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刘术是真的明白,还是含糊其辞,都让沈康的内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沈康撩开车帘,举目看去,远方的玲珑山绵延起伏,山脉之间清翠夹杂着枯黄,岩石凸起之处,甚至也生长着一棵不算挺拔的松树。
谁不是夹缝求生?
谁又能一生坦途?
与其寻找倾诉,不如将目光放在远处,看看山上那棵松树,看看林间为活命而不停奔波的小兽,看看潺潺的流水,或许,心境便不同了。
曾经,许多个日子里,沈康站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找不着归处。如今,他却有了家。
一个家。
一个家。
对于旁人来讲,家只是一个字,是一顿饭,是进门后父母的唠叨。
而对沈康来讲,家,是一个去处,让他无论身在何方,心里总有那么一抹温暖,融化一切的温暖。
而今,他将要远行,但这个家,却仍然在不停的温暖着他。
拐过熟悉的羊肠小道,耳边传来狗吠声。沈康扬唇而笑,撩开车帘道:“魏无败,我要下车!”
赶车的魏无败不作疑问,两手勒紧缰绳,车轮又向前翻滚数圈,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刘术来扶,沈康并没有伸手,直接利落的跳下车去。
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他几乎小跑着,来到了家门外。
院子里的黄狗“汪汪”的叫唤了两声,似乎有些不认识沈康了。
沈康一边去开篱笆院门,一边笑道:“小花,小花,你瞧瞧我是谁啊?”
黄狗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疑惑,两眼看着沈康,待他走近,闻到了他的味道,它立马在原地一蹬腿,直立着转起了圈。
黄狗的尾巴不停地摇摆着,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讨好声。
沈康笑着蹲下身子,摸摸黄狗的头,道:“好小子,还记得我,恩?”
这时候,门里传来沈王氏的声音:“是谁回来了?”
沈康站起身来,迎上前去,见人便跪:“娘,三儿回来了!”
沈王氏一见沈康,心中讶异,又心疼又惊喜的上前双手扶住他:“小三,你这是作甚么?这不年不节的,娘也没备下红包,你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沈康一边起身,沈王氏一边絮叨道:“你现在可是秀才公了,可不能动不动就跪拜人,娘知道你