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病后，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笑着时，也带着一丝阴郁之感。
暖金的光线照进来，透过枝桠间隙，细碎投在他身上，也没能消弥他身上的冷漠气息。
苏久知道他这段时间很痛苦，她也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加倍对他好。
让他的心情能好一点。
“来，张开嘴。”
她一点点喂他吃，看着他配合的张嘴，嘴角微微勾起。
“哥哥放心，你死了之后，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嗯。”他微扬唇，目光掠过她充满朝气鲜活的脸。
要一个女孩陪他一个将死之人一起死，的确很残忍很自私。
沈夙没觉得自己是好人，在她自己都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他真的……难以拒绝。
即便嘴上拒绝，他的心底深处，也一定迫切的希望她能随自己一起走。
留下她一个人……
他不放心。
也舍不得。
喂他吃完饭，她放下餐盒，抽出纸巾擦了擦他的唇角，倒了一杯开水。
一颗药，从柔白的掌心，叮咚落在杯底，瞬间融化消失，了无痕迹。
苏久轻轻吹着杯中的水，直到水温降低，她才将水杯凑到他唇边。
“哥哥，喝口水吧。”
“嗯。”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小半杯温开水。
苏久看着他喝下去，笑容渐浓。嘴角扬起了一瞬，又敛了下去。
“对不起，看着你那么痛苦的活着，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早点死。”
她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脖颈，微微垂眸，听着他的心跳声。
很快，他就会停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