女,看了看自己穿着的一身黑色汉服,竟然感觉自己和彭坤似乎真真切切地成了江湖上的避世的侠士。

这时候,紫衫少女已经离自己很近了,近得似乎能闻到她身上醉人的体香,此时,她还在开口唱着: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就在紫衫少女唱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彭坤的古琴发处最后一个音符,然后在音符颤巍巍飘忽的过程中,紫衫少女的水袖也飘忽忽地飘拂在安铁的身上,等彭坤的琴音彻底消失的时候,紫衫少女似乎没有任何依靠,竟然一下子倒在了安铁的怀里。

安铁一阵慌乱,赶紧伸手准备去扶起紫衫少女的时候,伸出的手却一下子触到了她软玉温香的部,安铁赶紧把手缩回来,尴尬地笑了笑,双手再也不知如何伸出去。

紫衫少女这时姿态优美地从安铁怀里弹了起来,她的腰肢似乎就如弹簧一般,及时地化解了安铁的尴尬。

安铁赶紧把目光看向彭坤,这时,彭坤已经起身走到了安铁的对面坐了下来,径直拿起小琳刚刚倒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安铁没说话。

安铁看了一眼窗外,刚才那个巨大的像月亮一样的灯消失了,海面那么多弹琴的少女也消失了,她们突然出现,又在瞬间消失,此时,海面如镜,波澜不惊,似乎刚才那美轮美奂的琴声与景致只不过是一个梦。

等彭坤坐到安铁的对面,安铁刚才那飘忽的有些松懈的意志马上又回到了身体里。紫衫少女刚才从安铁的怀里起来之后,就势坐在了安铁的身边,身体半靠在安铁的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心神荡漾的异香。

而在此时,蓝衫少女也已经坐到了彭坤的身边。彭坤抖了一下手,挽了挽柚子,开口道:“哦,介绍一下,你旁边的女孩子叫紫儿。”

安铁看了自己旁边的女孩子一眼,向她点了点头,紫儿含羞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那一低头间的风情,十分撩人。

“你旁边的姑娘叫蓝儿?”

安铁笑道。

“哈哈,安兄果然是知情知趣,她就叫蓝儿,来,蓝儿,陪哥哥我喝一杯。”

说话间,小琳小春已经上了几个雅致的小菜,在彭坤和安铁的面前各放了一壶酒,酒是绍兴极品女儿红。

安铁拿起一杯酒,看着彭坤,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问:“彭坤,你排练今晚的这个场面花了多少时间,没有一个月,至少要排练半个月吧。这良辰美景如此昂贵,我觉得承受不起啊。你难道就是为了到这海湾里来喝个酒,就费这么大劲?”

彭坤听了安铁的话,眼睛转了转,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海内贤豪青云客,就中与君心莫逆。唉……”

彭坤先是大笑,然后却叹了口气,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安铁和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后专注地看着旁边的小春给自己斟酒,等小春斟酒完毕,安铁拿起酒杯,似乎在研究这酒的成色,研究了一会,向彭坤举杯,笑了笑,一口喝了。彭坤念那诗的意思,似乎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只是因为把自己当朋友,仅仅是为了跟自己喝个酒,找个乐而已。

这安铁还能说什么?他能说不领彭坤的情?所以,安铁只能笑笑,笑得有些惭愧,却又是更加疑虑。

喝完第二杯之后,又倒了一杯,安铁低着头,把酒杯拿在手中转动着,似乎在想什么,然后,安铁抬起头,对彭坤哈哈笑道:“‘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好啊,彭坤,说句实话,有时候我非常佩服你,从心里佩服,希望我们一直是朋友。”

安铁说着说着,竟然有些伤感,然后,安铁举起杯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个人推杯换盏,小琳小春在一旁殷勤斟酒,紫儿和蓝儿在一旁温婉相陪,怕是人间天堂也不过如此。

“老安,滨城最近那个经济适用房的项目朱市长是不是有意让你做,那可是20平方公里的土地,你很快就可以大展手脚了。恭喜!恭喜!”

喝了一会,彭坤问这事,神情里显得漫不经心。

“好像有这个意思,但也不好说,争取吧,估计那么大的地方,肯定是分给好几家干的,我也没有搞房地产开发的经验,而且我的兴趣也不在这里。”

安铁说。

“经验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你是一次飞跃的绝好机会,你没经验不要紧啊,可以请有经验的给你干,这都好说。不过,老安,我还真有些奇怪,虽然咱们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有时候我还真有些搞不懂你,这么大的项目,你好像并不兴奋,你到底想要什么?”

“本质上,我是个农民,我只想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可以了。只是,这年头,总是让人没有什么安全感,虽然看起来像太平盛世,其实还是挺兵荒马乱的,于是我就想多攒几亩地,多养几头牛,目的还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当然,如果能让周围的朋友,和一些与我有些关系的人也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就更高兴了,这样就有点实现某种自我价值的意思了,不过这是奢望,尽力。就这样。搞懂了吗?”

听了彭坤的话,安铁笑了起来,彭坤也有搞不懂自己的时候,这话安铁还比较乐意听。

“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有些言不由衷?”

彭坤看着安铁笑道。

“当然,如果稍微拔高一点自己的话,我希望人人都能快乐幸福,成天乐呵呵的,这就挺好。刚才说的这些是我全部的愿望,简单而明了。”

安铁道。

“人人都能快乐幸福?唉,你这愿望,恐怕一点都不简单,简直是太难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集体、个人,再伟大的人,像你说的这种所谓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只要少些阻挠,少一些外力的干预,快乐其实也很简单,幸福有时候只是一种感觉,只要心灵自由,这种感觉实现起来就相对容易一些,问题是,总是有一些人,总是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的人身上,总想剥夺别人的自由。所以,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了麻烦。”

安铁笑着说。

“自由,哦,其实,自由这个东西有些空泛,而且充满了矛盾,有一些人自己倒是自由了,他们在自由地掠夺,别人就得不到自由,却也有一些人,用自己不自由,换取别人的自由,唉……不说这些了,喝酒,老安,今天我真就是请你过来解解闷,你别多想,我知道你这人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彭坤举起酒杯道。

“你错了,彭坤,我从来不喜欢复杂的东西,相反,我喜欢黑白分明的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只是如果有人把这些简单的东西,非要搞得十分复杂,我就会很不舒服,比如,我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你就不能非要跟我说它等于三,在常识上愚弄别人,并压迫别人相信,那么,问题的质就变了。简单的东西就变复杂了。嘿嘿,行了,咱们喝酒吧,就当咱们喝酒胡说好了。”

安铁道。

“嗯,安兄,唉,喝酒吧。”

听了安铁的一番话,彭坤竟然好几次咳声叹气起来。

“你这些女孩子穿的衣服都挺好看的,汉服是吧,在哪里定做的,我也想定做几件。”

安铁突然问。

“安兄你搞错了,这里不是我负责,这衣服在哪里定做的,我还真不知道,一会我们可以问问金凤。”

彭坤似乎没有料到安铁会问到这个问题,有些愕然地说。

第二部 第四百七十四章 我要与瞳瞳结婚

“说真的,彭坤,这些小姑娘穿的汉服倒真是非常漂亮,嗯,瞳瞳如果穿上这些服装,肯定十分漂亮。”

安铁已经知道这些女孩子包括自己和彭坤穿的是汉服,实际上,从那个木桶里出来看到小春抖开的时候,安铁就知道了。

“安先生,瞳瞳是是你的女朋友吗?她一定非常漂亮吧?能让安先生在这个时候还牵挂着的人一定非常漂亮。”

坐在安铁旁边的紫衫少女轻轻问道,言语之间似乎有些好奇,也有些失落。

如果一个漂亮女孩子身边坐着的男人,还时刻想着别的女子,无论如何,这滋味总是不好受的。

安铁看着紫衫少女笑了笑,没说话,转头看了窗外一眼,心里想:“这个时候,瞳瞳应该睡得很熟了。”

安铁还发现,在自己说完之后,彭坤一直眼神复杂地看着安铁,等安铁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彭坤的神情马上恢复如常,似乎想了一下,道:“那还用说,瞳瞳穿上这些衣服一定是非常漂亮的。”

彭坤说完,又转身对站在他身边的小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小琳转身就走了出去,不一样,小琳就拿了一张美的宣传单进来,交给了彭坤。

“给,这是做汉服的公司,如果安兄有兴趣不妨咨询一下。”

彭坤接过小琳递过来的宣传单,漫不经心地递给了安铁。

安铁接过宣传单,扫了一眼,然后放在了桌子的一边。

“老安是应该经常穿穿汉服,你穿这衣服简直飘逸极了,如果我要是个女孩子都要被你迷住了,紫儿,你说是不是?”

彭坤又笑道。

“是呀,安先生穿上这身衣服真的是文采风流,这套衣服简直就跟为他定做的似的。”

紫儿赶紧附和着彭坤说道。

“哈哈,彭坤,这些女孩子简直跟你一样会说话,紫儿,你难道不觉得彭先生穿上这套白色的汉服更加飘逸?”

安铁笑着说。

“真名士自风流,安先生和彭先生一样的俊朗飘逸,其实,不是这衣服让两位而夺目,实在是因为两位的气质,才使得这衣服有了光彩。”

“哈哈,安兄,看到了吧,这就是金凤调教出来的姑娘,嘴比蜜还甜。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侧,真是快慰人生啊,哈哈。来,喝酒!”

彭坤又拿起了酒杯。

安铁也拿起酒杯,看了看房间里古色古香的摆设和美化美奂的彩装华衣的美女,还有自己和彭坤穿的这套恍加隔世的汉服,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刚才还灯闪烁现在却一片漆黑的海面,突然感觉这人生真是恍如梦境,太过变幻莫测。

安铁突然神色恍惚地凝视着窗外,半晌没有说话。

坐在安铁对面的彭坤和房间里的一干美女也被安铁这种突然变化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

彭坤还是笑呵呵地举着酒杯看着安铁,刚想把酒杯放下,说点什么的时候,安铁突然转过头来,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拿出一支烟,脸色平静地点上,再缓缓抬起头对彭坤突然说道:“彭坤,告诉你个事,我跟瞳瞳要结婚了。”

安铁淡淡地笑着,眼神散淡地盯着彭坤,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安铁的话刚出口,彭坤脸上的笑容就慢慢地消失了,消失得十分具有戏剧,仿佛傍晚的天空刚才还是一朵温暖的彩色的云朵,突然来了一阵风,云彩不得不消失了,天空一下子变得清淡而凉薄起来。

看得出彭坤本来是不想让自己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也许这个消息对彭坤来说过于突然,以至于连彭坤自己都无法控制。

等安铁一口烟吐出来,在淡淡的烟雾中,安铁发现彭坤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没有了说出来。

“彭坤,多谢你的招待。我得回家了,不然瞳瞳发现我不在家会着急。”

安铁说着开始把放在桌子上的汉服宣传单折起来,踹进了口袋,在开始装打火机的时候,彭坤终于开口道:“可,可是,瞳瞳才18岁,还不到结婚的年龄吧?”

彭坤此时的眼神可以说开始有些慌乱,安铁从来没有看到彭坤如此紧张过。

安铁把打火机踹进口袋,笑了笑说:“没关系,传统结婚分两步,订婚和入洞房。我很传统。”

安铁说完站了起来,对坐在旁边的紫儿说:“紫儿,你们的舞跳得很好。”

说着,又对站在一旁的小春说:“谢谢姑娘的照顾。”

然后,安铁看了彭坤一眼,发现彭坤还是坐在哪里皱着眉头,还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事情的突然发展,似乎完仝出乎彭坤的意料,他完全没有了对策。

安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彭坤在自己身上花了那么多功夫,在彭坤的心里,似乎对安铁的一举一动,甚至思想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与安铁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一副掌握一切的样子,做事云里雾里,总是像在暗示安铁却又要把水搅和得更浑。

就像今晚,彭坤到底想说些什么?他想暗示些什么?

安铁没有多想,只不过,安铁有一种直觉,安铁一向有一种比女人还要灵敏的直觉,安铁觉得,也许彭坤这里,才是他打开瞳瞳那个家族的最直接的钥匙。

安铁出门的时候,彭坤终于站了起来,在安铁的身后叫了一声:“老安……”

安铁停住脚步,回过头,盯着彭坤笑道:“有何指教……”

彭坤愣了一下,才道:“哦,没什么,我还要在这里坐一会,就不跟你一起下船了。”

彭坤的神情似乎有些失望,以前潇洒倜傥的笑容也没有了,甚至对安铁的突然想走,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安铁倒是一派轻松,看了看彭坤笑笑说:“对了,这套衣服挺漂亮的,小春,你这里有相机吗,给我拍个照片,留念一下。”

听了安铁的话,小春看了彭坤一眼,彭坤有些尴尬地对着小春笑了笑。小春才赶紧说:“有啊,还是一次成相的。这里本来就是旅游点,不少游客都要照这种一次成相的照片。”

小春说着,跑到另外一个房间拿出相机,动作麻利地给安铁照了一张。照完之后,小春把照片递给安铁,安铁结过照片一看,连声说:“这衣服真不错,对了,小春,给紫儿也拍一张,她那衣服也挺漂亮的。”

小春又看了看彭坤,彭坤这时候脸色虽然还是有些恍惚,但已经比刚才好了不少。看着安铁折腾也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才对小春笑道:“嗯,照吧,老安对漂亮女孩子,倒是惦记得很。”

安铁笑道:“我不仅仅惦记漂亮女子,风流倜傥的男人我也很惦记,咱们合影留念一下怎么样?”

彭坤又顿了一下,有些勉强地道:“好吧!”

小春在跟紫儿拍完照片之后,又给安铁和彭坤照了一张合影照片。安铁拿到照片之后,放进口袋,才与彭坤告辞下船。

安铁出门的时候,彭坤对安铁拱了拱手,道:“慢走。”

安铁下船之后,换了衣服,走出大堂时,金凤把安铁殷勤地送到门外,目送着安铁走远才转身进了门。

安铁等金凤进门之后,回身朝着这栋滨城最大的木制结构的商业建筑看了一眼,又盯着楼上镶刻着的“画舫”两个大字的牌匾,叹了一口气,才转身朝着这条街道的另外一头走了过去。

此时的安铁心里充满了漏*点,有又一些迷茫,仿佛前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未来是美好的,也是神秘莫测的,过去的一切也是美好的,也是飘忽的,只有现在才是确定的。

刚才安铁在一瞬间做出与瞳瞳结婚的决定时候,连安铁自己都没有想到,等到话说出口的时候,安铁自己都无法想象,自己怎么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但当自己说出这个决定时,安铁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激动,如此期待。自己和瞳瞳这么多年,难道不就是要等这一天吗?

安铁走在这条还没正式开业的汉唐风情街上,甚至忘了刚才是如何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的,只是突然觉得生活猛然间充满了色彩。

安铁满心激动,但心却如此安然,恍惚觉得有如有温暖的春风拂过,那风都是甜的。

以前的那种躁动没有了,有的只是一种对未来无限的向往与憧憬。安铁突然想起了以前曾经参加过的一个在教堂举办的婚礼,安铁仿佛听到牧师在朗声道:现在让我们一同在神面前进行结婚的誓约。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据神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真城的恳求上帝让我不要离开你,让我跟随在你身后,因为你到哪里我就会去到哪里,因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你爱的人将成为我爱的人,你的主也会成为我的主。你在哪里死去,我也将和你一起在那里被埋葬,也许主要求我做的更多,但是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有你在身边生死相随。

想起这些牧师说的话,安铁当时听到的时候虽然感觉温暖喜庆,但现在这些话在自己的心里流过的时候,安铁竟然浑身如遭雷击,这是一股温暖的电流,他愿意每时每刻都被这股电流击中。

安铁傻乎乎地笑着,向着街道的拐角走了过去,又仿佛听到牧师在问自己:“安铁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瞳瞳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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