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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272章

“安兄,有何指教啊?“电话里彭坤的声音轻松而透着惬意。

“你在忙什么?”安铁问,心想这个老狐狸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哦,我在泡澡。”彭坤在电话里像梦呓似的说,听他的声音很享受的样子。

“都快中午了,你洗澡?“安铁懒洋洋地问。

“哦,昨晚喝多了酒,回家就睡了,刚起来,老安找我有事吗?”彭坤说。

“没事,我在华夏大厦顶楼的咖啡厅,有空出来喝杯茶不?”安铁说。

“哈哈,好,你永远都是在咖啡厅里唱茶,有趣有趣!我半个小时大概能到。”彭坤愉悦地说。

“你要是在浴缸里舒服得死了,恐怕就没那么有趣了。”安铁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放下电话,安铁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地让自己郁闷的心情平复下来,以免一会让彭坤看出破绽。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彭坤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咖啡厅的入口处。这家伙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一步一晃,十分悠闲地渡了过来,路过吧台的时候,还对着服务员小姐笑眯眯地点了一下头,搞得那服务员愣了半天。

彭坤坐下后,安铁给彭坤倒茶,然后自己点了一支烟,嘿嘿地笑了一声,道:“看来你小日子过的不错啊,跟神仙似的。”

彭坤双手一抱拳,身体往沙发上一仰,悠然地浇:“好坏都得过,那就不如高兴地过。”

安铁看着彭坤那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就有些莫名的烦闷,也找不到什么话说,频繁地抽了几口烟,然后伸手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想着跟彭坤聊些什么。

安铁找彭坤来,其实也没什么目的,除了对鞋坤有些好寺,就是觉得跟彭坤在一起说话好玩有趣,同时也能让自己的脑细胞活跃起来。

与彭坤在一起,你不得不让脑子的细胞跑得快些,否则,你就槁不清楚彭坤上一句话说完,下一句是什么意思。一个人的脑子要是处在这种紧张的盘算中,郁闷也就进不去了。

彭坤目光闪动地盯着安铁弹烟灰的动作,然后看了安铁一眼,低头去喝他的荼。

安铁又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现在安铁对找彭坤来有些后悔,他有点过高估计了自己调整情绪的能力,周晓慧对安铁说的话实在让安铁这么短的时间无法消化。

果然,彭坤喝了口茶,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悠然说道:“安兄,你似乎心里很烦躁?有什么心思可以跟我说说,我是个好听众,首先我有时间,其次,我也许能给你提点意见。”

安铁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装作承认道:“的确挺烦躁的,今天我路过西安路,看到一帮人游行,刚在网上拙索,却发现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了。”

安铁其实也没装,上午碰到的事情的确也是让安铁郁闷的事情之一。

彭坤看着安铁笑了起来:“哦,安兄原来这么忧国忧民,当然要封锁了,否则,事情闹过了头,就不好收拾了,爱国主义现在只是情绪反应,怒火都是对外的,但如果造成了后果,外国势力反弹,爱国主义者们认清了现实,当反思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怒火就要向内烧了,那岂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民族主义是一济疗效不稳定的狗皮膏药,有时候副作用很大的。”

安铁说:“可封锁消息,既蛮横无耻,又胆胆小懦弱。”

彭坤嘴角露出一丝不太容易察觉的微笑,傲然道:“无耻和懦弱本来就是流氓无产者的德行,他们非法占有资源,却总是想方设法用偷梁换柱的办法显示自己的合法,所以拼命喊口号是争取合法牲的办法,但如果口号喊破了天发现没什么用,理反思开始回归的时候,他们想得到的合法牲就有消失的危险,所以,想通了,事情发展到现在就合情合理,16k手机站wap.16k.cn没什么说的。”

彭坤说道这里,安铁就笑了,他成功子开了彭坤时自己情绪不稳定的怀疑,还找到了一个无聊、无奈却有许多话说的话题。

安铁还发现一个问题,每次谈到一些国家民族之类的大的话题,彭坤总是津津若道,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发现你其实也是一个愤青,对时局很不满意啊你。”安铁看着彭坤笑道。

“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做过愤青,做愤青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愤青。”彭坤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彭坤突然看着安铁道:“安兄,其实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安铁问。

“我其实是顺着你的意思来说的,我只不过是说出了你的想要说的,其实愤青是你。”彭坤笑眯眯地看着安铁道。

“一一”安铁半天没说话,看着彭坤,脸色晴不定,其实,安铁不得不承认,彭坤说的那些话的确就是自己想的。

“安兄,恕我冒昧,你别生气,我其实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是,兄弟我有一句话劝劝你,你应该考虑出国去走一走,在国外生活一段,在地球的各个角落到处转转,也许,对你的有些想法可能就会改变,或者,能站得更高一些。“彭坤看着安铁谨慎地说。

“你是说我视野狭窄?”安铁说。

“安兄误会我了,我是说,那样也许你多一些看问题的角度。”彭坤说。

“我哪都不想去,我就喜欢在自己国家住。”安铁道。

“我说你是愤青吧,你还不承认,我盛觉你一直很压抑,感觉被什么困住了似的,至少,你出去走走,看看风景,对心情也会不错。”彭坤说。

“我心情很好。“安铁抬头看了彭坤一眼,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傻逼,心里莫名又烦躁。彭坤这种态度让安铁颇为不爽。

“这里的风景很好啊,与天空离得这么近,安兄知道这么好的地方应该早点告诉我啊。”彭坤换了一个话题道。

“我也是第一次来。”安铁说。

“你看天空这么广阔,随时都在我们头顶,随时都可以任我们翱翔,可我们总是低着头,困于自己脚下的那一小块地方,很少注意到天空的存在,明明我们只要抬一下头就可以拥有天空,可我们不仅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不做,甚至连想都没想过,我们这个民族的想象力真的是越来越匮乏了。”彭坤看着远处的天空出了会神,然后收回目光,低头喝茶。

“,你个老狐狸,你好像话里有话啊?有话你就明说,别这么阳怪气的。”安铁看着彭坤那神叨叨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

“我没藏着掖着啊,我看到这么广阔的天空,想吟诗一首。”彭坤看着安铁笑着说。

“,你还挺风雅。“安铁道。

“我们以前不都是这么风雅的吗?为什么你现在觉得风雅这个词不配我们说,你骨子里十分自卑。”彭坤看着安铁十分认真地说。

看着彭坤少有的认真表情,安铁一时还真说不出话来,彭坤反问得对,我们这么民族原本那么强悍,有那么丰富的文明,为什么我们现在却那么自卑。想起来,安铁的这种心态的确流露着一种文化和阶值上的自卑,这种自卑是一个集体和一个古老的被绑架的民族的集体自卑,或者说,是一个民族文明里的核心价值被掏空和一个个体生命被蔑视已久的心虚。

安铁看着彭坤,突然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一种悲伤无端被彭坤引了出来。

彭坤也沉默了一会,突然看着安铁诚恳地说:“安兄,你也别难过,中华文明从来都是璀璨而辉煌的,她是人类文明最广阔的天空,只不过,我们太多的人总是低着头走路,那片天空忽略了而已。只要你稍微有一点想象力,经常抬头看看天空,多几个角度,就能看到她。”彭坤突然很感地说。

安铁有些惊异地抬起头,看着彭坤,心想,这家伙今天又怎么了,怎么又跟上一次在一个茶楼里一样满嘴江湖的莫名其妙起来了?

“安兄,你看到的真的只是一小块的地方,所以我劝你多出去走一走,中华文明在世界上许多地方都生发芽了,你现在所住的地方,也就是中国大陆,只不过是承载中华文明的一块地之一。”彭坤看着安铁非常认真地说。

“,我明白了,你在国外呆习惯了,在一些华人集中的地方呆时间长了吧,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台独分子了,哈哈。”安铁看着彭坤这么严肃地谈论着中华文明,不由得笑了起来,还好,谈论中华文明,总比谈论计么江湖靠谱一些。

“安兄,兄弟今天就不礼貌了,我的确要劝你一句,有时候你的想象力的确不怎么丰富,想我中华数千年璀璨文明,底蕴深厚,多少能人异士,侠士大儒,怎会沦落到眼前你看到的地步,以前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时代风云变幻,什么可能没有,可隐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而一个民族的文明,是那么容易失落的吗?以前我跟你捉起的江湖,只要你换一个思路,转变一个视野,你很容易就能看到的,文明未远是在民间存在的,也许,真的有真正优秀的中华文明在一个真实的江湖中传播,并发扬光大呢?可你拒绝去看,拒绝去发现,长期以往,思维的局限导致的想象力贫乏,这神意识形态的僵化乃是局部文明衰落的必然。唉……”彭坤一边说,一边看着窗外的遥远的天际,出神地说。

“咳,你最近身休还好吧?”安铁一听彭坤又说起了江湖,头就开始大了起来,笑着对彭坤说。

“你还是怀疑我在胡言乱语吧,那好吧,我问一个实在的问题,你知道金三角的那个毒枭为什么现在没被抓起来吗?”彭坤突然话锋一转,从刚才大谈文明,一下子回到了社会现实。

第二部 第273章

“你知道为什么?”安铁听到彭坤捉到鲁刚,顿时眼睛一亮,没不刚才才彭坤对文明的一腔胡言乱语,马上急急地问。

“我就知道你对这个盛兴趣,你可能认为我刚才又在头脑不清信口开河吧?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头脑不清楚过?”彭坤并不急于说鲁刚的事,似乎说这个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在头脑清楚的情况下说的,并没有发烧。

“我知道你一向头脑清晰得不得了,要说例外,大概也只有两次,嘿嘿。”安铁笑着说,安铁干脆也不去追问鲁刚的事了,他知道,如果这只老狐狸要是绕弯子,怎么问也是白搭。

“没抓他的原因很简单,我的理解是找不到证据,又或者是有特殊的原因,我也想知道。”彭坤看着安铁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耍我啊,跟没说一样。”安铁说。

“我不过是向你证明我没发烧说胡话。”彭坤看着安铁说。

“听你的意思,你还真的认为有什么江湖与贵族?”安铁冷笑了一声。

“你真的认为中华几千年文明产生不了贵族?”彭坤反问安铁。

“我认为当今中国压就没有所谓贵族,即使那些满清的皇亲国戚遗老遗少、名门望族,也早就被我们专政改造了,最多,他们的可能有后代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赚了点钱而已,别以为自己某个祖宗在满清朝廷谋了个官混口饭吃,现在就觉得自己是贵族了,那是做异族的奴隶,而不是做贵族。“安铁对彭坤总是开口闭口贵族很反感,这都什么年代了,英国人还在讨论要不要废除英王室呢,于是安铁忍不住出言讥笑,在安铁心里,即使彭坤是贵族,大不了也就是祖上在满清朝廷是个不小的官。

“那你认为中国什么朝代的人是真正的贵族?”彭坤也不以为意,继续说。

“唐宋是中华文明最辉煌璀璨的时期,文化就不用说了,论经济,唐朝的国民生产总值是全世界所有国家加起来的总和,要说贵族,无论在神上和物质上,那时候的贵族才是中国真正的贵族。宋被蒙古灭了,汉文明被融合,明朝的农民政权花了200多年的光景,刚刚把汉文明的火种点燃,又被满清灭了,又被融合,满清被外国人差点灭了,清末有人想搞君主立宪,咱老百姓不答应,然后,咱们就一部分进了共产主义社会,一部分进了资本主义社会,咱们这个民族一直在杀戮,分裂、融合中,哪来的贵族?”安铁感觉彭坤越说越离谱,也跟彭坤心口胡诌。

“按你的意思,那你应该认同唐宋明时期遗留下来的纯正的大家族就是贵族了。”彭坤笑道。

“什么叫纯正的大家族?那我还告诉你,我也是贵族,我家虽然几代都是农民,但我家谱上记载,我家祖宗在唐宋时期做过大官。孔子的后代现在还在山东呢,也是普通老百姓一个,他们更应该算贵族了。”安铁笑了起来。

“我说的是我们应该还有保存完好的汉文明形态,不仅仅是大家族和贵族,唉,我也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刚起床你就把我叫过来,就跟我争论这个啊?“彭坤了肚了笑着说。

“是你跟我争论,不是我跟你争论,服务员,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安铁招手叫来服务员。

“先生,我们这里提供套餐。”服务员说。

“那就来两份套餐。”安铁道。

安铁和彭坤在华夏大厦顶楼的咖啡厅,简单吃了点东西彭坤就回家睡午觉去了。安铁还是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不想动弹,脑了里很乱。本来周晓慧已经把安铡高得够乱了,本来想让彭坤来,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没想到彭坤以来,把自己的脑袋搞得更乱。

中午,安铁一个人在咖啡厅又心烦意乱无聊透顶地混了好长时间,实在觉得再也幕不下去了,服务小姐都不时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了,安铁才打算走。

安铁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家,想了想,想起了白飞飞。于是给白飞飞打电话。

“飞飞,在忙什么啊?”安铁有气无力地道。

“没忙什么,在电脑上玩游戏。你也无聊啦?”白飞飞说。

“你还真行,都玩上游戏了,要不咱们一块出去转转?”安铁说。

“去哪啊,没什么地方可去。”白飞飞说,言语之间甚是寂寥。

“要不咱们去海军那里看看,那里还有点意思。”安铁提议说。

“行,那就去吧,去看看李海军修炼到什么境界了。你打车来我这里,坐我的车去,别你又去喝多了还要开车。”白飞飞说。

“行,我马上到。”安铁心里马上轻松了不少,有地方可去,还有一个善解人意的美女司机,下午就能轻松地混一下午了。

安铁和白飞飞来到李海军的香茗客栈门口,安铁等白飞飞停好车,与白飞飞并肩步入那片桃林,桃树上已经结满了累累果实,周围一片青葱翠绿,树叶间不时听到鸟的叫声,实在是一派迤逦清幽的所在,每一次安铁来,都不由得要在心里称道一番。

安铁和白飞飞刚刚走到香茗客栈搭的凉棚边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李海军,而是一个锃亮的光头,原来是了尘和尚正坐在凉棚下看着旁边一棵桃树上的桃子发呆。

“了尘和尚好啊,你又在这里啊?”白飞飞看起来心情不错,看到了尘就开口打招呼。

“哦,两位施主好,李海军进屋拿茶去了。”了尘向安铁和白飞飞点头笑吟吟地说。

了尘话音刚落,就见李海军手里拿着一个玫的荼叶盒走了出来只见李海军穿着一件灰色僧侣服装,神情安详地走了出来。

“,你不是投到了尘大师门下做和尚了吧,怎么僧袍也穿上了?”安铁说。

“这衣服穿着舒服,纯棉的,耐脏,我天天上山下地方便,还凉快。”李海军笑着招呼两人入座。

“修行不一定要出家啊,世间处处是道场,和尚其实是一种比较软弱的人。”了尘笑笑说。

“哦,大师这话怎么说?”安铁坐了下来,结果李海军到的茶,然后问了尘。

“和尚心愿向佛,又怕自己受不了戒律,所以就到庙上强制自己受戒,岂不是软弱吗?像海军师侍,不在佛门,犹在佛门,我心近佛,人人是佛。”了尘说着看了白飞飞一眼,犹豫了一下,说:“白施主,心情郁结,需经常喝些菊花荼才好。”

“我什么茶都唱,你们男人聊佛去吧,别管我,我侧走觉得红尘很美,我喜欢在红尘中沉迷,我高兴。”白飞飞一看了尘说她心情郁结,赶紧岔开话题。

“迷于红尘,迷才能信,已是在向我佛靠近,能在红尘中看到美,美其实是更高的生命存在形式,更是又靠近我佛了一步。”了尘痴痴地说道。

安铁奇怪地看了了尘一眼,心想这个粒尚还真有些意思,上次来的时候疯疯癫癫不像个和尚,这次来却一句正常话都不说,一直都在布道念经。

“了尘和尚,你不是想让我们哥几个都做和尚尼姑吧?“安铁笑道。

还没等了尘说话,白飞飞就笑道:“是啊,大和尚,我要是做了尼姑,你这山上也不能收吧,尼姑能跟和尚住一起不?”

白飞飞话刚说完,了尘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嗫嚅着说:“白施主玩笑了!白施主玩笑了!”

这时候,李海军指着了尘也笑道:“这和尚几心未了,你看他脸还红了。来,喝茶!喝茶!”

几个人供笑了一会,一边喝茶,一边沐浴着和煦的山风,加上了尘一直在说那些类似佛揭般的话,让人感觉空灵而神清气爽,安铁终于感觉心里的郁闷消散了许多。

“安先生,近来还好吧。”了尘终于回到了生活之中,说起了人话。

“哦,还好还好口”安铁随口道,几个人饮话的这种随意而淡然,让安铁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要相信自己,迷途而知返,我即由心声,我心向佛,心即是佛,心即是我,我即是佛。唉,找到自我,却是多么不易……”了尘说着,低头喝茶。

安铁和李海军看了尘这痴呆的样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了尘喝了口茶,也看着三个人傻傻地笑着。

“受不了你们,海军,你这地我还没转过呢,安铁,你陪我在李海军的房前屋后溜达溜达!”这时,白飞飞说着站了起来说。

“好的,去吧,经常听了尘和尚这么唠叨,你不想成佛也成佛了。”李海军笑道。

安铁和白飞飞沿着李海军在半山腰上开出来的菜地往山上走着,在路过海军的菜地时,白飞飞也不顾菜地里全是土,穿着高跟鞋就踩进去,在黄瓜架了周围转悠了羊天,贼兮兮地摘了一顶花带刺的黄瓜,然后扬扬手笑眯眯地对安铁道:“喂,你要不?这可是纯天然无污染,海军这小了真会享受。”

白飞飞的大嗓门一喊,还没等安铁说话,就听海军的声音在房前传来:“白大侠,你轻点折腾我那菜地!”

白飞飞翻了个白眼,冲着李海军喊道:“再叫唤我把你这黄瓜架了推倒你信不?”

李海军笑道:“信!我再告诉你一声,在靠近篱笆那块地上有好吃的柿了,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吃,嘿嘿。”

白飞飞听李海军这么一说,超紧看向篱笆边上的那堆绿色柿子秧,然后皱了一下眉头,嘀咕道:“靠!这死小子,要让我吃青柿子,看我一会回去怎么修理他。”

安铁在一旁乐得不行,也走进菜地里看了看那些青柿子,然后说道:“飞飞,这你可就外行了,这柿子就是这样的颜色,甜着呢。”

白飞飞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青呼呼的柿子,道:“甜?那你吃吧,这一看就没熟呢,甜什么甜,估计是酸的吧。”

安铁摘下一个稍稍泛黄的青柿子,然后用衣棋擦了一下,咬了一口,然后摇头晃脑地说:“哎呀,美味呀!好甜!”

白飞飞刷着嘴,一副很受不了的样3,道:“你不至于吧,想骗我吃,我才不上当呢。”

安铁把那个柿子递给白飞飞,无奈地说:“你尝尝,真的是甜的,这柿子就是这品种,它还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叫贼不偷,嘿嘿。

白飞飞一听,乐了,道:“太有意思了,还有这样的柿子,你可别骗我,小心我收拾你。”

安铁摇摇苦笑道:“你要真不敢尝试那就算了。”说着,安铁作势要收回那只柿子。

白飞飞一把就抢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后瞪着眼睛道:“嗯,真是甜的,喂,安公子,你怎么知道这柿子啊,我走了那么多地方也没见过这样的柿子,还贼不偷,太有意思了。”

安铁看看吃得跟孩子似的白飞飞,道:“我是农民的儿子,你不知道吗?不过这种西红柿我在南方还真没见过,好像是北方的特产,亏你还是北方人”

白飞飞吃得满嘴都是,笑了笑,含糊地说:“那怎么了,我家又没种过地,哎,咱们多捎几个,谁让海军那小了没安好心眼。”

白飞飞说宗,深一脚浅一脚地奔着那些柿子就伸出了靡爪。

摘了几个之后,白飞飞全数塞进安铁怀里,然后抬了一下下巴,道:“走啊,我们继续转转去。”

安铁捧着这些青柿子,无奈地跟了上去,没想到白飞飞穿着高跟鞋在这坑坑洼洼的地方走得还挺快,一会就到前面去了。

二人一边吃一边走,只听到大山里的阵阵风声和清跪婉转的鸟啼,使这座香茗山带着一股空旷和悠远之感,白飞飞走着走着,逐渐沉默下来,脚步也跟着慢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

安铁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神情突然肃穆起来的白飞飞,问:“我说白大侠,此情此景你叹什么气啊?是不是对帅哥我不太满意啊?”

白飞飞白了一眼安铁,说道!“你才叫煞风景呢,就因为这的景色好,我对人生感慨一下就不行啊,哎,你看,前面还有一条小溪呢。”

白飞飞没有正面回答安铁,而是小跑着冲向那条小溪,安铁看到那条小溪,心里也是一喜,这山中的溪流就像大山的脉搏一样,带着一神生命力蜿蜒着遍布大山的每一个角落,使得这山里的生灵被其滋润着,有了水,山才会灵动起来。

两人站在溪水旁,白飞飞深吸一口气,然后试图陶下来,可就在这时,溪水边的一块石头一晃使白飞飞的身了一歪,眼看就要滑到了,安铁把手里的青柿了一扔,赶紧扶住白飞飞的腰,而白飞飞也在情急之下抓住了安铁的肩膀,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进安铁怀里。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一半,天边的红霞使得这溪水,周围的树木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红,安铁低头看看白飞飞的脸,发现白飞飞靠在自己身上神色很安详,眼睛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发呆,似乎被眼前这一懈间的景色所迷,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安铁扬起嘴角笑了一下,也把目光投向西边,两个人就这么拥在一起,静静看着,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弹。

第二部 第274章

安铁和白飞飞站在溪水旁边,不由得为眼前的景色和此时心情迷惑住了,由于安铁的胳膊还放在白飞飞的腰上,而白飞飞也揽住了安铁的肩膀,两人挨得很近,安铁甚至能感觉白飞飞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子上,有点发痒。

这个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对方,只是看着天边的残阳静静发呆,而安铁揽住白飞飞腰肢的胳膊也微微收紧了一些,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也静止了吧,为眼前的美景静止,为这一刻的感觉而静止,与美丽的景色融为一体。

白飞飞的腰还是那么纤细,柔软,手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使得肩膀上的皮肤还有些发烫。

白飞飞的手与瞳瞳的手不同,瞳瞳的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凉凉的,忍不住让人去疼惜,恨不得把那双柔嫩的手放在口上一点一点捂热。而白飞飞的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暖的,让人总是觉得这种温暖带着一股力量,促使人想靠近、汲取。

夕阳把山色染得很美,可夕阳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压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结束”或者“尽头”之类的字眼,此时安铁觉得夕阳中带着一种萧索,使自己的心情虽然平静,却孤独,现在安铁内心的很多想法是不能与别人的分担的,这样一来,口像是憋了一口气,涨得难受,藏得辛苦。

安铁也知道,白飞飞此时的心境也不会很平和,虽然二人拥在一起安静的出奇,可心里各自的心事,和无法说出的话,使两个人看似轻松,实际上各种滋味也只有各自才知道。

安铁看着看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拥着白飞飞的胳膊也变得越来越僵硬,白飞飞扭头看了看安铁,然后抬起手奔着安铁的眉心伸了过去,可就在白飞飞对上安铁黯淡的眼神时,手停在了半空中,又慢慢落下下去。

“想什么呢?再皱眉都快成小老头了。”白飞飞故作轻松地说道。

安铁笑了一下,道:“没想什么,只是看着这天色越来越暗,有点压抑,是不是明天要天啊?”

白飞飞的身体渐渐从安铁怀抱里挣脱出来,搓了一下自己的手,看看天边的晚霞,说道:“我看不会啊,不是有句老话说吗,朝霞,晚霞晴,如果是这样,明天的天气应该很晴朗。”

安铁顿了一下,看看白飞飞望着远方的侧脸,突然笑了,说道:“我说,人家都说实在找不到话题的人才会谈论天气,咱们俩不至于吧?”

白飞飞扭头也笑了,瞪了安铁一眼,道:“那还不是你先提起来的。”说完,白飞飞用手指把把头勾到耳后,转了转脖子,伸了一个懒腰。

安铁也由刚才紧绷着的情绪中舒缓了下来,缓缓蹲下身子,出一烟点上,望着清澈的溪水和山上的植被,像是一个老农民在看自己家地头似的,一边还眯起眼睛胡乱哼哼着以前父亲哼的小调。

白飞飞见安铁这样,捡起一块石头打进安铁前面的溪水中,溅得安铁湿了裤脚,却看到安铁嘿嘿一笑,继续在那哼哼小调,那傻乎乎的样子时白飞飞大笑了起来,道:“我说安公子,你到底是农民的儿子啊,别说,你这么一笑还真淳朴,让我想起了在西藏时遇到的一个小喇嘛,嘿嘿。”

安铁仰头看了一眼白飞飞,道:“小喇嘛?!!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白大侠以前可是游山玩水,逍遥得很呐,通常是说走就走,把我们仍在这座城市里巴巴地盼着你回来,唉!”

白飞飞也蹲了下来,感叹道:“你还说呢,我都快忘了我都去过哪些地方了,只是觉得曾经很熟悉的一张张脸孔都变得陌生了、遥远了,你说是什么带走了他们呢?是时间吗?”

这话问得安铁一愣,抽了两口烟,然后把烟雾狠狠地叶出来,道:“也许是吧,不过有些东西即使脑袋里把它给忘了,心里还是有的,而人的心通常是个谨小慎微的家伙。”

白飞飞琢磨着安铁的话,不断地从溪边拣出石头扔进水里,然后看着溅起来的水花发呆,两个人就像玩累了的孩子,在溪水边静静地蹲着,想着。

“飞飞,嗯……上次在机场接你的那个男人你和他”安铁支支吾吾地说着,话还没说完,就无奈地笑了出来,说不下去了。

白飞飞扭头看了安铁一眼,说道:“看你,想问就问呗,婆婆妈妈的,他啊,不过是朋友罢了,你也知道,我的朋友很多,要不你怎么以为的?”

安铁有些尴尬地顿了一下,捡起一块石头跃过溪水,扔到远处的村丛中,然后说道:“没怎么以为,还以为你想找个男人嫁了呢,还为此心里酸溜溜的,嘿嘿。”

白飞飞扭头定定地看着安铁,抿着嘴笑了笑,道:“你就扯吧,不会是你们家没醋了吧,还酸溜溜的,你不是该松一口气嘛,然后仰天长啸道,这女人终于要嫁了,对不?”

安铁知道白飞飞此时是在开玩笑,也顺着道:“是啊,要真是那样我给你放爆竹庆祝,行了吧?”

白飞飞大笑了两声,扭头看着安铁道:“你做梦吧,我呀,算是想好了,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挺好,感情这东西多累人啊,得不到想要得不行,得到了又害怕失去,失去了还痛苦,你说这不是庸人自扰是什么。”

“啧啧,悲观了不是?”安铁眼神复杂看着白飞飞,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是什么样子。

“这不是悲观,这是一种态度,你看着流水,不是有句话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依我看不是流水无情,只要落花落进水里,它就已经投入了溪水的怀抱,而溪水不管愿意不愿意还要承载着它往前走,所以流水的怀很博大。”白飞飞看着清澈的溪流喃喃自语似的说。

安铁沉默了半晌,突然笑道:“!你们都怎么了,都开始参悟人生了?我怎么觉得你们的的境界都上去了,就把我一个人仍在这红尘苦海里狰扎似的,别这样哈,你们这是不讲义气!”安铁不想白飞飞再继续说起这些个听起来很伤感的话题,打岔道。

白飞飞站起身,拍拍手,道:“好啦好啦,叫唤什么呀你,你不觉得这山山水水的地方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离世的想法嘛,否则你看那些寺庙怎么都选在山上呢,切!”

安铁也随之站起身,看着白飞飞点点头,道:“就是,这话我赞同,我看你回头就该把那酒吧再扔给海军,看他还逍遥不逍遥,嘿嘿。”

白飞飞打了一个响指,道:“就这么定了,凭什么咱们俩现在想找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如果有可能,咱们再把那了尘和尚一起拉下山,让他破破戒,做个酒花和尚,哈哈。”白飞飞的眼里闪着促狭的笑意,笑得异常开心,这么一刻,那个以前总是爱折腾人的白大侠似乎又原形毕露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路有些崎岖,安铁怕白飞飞滑到,拉着白飞飞的手往客找那边走,白飞飞在开始的时候由于手被安铁拉着有些不自然,没怎么说话,可后来却一直说个不停,讲的都是关于三人以前在酒吧里胡闹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安铁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安铁从香茗客栈回到家以后,已经差不多八点了,由于与白飞飞走了不少山路,感觉身上和脸上全是灰尘,安铁回到家喝了一杯茶之后就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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