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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十二集 四海兴波 第三章 铁笼惩邪(1 / 2)

第三章·铁笼惩邪

2019年12月21日

小紫晃了晃玉盒“程头儿是不是很后悔啊?”

程宗扬果断装傻“这盒子多漂亮里面装的是啥?”

“齐奴的元红啊。

“说点别的吧!”

“逗逗你嘛。

呶。

小紫打开玉盒里面是一片血红的花瓣在夜色中若有若无浮动着变幻不定。

程宗扬怔了片刻猜测道:“澄心棠?”

小紫笑道:“像不像齐奴的元红?”

“你非要提这个是吧?”程宗扬在她鼻尖上刮了一记“它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人家拿的只是花蕊临走时还留给了情奴。

要不然你能这么容易把两宫太后都带走?”

澄心棠能助人幻形对狐族幻化匿形有奇效。

程宗扬从闻清语与淖方成的交谈时的只言片语听到澄心棠因为某种变故一分为六花蕊在吕氏一族手中。

没想到齐羽仙也有一片还被小紫勒索到手。

“这东西怎么用?”

小紫拍了拍雪雪的脑袋让它张开口然后把花瓣放在它口中“不许吞下去。

雪雪点了点头闭上嘴巴。

小贱狗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身形似乎微微变大了少许皮毛的颜色略微深了一些……

程宗扬一脸愕然“这小贱狗……变成公的了?”

雪雪一听赶紧张开四条小短腿伸长脖子往肚子下面看去扭了半晌发现没有异样才舒了口气。

“毛尖都变黑了还得意呢?公不公母不母的炖成火锅我都不吃!”

雪雪赶紧张开嘴巴可怜兮兮看着女主人。

小紫收起花瓣连同玉盒一起塞到雪雪嘴巴里。

“齐贱人随身带着这东西难道是要扮男人?”

“一个你见过的男人哦。

“谁?”

“留仙坪。

程宗扬闭目回想然后猛睁开眼睛“廖群玉那个随从!”

当初在留仙坪遇见程宗扬就觉得那个随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齐羽仙这贱人!

她跟廖群玉、周飞搅在一起又在搞什么勾当?廖群玉失踪多半跟她脱不干系!

“不行!我得回去问清楚!”

“已经没人啦。

程宗扬重重一跺脚脚下铺路的青石顿时龟裂石屑乱飞。

小紫拉起他的手“别生气啦。

那个释特昧普自己要找死程头儿你就成全他好了。

程宗扬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不稳的根源还是因为释特昧普那句蕴意恶毒的话语。

不光要自己的性命还要将自己的侍姬尽数渡化……

“那个该死的金毛!我干死他!”

“有人比你更想哦。

“谁?”程宗扬精神一振。

“来吧程头儿。

”小紫笑道:“还有一处没去呢。

推事院的大堂上一名朱衣官员正襟端坐鹰目狼视鬚发赤黄却是一名胡人。

黄巢之乱前唐国国力鼎盛历代唐皇开疆拓土境内百族杂居像这种身居高位的胡人在朝廷中比比皆是。

白肿脸大红嘴的高力士坐在客席满脸笑容细声说道:“事情紧急不得不连夜审讯辛苦索推事了。

“不敢。

”那胡人拱了拱手文绉绉道:“为公主分忧乃吾等职份所在有何辛苦?周主事与来从事赴周至公干索某为公主效力幸何如之!”

高力士干笑两声“请。

索元礼神情一肃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兀那贼僧招是不招!”

那番僧浑身的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软泥一样匍匐在眼看都不行了。

索元礼冷笑道:“到了推事院还装死?来人啊大刑伺候!”

高力士提醒道:“这厮肋骨尽断若是动刑可得当心。

索元礼道:“高内侍是怕他死了吗?”

高力士用衣袖捂着嘴巴跟老母鸡一样“咯咯”笑了几声“这番僧敢刺杀公主打死也是活该只是他一死容易找不出幕后的指使者咱家怕耽误了公主的报复。

“高内侍放心。

”索元礼阴恻恻道:“索某绝不会误了公主的大事。

来人!取铁笼来!”

堂下的属吏取来一只粗铁制成的笼头然后“哗啦”一声把一堆木楔丢在番僧身边。

索元礼露出一丝嗜血的狞笑对番僧道:“且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索某的铁笼更硬!用刑!”

属吏拿起铁笼熟练套在番僧脑袋上。

那番僧剃光了头套起铁笼来分外爽利。

属吏拧紧销子紧紧箍住他的脑门。

然后将一片木楔插进缝隙抡起铁锤用力砸下。

“呯!呯!呯!”

随着铁锤的敲打木楔一点一点楔入皮肉和铁箍之间的缝隙带着铁刺的笼头越来越紧手指粗的木楔就是像楔入番僧颅骨一样在他脑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这铁笼是索元礼特制的刑具一旦用上再死硬的贼囚也撑不了片刻。

推事院的吏徒曾经拿死囚试过只要三片木楔就能让囚犯颅骨欲裂痛不欲生。

用上五片罪囚双睛暴出口鼻出血。

用到七片颅骨便会活活挤裂脑浆迸出。

那番僧肋骨尽断四肢皆折换作旁人审讯几乎找不到动刑的方但落到索元礼手中倒是物尽其材。

眼看三片木楔已经楔入番僧颅骨已经被挤得变形尤其是天灵盖的位置骨肉紧绷似乎在皮下裂开一道缝隙。

第四片、第五片……番僧双眼往外突出露出死鱼一样的眼珠。

第六片番僧两边的太阳穴往外鼓起天灵盖像是与颅骨分离一样被挤得凸出。

他张开嘴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床喉中发出“嗬嗬”的嘶吼声。

“倒是个能撑的。

”索元礼冷笑道:“说吧叫什么名字?”

“纳……纳觉……”

“受何人指使刺杀太真公主?”

“容……容部……”

“容部?何方人氏?做何营生?为何要刺杀太真公主?”

“纳……觉……容……部……”番僧一字一字说着勉强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鼻孔里流出两道紫黑的血迹。

众人这才明白这番僧名叫纳觉容部不是两个人。

索元礼面露不豫“这贼僧是个有邪术的再加一片说话!”

属吏拿起木楔抡起铁锤。

“呯!呯!呯!”

随着铁锤的敲击纳觉容部两眼翻白折断的手臂颤抖着试图抓住头上的铁笼。

索元礼负手走到堂下眼中充满残忍的快意“任你万般神通落到我推事院也是死狗一条!来人!碎了他的指……”

话未说完纳觉容部手掌拍到脑门眉心蓦然张开一个血洞。

一道血光疾飞而出射向索元礼。

眼看索元礼就要被血光吞噬一只涂着脂粉的白胖手掌忽然伸来一把捞住血光。

高力士“咯咯”笑道:“死和尚咱家早防着你呢。

纳觉容部已经是强弩之末这道血光的威力只剩下不到两成。

高力士掌中冒出一股青烟只听“滋滋”声不断响起将血光焚毁殆尽。

纳觉容部法术被破吐出一口乌血委顿在。

索元礼惊出一

身冷汗待回过神来顿时暴跳如雷“好贼僧!给我楔!楔满!”

“呯!呯!呯!”

敲击声不断响起木楔一片接一片楔入铁笼。

旁边的净念双手合什光秃秃的脑门上渗出一层汗珠。

索元礼豺狼般走过来恶狠狠盯着他的光头似乎在琢磨怎么给他也打几片木楔。

一滴冷汗顺着净念光溜溜的头皮流到脖颈中忽然他一掏衣袖摸出一张法帖恭恭敬敬递了上去“大慈恩寺窥基大师座下贫僧沙门释子净念恭问各位施主安好。

索元礼慢慢伸出两根手指拈起法帖。

净念合什施礼“伏愿施主服紫佩金公侯万代。

索元礼扫了一眼法帖寒声道:“你与这番僧可是一伙的?”

“不熟。

“既然不熟为何与这番僧一道刺杀公主?”

“误会都是误会。

“别以为你是窥基大师座下我就不敢用刑。

”索元礼冷冷道:“老实说是谁指使你的?同党还有何人?”

“小僧是寻友误入该处委实不知太真公主鸾驾在此。

”净念抬起头诚恳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真的!”

索元礼拿着法帖回到高力士身边暗暗打了个眼色。

太真公主与窥基大师不合长安城内尽人皆知。

索元礼只是推事院一名中层官员太真公主的凤驾固然惹不起窥基大师的虎鬚也不是好捋的。

据说太真公主三天两头往大慈恩寺抛尸闹得京兆府三天两头换人最后把京兆府逼急了软硬兼施死皮赖脸向六扇门借人专门为两边背黑锅。

索元礼身为胡人好不容易混到推事官的职位可不想跟那位独孤郎一样因为得罪了六扇门的大佬被派去为国顶雷。

悲壮是够悲的可一点都不壮……

高力士道:“索推事只管处置便是。

“将这贼秃给本官吊起来!”索元礼一指番僧“着实打!”

几名属吏上前将纳觉容部反剪着手脚吊到梁上拿皮鞭沾了盐水劈头盖脸一通猛抽。

净念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不染丝毫红尘凡念以绝大的定力将纳觉容部的惨呼声置之度外。

毕竟两人真不熟……

程宗扬捏着鼻子看着面前的铁笼。

监牢内恶臭逼人隆冬季节居然还有苍蝇也不知道是不是食材太过丰盛让它们乐不思蜀连季节交替都给忘了。

一只苍蝇这会儿就停在净念光秃秃的脑门上不时搓着腿似乎在找下嘴的方。

作为十方丛林的红衣大德净念及时递上窥基大师的法帖总算没挨打。

但索元礼也不敢放人于是把这位红衣大德关在铁笼里头等两位主官回来拿主意。

那个番僧纳觉容部没有窥基大师的法帖护体跟净念的待遇一样也用了铁笼只不过小了好几号只能套在脑袋上这会儿里边打了一圈的木楔。

那颗光头眼看着都快被挤成锥形了居然还活着让程宗扬不得不佩服这厮果然法术高深顶着子弹头戴着铁头冠咸鱼一样吊在梁上还能时不时抽动一下不愧是密宗大师生命力太顽强了。

“听你口供说来我这儿是访友误入?行啊大和尚我还以为你多遵守戒律呢居然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怕挨打就不怕下拔舌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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