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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205章

安铁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帘一响,接着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飘了进来:“安先生,谢谢你还这么惦记我,我已经恭候一会了。”

不用抬头,安铁就知道是支画进来了。安铁在抬头之后,还贪婪地用一跟手指在琳达的嫣红色的樱桃上流连了一会,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笑着对支画说:“我也一直想来拜访你,看你这么忙就一直没打扰,谢谢你为我那个广告工程帮的忙。”

支画目光流转地看着安铁放在琳达身上不老实的手,安铁的目光也看似随意地在支画脸上扫着,安铁发现支画目光中流出一丝憎恶,但很快就消失了,就像没有看见安铁怀里躺着一个裸体的金发美女似的,对安铁鞠了个躬,然后就在安铁的面前十分有气质地跪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抬起头,笑了笑说:“不用客气,你那个工程我也没帮什么忙,嗯,安先生喜欢我们琳达吗?听说安先生是个正经人啊?”

安铁听了支画的话,就像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似的,朗声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安铁才看着支画说:“难道只有不正经的人才会喜欢琳达吗?”

安铁说完,支画也没回答,看着琳达笑了笑,然后安铁就听见琳达在自己怀里说:“我就喜欢不正经的人,你现在就太正经了点。”

“这洋妞,我已经尽量把你的上身遍了,难道非要我当着支画的面把手指伸到你下身去吗?”安铁在心里想着,手已经开始从琳达的部慢慢地伸向了琳达的腹部,还继续保持着往下延伸的趋势。

“你还真坏呀!”琳达扭动着身体,天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异样的光。

“不好意思,我就这点爱好,见笑!见笑!”安铁抽空看了支画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继续在琳达的腹部流连。

“没关系,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支画笑得有些生硬。

“多谢你夸奖,我已经不是少年了,不过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手忙,右手也忙,像现在这样,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安铁说着手指又加大幅度在琳达身体上动了起来。

“安哥哥,给我留点面子呀,你想让我在支画姐面前情为难啊。”琳达扭动这身体说。

“哈哈,是难为情,不是情为难,琳达,我终于逮到你一句不流利的汉语了。不过情之一字,还真是为难!你不小心犯错说的一句话还是很有意思的,你真是个天才。”

“看来安先生是个文化人,说话很有意思。竹影动,情为难,我感觉安先生受日本文化熏陶不少啊?”支画在一旁冲口而出说。

“是嘛,我不太懂,竹影动,情为难,这样的话怎么会是受日本文化的影响?”安铁瞟了一眼支画,看似随口说了一句。

“竹影动,情为难。这个句子很像日本的徘句啊,短小,有意境,有哲理。”支画说话的时候,头不由自主地仰了起来。

安铁装着被支画的话吸引的样子,把自己的坐姿调整了一下,故意装作严肃地说:“日本徘句是什么样的?唉,都怪我平时做生意忙,天天钻到钱眼里去了,我就小时候背诵了几首咱们的唐诗宋词,现在还忘得差不多了,见笑!见笑!”

支画做然道:“安先生不必过于谦虚,其实中国的生意人不知道日本的徘句很正常,日本徘句其实也就是一种特定格式的诗歌,只有三行,字数也有严格的限制,只有17个字,第一行是5个字,第二行是7个字,第三行也是5个字。”

“哦,原来是这样,你知道徘句中有名的篇章吗?我倒是想学习学习。”安铁看了一眼琳达,发现琳达已经从自己的身上溜下去了,而且这么会功夫,衣服都穿起来了。

安铁心想,这个琳达也真是有些本事,脱衣服跟穿衣服一样快。

“闲寂古池旁,青蛙跳进水中央,扑通一声响。”支画表情严肃地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安铁问。

“这是日本著名诗人芭蕉的徘句,题目叫《古池》”支画说。

“我怎么听着像咱们中国的打油诗似的。像张打油的《咏雪》‘江山一笼绕,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就很形象,我觉得不比这个徘句差”安铁心中暗笑,验上却是严肃地说。

“安先生此言差矣,完全不能比,芭蕉的徘句描写了青蛙跳入古池的一刹那的情景。在这一刹那,四周闲寂的静与青蛙跃入池塘的动完美的结合了起来。青蛙跳之前,一切是静的,青蛙跳之后,一切仍会恢复平静。表面上是无体无止的静,内面却蕴含着一种大自然的生命律动和大自然的无穷的奥妙,以及作者内心的无比漏*点。日本文化博大深,这个什么张打油是什么东西。”支画有些激动地说,似乎因为安铁把这个芭蕉的诗歌与张打油相比对日本文化是个侮辱。

“!狗屁,说得挺好听的,我们这位张打油先生虽然在咱们国家属于末流诗人,看起来也不必你这个什么芭蕉差,要说动静之对比与意境之优美以及自然之安静与内心之漏*点的对比,咱们的‘月出惊飞鸟’比这个什么徘句要好一万倍,知道不,一弯月亮从树稍突然出现,惊得在树枝中间栖息的鸟一下子呼啦啦地飞了起来,多么极致的安静,多么极致的动感,多么极致的美。”安铁这么想着,脸上却装着懵懂地笑笑说:“是嘛,听你这么一解释,好像是挺好的。什么时候我也学几句,找机会给我那些生意伙伴显摆几句。你还记得别的好的徘句吗?”

“嗯,还有,比如‘树下丝、菜汤上,飘落樱花瓣’还是芭蕉写的。”支画的目光看安铁已经有些鄙夷。

“嗯,这个有点意思,个人坐在樱花村下面,端着一碗丝汤要喝,周围是樱花飘落的情景,还有几片樱花飘落在热气腾腾的丝汤上面,嗯,这个跟刚才那个有点类似,也是动静的对比,看起来是动的,但其实坐在樱花村下的人十分消闲而寂寞。这个我就比较容易理解了,主要是诗歌里有丝这个词,我喜欢吃。可这诗歌好像只有12个字,你不是说徘句是17个字吗?”安铁眨巴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

“安先生还真有些幽默,你的理解很有意思,看得出你很有天份,不愧是做文化公司的,不过,徘句里规定的17个字,是针对日本文字说的,不是指汉语的翻译字,徘句的髓用汉字翻译过来,通常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很难表达原来的意思。”支画的脸上的笑容终于灿烂了许多。

“支画女士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安铁故意问道。

“哦,我没跟你说过吗?这个都不重要,有一个消息对你来说可能是最重要的。”支画突然转移话题,笑着说。

“哦,什么消息对我如此重要?”安铁问。

“你还不知道吧,秦枫即将升任汉唐国际中国区副总裁,并有可能出任极乐岛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吧?”支画笑着说。

听了支画的话,安铁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今晚支画叫安铁来的原因,安铁心里暗暗想,这个支画够,跟吴雅一样,又把秦枫跟我绑在一起了,而且,支画更的是,她直接把秦枫推向了吴雅的对立面,秦枫这么一升职,秦枫就直接对吴雅形成了挑战,这样一来,吴雅和秦枫的矛盾就很难避免了,不怕秦枫不和她站在一起。

“哦,是个好消息,我猜你肯定帮了秦枫不少忙。”安铁皮笑不笑地说。

“秦枫是个难得的人才,我早就看出这点了,不过,我倒是要为安先生可惜了,这么漂亮和有才华的女孩子,你要是把握不住那就……唉!”

“支画姐,您就别夸我了,我呀,也就是能混碗饭吃我就满足了,我可不像吴雅那么有上进心。”一个委婉动听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秦枫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

秦枫进来之后,先看了坐在一旁的琳达一眼,然后对安铁笑笑说:“如果不是支画姐一直支持,我恐怕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说着转过头去,对支画嫣然一笑说:“谢谢支画姐!”

支画开心地笑着说:“这个位置是早就应该是你的,凭你的能力,再升两级都不是问题。”

秦枫面沉如水地低着头,等秦枫抬头的时候,安铁马上发现秦枫的表情就灿烂起来,就见秦枫笑着对支画说:“我哪有那个本事呀,哎呀,这个副总裁和常务副总经理要是支画姐不支持我恐怕也是做不了几天。”

支画语气坚魁也说:“秦枫你别谦虚,你肯定能做好的,我相信你。”

秦枫来了之后,安铁和支画以及琳达的谈话就开始客套而无聊起来,不久安铁就开始告辞走人。

安铁出了支画的日吧,刚打开车门,手机就来了一个短讯,安铁坐上车以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翻看短信是谁发过来的,没想到发短信的人居然是秦枫。

短信内容是:“安铁,我们在下街胡同的地摊酒吧见个面行吗,我有事跟你说。”

安铁看着短信愣了一会,给秦枫回了一个“马上就到”,然后发动车子往秦枫所说的那个酒吧开过去,地摊酒吧是一家比较偏僻的地下文化酒吧,经常是一些作家、艺术家、音乐爱好者等文人集会的地方,主要以做各种活动为主,要是在平常里面都是一些熟客。

安铁在去酒吧路上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一辆出租车在自己后面一直跟着,安铁故意把车速放慢,然后加快,又发觉本没有车子在后面跟着,便看着后视镜自嘲地对自己道:“!越来越神经了你。”

车子很快就到了下衙胡同,由于这个胡同很窄,本没有停车的地方,安铁在附近的一个宾馆找了一个车位停车,在停车的时候,看到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也停在那,心想,估计秦枫已经到了。

安铁进了那个酒吧,里面的人不是很多,但气氛看上去还是挺舒服的,台上有一个卷发女孩抱着吉他在唱歌,歌声很舒缓,使人一听着就懒洋洋,不由自主地想到喝啤酒或者吃小吃。

在安铁环视在到酒吧东北角的时候,看见秦枫正往自己这边招手,今天秦枫穿的衣服很随意,牛仔裤,紫色小t恤衫,一头长发松松地在脑后被一丝带绑了起来,看起来带着一股成熟而慵懒的气质,即使坐在角落里也散发着引人注目的光华。

安铁在秦枫对面坐下以后,秦枫看着安铁笑了笑,道:“来得挺快嘛。”

安铁笑笑说:“你不是更快嘛,对了也对,我的破车跟你那跑车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差太运了,我刚才一到那个停车场马上就看见你车停那了,没办法,太显眼,呵呵。”安铁尽量克服掉自己的不自然笑呵呵地说。

“你错了,我可不是开那个车过来的,你难道没发现有辆出租车跟着你吗?”秦枫掩嘴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意味。

安铁这才恍然大悟:“哦……刚才是你跟着我,可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秦枫道:“车是我让助手开过去的,为了怕别人知道我约了你,就打出租车一直跟在你后面,后来感觉你发现了我在跟着,就让司机抄了近路。”

“还有近路?呵呵,不过你想得挺周到的。”安铁心里感叹秦枫的警觉比自己高多了。

这时,服务生过来问安铁点什么东西,安铁要了一打科罗娜,然后直接问秦枫:“你刚才怎么不跟我一块走?找我有事?”

秦枫抿了一下嘴唇,说:“我们走太近支画会起疑心的,我知道你现在对画舫的事情也算是很熟悉了,而且我感觉你在查什么东西,所以想把最近的一点情况跟你说说,看看对你能不能有点帮助。”秦枫故意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安铁,像是看着一个久违的老朋友。

安铁听了秦枫的话,心里的感觉很复杂,秦枫一直是个玲珑心肝的人,想必自己在画舫跟谁接触秦枫心里很清楚,看来秦枫也在这大漩涡里,不像表面上那么清闲。

“嗯,我最近是跟吴雅和支画在接触,但我关心的倒不是画舫内部的情况,我是想查消楚一些事情而已。”安铁不想让秦枫猜忌自己跟谁有什么图谋,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我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说支画之前找我谈过一次,说你现在也有意深入画舫,还开玩笑说以后让我们二人多帮帮她,而且她还主动很老爷子提出升我的职位,我觉得她似乎想拉拢我,而且还带上了你,所以想跟说说这事。”秦枫看着安铁缓缓叙述道。

“老爷子?是谁啊?怎么搞得这么神秘。”安铁不止一次听过这个神秘的老爷子了,忍不住问道。

第二部 第206章

秦枫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犹豫了一下,对安铁招招手,道:“你跟我坐一边吧,说话方便点,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份……”秦枫说着,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有些尴尬地对安铁笑了一下。

安铁也知道,画舫的势力在滨城可谓无处不在,尤其是画舫内部也不太平,所以秦枫的活动很可能在别人的监视范围之内,想到这一点,安铁暗骂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却没养成足够的危机意识。

安铁也没多说,站起身,坐在了秦枫身边,本来座位就是一张稍微宽一点的单人沙发,安铁一坐过去,两人的距离拉得非常近,安铁几乎能感觉到秦枫软乎乎的大腿。

安铁扭头看一眼坐在一旁的秦枫,这是自从两人分手之后第一次靠得这么近,安铁感觉自己和秦枫此时的表情都有点僵硬,就像是两个打完架突然和好的孩子,只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份别扭消除掉。

“嗯,秦枫,你说吧,这样即使有人看见也能怀疑咱俩可能旧情复燃,嘿嘿。”安铁清了清嗓子,摆出以前惯有那副痞样,对秦枫笑着说道。

“你呀,真是多大岁数都不成熟,之前还以为你成熟多了,看来都是假象。”秦枫喝了一口啤酒涩涩地说。

“江山易改本难移啊,没办法了,不过你倒是成熟多了。”安铁没过脑子说了这么一句。

秦枫猛地盯着安铁,眼睛里带着一丝受伤的感觉,似乎在琢磨安铁那个成熟的意思。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老,你还是跟五年前一样漂亮,嘿嘿。”安铁看见秦枫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说错话了,连忙解释。

秦枫看到安铁结结巴巴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不知道越描越黑啊,得了咱们不闲扯了,还是说正事吧。”说完,秦枫挪了一下身体,尽量往自己那头扶手上靠着,似乎对两人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亲近有点不太自然。

安铁听秦枫这么一说,赶紧点了一烟,洗耳恭听秦枫下面的话,心里奇怪地砰砰直跳。

秦枫望着桌子上的蜡烛,缓缓地说:“老爷子叫唐约翰,是汉唐投资集团的法人,同时他也是画舫的创始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风流才子,并且非常喜欢纹身艺术,所以那时画舫的雏形就出来了,到了现在,画舫已经发展成了我们眼里的这个庞大的组织。所以,核心成员身上都会带有一个纹身,这个纹身可以自己选择纹在哪里和什么图案,就像我脚上的这个,其实挺幼稚的,但没办法,谁也不知道那个老爷子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秦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看来,秦枫并不认同这个纹身,甚至觉得有点变态,这让安铁感觉很意外。

安铁一直以为秦枫的欲望挺大的,喜欢新鲜而刺激的事物,可现在,安铁看秦枫的眼神,总觉得秦枫似乎变化很大,眼睛非但不像以前藏满那么多暧昧不明的东西,反而变得纯净了很多。

“这么说,那个老爷子就是画舫的最高首脑,而且直接领导几个核心成员管理画舫内部的事情,对不对?”安铁说道。

“完全不是!支画吴雅等人只是负责亚洲区域的管理,只不过,最近一个时期,似乎汉唐投资在世界经营的核心大部分都放到中国这边了,我有时候也搞不清楚老爷子是什么意图,尤其最近的那个世纪投资研讨会,似乎筹备了很长时间,现在我还有些不着头脑,但我觉得这个世纪投资研讨会背后肯定不简单,至少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画舫只是个牵头联络人。老爷子的行踪非常神秘,从来都是他主动见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能看见他,而他却无处不在,目前为止,在滨城的成员中,只有我、支画和吴雅见过他,别人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关于这个老爷子我在这几年搜集了一些信息,在我们三人中,老爷子跟支画走的很近,甚至有人传言支画是他的情人。这个人简直喜欢纹身喜欢到了极致,光是他自己身上就有十几处纹身,而且都是他最爱的一个女人亲手纹上去的,所以,可以想象他对纹身的痴迷程度。”秦枫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似乎有力想让安铁了解到更多内容似的。

安铁等秦枫说完,一肚子疑问冒了出来,看着秦枫道:“刚才你说支画有可能是他的情人,这个传言准确吗?”

秦枫皱了一下眉头,道:“嗯,差不多百分之八十,不过这个不要紧,老爷子做事向来公私分明,可以说当支画掌权以后,老爷子与她就疏远很多了,但支画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老爷子还是不会干涉的。安铁,所以我说,你与支画最好少接触,那个女人很狡猾,老爷子手底下的事情现在她笼过去大半。”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问题就严重了,既然老爷子那么信任她,她要是想整谁那清寒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安铁忧心地说。

秦枫看着安铁笑了笑,道:“我不是说老爷子无处不在嘛,难道我就没可能是老爷子的眼睛或者手。”秦枫对安铁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不似刚才那么拘谨了。

安铁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枫,说:“当然有可能,你是不会让自己处于太被动的位置的,按理说画舫内部的事我知道多了也没什么用,可我总觉得画舫似乎跟我有什么关联似的,让我忍不住想查下去。”

秦枫把一只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安铁想了一会,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关注画舫的事情呢,你放心,我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我会随时告诉,可是你也不要轻易涉险,这里水太深了,就算你觉得你自己无所谓,可你还有瞳瞳要照顾。”秦枫黯然在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盯着蜡烛的火苗发呆。

安铁扭头看到的就是秦枫在烛光映衬下的明艳的侧脸,现在的秦枫既陌生又令安铁迷惘,是什么使秦枫改变这么大,是自己吗?

看着眼前的红烛美女,那种物是人非的况味让安铁心里一阵发堵,神情有些怔忡地看了一会才开口道:“见你这几次面,你总是劝我,那你自己呢,你现在在画舫所处的位置难道不危险吗?”

秦枫听了安铁的话,盯着安铁愣住了,神色复杂地看了安铁半天,才垂下眼帘道:“你放心吧,我没那么笨,我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环境当中,其实在画舫除了风险大一点,跟虽的企业也没区别,再说了,我无牵无挂的,哪有那么多顾忌,一切顺其自然吧,岁数大了啊,呵呵。”

秦枫用两只手把玩着那只科罗娜的酒瓶,自嘲地笑着,却有一股淡淡哀愁弥漫出来,搞得安铁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便也拿起酒瓶跟秦枫一起喝了起来。

此时,酒吧放的是美国乡村风格的音乐,正唱着的是一首带着淡淡伤感的歌曲,安铁和秦枫坐在一个沙发上,静静地听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

也不知道喝了第几瓶,安铁看了一眼喝得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的秦枫,道:“秦枫啊,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秦枫揉了一下额头,抬眼看看安铁,声音有些含糊地说:“我想,比起你肯定好多了吧,真没想到你会去那种地方,我知道你进去之后,咨询了不少律师,他们都说没办法。”

安铁一听,心里感觉热热的,没想到秦枫还会为了自己去咨询律师,安铁拿着酒瓶的手颤了一下,对秦枫柔和地笑笑,声音干涩地说“谢谢你,秦枫,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秦枫扯了一下嘴角,犯灌一口啤酒,然后淡淡地说:“当然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我们就成了朋友,嘿嘿。”桌子上的蜡烛在秦枫的眼睛里倒印着,那簇烛火在秦枫晶亮的眸光里不停地摇曳着。

安铁看看说话逐渐有些不利索的秦枫,心想秦枫可能有点醉了,可是安铁记得秦枫的酒量明明很好的,怎么没喝多少就醉了呢。

“是不是有点多了?那就少喝点,喝多了难受。”安铁的手自然地揽住秦枫腰,因为这个动作以前对于安铁来说简直是太习惯,所以连自己都没觉察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反而带着一种久违的熟悉之感。

秦枫虽然有点多了,可是腰部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感觉到安铁的胳膊揽住了自己的腰,秦枫的身体陡然一僵,有些迷蒙的眼睛紧紧锁住安铁,烛光的映衬,再加上酒的作用,秦枫美丽的脸变得异常生动而妩媚。

安铁被秦枫这么一看,才知道自己无意识地揽住了秦枫,放在秦枫腰上的手拿下来不是,不拿下来心里又燥得荒,看着秦枫那双美眸看着自己,翕张的红唇像是火一样在眼前燃烧起来,安铁滑动了一下喉结,低声道:“怎么了?哪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秦枫的睫毛动了动,轻轻说了句:“我想再呆一会。”说完,秦枫软软地靠在了安铁的身上,又道:“安铁,你六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怨着我,对不对?”

安铁在秦枫靠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身体一僵,这种接触要是在五年前是多么温柔旖旎的一个动作,可此时,却是让两个人都极其难受,想必秦枫也舒服不到哪去吧。

“没有,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回想起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可能到底是咱们没那个缘分吧。”安铁叹息着说。

“呵呵,缘分……是啊,有缘无份是不能强求的。”秦枫喃喃地说着,抬起眼睛看着安铁,用细长的手指了一下安铁深锁的眉头。

安铁被秦枫这一万般柔情的动作搞得有点发懵,动了一下嘴唇,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背后道:“这不是安大哥和秦姐嘛!”

第二部 第207章

这熟悉的声音,听得安铁和秦枫愣住了,安铁明显感觉秦枫听到这个声音后不安地动了一下,然后眼神慌乱地看了一眼安铁。

这时,这个声音的主人,李薇已经走到了安铁和秦枫对面坐了下来,这李薇今天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脸上化着致的妆,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样式别致的发髻,余下几缕散在耳边,再加上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那股娇媚,倒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李薇坐在那含着淡淡的笑意扫了一眼安铁,然后眼神复杂地盯着秦枫看了看,说道:“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二位,真是巧啊,以前就知道安大哥和秦姐有感情好,想不到你们还都那么怀旧,真是让妹妹我羡慕啊。”

秦枫看了一眼李薇,淡淡地说:“朋友聚在一起喝点酒,没有那么多说道,李薇,你怎么样?听说你在王贵做得不错。”

安铁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李薇妹妹,是跟你的阿贵一起来的吗?我好像没看见他啊。”说完,安铁还装模作样地环视了一圈酒吧。

李薇听完秦枫和安铁摆明了不怎么待见她的话,脸色变了一变,尤其是看秦枫的目光带着些许幽怨,而扫向安铁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怨毒,搞得安铁脊背升起一阵凉意。

李薇很快脸上又带着无害的笑意,故作委屈地说:“安大哥,秦姐,怎么你们对我这个妹妹越来越生疏了,我可是经常想着你们呢,想着咱们三个刚认识那会关系是那么的好。”

李薇说“咱们三个”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生怕安铁和秦枫听不出的她的话外之音似的。

安铁倒是没有多大感觉,秦枫听完脸色却变得僵硬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薇,垂下眼帘没说话。

安铁自从回滨城见到李薇开始,就觉得李薇对自己带着浓浓的敌意,那种感觉就好像别人抢了她老公似的,搞得安铁心里莫名火大,见李薇这会又阳怪气地说话,非常不爽地说:“李薇啊,现在咱们关系不是也不错嘛,难道你找了阿贵那个高枝,我们你就看不上眼了?”

李薇明显的不高兴了,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秦枫,然后对安铁道:“安大哥说得这是哪里话,我这人一向很怀旧的,分明是你和秦姐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说着李薇嘟起嘴,一副被遗弃的样子。

李薇这种表情安铁十分熟悉,当初与李薇被困在医院电梯里,她的表情就是现在这样,那时让安铁觉得这个女孩子娇憨可爱,可现在看到李薇做这样的表情,安铁不得不觉得娇憨妩媚里很容易就可以藏着一硬刺。

秦枫轻咳了一声,兀自喝了一口啤酒,然后眼睛溜到表演台上,尽管表演台上现在什么节目也没有。

安铁有些无奈地看一眼还在那装可怜的李薇,真不知道再跟她说点啥,就在安铁想问李薇“吃了吗?”的时候,安铁的电话很给面子的响了起来,使安铁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接起电话。

电话是彭坤打来的,约安铁出来喝酒,具体找安铁什么事也没讲,说是当面谈,安铁正在这因为李薇坐在这不走而烦躁呢,接完这电话之后,连忙对秦枫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你呢?”

秦枫想也没想就说:“一起吧,我正好也有事。”说完,秦枫转头看看李薇,道:“李薇,那我和安铁就先走了。”

李薇怔怔地看着秦枫,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怨了,一只手搭在另外一只手上,使劲捏着自己,眼见李薇那只白皙的小手被她自己捏得有点发红了。

安铁站起身,看一眼故意忽视李薇的秦枫,看着在那自己虐待自己的李薇的小手,没做声。

见此情景,满脸哀怨的李薇,笑呵呵地说:“李薇妹妹,我今天就失陪了,有空咱们再聚吧。”

李薇猛地看向安铁,那目光,像是要把安铁穿个洞似的,皮笑不笑地说:“好说,我看咱们肯定还能聚在一起。”话虽然是对安铁说的,可说着说着,目光又移到了秦枫脸上。

秦枫见李薇在看她,悄悄拽了一下安铁的袖口,安铁会意,带着秦枫出了地摊酒吧。

与秦枫在胡同里走着,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秦枫的手还拽着安铁的袖子没松开,估计是刚才出门急,给忘了,这个时候,安铁突然想起自己与秦枫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半夜在电台门口接秦枫,然后两人一起去吃夜宵的情形。

那时的秦枫兴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总喜欢和安铁斗嘴,比如说安铁想吃烧串,秦枫就非要喝粥,两个人争论大半天,最终还是安铁妥协,经常半夜喝了一肚子粥回家。

想着想着安铁忍不住看着秦枫侧脸,月光下,秦枫的面色很柔和,一步一步跟着安铁并排在一起走着,身上还是那种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使安铁心里的感觉颇为复杂。

“安铁,那个李薇现在跟王贵搞到一起去了,你以后注意他们点,我总觉得这李薇变得很多。”秦枫突然开口对安铁说道。

“嗯,她是变了好多,不过你放心,他们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倒是你,以后小心点,我看她对你……”李薇对秦枫的情意还是很明显,尽管安铁想忽略这一部分,可实际说出来,安铁却不知道怎么去讲。

“咳!我是自作孽,怨不得别人,不过事情过了这么久,她还没看开,就是她自己的事情。”秦枫有些尴尬地说。

听秦枫主完,安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嘴,再说,这种尴尬的事情应该是不提要好,所以,安铁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免得再说出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走到停车的地方,秦枫早就松开了安铁的袖子,看了一眼安铁的车,然后对安铁说:“都到了,你有事先走吧,我也该回家了。”

晚风吹着秦枫的长头发,使秦枫的脸被头发遮挡得有些朦胧,借着路灯的灯光,安铁看到秦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自己半天,然后才犹豫着转身往她自己那辆车的方向走了过去,只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

刚才在电话中彭坤说他在田沙健身会所等安铁,便直接往那个健身会所开了过去,路上的车不是很多,安铁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一烟搭在车窗上,想着刚才秦枫离开时的表情,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悲凉的意味。

真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情到底是什么滋味,是在一起时的甜,还是形同陌路的涩,可无论怎样,安铁现在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心里现在只有瞳瞳,兴许,自己之前的浑浑噩噩也只是为了等待与瞳瞳的这份感情,就像一个宿命。

凉爽的风吹散了刚才在琳达那里沾染的浓重香水味,取而代之的是青草和树木的淡淡清香,这让安铁想起了瞳瞳身上的味道,不知道瞳瞳现在在家做什么,本来自己说很快就要回去的,可现在却不得不再去见彭坤。

彭坤这个人虽然算是安铁的朋友,但当安铁看到彭玉与鲁刚在一起,又听到陈丝丝口中的彭坤,安铁更不能不去,只有找到了真想,瞳瞳和自己才能从这种四面楚歌中脱身。

安铁到了田沙健身会所的楼下,给彭坤打了一个电话,彭坤很快就从大堂里走了出来,擒着一个运动包,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澡,冲着安铁摆摆手,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安铁看着神头十足的彭坤,狐疑地问道:“老狐狸,你没开车啊?”

彭坤把手里拎的运动包往安铁车后座一放,道:“在停车场停着呢,等会我再回来取,先坐你车吧,今天我带你去个酒馆,那地方小,停为下那么多车。安铁笑了笑,发动车子,然后问道:”在什么地方?兴许我去过也说不定。“

彭坤神秘地笑笑,道:“你应该不会找到那个地方吧,很不起眼的小酒馆,我也是偶然进去才知道那里的,里面的氛围不错,我挺喜欢的。“

看彭坤摩拳擦掌地像献宝一样,安铁道:“那好吧,你带路,我负责开车。“

彭坤指挥着安铁七拐八拐地到了一条不算很繁华的街道上,然后让安铁放慢速度,容他想想那家酒馆的位置,安铁越开越觉得这条街很熟悉,于是猛然想起这条路上那家夫妇俩开的小酒馆,脑袋一转,直接奔着那家酒馆开了过去。

很快,那家酒馆就出现在安铁和彭坤的视线里,彭坤纳闷地看着安铁,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来过?“

安铁嘿嘿一笑,道:“是啊,没想到咱们俩的喜好还挺相似,对不?“

彭坤朗声大笑,然后有些郁闷地说:“你就不能装作你没来过,也让我有点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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