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痛,全身酸痛无力。好像听见有人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梦境里有那人模糊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却终于落空。
心好痛。
谁在握着我的手,那种感觉遥远而熟悉,那样的温暖让我贪恋不已。
谁的泪打湿我的脸,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悲伤,这么痛……
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感觉很熟悉,好像,是子辰。
子辰,真的是你吗?
抬起手臂想要触/他,感受他的存在,看着他俊美而忧伤的脸,忽然想要微笑,手指触到他的脸,静静僵在那里,再无力地垂下。
主,倘或是梦,我愿长醉不醒。
“雨姗。”这样温柔的呼唤,好像到了我灵魂的深处,“不是梦,雨姗,不是梦啊,你是子辰,真的是你的子辰,你醒了,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握着我的手里沁出细细的汗,脑子里闪电般出现那话,只是闭上眼睛,眼泪慢慢落下。那人温暖的手指拭去我眼角的泪,良久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我浑身一颤。“子辰,你真傻。”
“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此生此世,切莫丢弃。”
子辰,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子辰,这是昔年我们最轰轰烈烈的誓言啊,可曾经,我以为它被你遗忘。
那年,子辰生日我送他泰戈尔的诗集,中间的某一页里却是用小小的字藏着自己的诺言——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此生此世,切莫丢弃。
是,我的诺言,也是我爱你的誓言。彼时有女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跟我抢子辰。年少气盛的我,就是双手叉腰的模样站在礼堂门前高高的楼梯上,说出这样的话,“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徐子辰是我一个人的!”
回过头的瞬间,看见子辰愣在了人群里,然后,温暖地笑起来,眼里满满地全是幸福和宠溺。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关系,爱你,是让我如此骄傲和美好的一件事。人群里的子辰朗朗开口,风姿卓越,像你长眼睛干吗的?走路毛毛躁躁……”魔音入耳啊。
我闪,我闪,我再闪,“嗷!好痛啊,妈,你不要掐我了,很疼啊!”
从墨尔本飞来的老爸老妈此刻就在病房里,愤怒的老妈居然当着子辰的面使劲掐着我。
拜托,老妈你不要这样,子辰在这里唉,你叫我怎么见人啊,好丢脸啊!
子辰垂着头静静站在床边,一声不吭地,好像我妈掐的不是我而是他。爷爷的,徐子辰,你媳妇我在这受苦受难,你还在那装淑男啊!
“妈,你不要掐了,我又不是故意要被撞的,我傻呀,我能故意撞吗?那不是意外吗?”
我妈的风格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没变,每次我有点什么小意外,我妈不是安抚我,而是刺激我,打击我,把责任完全归咎于我(某叶:明明就是你自己的责任啊,自己走路不长眼!某姗:你想死吗?嗯?)。
妈妈的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