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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543章

瞳瞳的眼睛虽然看着安铁,可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神又变得恐惧起来,想了一会,瞳瞳抓住安铁的胳膊,道:“昨天,我想去酒吧找你,刚下楼走了没一会,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我的名字,还没等我回头,那个人就把我的嘴给捂起来了,他把我带到那条小路上,然后使劲把我按在雪地里,我的头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我就晕倒了。”说到这瞳瞳往安铁身上靠了靠,抓安铁胳膊的手加重了一些力度。

听到这里,安铁皱着眉头,心里也紧张起来,拍拍瞳瞳的脊背,鼓励似的看着瞳瞳,道:“然后呢?”

瞳瞳顿了一下,道:“然后我感觉他在我的脖子,而且我感觉我的羽绒服没有了,很冷,我大叫了一声,他赶紧掐住了我的脖子,很疼,我一句话也喊不出来,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了,叔叔,那时候我感觉我都快死了……”瞳瞳呜咽着哭了出来,指甲使劲掐住安铁的胳膊,脸上又带着昨晚的那种惊惧。

安铁怕瞳瞳再受到什么刺激,也没敢问,可是心里感觉很疑惑,如果那个人是要瞳瞳脖子上吊坠,为什么还要脱掉瞳瞳的羽绒服呢?而安铁看到瞳瞳的时候,瞳瞳的衣衫很凌乱,难道那个人不仅仅只是想要瞳瞳脖子上的吊坠?可是,既然吊坠是他的目的之一,那怎么还留在雪地里没有拿走,就算是个普通抢劫者,也能看得出那个吊坠价值不兼。

安铁揽着瞳瞳的肩膀,把瞳瞳颤抖的身躯包裹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丫头,别怕,都过去了,那你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有没有人?”

瞳瞳张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安铁,突然有惊恐地叫了起来:“我醒来的时候…我醒的时候…不要!你别过来!你别过刺!”

瞳瞳挣扎着推开安铁,一边哭一边往床边缩,嗓子都快哭哑了,头发散乱地披在肩膀上,眼睛睁得很大,可神情却非常陌生,安铁一往瞳瞳身边靠近,瞳瞳就拿枕头丢安铁,安铁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很后悔刚才让瞳瞳继续说。

见瞳瞳身体颤抖着萎缩在小床的一角,身上穿的鹅黄色毛衣更增添了瞳瞳的几分凄楚,脖子上青紫的淤痕也变得极其刺眼,安铁站在那不敢动一下,更不想离开这里半步,眼睛痛苦地看着瞳瞳,使劲攥着拳头,手背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

由于安铁手背上的那道伤口很深,又一直没做处理,从昨晚到现在反反复复地裂开了好几回,可安铁倒是觉得一点也不疼,或者说,安铁此时心里的痛比手上的痛更另安铁难受。

过了一会,瞳瞳的眼神暗淡下来,身体也不似刚才那样发抖了,侍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眼里的泪水还时不时地往外淌,安铁声音低哑地唤了一声:“丫头?”

瞳瞳用手擦了一下眼泪,也没看安铁,依旧望着窗外没动弹。

安铁站在那顿了一下,感觉手背上的血已经流到手指上了,张了张嘴,最终沉默着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一把将瞳瞳抱进怀里,有些激动地说:“丫头,别胡思乱想,现在没事了,昨天晚上什么也发生,叔叔就在你身边,你别这样,你这样叔叔很害怕!”

瞳瞳一滴眼泪落在了安铁的伤口上,安铁的手瑟缩了一下,瞳瞳扬起脸看着安铁说:“叔叔,我是不是…”

安铁赶紧打断瞳瞳,连声地说:“没事,丫头,都过去了,看见你现在好好的,我比什么都高兴,丫头,饿不饿?想吃什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瞳瞳自己的脖子,说:“我没事,就是脖子有点疼,叔叔,我是不是…”

安铁看着对瞳瞳的脸,微笑着说:“傻丫头,什么也别想,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这几天叔叔会一直陪着你,要不你现在去洗个澡吧,然后再躺一会,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瞳瞳乖巧地点点头,安铁便放开瞳瞳,把瞳瞳抱坐在床沿上,然后瞳瞳的头说:“等一会,丫头,叔叔去给你拿拖鞋。”

安铁把瞳瞳的拖鞋拿进来后,蹲在地上给瞳瞳穿了起来,然后扬起头,面带笑容地看着瞳瞳,说:“去吧,去洗个澡,晚上打算吃点什么?”

瞳瞳回安铁一个虚弱的微笑,看的安铁心里一颤,安铁知道,这个时候,瞳瞳的心里还不是很平静,甚至于,昨晚发生事情早已在瞳瞳的心里留下了影,安铁现在只能不提昨晚的事情,转移瞳瞳的注意力。

瞳瞳进了卫生间以后,安铁坐在客厅的沙发静静地抽着烟,从昨晚到现在,安铁一直觉得所有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要不是看到瞳瞳时不时歇斯底里的样子,安铁会以为什么也没发生。

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声让安铁一阵失神,尽管安铁心里有很多疑问,可安铁不想把心头疑问在瞳瞳那里说出来,瞳瞳受的刺激太大了,看得出瞳瞳现在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里都带着深深的不安和惊恐。

瞳瞳现在这个样子,受到的惊吓肯定是让常人难以相像的,瞳瞳的胆子一向比别的孩子大,几年来让她害怕的事情很少,当然,这几年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很少有什么大事发生,可今年却是个多事之秋,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在今年集中爆发一样。

落地窗洒进来一片暗红色的光线,安铁抬头望了望透明玻璃后的天空,残阳如血,使这个飘雪的冬日带着一股肃杀的凄凉,安铁嘴里吐出的烟雾也被红色的光线染成一种淡粉的颜色,整个客厅里弥漫着安铁近乎绝望的忧虑。

卫生间的水声停止了,安铁反地看向卫生间的门口,没一会,瞳瞳缓缓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色虽然不是很好,可看上去有了生气,白嫩的皮肤在热水的浸润下变得近乎透明,使瞳瞳看上去像个粉雕玉琢瓷娃娃似的,可眉宇间平添的那一抹忧愁,让安铁的心再一次不安起来。

瞳瞳一抬头,就对上了安铁关切的目光,眼睛躲闪了一下,轻声道:“叔叔,我进屋了,我没事。”

安铁淡淡地笑了一下,说:“行,要什么就跟叔叔说。”

瞳瞳进了房间以后,安铁把头仰在沙发上,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不时地扫过瞳瞳的房门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天色,慢慢暗下来,昨天早晨瞳瞳装点出来的圣诞树还静静地放在客厅里,安铁随手打开客厅的落地灯时,那棵圣诞也亮了起来,彩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看得安铁一阵发愣。

如果自己能早点面对瞳瞳,兴许昨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这个时候,自己和瞳瞳应该是看着这棵彩色的圣诞树,围坐在餐桌旁吃饭。

安铁无力地把胳膊捶在沙发上,手背上的刺痛让安铁分外清醒,安铁猛地想起瞳瞳脖子上的淤青,站起身,找出药箱,拿着找出来的药膏,进了瞳瞳的房间。

瞳瞳安静地坐在床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粉红色的睡衣,衬得脸色有些苍白,见安铁走进来,瞳瞳对安铁凄然地笑笑,道:“叔叔,我说了,我没事。”

安铁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瞳瞳床边,眼睛盯着瞳瞳脖子上的淤青,道:“丫头,脖子还疼吗?我给你擦点药吧。”

瞳瞳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的情绪,皱着眉头拉了拉自已的衣领,道:“不用了,没事的。”

安铁还是保持着淡淡笑意,柔声道:“听话!叔叔帮你擦点药膏,明天就不疼了。”

瞳瞳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神色黯然地点点头,安铁站起身,在手指上沾了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瞳瞳的脖子上,一边涂一边留心着瞳瞳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把瞳瞳弄疼。不这么仔细看还好,一看瞳瞳脖子上的受伤状况,安铁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瞳瞳原本光滑白皙的脖子,带着这么一道青紫的痕迹,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安铁不禁后怕,如果那个人要是再使点力气,就快把瞳瞳的脖子掐断了。

是哪个禽兽居然对瞳瞳下这样的毒手,安铁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要让他付出他想象不到的代价。

安铁的手微微颤动一下,瞳瞳的脖子也跟着抖了抖,安铁赶紧道:“怎么?弄疼了?”

瞳瞳说:“不疼。”

安铁给瞳瞳擦完药膏之后,坐到椅子上看着瞳瞳说:“丫头,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叔叔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瞳瞳一听,仿佛受惊了似的看了安铁一眼,身体瑟缩了一下说:“为什么去医院?我没生病。”

安铁看瞳瞳似乎对去医院很敏感,赶紧道:“那就不去,我怕你着凉了,嗯,想吃点什么?还是再睡一会?”

瞳瞳道:“睡一会,我不饿。”

安铁扶着瞳瞳躺到床上,然后给瞳瞳盖好被子,低头在瞳瞳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尽量语气轻快地说:“那好,再睡一会,叔叔给你熬点粥,等你起床喝。”

瞳瞳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扳点点头,把身体往被子里一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安铁并没有马上出去,坐在床边看着瞳瞳发了一会呆,安铁知道,瞳瞳本没睡着,可为什么瞳瞳似乎在有意地疏远自己,难道那个可怕的夜晚正的使瞳瞳改变了吗?安铁心痛地想着。

夜晚,又静悄悄地到来了,安铁觉得虽然此时瞳瞳在自己的身边,却似乎离自己更远了,这样的情景是多么陌生,陌生得令人窒息,令人感到可怕。

闹钟秒针的声音滴答可闻,瞳瞳安静下来的脸显得那么不真实,安铁恍惚感觉,这张床是空的,而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起来。

“叮咚……”好像有人按门铃。

安铁感觉瞳瞳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而自己的心也跟着这门铃声剧烈地跳动起来。

安铁回了一下神,悄悄退出瞳瞳的房间,去外面开门。

当安铁把房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白飞飞和李海军站在门外,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第一部 第544章

安铁看到白飞飞和李海军的时候先是愕了一下,然后收起自己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把李海军和白飞飞带到客厅坐下。

三个人坐下后,白飞飞看着安铁问:“瞳瞳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安铁顿了一下,淡淡地说:“在屋里睡觉呢,受了点惊吓,现在没什么事了。”

白飞飞狐疑地看看安铁,道:“怎么受到惊吓了,我看你昨天那样,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本来我和海军昨晚就想来的。”

安铁看一眼李海军,李海军从一进屋就一直盯着安铁,虽然没说话,估计也看出了安铁一直不怎么自然,安铁沉吟了一会,道:“瞳瞳本来想去酒吧,结果遇到了抢钱包的,吓到了,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

白飞飞这才舒了口气,道:“瞳瞳没伤着吧?”

安铁干涩地笑了一下:“没事,你们吃饭了吗?”

白飞飞道:“我俩刚吃完,你也不打个电话,害我吓个半死。”

李海军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铁,道:“没事就好。”

安铁“嗯”了一声,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客厅里只开着一个落地灯,光线有些昏暗,再加上圣诞树上那些彩灯的亮光,使气氛有些凝重。

没一会,白飞飞就看看安铁,又看看李海军,轻声咳嗽了一下说:“怎么回事,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啊。”

李海军轻声笑了笑,说:“冬天人都懒,不知道吗?我现在就是懒得连嘴都不爱动,嘿嘿。”

白飞飞白了一眼李海军,说:“你可不对啊,你自从回来也没好好跟我们说说你在路上有没有艳遇啥的,还懒得动嘴,我看你吃饭的时候也没动你的嘴啊。”

李海军道:“还是白大侠嘴利,那我就像你们汇报一下艳遇情况。”说完,看了一眼,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在路上的见闻。

安铁总觉得李海军似乎在一进门的时候就看穿了自己,此时是怕白飞飞继续追问瞳瞳的事情,才把话题故意转移,安铁虽然有些心不在焉,还是被李海军在路上的那些见闻感染着,有那么一瞬,安铁甚至想到如果自己能像海军这样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是不是会变得洒脱一点。

三个人简单聊了一会,李海军就带着白飞飞走了,安铁知道,白飞飞对自己搪塞的理由也不是很认可,可两个人好像都很有默契似的,只在进门的时候简单问了一下瞳瞳的情况,之后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已安铁把李海军和白飞飞送出门,进厨房淘了点米,打算给瞳瞳煮点粥。

笨拙地把米下了锅,就进了瞳瞳的房间,瞳瞳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手里似乎拿着一张纸,可在安铁推开门的时候,瞳瞳就把那张纸搔在手心里,然后攥着拳头,似乎不想让安铁看见。

安铁装作没看到曈曈的举动,坐在瞳瞳身边,目光柔和地看看瞳瞳,道:”丫头,什么时候醒的?”

瞳瞳抿了一下嘴唇,身休有些不自然地往旁边靠了一下,垂下眼帘,道:”刚醒。”

安铁拍拍自己腿,伸出手臂,道:“来,叔叔抱你一会。”

瞳瞳眼神复杂地看着安铁,却没动弹,嗫嚅着说:“不用了,叔叔,你也累了,去睡一会吧,我没事。”

安铁有些尴尬地把胳膊缩回来,看到瞳瞳的鼻尖出了一层细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心里感觉瞳瞳似乎在防备自己,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安铁顿了一下,说:“那我陪你呆一会,要不,放点音乐给你听?”

瞳瞳咬了咬嘴唇,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安铁,攥着拳头的手动了动,低声道:“我真没事了。”

安铁盯着瞳瞳看了一眼,发现瞳瞳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瞳瞳又想到了什么让她心潮难平的事情。

安铁怅然地站起身,离开瞳瞳的卧室,面对这样安静下来的瞳瞳,居然有种束手无策感觉,到底怎么了?瞳瞳似乎不想自己靠近。

安铁站到阳台上点了一烟,刚吸了一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疼,双手抱着肩膀,指间还夹着香烟,任由那烟自己静静地燃烧,眼睛虽然凝视着前方,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厨房里传来的淡淡的米香,估计粥差不多已经煮好了,安铁感觉手指传来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扭头一看,那烟已经燃尽了。

安铁到厨房盛了一碗粥,热气腾腾的白米粥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安铁没想到自己也能做出这么一锅香喷喷的粥,不禁自嘲地想,看来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不会做,而是依赖瞳瞳习惯了。

安铁端着粥碗走出厨房的时候,突然听到瞳瞳的房里传来一声惊呼:“叔叔!”安铁的手一抖,粥碗应声落地,安铁心急火燎地冲进瞳瞳的房间,看到瞳瞳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四下看着,手在半空中胡乱挥动。

安铁赶紧把瞳瞳抱起来,柔声说:“丫头,怎么了?别怕,别怕。“瞳瞳的眼睛本没对着安铁,手还是毫无目的地挥动,嘴里道:“叔叔,我怎么看不到你了,灯怎么灭了?”

安铁心里一惊,用一只手在瞳瞳眼前晃了晃,瞳瞳的眼睛连眨也没眨一下,安铁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紧紧抱着瞳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瞳瞳的手到安铁的脸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惊恐地说:“叔叔,我是不是瞎了?叔叔,我看不到你了。”说完,曈曈一下子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安静得似乎在想心思,然后,白哲的脸上似乎绝望而悲愤,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了下来。

安铁看着瞳瞳晶莹的泪水,胳膊颤抖着把瞳瞳贴在自己口,嗓音沙哑地说:“别怕,叔叔带你去医院,一会就好了,就像上次一样。”说完,安铁给瞳瞳套上一件大衣,抱着瞳瞳就往医院赶去。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cn!到了医院之后,安铁挂了一个急诊,然后守在急诊室外焦急地等待着瞳瞳失明的原因,安狄心里有些发虚,上次瞳瞳出车祸以后就有过一次间歇失明的经历,这一次是不是旧病复发呢?想到这里,安铁很恐惧,想起瞳瞳临出家门那副凄然的样子,安铁的心再一次被那种水深火热煎熬着。

医生给瞳瞳检查之后,安铁独自去了医生办公室,安铁听到医生说出那句:“复明的可能不大,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脑部的淤血扩散压迫了视神经。这孩子以前脑部遭到过撞击吧?”

安铁木然地点了点头,差点没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抓住医生的胳膊,像个溺水者抓住一稻草,声嘶力竭地说:“医生,你一定要帮忙想想办法,花多少钱都行。”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说:“并不是没有希望,但这种病最重要的是调养,心情要好,情绪千万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要不你明天去专科医院再复查一下。”

安铁失魂落魄地走出医生的办公室,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似的,缓缓走进瞳瞳临时住的病房,一踏进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的绝望中缓过神,就听到瞳瞳声音发颤地说:“叔叔,是你吗?”

安铁抬头一看,瞳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双手凭空在半空中索着,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酸。

安铁冲到瞳瞳身边,抓住瞳瞳的双手,说:“是我,是叔叔,别怕,没事的。”

瞳瞳的的眼睛里虽然还是那样惊慌,可被安铁握着的手却安静了下来,紧紧扭住安铁的手掌,问:“叔叔,怎么样?是像上次那样,很快就能看见了吗?”

安铁赶紧道:“是,过一段日子就好了,这只是暂时的。”

瞳瞳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然后又变得紧张起来,抓着安铁的手说:“那要多长时间?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好黑!”

安铁的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深吸一口气,瞳瞳的头发,道:“不会很长时间的,丫头很快就能看到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情绪要稳定,知道吗?你有什么心思和想法一定要跟叔叔说,不要放在心里,叔叔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一定不能悲观失望,你一定要相信你的眼睛肯定会好的。”

安铁说着说着,眼睛一酸,眼前也出现了一层雾气,他说的那些话,仿佛不仅仅是对瞳瞳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瞳瞳茫然地”嗯”了一声,抓着安铁的手变得越来越潮湿,口起伏不定地喘息着,像是害怕,更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瞳瞳的手攀着安铁胳膊抚上安铁的脸,缓缓地说:“叔叔,你不会是骗我吧?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

安铁使劲把瞳瞳搂进怀里,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说:“不会!丫头很快就能看到我了,我们还要去放风筝呢,你不是想放风筝吗?”

瞳瞳听安铁这么一说,嘴唇颤动了一下,喃喃地说:“是啊,我要跟叔叔一起放风筝,叔叔送我的风筝很漂亮,飞在天上真好看,可是,它飞走了……”

安铁道:“叔叔再给你买,买一个比那只还漂亮的,等到春天咱们就去放,这次不会让它飞走。”

瞳瞳“嗯”了一声,然后柔顺地呆在安铁的怀中,没再说话,手紧紧抓着安铁,眼睛里闪着泪光。

“丫头,咱们回家吧,明天咱们再换个专科医院检查一下,没事的,放心!”安铁牵着瞳瞳的手,下楼梯的时候,安铁说:“下楼梯了,丫头,来,叔叔抱着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瞳瞳坚持要自己走。

看着瞳瞳自己一小步一小步地探着楼梯,曈曈的脚步仿佛是踩在安铁的心上,瞳瞳每小心翼翼地艰难地迈出一步,安然的心就痛一下。

安铁知道,明天去专科医院的栓查多半还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因为自己现在来的是全市最好的医院,这个医院的眼科医生一点也不比专科医院差。

只要能让瞳瞳的心情平复下来,瞳瞳的眼睛也许会好起来。而要让瞳瞳的心情好起来,就必须把瞳瞳在夜里被劫持在她心里留下的影驱除。

第一部 第545章

带着瞳瞳回到家,瞳瞳坚持不让安铁抱着她进屋,安铁拉着瞳瞳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瞳瞳的房间,听到瞳瞳小声地数着从门口到自己的房间有几步,等安铁推开房间的门,瞳瞳又接着数走几步能到自己的床。

安铁揪心地看着瞳瞳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样子,牵着瞳瞳小手的手掌出了一层细汗,而瞳瞳的手心也略微有些潮湿,两个人的汗水都有点凉,混合在一起让安铁心里直打哆嗦。

扶着瞳瞳在床上躺好,安铁柔声道:“丫头,我去把粥热热,一定饿了吧。”

瞳瞳点点头,手有点不知道放在哪里,安铁随手拿起瞳瞳放在衣柜上的毛绒玩具,塞进瞳瞳的手中,说:“抱着这个吧。”

瞳瞳牵动了一下嘴角,笑得很勉强,等安铁走到门口,瞳瞳轻声道:“叔叔,你还在屋里吗?”

安铁停住脚步,道:“在,想要什么?喝水?”

瞳瞳顿了一下,说:“不是,我想小白和小小白了,好久没看到它们了。”

安铁道:“明天我就把它们带来陪你,好不好?”

瞳瞳苍白地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她还对两只动物如此牵挂,看着瞳瞳单纯善良的笑容,安铁突然感觉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阳光。多少日子了,安铁一直觉得日子灰蒙蒙的,直到瞳瞳出事,安铁一直仿佛置身在黑暗的万丈深渊,现在,瞳瞳在最绝望的时候那纯净而透明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就把生活中的霾照亮了。

安铁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瞳瞳,看着瞳瞳的眼睛,发现瞳瞳的眼睛还是黑白分明,纯净如水,别人本不会想到现在的瞳瞳眼睛有任何问题。

看着瞳瞳,安铁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身上突然似乎有了某种力量,而这种力量就是自己多年来一直像找却一直找不到的一种东西。安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突然觉得十分充实,心里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激动,仿佛少年时一个人走在繁花似锦的春天的夜晚的那种感觉。

安铁看着瞳瞳愕了一下神,一扭头,踏出瞳瞳的房间。

安铁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地上摔碎的粥碗,叹了口气,默默地把碎裂的瓷片收拾起来,然后把煮好的粥又重新热了一下,端着粥碗回到瞳瞳的房间,瞳瞳还是保持着安铁离开的姿势,手里的毛绒玩具被瞳瞳紧紧地抱着,听到安铁的脚步声,瞳瞳转了一下头,说:“叔叔,你过来了是吗?”

安铁快步走到瞳瞳身边,把粥碗放在桌子上,拉住瞳瞳的手,道:“粥热好了,叔叔喂你吃点。“瞳瞳把毛绒玩具放在一边,这个时候,瞳瞳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估计失明以后的恐惧不会比昨晚轻多少,睡瞳伸出手,道:“叔叔,我自己来。”

安铁拿着粥碗,用一只手把瞳瞳的手放下来,道:“还是叔叔喂你吧,怎么?不愿意我喂你?”

瞳瞳神色一黯,缓缓地说:“不是,可叔叔也不能喂我一辈子啊。”

安铁心里一颤,看着瞳瞳张了张嘴,干涩地笑着说:“傻丫头,你的眼睛是暂时的,怎么会一辈子这样呢。”说到这里安铁鼻子一酸,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再说,如果你喜欢叔叔也可以这么喂你喂一辈子。”说完,安铁又无端激动起来,仿佛生活突然有了方向。

瞳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样的一双灵光闪动的眼睛,没有人会相信此时看不到任何东西,安铁这么一瞬间,还误以为瞳瞳还是好好的,没受到任何伤害,眼睛也能看到自己。

安铁舀了一勺白粥用嘴吹了吹,送到嘴边,道:“丫头,张嘴。”

瞳瞳听话地把嘴巴张开,眼里含着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流淌下来,安铁把粥送进瞳瞳嘴里,曈曈吃进去一小口。脸上绽开一抹微笑,一边吃一边说:“叔叔,你做的粥很好吃。”

安铁哑着嗓子,道:“是吗?以后叔叔天天给你做。”

瞳瞳点点头,又把安铁送到嘴边的粥吃了下去,眼睛里的眼泪就没停过,脸上却带着笑意,安铁不知道此时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颗心受到怎么的震撼,包藏了什么样的痛楚,只感觉瞳瞳满脸泪痕的笑容像一把刀,一片一片地在割着自己的、刺着自己的心。

但,安铁的心却越来越踏实,瞳瞳每流一滴眼泪,安铁心里的决心就越来越大,拿着粥的手原来还有些颤抖,现在越来越稳了。

一碗粥,瞳瞳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安铁把粥碗放到一边,抽出一张纸巾,给瞳瞳擦擦脸上的泪痕,道:“别哭了,丫头,流这么多眼泪对眼睛不好,吃饱了吗?还想吃点什么?”

瞳瞳道:“吃饱了,叔叔也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安铁把被子抻开,给瞳瞳盖上,道:“那要不要喝点什么?我给你热点牛,再拿过来点水果?”

瞳瞳往身旁索着,似乎要找那个毛绒玩具,那只毛绒玩具被安铁移动被子弄到了床边,虽然离瞳瞳不是很远,可瞳瞳一直没到,安铁轻手轻脚地把毛绒玩具往瞳睡身边挪了一下,瞳睡这才舒了一口气,好像在确认什么似的,抱着毛绒玩具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瞳瞳道:“叔叔,你怎么没动啊?去吃点东西吧。”

安铁“嗯”了一声,瞳瞳的头发,说:“有事叫我,叔叔去洗个澡。”

瞳瞳点点头,翻过身,背对着安铁,怀里按着那只毛绒玩具,手在玩具上索着。

安铁深吸一口气,把碗收拾起来,刚一转身,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安铁挪开脚,看到走一田纸,暗想,这个可能是瞳瞳攥在手心里的那个,便随手捡了起来,下意识地往瞳瞳那边看了看,然后处走出卧室。

安铁把那个揉成一团,又被自己踩扁了的纸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上面画着一只狼头,安铁心里一动,把这张纸反复看了看,好像是从那个书页里撕下来的一页,而上面的图案安铁也觉得很熟悉,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纹身的图样,安铁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本纹身图谱。

安铁坐在沙发,仔细端详着这个纹身图样,瞳瞳把这一页撕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瞳瞳看过这个纹身?而图谱是瞳瞳老师给她的,瞳瞳的老师真的与昨晚的事情有关联?安铁印象中,画舫才搞纹身这些妖蛾子,而自己也亲历过貌似那种纹身的活动,难道这件事与画舫也有关联?

安铁越想越迷惑,感觉就像坠入了一个谜局当中,这些在现实生活生中可以说算是很离奇的事请,怎么现在好像跟自己和瞳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心底的这些迷惑让安铁的心一刻不得安宁,可安铁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稳定好瞳瞳的情绪,让瞳瞳尽快把这件事情忘掉。

洗完澡,安铁才发觉自己真的很累,现在只要一躺下估计就能睡着,安铁胡乱吃了点东西,然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瞳瞳,瞳瞳安静地躺在那,身子背对着房门,感觉到瞳瞳一直在自己身边处于紧张状态,便决定回屋躺一会,明天,还要带瞳瞳去专科医院去栓查,不能自己先倒下。

轻轻关上瞳瞳的房门,安铁回到自己房间使劲把自己摔在床上,等安铁安静下来,安铁发现自己的心在忤忤直跳,之前过度的紧张使安铁没有时间梳理自己的情绪,实际上安铁的心一直在忤忤直跳,那是一种极度的恐惧,是对那种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在自己的漠视和疏忽下遭到伤害的恐惧,如果瞳瞳遭遇到了难以弥补的伤害,安铁无法原谅自己。在瞳瞳受到伤害之后,安铁的这种恐惧是眼前那出现的唯一的光明突然被一双魔手掐灭的绝望与恐惧,比死亡更加让他恐惧。

他似乎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同时发现,生活中最值得珍惜的东西是什么?以前的顾虑和犹疑,以前横在自己面前的道德的樊篱和心里无法摆脱的障碍,现在成了一块粉饰太平借口,和禁锢人们热爱的牢笼,是我们自己堵住了自己生活的出口。

想着想着,安铁的心跳由恐惧慢慢变成了激动,仿佛有一缕春风在意识里吹拂了起来,一会,安铁似乎是笑着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浑浑噩噩当中,安铁突然听到嘭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碎了,安铁一个激灵跳下床,打开房门一看,瞳瞳摔倒在离自己卧室不远的地方,客厅的落地灯倒在瞳瞳的身边,里面的灯泡挥得粉猝。

那些碎玻璃渣离瞳瞳挣扎着支起身体的手不足一寸的距离,安铁慌乱地把瞳瞳扶起来,瞳瞳一感觉到安铁,紧张地抓住安铁的衣服,声葡颤抖地说:“叔叔,是你吗?”

安铁把瞳瞳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仔细地看看瞳瞳的手,还好,没有被碎玻璃伤到,安铁抬头一者,瞳瞳的脸苍白得有点触目惊心,身体也在轻轻颤抖着,睫毛湿湿的,好像刚才哭过,安铁瞳睡的头,道:“丫头,怎么出来了,想要什么怎么不叫我。”

瞳瞳没说话,眼睛睁得圆圆的,手攀上安铁的肩膀,把身休往安铁身边靠了靠,然后又迅速弹开,松开安铁,说:“你睡了没有。”

安铁看到瞳瞳刚才的动作,心里非常难受,瞳瞳是在害怕还是在寻找自己?安铁把瞳瞳抱坐在自己腿上,盯着瞳瞳凄惶的脸,用手轻轻地抚了一下,瞳瞳转了一下头,又道:“我刚才把什么碰倒了?”

安铁看了一眼残破的落地灯,那个灯的灯柱很重,安铁庆幸没砸到瞳瞳,对睡瞳道:“没事,那个灯倒了,丫头,是不是有些害怕?”

瞳瞳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挣扎着要从安铁的怀里下来。

安铁收紧胳膊,打横把瞳瞳抱起来,瞳瞳发出一声低呼,手在半空中晃动了一下,然后迅速搂住安铁的脖子,脸也顺势贴在了安铁的肩膀上。

安铁抱着瞳瞳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一边低声在瞳睡耳边叹息着说:“跟叔叔一起睡吧”

瞳瞳愣愣地伏在安铁的肩膀上,嘴里的气息吹拂着安铁的脖子,安铁感觉自己的身休一僵,心里莫名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然后迈开步子走进自己的卧室。

把瞳瞳放进被窝里,瞳瞳安静的像个布娃娃似的,眼睛虽然没有焦距,可脸上却泛起微微的红润感觉,安铁在瞳瞳的身边躺下,一只胳膊揽住曈曈,让瞳瞳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瞳瞳的身体开始还有些僵硬,脸也没对着安铁,反而一寸一寸地往床的另一头挪,安铁看着瞳瞳躲避自己的样子,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用另一只胳膊捞起瞳瞳的腰,把瞳瞳稳稳地嵌入怀中。

瞳瞳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之后,安静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有些发凉的小手先是触到了安铁的脖子,然后沿着脖子上安铁的脸,那双手在安铁的脸上缓慢而笨拙地移动着,紧抿着嘴唇,滑过安铁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在安铁的嘴唇上。

此时,安铁的嘴唇很烫,也很干,瞳瞳细嫩的手指在安铁的嘴唇上轻轻抚着,从瞳瞳身上传来的那股青草阳光般的味道与瞳瞳温柔的触使安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安铁能感觉道自己的身休越来越僵硬、越来越燥热。

安铁紧紧地盯着瞳瞳白皙的脸,和紧紧抿住的小巧红润的嘴唇,像被什么牵引住一样,张开嘴把瞳瞳的手指含了进去,瞳瞳迅速把手指缩回去,一脸惊慌和茫然,瘦小的身体也轻轻颤动起来。

安铁的视线里,瞳瞳的嘴唇越来越红润,像一颗甘美的樱桃,使安铁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

第一部 第546章

安铁接触到瞳瞳柔软的嘴唇时,瞳瞳的手使劲揪住了安铁的衣服,脸色通红地挣扎了一下,要是在以前,安铁肯定会放手,可现在,安铁一刻也不想放。

安铁伸出舌头在瞳瞳软软的唇瓣上轻轻刷了一下,瞳瞳的身体一下子就停止了挣扎,微凉的小手抵在安铁口,嘴唇却还是紧紧地抿着,在瞳瞳的唇上,安铁又闻到了那种青草阳光般的味道,忍不住想更深入地去探寻,同时也是一种无声的表达。

可安铁也不想强迫瞳瞳,停留在瞳瞳的唇边,一点一滴地咀嚼着,一寸一寸地探寻着,瞳瞳终于缓缓地张开嘴,安铁就势滑进了瞳瞳小巧的口中。

安铁的神为之一振,这说明瞳瞳的心扉终于打开了一些。瞳瞳的嘴里有一丝清凉,一丝甘甜,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安铁突然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些迷醉,有些头晕,他浅浅地尝着,慢慢地寻着,身体里像点燃了一场酝酿已久的大火,在这个冬夜里静静地烧了起来。

瞳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酡红,睫毛轻轻抖动着,像一只张开羽翼的蝴蝶,这时,安铁感觉到瞳瞳的身上没有恐惧,没有伤痛,有的都是平日里那种浅浅的温柔。

安铁的手在轻轻抚瞳瞳的脊背,这段日子,瞳瞳瘦了很多,隔着纯棉的睡衣,依然能感觉到瞳瞳瘦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柔软,甚至骨头的触感都像玉石一样光滑温润,安铁的手掌变得异常潮湿。

瞳瞳在安铁的怀里、细碎的略带侵略质的吻里卸下了防备,柔滑的舌头开始笨拙地回应安铁,安铁的心突突地跳动着,伴随安铁心跳的还有瞳瞳从喉咙里发出的猫儿一样的嘤咛,安铁尽量控制着自己,尽量温柔地品尝瞳瞳的甘美,这种味道尽让安铁无法自拔,情愿就这样跟瞳瞳一直拥吻下去。

这种两个人同时卸下心房的吻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之前吻瞳瞳的时候,安铁的心里有着很沉重的负罪感,而瞳瞳似乎也对吻的意义非常茫然,现在,安铁感应到了瞳瞳的心里变化,仿佛通过这唇舌间的辗转碰触能抵达到彼此的心里,带着起一阵另人战栗的风暴。

安铁看着瞳瞳泛起潮红的脸,听着瞳瞳的喘息,感受着瞳瞳的温度,突然觉得眼前一下子明亮起来,仿佛一个在黑暗中关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阳光一样,更像一个死去的人获得了又一次的新生,安铁甚至听到了风声、鸟鸣、流水和淡淡的花香。

这个缠绵悱恻的吻让安铁的血也随之沸腾起来,浑身暖洋洋的,当安铁恋恋不舍地离开瞳瞳的嘴唇,瞳瞳还茫然若失地闭着眼睛,连耳垂都变成了淡粉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安铁真想把它含进嘴里,可又怕把瞳瞳吓到,只好收紧手臂,让瞳瞳更贴近自己。

瞳瞳轻声喘息了一会之后,张开眼睛,把手贴在安铁的脸上,安铁感到瞳瞳的手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凉了,温温的,软软的,贴在脸上非常舒服。

安铁其实现在非常想说话,可是嗓子好像激动得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瞳瞳,搂着瞳瞳,用手掌向瞳瞳传递着自己的热度。

瞳瞳一边着安铁的脸,一边轻声道:“叔叔……”

安铁“嗯”了一声,扭头吻了一下瞳瞳擎在那里的手,瞳瞳把手绕到安铁的脖子上,趴在安铁耳边喃喃地说:“叔叔,我现在是不是不是以前的瞳瞳了?”

安铁听了一愣,心底泛起一丝苦涩,着瞳瞳的头发,道:“傻丫头,又胡思乱想。”

瞳瞳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叔叔,我怕。”

安铁拍怕瞳瞳的脊背,把脸埋进瞳瞳的头发里,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丫头,什么也别怕,叔叔会一直陪着你,把你害怕东西全都忘掉,知道吗?”

瞳瞳的脸贴着安铁的耳朵,在安铁的耳朵上蹭了一下,蹭得安铁有点痒痒的感觉,但很舒服,嘴角扬起一丝发自心底的笑意,叹了口气,说:“丫头,等看完了眼睛,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瞳瞳仰起脸,眼睛虽然看不到安铁,可目光却好像盯在了安铁的眼睛上似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道:“真的吗?就我们俩一起去吗?”

安铁用手指点了一下瞳瞳的鼻尖,轻笑着说:“嗯,就咱们俩,至于去哪里,听丫头的。”

瞳瞳重新把脸贴在安铁的脖子上,沉默了一会,说:“可是,不知道我的眼睛那时候会不会好?”

安铁赶紧道:“傻丫头,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是暂时的,跟上次一样,上次不是没多久就好了了嘛?这次好的时间也许会长一些,但只要你的心情好,眼睛就能好得快!答应叔叔,不开心的事情别去想,叔叔以后会一直陪着你,啊?”安铁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瞳瞳顿了一下,说:“嗯,可到底要多长时间啊?我很想跟叔叔出去玩,就像我们在贵州的时候,去爬山、漂流、看星星。”瞳瞳的的脸上带着一丝感伤。

安铁沉吟了一会,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去医院检查完之后就出去玩,以后叔叔一有时间咱们就出去旅游,你看怎么样?”

瞳瞳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失望地说:“还是等眼睛好了再去吧,我什么也看不到,连叔叔也看不到,更不会看到山、村和星星。”

安铁在瞳瞳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爱怜地说:“不怕,叔叔能看到,你可以听,别忘了,叔叔还是个半吊子诗人呢,我可以给你描绘那些景色,呵呵。”

听了安铁的话,瞳瞳出神了半晌,然后悄悄凑到安铁耳边,细若蚊声地说道:“叔叔,你现在在笑吗!”

安铁心潮起伏地托起瞳瞳的脸,仔细地端详着瞳瞳,瞳瞳的脸仿佛变成了一团水红色的云彩,安铁感觉整个冬天都变成了这种胭脂一样的水红色,安铁低头在瞳瞳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微笑着说:“当然了!”

瞳瞳听完,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珍珠一样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使劲抓住安铁的手,轻轻地说:“叔叔是不是觉得我可怜?”

安铁紧紧抱住瞳瞳瘦弱的身体,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摩梭着瞳瞳的头发,语气坚定地说:“丫头,叔叔不是觉得你可怜,叔叔前些日子对你不好,是因为怕影响你以后的人生,叔叔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够快乐!”

瞳瞳露出了安铁看到的嘴灿烂的笑容,宛若一朵随风摇曳的黄花,带着嘴明亮的露水,穿过安铁的眼睛,印在安铁的心上。然后把头埋在安铁的前,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现在就很快乐!”

第二天一早,当安铁睁开眼睛,瞳瞳还在自己的怀里沉沉地睡着,安铁知道,这是多日来瞳瞳睡得睡踏实的一次,而安铁也是如此,这样抱着瞳瞳安心地入睡的画面,在安铁的梦里出现了不知多少次。

安铁一直以为,在醒来的时候,这样看着瞳瞳恬静的睡容,感受着瞳瞳的体温和身上淡淡青草阳光般的味道,简直就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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